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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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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是黑夜中张开的网,一切都被无声无息地笼罩在这诡异的气氛中。
戎言站在门廊下,望着天空盘桓不去的黑云,皱紧了眉头。
暴风雨要来了。
鸟雀们似乎感受到这暴风雨的气味,都缩着身子躲进了层层叠叠的树叶里,偶尔听到一两声晾翅声和咕咕的叫声,也只是让这紧迫的气氛变得愈加的浓郁。
夏梨坐在璇玑的背上,眯着眼睛看着翻腾的波涛。海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震荡起来,冲天的浪花直扑岸礁,碎成了无数白色的碎末。地面震荡着,要是下一刻就要崩溃。
夹杂着无数腥咸水星的海风鼓在她的身上,将她的长发和衣摆抖得疯狂地舞动。
她从狂乱的黑发中抬起头,望向了乌沉沉的天空。
云彩被狂风撕成了一片片,如破布一般散布着。
“璇玑,我们走。”
她一声令下,璇玑的翅膀猛地一扇,好似云雀般窜上了天空。
戎言望着那远去的红点,默默地攥紧了手心。
当她到达北召皇宫城墙上的时候,天已经黑成了一片,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地从天上坠落下来,天地好像被无数丝线连在了一起,五尺开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雷电交加,风疾雨嘶,电光中的皇宫如同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深幽的眼睛似乎正静静地望着皲裂般的天空。
她站在城墙上,身上宽松的袍子被风扯得变形,几乎要把她从城墙上扯落下去。她浑身湿透,一头长发像是肮脏的水藻一般缠在身上。璇玑站在她的旁边,一身冶艳的红色皮毛好似会发光似的,隐隐地泛起一层迷离的光晕。
如果有人偶然瞧见了这一幕,肯定会以为是自己眼花吧。
宫灯镇重其事地垂在门廊下,吱呀呀地在狂风中摇摇晃晃。不时有打伞的宫人从廊下走过,不是缩着脖子抱怨恶劣的天气,就是行色匆匆地低头快步赶路。
没有人发现,在高高的城墙上,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她绝不会相信他们是病死的。
一定是他!
她紧抿着嘴唇,一双眸子在雷电中如同鬼魅。
北召皇宫,御书房。
他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已经半个时辰下去了,折子还是那份折子,不仅如此,他甚至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过。
两旁的宫灯噼里啪啦作响,像是要提醒他夜已经深了。
窗外的大雨完全没有要停的势头,反倒是稀里哗啦,下得愈加不遗余力。雨水噗噗地打在窗纱上,像是一支此起彼伏的激昂曲子。窗纱上晕了大片的雨水,透过那湿泞的窗纱,外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远处,一盏宫灯骤然灭了。
他皱着眉,凝神望过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猛地闪过,惨白的脸在雨幕中几乎半透明。
“啪。”
他心头一跳,手中的笔应声而落。
“皇上?”
一旁的宫人尖利的嗓子如一把开了锋的利剑,一下子刺向了他原本就颤抖不已的心。
一个激灵间,他感觉到一股说不清的凉气正顺着后脊梁往上钻,就好像有什么虫子在爬一样。
他没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哪一处。
白色的身影消失了。
他茫然四顾,像是在极力地确定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四处都不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在他就要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窗纱上却猛地透出了一个纤弱的影子。此时电光一闪,那影子的五官在窗纱的那边若隐若现,冷冰冰的眼睛,苍白的脸颊,披散的长发。
咕咚。
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
那影子就这么盯着他,像是要用眼神在他的身上生生地剜出一个洞来。
他嘴唇颤抖着,心脏像是被人一下踩在了脚底。
“来……”
刚开口,那个影子又消失了。
他使劲地眨眨眼,那影子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闪电毫无阻滞地从那处窗纱透过来,幔在回潮的地上,如同洒了一层冰冷的秋霜。
“朕累了。”
他颓然地说出这句话,用颤抖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默念着,在手掌的黑暗中,睁开了胀痛的眼睛。
躺在宽敞无比的龙榻上,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外头的雨声一下子变得更加凄厉起来,天地发出了类似于悲鸣的声音,让他的心和耳朵一刻也放松不下。
哒哒哒。
纷沓的雨声中,他蓦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如刀一般射向了厚重的朱门之外。
门廊之下,隐隐传来了轻飘飘的脚步声。那脚步不紧不慢,和杂乱的风雨声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像是预料中的一样,那纤弱的身影再一次映在了窗纱上。
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只着单衣的身子在锦被中紧绷得几乎僵硬。那身影越来越近,脚步声仍旧是不疾不徐。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腥气被风鼓了进来,他觉得一阵说不清的气味散了过来,那味道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
他闻着闻着,便觉得头昏脑涨,在警觉到大事不妙的时候,他已经眼前一黑,陷入了深刻的黑暗之中。
吱呀。
厚重的门被人才外头轻轻地推开,开门的声音在下雨的夜晚显得尤为的刺耳。
一只湿泞泞的脚落在了地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水渍。
门半开着,风卷着雨丝疯了一般地涌进来,将那门口的一片淋得湿透。地板上的水渍和天上的雷电相互呼应,将室内晃得如同白昼。
她屏住呼吸,轻轻地靠近床榻。
床上的人呼吸浑浊却平稳,显然是陷入了不自然的昏迷。
煞白的电光照在她的脸上,她几乎扭曲的脸如同是恶鬼,一双眼睛灼灼发亮,胜过门廊上忽闪忽闪的宫灯。
呼……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几乎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啪……轰!”
