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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枝上挂不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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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最近对这篇旧文相当有兴趣来着。。大黑说得对。。要隔一段时间看。。如果还觉得不满意。。那一定是隔的时间不够长~~~

  ☆、第六十二章 断袖们的潜规则

“咦;这就是新晋的夫人?”
    那人继续倒吊着;好像丝毫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不正常之处,那条长辫子就这么耷拉在一边;随着马车的摇晃而微微晃动。他笑眯眯地瞧着夏梨,瞧得她真心好想把茶壶抡出去。
    “嗯。”洛白答应了一声;从她的手中捞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品起茶来了。
    夏梨狐疑地看着他优哉游哉的样子,也大概明白了这人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便偷偷地打量起他来。他看起来很年轻,唇红齿白的,瞳仁颜色和头发颜色都很浅,看起来就是一个单薄的少年。
    他笑容满面地任由她打量;半晌呲牙问道:“夫人看得可还尽兴。”
    她略一尴尬,“呵呵,很尽兴,很尽兴。”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随即就被洛白打断了,“朱雀,说说吧,你怎么会在这?”
    名唤朱雀的男子支吾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来接你们。”
    洛白挑着眉毛打量着他,“又跟云雀闹别扭了?”
    朱雀面上一滞,嘟囔着道:“才没有……”
    洛白又抿了口冷茶,摇了摇头,“看来不要一个时辰,云雀就会追来了吧,这么多年了,还没发展出别的情趣?”
    “谁和他情趣了?我要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朱雀鼓着双颊,配上那琥珀色的眼睛和发色,就像一只嘴巴塞得鼓鼓的松鼠。
    洛白抬眼睨他,眼神冰寒如刀,“哦,那你是准备自己离开我,还是撺掇云雀离开?”
    朱雀被堵了个正着,顿时就有些泄气,“我可没说要离开。”
    “那就是云雀要离开?”洛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杯中的茶水未尽,被马车晃出了好些,把矮几洒得一片湿泞。
    “他……也没有。”朱雀说着,迅速地扫了他的脸色一眼,似乎对他很是忌惮。
    夏梨听他们说话听得头昏脑涨,谁能发发善心告诉她一声,朱雀云雀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如果说都是洛白的亲卫的话,人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她这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回神却发现,朱雀已经从窗子溜进来,坐到了她身边,他双肘撑着膝盖,托着腮看她。那双眼睛近看之下更是的好看得紧,真如两块上了年头的琥珀一般。
    她被看得有些尴尬,摸索着往后退了退,而他也伸头往她又靠近了一些,她再退,他再近,她本就窝在角落,这么一来更是没有空间了。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力,于是下一刻,她就伸手拍上了那细致的脑门,手腕用力将他的头往后推了推,自己则坐直了身子,大有一副“姑娘我很不好惹”的风范。
    朱雀坐得不稳,被这么一推,霎时就要往后倒,他一急,一把抓上了她的手腕,才算勉强稳住了身体,而后立刻又摆上一副笑眯眯的脸对着她道:“朱雀喜欢近看人,夫人不喜欢吗?”
    夏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有些结巴地道:“你……你难道有看过喜欢的?”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倒是没什么鱼尾纹,“没有。”
    她两眼一翻,完了,又是一个怪人。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她皱着眉头使力往后抽,却发现怎么抽都抽不回来,“你……你能不能放手?”
    他灿烂一笑,轻飘飘地放开了,“好啊。”
    她又是一记无力的白眼。这人可以跟戎言做朋友,都是百年不遇的巨型奇葩!
    外头已是夜幕降临,似乎是还没到城镇,所以马车仍在赶路,车里一片黑暗,凭着夏梨的眼力,只能勉强看清其他两人的轮廓。
    “咳咳,随便说……”夏梨被这黑暗中的安静憋得实在难受,于是忍不住想与二人攀谈攀谈,可这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低沉稳重的男低音打断了。
    “朱雀!”
    这一声唤的是朱雀,听语气,来人有些急躁。
    朱雀和夏梨挨得近,这一声响起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抖了一下,由此来猜,这位男低音,十有*就是那位云雀。
    不过,等等,云雀是个男的?!
