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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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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宸的意识里,他确实一直都是个乱来的人,但究其程度来说的话,还从没有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些时日是他怒火攻心没静心细想,如今一琢磨,这事当真是大有古怪啊。
    “差不多是时候把皇位还给你了。”
    洛白一边笑,一边又端起了手中的茶水,那杯子掩住了他大半的脸,让顾宸看不清他的脸色。
    “你……什么意思?”
    “该把皇位还给你了,当初师父说得对,我果然不适合做这个皇帝。”
    顾宸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当时你亲手断了自己的腿,不就是为了躲过父皇的追杀吗,如今他尸骨早已枯朽,你也不必再委曲求全了。”
    “我不懂……不懂你再说什么。”
    “十九皇叔,就不要再装了。”
    顾宸的眼睛蓦地瞪大,本来沸腾的血一下子都冷却了下来,那感觉就好像往一个满头大汗的人身上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都被凉得好似被人用手拧成一把一般。
    “我都知道,百里是你的人,朱雀云雀也是,包括擎仓也是,不啼?”说到这里,洛白笑笑,轻轻地摇摇头,“不啼应该不是。”
    顾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的难看。
    “从前我想当皇帝,只是有点好奇,当皇帝是什么样子的?这种疑问在我本来住在冷宫里的时候就有,后来辗转去到泽国皇宫时,就更甚了。做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到底为什么世人都想做皇帝呢?”
    洛白望着默不作声的顾宸,自顾自地说:“师父同你说过吧,我是个很偏激的人,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皇帝,可他也心知肚明,我有多么地渴望做皇帝,倒不是被权势迷了眼,只是简单地体会做皇帝的感觉而已。这样的人,于你而言,是巨大的无能吧?”
    他依旧沉默。
    “我知道,师叔,不对,皇叔你几乎聚集了所有的剑,甚至还包括我们从来不知道的那把雷系的‘惊斥’。所以,皇叔,是时候把皇位还给你了。”
    顾宸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良久,才嘶哑地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师父死的那天。”
    顾宸脸一白。
    “那天,他跟你说过的话,前一晚其实已经跟我说过了。”洛白似乎早料到他会是这副神情,倒没什么反应,“我是真心感谢他老人家的,因为他,我才能活下来,也因为他,你才会兢兢业业地助我当上皇帝。而且,皇叔,你不必如此紧张,我知道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我,即使是在我被红鸢他们围剿的时候,你还让南风救了我……”
    顾宸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然后,双手撑在轮椅旁,缓缓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那这个,想必你也知道了?”

  ☆、第九十一章 九条命都不够用

雪下得几乎迷了眼;山头上的邪风不遗余力地席卷而来,血粒子打在脸上,如果是河里的小石子铺天盖地而来;又湿又疼。
    戎言缩了缩脖子;呵出一口白气。
    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除了他的呼气声,就只剩下了风声。
    夏梨就沉睡在这片寂寥的雪地里。
    一定要找到她;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片雪里走了太久,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不太对劲了,兴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彻底看不到了吧。
    这让他有些焦躁。
    药宗的人已经出动得差不多了;要是这样还找不到的话,就只能放弃,因为毕竟,他们打探来的消息并不一定准确。
    有可能……
    他甩了甩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赶走,继续迈开步子。他的脚踩在及膝深的雪里,发出了干脆而嘶哑的声响,脚印一直延伸着,直到很远很远。
    “宗主,找到了找到了!”
    素问很想在雪地里狂奔,但是不管他多么的努力,他的腿还是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花光全身的力气一般。
    戎言就在他前方不远处,但因为过于癫狂的风雪,他的声音基本上是一出口就被撕碎了,前方的人一丝反应也没有,只是闷声不吭地继续走,眼瞧着已经把他甩得越来越远。
    素问窝火得很,膝盖一提,身子猛地往前一跳,可这动作却被沉重的雪拦了半截,他嘭地一声摔进了雪地里,轻飘飘的雪沫被扬上天,一眨眼就被风吹走了。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后头一阵热浪袭来,被冻僵的皮肤迟钝得紧,直到那热浪已经扑到了他的后脊梁,他才眯着被风吹得睁不开的眼睛往后望去。
    蓦地,他双眼瞪大,咧开嘴大笑着高举起双手。
    “呼!”
    璀璨的红一扫而过,他已经高高地飞进了雪幕。
    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睫毛上全都是雪沫子,沉甸甸的,在猛烈的风雪中,他根本睁不开眼。
    没一会儿,他感觉到手脚渐渐靠近地面了。霍地一松手,像大石从跳而降一般,他砰地落在了雪地里,冰冷的雪沾湿了他的外袍,寒气从脚底心和后脊梁直直地窜上来。
    他打了个寒颤,抱着双臂站起身来。
    戎言正朝着这个方向缓缓地走来,他低着头,模样看起来很慎重。
    素问面上一喜,“宗主,找到了,找到了!”