在一片煞白中的银光中,天空发出了如同惊堂木一般的剧烈响声。
她站在床边,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他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防备。
闪烁不定的电光中,她屏住呼吸,慢慢地举起了刀。
刀锋反射着电光,冷冽非常。
她的手抖颤着举起来,刀尖正对准他的心脏。她紧抿着嘴唇,手僵在原地。
良久良久,她狠狠地一咬牙,刀子就直直地冲着他胸口刺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门外突然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
她一慌,连忙收起手中的刀子,提着裙子便猫腰躲到了床榻后头。
脚步越来越近,从那凌乱的程度来看,来人应该非常着急。
这一躲起来,她就立刻后悔了。脚上的鞋是湿的,她到这来肯定留下了一路的水渍。一旦来人发现他昏睡得蹊跷,一定会立刻点搜寻,到时候,真是瓮中捉鳖了。
由于急躁,一股说不清的热气从她的身体里蒸腾起来,烧得她两眼通红。
来了!
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她忙不迭地趴在了地上。
时不时亮起的电光中,她隐隐瞧见了来人的轮廓。
是女人?
那人很娇小,瘦弱的肩膀在强光下显得十分的单薄。
她皱皱眉,半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女人的话,就算发现不对劲,肯定也会跑出去搬救兵,这段时间里,她大可以杀了他然后逃走。
她紧握着手中的刀子,眼神分外坚定。
“皇上?”
“轰!”
窗外不合时宜地炸了一声响雷,她几乎要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忽略掉那人的声音。
隐隐地,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不安如同潮水一般漫上她的心头,她紧绷着身子,试着打消自己的怀疑。
自己好歹也与他是兄妹,同在这宫里住了这么些年,他身边的人,她再怎么样也该见过几个,听到个耳熟的声音根本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越是这么想,她心中的疑窦却越深刻,甚至于,她居然盼着那人再说一句,好让她仔细辨认。
像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没多久,那头便又传来了女子迟疑的声音。
“皇上。”
像是一把剑生生地刺进喉咙一样,她的嗓子一阵辛辣的刺疼,只能半张着口,瞪着眼睛望着忽明忽暗的床帏。
不可能,一定是雷声太大,听错了……
像是要故意讽刺她的自欺欺人似的,外头的雨忽地小了下去,这一回,别说女子的说话声,就连她衣袖的摩擦声,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似是发现了什么。
夏梨侧躺在冷硬的地上,脑子生生地抽搐着,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般,一动都动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地盯着屋顶。
“皇上,您没事吧?”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甚至还带着柔弱的颤音。
这语调中的亲密让她瞬间崩溃,直到听到人声前还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没用的浆糊。
卿蓝……
她手指死死地抠住地板,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发麻的手指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凹陷,那凹陷紧贴着床榻的边缘,如果不是用手指沿着边沿扫动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处异常。
如同被正好亮起的闪电劈醒了一样,她眼前忽地一片清明。
咔。
贴着地面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震动,伴随着不知是不是想象出了声响。
她只感觉身体被一阵力量拉扯着,骤然翻了一圈,天旋地转中,一切声音和光线都被阻截了,在有些压抑的黑暗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惊叫,还有身体快速滑行形成的皮料摩擦声。
没一会儿,这猛烈的滑行就停了下来。
她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内脏似乎瞬间被拍得变形。
在激烈的作呕感和头晕中,她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就如同被点穴一般,静止不动了。
这里是……
意识到什么的她,猛然张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一直登陆不了。。以为是*的问题。。就默默等着。。结果今天发现是浏览器的问题啊!!然后更精彩的来了。。我居然一个激动。。发到另一个文下去了。。只能默默地锁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阵阵寒气直扑面门,幽蓝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色诡异非常。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蜻蜓点破;她的记忆开始出现了阵阵涟漪。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那时候,她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手上的触感好像还残留着,冰冰凉凉的,硬得像是石头。
她咽了口口水,迟疑的伸出了手。
冰块上的寒气以为她手上的温度而颤了颤,如同是被风吹动的火苗。
好凉。
她本能地缩回了手。
咬了咬牙;她撑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啊……”
一声不成形的尖叫刚出口,就被她一把堵了回去。她紧紧地捂着嘴,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样突着。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不顾那让人牙根发软的寒气,拨开了眼前的白霜。指尖被冻得通红,像是有针在往指甲缝里刺一样,她的指头抖个不停。
一张惨白的脸渐渐地从冰块中央露出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阳光。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头因为冷而微微抽搐。她大口大口地呼着白气,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当年,她也见过这个女人。
她曾经问过这个女人是谁,他只是阴沉着脸不回答,并嘱咐她,绝对不能把在这里见到一个冰中人的事情说出去。