    夏梨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朱雀。”
    第二声响起的时候,声音已经很近,近到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声音的来源是在车里。于是,本来坐两人算是宽敞的马车,一时被四人一兽挤得有些满满当当的,不知道前头的马匹有没有默默地在心头骂娘呢?
    “云雀,这次动作很快。”说话的是洛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赞赏人家一对小断袖的情趣发展,反正光听话音是听不出什么来。
    “练得多了。”那个男低音又发话了,语气倒是挺认真的,显然是顺理成章地理解为赞赏了。
    夏梨抚额,就说吧,没一个正常人。
    “你来干什么?”这话当然就是朱雀说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了一声轻哼,有些傲娇的意味。
    “追你。”
    噗,允许她先吐血吐出三丈远。
    “谁要你追了?”
    “我想追。”
    夏梨听得一阵阵的心思鼓噪,就想看看这位云雀长得什么模样。或许是苍天终于生出了一双耳朵且瞎猫碰上死耗子地倾听了她的心声一回,马车居然没一会儿就幽幽地停了下来。外头灯火通明的,看来应当是到了今晚下榻的地方了。
    朱雀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小脾气耍得是很到位,这不,他刚冲出去,云雀就跨步跟了出去,绝对是你跑我追折腾了多年的资深小两口。
    夏梨瞧着这情景,一撩车帘,也跟着钻了出去,这一出门,便急急地寻找朱雀云雀的身影。可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俩人就不见了。
    这……这是追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跟着我,我要跟你一刀两断!”
    听到这个声音,夏梨心里一喜,忙循着声音望过去,这一望又是结结实实地落了一个趔趄。那二人居然……居然已经在屋顶上准备开打了!
    只见朱雀周身的空中浮着几十颗发光的珠子,半黑半白,在他的身后组成了一个偌大的伏羲八卦图,阵势浩荡,一副玩真的的架势。
    而云雀那一边,却只有一副朴素的浮萍拐,他脚迈三七,双手持短拐,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朱雀,“跟我回去,百里那边撑不住。”
    从夏梨的角度看来,她倒是不担心这两人真打起来会弄断几根房梁踢碎多少青瓦,就是觉得吧,这俩人还真是般配。云雀五官标致,肤色略浅,看起来是个不苟言笑的清俊男人,和动辄笑眯眯的朱雀站到一起,还真是说不尽的和谐。
    朱雀眉头紧蹙,似乎对他的话有些不耐烦,“要回你回,我要在这边陪公子一起。”
    云雀闻言皱紧了眉头,“老规矩,谁赢了听谁的。”
    “好!”朱雀说着,就催动了身后的八卦图,那些珠子霎时开始快速转动,转得教人眼花缭乱,而另一边的云雀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正等着他发动攻势。
    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些本在转动的珠子却突然爆开,从四面八方朝云雀的方向攻去,如同一场酣畅的大雨,无孔不入。这密密实实的珠雨看得夏梨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云雀有没有密集恐惧症。
    眼看那珠子就要袭上云雀的身子,却见他脚步迈开,用让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舞起了手中的拐,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乱响,珠子竟然全数被弹开,没有一颗近他的身。
    朱雀一阵气恼,双手一挥将珠子全被召回,不再组成八卦图,却是变成了一条八尺有余的长鞭,他手持一端,腰上使力,手腕灵活一转,鞭子晾空一响,随后如长蛇一般直朝云雀的面门袭去。
    云雀不慌不忙,凌空一跃,用右手单拐缠上那长鞭,而后双脚一蹬,整个身体踏在了珠链长鞭之上,左手将浮萍拐往空中一掷,反手接住,拐在空中翻出的了一朵绚烂的花朵,而后遥遥地指上了朱雀的眉心。
    朱雀见状瞬间气血攻心,抓着长鞭的手青筋暴突,随后大喝一声,珠链立刻应声而散。云雀脚下一个不稳,额角瞬间绷起,却不是失足落下房檐,而是在空中侧身一跃,避过了凌厉的珠子,稳稳地落在了房檐上,因为气息转得急,这一下没用轻功,硬生生地踏碎了一片青瓦,哗啦啦地顺着房檐往下掉。
    夏梨看得带劲,差点鼓掌叫好,这打情骂俏也太惊心动魄了些!