    戎言想象过很多回,被埋在雪里头的夏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没有奢望她能多么地像一个活着的人,但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成这个样子。
    他望着她那种黑紫色的结着白霜的脸,陷入长久的沉默。
    灵枢和素问在一边不停地相互使眼色,使了好一会儿,也没个人敢上前的。
    夏梨躺在冰雕成的棺椁中,说得好听点儿,这是个棺椁,说得不好听点,这其实就是一个冰窟窿,一个没有过多雕琢痕迹的冰窟窿。
    她穿着出嫁时夏征送她的那件烈萤皮裘,兴许是因为这样,她的手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温度。这温度配上她诡异的脸色,更加让人觉得可悲。
    是啊,可悲。她好歹也是北召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是上一任药宗的遗孤,再说,她也曾是奕国的皇后,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却被不知道什么人毒死了,还这样潦潦草草地葬在这么一个破烂的地方。
    没有半分体统,不留一丝尊严。
    想到那个让她变得这么凄惨的人,戎言皱了皱眉。
    那是她自愿的。这个道理,他懂。
    如果不是自愿的,她大可以让璇玑到岛上去找他,就算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也至少还有灵枢和素问。
    不过好在,他把她葬在了故土,也葬在了这么一个让她尸身不腐的地方。要是葬在皇陵……
    后果不堪想象。
    长叹一声,戎言朝着灵素二人的方向侧了侧脸。
    “毯子带了么?”
    素问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吓了一跳,却也赶紧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物什递了上去。
    戎言摇摇头,“你拿着。”说完,他就俯□去,抱着了在冰中沉睡着的她。
    没有了呼吸,她的身体变得异常的沉重,戎言抱起她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灵枢欲言又止,素问终究是没憋住,“宗主保重身体啊,还是让我来吧……”
    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戎言挥手制止了,“我来。”
    “可是……”素问话开起了个头,灵枢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待到他不解地回望时,才摇了摇头。
    “把毯子盖上。”
    素问听到戎言说话,赶紧回神缩着肩膀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盖上了毯子。
    “我和璇玑先回岛上去,你们也快些。”
    “是。”
    还没等二人的回应声落地,戎言就衣摆飞扬地窜了出去。二人出那洞口时,只来得及看璇玑翅膀卷起的雪浪和一抹红色的残影。
    素问又打了个冷颤,将手揣进了袖子里,“灵枢,你说,宗主为什么让咱们给阿梨姑娘盖毯子啊?”
    灵枢也被冷风灌得打了个寒颤,“是怕她被雪吹着,又或者,怕被冻着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愣,随即停了下来。
    人都死了,还谈什么冻着啊。
    他摇了摇头,拽了一把嘀嘀咕咕喊冷的素问,“走,回岛上去。”
    “嗯,不过,咱们宗主还能起死回生?”
    素问这话一出,两人都猛地一僵,然后一同瞪大着眼睛对视。
    素问的脸色乍青乍白,“不……不会吧?”
    灵枢一下子慌了,也不管雪地多难行了,甩着袖子就往前狂奔而去,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长长的痕迹,就如同被人用刀砍出了林间小道一般,一直蛮横而执拗地延伸下去。
    可不管他们有多着急,没有了璇玑的帮助,他们根本是毫无指望。所以,当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回岛上时,一切为时晚矣。
    一推开戎言厢房的门,两人的眼眶就红了。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那种气息,就好像一个好端端的人被吸干了身上的所有血一般。
    素问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宗……宗主……”
    好像喉咙里被人用拳头堵住一般,他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好像一下子不听使唤了,他拼命地想站起来,可是手脚并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都只是重新跌坐回地上。
    他一把攥住灵枢的衣摆,“灵枢,你去看看……”
    灵枢的视线朝着里头,一动不动。
    从素问的角度,他不看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他在微微地发抖,这发抖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伤心,他不清楚。
    他狠狠地拽了一记那衣摆,差点把混混沌沌的灵枢拉倒下,他摇晃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才勉强撑住。
    “快去啊,快……快去看看……”
    灵枢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没出声,也没动。
    素问腿软了,看到他这样立刻就没了主意,他膝行着,到他跟前双手攀住了他的外袍,“灵枢,你快去看看啊……”
    说了一半,他就哽咽了,“去看看吧……”
    “……嗯。”
    被他摇晃的灵枢面无表情,良久,才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弯腰,掰开了素问的手指,然后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血腥气越来越浓,整个房间就像被人涂满了血一般,到处都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味道。
    似乎过了很久,灵枢停了下来。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像一只被甩到岸上的鱼,不停地张张合合,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维持生命。
    血,到处都是血,多得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地上,桌上,墙上,屏风上,目之所及,都是猩红的一片。
    而这片狼藉的正中心,是一片染满了血的白色。面目全非的白色长袍,还有白色的长发。
    看到这,灵枢的脸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定了定神,重新看过去。
    没错,是白色的长发。
    就如同满月中天时铺满十里八乡的月光一般,那白色的头发正散发着皎洁的光芒,就像是一串串珍珠呈现在眼前啊。
    “素问,你过来……快来啊!”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把外头痛哭流涕的素问吓了一跳。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涕,然后牙一咬想站起来,可又跌坐回了地上。
    他懊恼地捶了一拳腿,接着一路喊着“我来了”,七手八脚地爬了过去。
    闻着那过于浓烈的血腥气,他耸了耸肩鼻子,然后抬眼望了过去。
    这一望,便与先前进来的灵枢一样,愣在了当场。
    “宗……宗主?”