这世间的事有事真叫人琢磨不透。她望着冰中的她,暗暗地想。
她是呈站立的姿势被冻住的,要是这冰被人横过来,她大概就会像谁在一具水晶棺材里一样。她的模样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看起来好似在做什么好梦。
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来,应该要想办法出去。
她连忙绕过这巨大的冰块,观察起了这狭窄的斗室。
这个密室是四四方方的结构,有什么机关尚且不知,就这么一眼瞧过去的话,除了她来时候的那个道口,这房间似乎什么出入口都没有。
她踱到来时的通道,用手摸了摸通道的四壁。
光滑得就好像镜子一样,凭她的体力,根本不可能从这滑溜溜的通道爬回去。而且就算爬得回去,她也有可能找不到开启通道的开关,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找到开关,并能成功地从机关出去,可她要怎么安全地出寝宫,又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个斗室不见天光,根本没法判断时间。若出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又或者出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没睡的时候,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她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退了回来。
这个密室没什么内容,除了那硕大的冰块之外,就只有一组落了厚厚灰尘的石桌石椅,还有一张石榻,有一面墙上点着一盏灯,大约是长明灯吧,看起来没人换过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了。墙壁很粗糙,像是慌忙凿成的,甚至没有打磨过的痕迹。用手指蹚过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些尖利的突起。
房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烛火亮着的地方已经被熏成黑色。桌椅上的灰已经厚得让人看不出本色,可以想见,这间密室已经好久没有人到访过了。
她望着这一切,突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才在北召皇帝寝宫底下造了这么一间简单乏味的密室?
所有的皇族都深谙密室密道的那一套,哪怕是一般的贵胄王孙家里恐怕都有那么几个拿的出手的。一般情况下,在床底下的都是密道,主要用于逃跑。
因而,她所在的这间,就变得十分的可疑。
这里看起来,就像穷苦人家的屋子,有着必要的生活设施,却谈不上舒适。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碎石,一边在墙壁上敲着,一边默默地思考。
先前在石道里受了点伤,此时紧张的心情下去了,伤口便开始火辣辣地疼。这里空气似乎比较稀薄,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和头晕。
顺着墙根滑下,她望着那幽蓝的冰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可饶是如此,她的眼前还是越来越黑。
最后的光明中,她似乎看到冰块中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感想,她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喂,快醒醒。”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了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的回音。
她筋疲力尽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紧皱着眉头,她努力地爬起身来。
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中,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她坐起身,惊恐地发现黑暗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
她揉了揉头,试图回想。
对了,她从寝宫的密道掉了下去,然后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房间里有冰中人,接着,我开始找出去的路,再然后……
她痛苦地嘤咛了一声,用力捶了捶脑袋。
啊。
再然后,她就觉得喘不过气,倒在了地上。
她猛地一个激灵,那么她人还是应该在密室里才对。密室里有灯,怎么可能怎么黑呢,难道灯灭了?
她摸索着起身,试图找到墙壁。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他也没能找到墙壁。
这片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她的手没有任何触感,在地上不断摩擦的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连先前觉得刺痛的伤口,也完全没了感觉。
排山倒海的惊恐一下子席卷过来。难道她死了?
这种猜想像一粒发芽的种子,不停地生长生长,似乎会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
她呆坐着,冷汗涔涔。
现在该怎么办?
“喂。”
先前的那个声音又陡然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她猛地一转头,却发现身旁根本没有人,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你是谁?”
她压着嗓子,向黑暗的虚空问。
那声音没了动静,好像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躲起来了一样。
“你到底是谁,说话啊?”
她急得站起了身子,扯着嗓子喊。这片黑暗像是黑色的雪一样,冰冷寒凉,一下子就把她的声音吸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应该是吵得人耳根发麻的声音,一出口,却变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清。
她站在原地,恐惧地东张西望,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破烂的石桌石凳到哪里去了,冰块又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她衷心地希望,自己能突然惊醒在密室满是灰尘的地上。
“我在这。”
声音又再次传来,这一次,是在头顶。
她霍地抬起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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