    二人这下斗红了眼,谁也不肯让谁,正准备继续战斗,却见洛白站在客栈的门前,朝着屋檐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都下来。”
    二人听到这声音皆是一愣,顿了顿动作往下看去,这一看,才发现一大群人站在下面围观他们打斗,场面蔚为壮观,还有不少好事者搬来了小板凳准备做长期抗战准备,而店里的小二哥更是绝,居然端个托盘在兜售着花生米和瓜子。
    再看洛白那有些泛着乌青的脸色,二人心领神会地对望一眼,齐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这动作立刻激起了诸位好事者的不满,更有人叫嚣道:“怎么不打了,看得正带劲呢……”
    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云雀阴森得能把人活生生冻死的眼神,于是那些人也就识时务地闭上了嘴,拾掇拾掇小板凳花生米什么的,悻悻地回房睡觉。
    夏梨避开前面那气场惊人的三人,凑到了牧王爷旁边,“舅舅,你说,刚才是谁要赢了?”
    牧徊低头笑了笑,“那要看,他们的账本上,是谁少赢了一局。”
    “……”
    原来是潜规则,太令人失望了!

  ☆、第六十三章 奔波劳碌是常事

这晚;洛白同夏梨共宿一室。月亮高悬正空之时;他朦朦胧胧睁眼看向身旁的人,她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却还是睡得很沉,沉到一旁璇玑的呼噜声都没能惊扰她分毫。
    他看了一会;便披了外衣起身走了出去;隔壁是朱雀和云雀的房间,荏弱的灯光透过窗纱照出来,和着水洗过一般的月光,在悬廊上笼出了一片清净的光亮。
    他刚走到门边,似乎刚翻修过的木门就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云雀,脸上没什么表情。一面是银白的月光;一面是晕黄的灯火,他的脸隔在中间,衬得眼神有些诡异。
    “公子,朱雀有话对你说。”他说完就偏了身子让出了一条道。
    洛白没应声,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房内的朱雀坐在简陋的书案前,就着灯光在写些什么,刚写了几笔,就又揉成团扔到了地上,再看地上却是密密麻麻的碎纸团,滚在地上扎眼得很。
    他没去打扰他,却是坐到了茶桌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震着倒扣的瓷杯,发出了叩叩的声响。
    “夫人中的毒,很棘手。”不知什么时候,朱雀走了过来,他蹲在一个圆形的矮凳上,双眼平视着洛白,他离得极近,两人甚至都能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洛白没有任何的躲闪和不悦,微微侧头问:“能救活吗?”
    朱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头绪。”
    这时,云雀也坐到了一旁接过了话茬,“什么毒,连你都没有头绪?”
    朱雀没有回答,却是看着洛白问:“夫人是不是经常一睡不醒,而且睡时还带着笑?”
    “嗯。”
    约摸是从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毒,朱雀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急切,“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十来天吧。”
    朱雀听到答案,脸色倏然变了,“不可能的,这个毒的蛰伏期有一年之久,从现在的脉象来看,她体内的毒最少是一年前被种下的,怎么可能是最近才发的症状呢?有没有问过身边的丫头,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只是近来比较严重?”
    洛白听他这么说,蹙起了眉头,“那丫头说,从北召来奕国的途中有过,可后来又好了,其他时候一直正常,没什么异象。”
    朱雀的表情霎时变得有些迷茫,“不可能的啊,这个脉象,我记得从前看过记载,不可能有错的,绝对就是南柯梦引!”
    洛白听到这个名字,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兴趣,“南柯梦引……是什么?”
    “南柯梦引是三百年前混沌之战后,一位北召术士制造出来的,它被称为最慈悲的毒药,这个药是慢性毒,一旦服下,中毒之人就会出现久睡和梦中带笑的症状,且脉象平稳无异,寻常医者根本不觉有异,最后,中毒人就会死在最美好的梦境里头,而且是含笑而终。当时这个毒是被北召帝用来对付一些功高震主的下臣,却没想到被皇室滥用,差点导致灭族,于是北召皇帝暴怒,将此毒的制造者连坐九族,并销毁所有余毒和配方,至此,南柯梦引就算失传了。”
    “可是,如今它又出现了……”洛白低声沉吟,随后接着道:“而且,差点灭族的意思就是,没有解药?”