    门那头有风拂过,温凉的风掠得珠帘叮铃作响。那铺了满地的白发如同春日里头的柳絮一般,柔柔地扬起。
    一时间,满室的血污仿佛都不再恐怖。
    咕咚。
    两人齐齐咽了口口水,只能手不知所措地站着,看着血迹中央的两人。
    戎言静静地“睡”着,说是“睡”着是因为他的脸色并不像一个死人,虽然有些苍白,但也不至于惨白。远远瞧去,他似乎正在平和地喘息着。
    当然,戎言其实并不是让他们如此慌张的原因。真正让他们说不出话的,是另一个人。
    她让戎言枕在自己的腿上,沾满血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白发,好像从那天起就没有离开过一样,又好像并没有发现这个房间闯入了不速之客。
    “阿梨……姑娘?”
    素问抖着嗓子,战战兢兢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好像不太对劲。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下一刻却又恢复了动作。她侧着头,一边用手指描绘他的鬓角,一边嘟囔着什么。
    灵枢和素问面面相觑,默默无语。

  ☆、第九十二章 作者记错日期了

“宗主除了白了头发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吗?”
    晒药场里;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小学徒凑到了素问的旁边。
    素问斜眼瞧他一眼;然后眉飞色舞地点了点头;“嗯,身体爽利着呢!”
    那小家伙狐疑地皱了皱眉;“真的吗;确定什么事都没有?”
    素问听着话音;脸一下子就拉得老长,他举起手;不客气地给了那小子一记爆栗,“你什么意思啊,是诅咒宗主出事吗?”
    小学徒吃痛地捂着脑袋;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素问双手叉腰,一副乡绅恶霸模样,“那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要是说不清楚,哼哼……”说着,他煞有介事地折了折手指,噼啪作响。
    那小子讨饶地摆摆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是……听说……听说用禁术的话……会……会死……”最后一个“死”字,他说得小心翼翼,几乎只让人听到一丝呼气声。
    素问一愣,没好气地问:“谁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上任宗主不就是这么没的么……”他委委屈屈地望着素问气鼓鼓的脸,又心有余悸地望了望他的手。
    素问作势又要再来一下,他抱着头,吓得蹲到了地上。看到他这样,素问一下就没了兴致,他晃了晃手,把手里的扫帚扔到了他面前,恶声恶气道:“好好干活,别整天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小学徒如蒙大赦,“是是是……”
    素问又瞪了他一眼,抱着双臂走了。
    他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话,一边往夏梨的院落走去,没走几步,迎头就碰上了急匆匆的灵枢。
    “诶,灵枢……”他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灵枢一愣,正才抬头,“哦,原来是你啊……”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慌忙的……”
    “哦,宗主让我去药庐拿点药。”说完,挣脱了他的袖子就走了。
    素问想着自己正好没事,就屁颠颠地跟上了,“拿什么药啊,是给阿梨姑娘的吗?”
    灵枢瞄了他一眼,正色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嘴多舌了?”
    素问干笑,“随便问问,到底是不是啊?”
    “嗯。”
    推开药庐的门,灵枢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最里头的架子。素问见状终于了收起了一脸的不正经,凑过去问:“不会是五芝白诘草吧?”
    “嗯。”
    看着他大把大把地往药袋里投珍贵草药,素问皱了皱眉,“阿梨姑娘又吐血了?”
    “嗯。”
    “宗主怎么说的?”
    “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余毒未清。”
    素问皱着脸,小声嘀咕:“我怎么瞅着不像啊?”
    灵枢的手也停了下来。
    素问不解,“怎么了?”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头来,认真道:“老实说,我也觉得不像。”
    素问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对吧,你也觉得吧,阿梨姑娘变得有点不太对劲,特别是我们刚回来的那天,吓死我了……”
    “我说得不是这个。”灵枢板着脸,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被打断的人一顿,“那你是什么意思?”
    灵枢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他定定地望着素问,眼神灼灼,“宗主的禁术,应该是失败了。”
    素问蓦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梨姑娘不是活过来了么,怎么会失败了……”他的脸有些僵硬,“不……不可能吧,一定是你想错了……”
    灵枢出乎意料地冷静,“我也希望是我想错的……”
    素问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但是?”
    “但是你想想,传说上任宗主不就是施禁术死的么。我们大胆地猜一下,禁术之所以被禁,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它让本该死去的人复生,从而搅乱了天道伦常,那另一方面,是不是可能因为,这其实就是一个以名易名的方法,施术者用自己余下的寿命,换取了死者的重生……你想想,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素问嘴唇颤抖,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我……我头脑不太灵光,想不出这么深奥的东西……”
    灵枢抿了抿嘴唇,“素问,我觉得,宗主失败了,而宗主也知道自己失败了,所以,他才会寸步不离地守在阿梨姑娘身边,因为他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素问陡然变得有些激动,“不可能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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