    朱雀点了点头,“对,没有解药。可是到底什么人这么阴毒,会使出这样的东西?”
    “这恐怕是北召皇族的历史重演……”
    听到他说的话,朱雀云雀二人对望一眼,而后云雀开口,“送来和亲的公主却在一年前中了毒,这实在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她大概还有多久可活?”桌上的茶是暖的,洛白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喝光,又苦又涩,味道很不好。
    “是……是中毒弥留的脉象。”
    洛白半晌没有说话,随后便缓缓地起了身,“我知道了,明日快马加鞭赶去桑城。”
    朱雀愣了愣,“那夫人呢?”
    他走得极慢,一直到门边,才听他道:“抓紧时间找剩下的三把剑,估计淮水边上的子民,就要受战乱之苦了。”
    屋内的二人相顾无言。这意思很明确,皇后娘娘救不活了,北召和奕国之战,在所难免。
    洛白回到房中的时候,璇玑的脑袋搁在足榻上睡得正酣,那条如红色拂尘一般的长尾就这么散在身旁,被月光一映,散发出了阵阵的彤霞荧光。
    而夏梨,抱着枕头挂在床沿,仍是带着不清不楚的笑意。
    最慈悲的毒药吗?
    呵,明明就是最阴毒,让人这么一步步看着她走向死亡,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阴毒的了?
    接下来的两日,都是快马加鞭,除了打尖住宿,一行人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夏梨只觉得自己睡了两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桑城了,再看身边的其他人都是满面倦容,这才发觉,这一路奔波得有些过度。
    桑城果如其名,是个以采桑纺织而声名远播的城池,城外处处皆是种桑,城内家家都是养蚕,街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织造作坊,空气里都是一股生布棉纱的味道,闻起来很是特殊,大小算得上是这座城的特色。
    夏梨是被街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吵醒的,她半眯着眼挣扎着趴到了窗边,却是再移不开眼,她出生北国,虽说自小是见过不少绫罗锦缎,却是从没见过这么铺天盖地的摆法。
    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多是外地人过来收购布匹缎子,看服饰打扮,甚至还有不少邻国的人,当然北召人也不在少数。
    “桑城的纺织浆染很有名,不少邻国的商人会过来挑货。”洛白看她两眼发亮,好心地为她讲解。
    “这些,都是这里的百姓做的?”她指着窗外满眼的彩绣绸缎,脸上掩不住的震惊艳羡。看那双面刺绣,五尺见方的一块毯子,可是至少要七个绣匠赶工一个月才能完成的精辟之作,她在北召宫廷多年,也不过见过寥寥数次。
    “嗯。”他的脸上,终究是出现了一国之君的些许骄傲,“桑城最好的缎子,都是要特供宫中的,所以说,其实你早就见识过桑城的不寻常之处了。”
    “那一件件的,怎么能跟这里的阵仗相比。”说着说着,马车便慢慢地转出了闹市,进了一条僻静的街道。
    咦,这个场景,怎生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回的目的地倒不是上回的静谧院落了,反倒是一处颇为讲究的府邸,此宅邸位处长街的尽头,有白玉石阶铺地,门口的两尊石狮孔武威严,朱漆红门上有的兽首环扣也是熠熠生辉,当然最惹人注目的,就是朱门正中挂的沉重方匾,方匾墨色作底,鎏金做框,以朱砂书着龙飞凤舞的“百里”二字,落款也是同样的笔锋飞扬,飞扬到夏梨一个俗人几乎认不出那是什么个名字。总之就是一副“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似是知道有客远至,那两扇朱门此刻门扉大张,门口的小厮见有车驾停下,赶紧掸着袖子跑了过来,不过他因着没有见过洛白和牧徊二人,这招呼,便是冲着朱雀和云雀打的。
    “两位大人可回来了,我家大人特地吩咐,大人们一回来就领着去后山的迷窟。”
    小厮脸色有些焦急,沉稳淡漠的云雀没发话,朱雀却是候不住了,“你家大人没出什么事吧?”
    “我家大人昨日手臂受了些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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