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半壁图-第9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江淮也不打算对自己方才叫她住口的行为做任何解释,只是道:“他的伤没事吧。”

    “当然没事。”

    饮半城跟着她往出走,摊手不屑道:“只要是人没死透,就没有那广陵仙丹从阎王爷手里拽不回来的命,你还真是大方,竟舍得把自己的救命药给他吃了,现下还剩不到七颗了吧。”

    江淮淡淡道:“我那是为了灵儿,若只是黎泾阳,你以为我舍得。”

    “行,你大方。”饮半城说完,掰着手指边说边笑,“你体内的尸寒之气每四年就会大势发作一次,每次最少吃一颗,那就是还有不到三十年的活头,再算上我种在你体内的那条九筋蛊,就算你能活三十年……”

    “啰嗦。”江淮不耐烦的打断她,问道,“我问你,黎泾阳的腿还能不能恢复了?”

    饮半城白了她一眼,道:“得亏他底子好,这腿再养个三两个月,就能站起来重新行走了,只是那手,废了。”

    江淮听了,点点头。

    饮半城跟在她身后,笑道:“这黎泾阳还真有种,一只手,说剁就剁。”

    江淮也颇为满意的说道:“他既为了灵儿能如此豁得除去,我也算是放心了。”说完,话锋一转,眼神都锋利了起来,“现下,终于能着手他事了。”

    饮半城问道:“你想怎么办?要动鱼税的事吗?可皇上还未下令呢。”

    江淮眸光渗寒:“我自有办法让他下令。”

    “什么办法?”

    江淮抿了抿嘴唇,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得去见一个人。”

    “谁啊?”

    “兰桑。”

    饮半城眼中一现精光,咯咯笑道:“我说你怎么一直留着她呢。”

    说完,大红衣袂肆意甩开,哼着奇怪的边蛮小曲儿,不紧不慢的随着。

    ——

    侯府后院,东厢房。

    兰桑自那日被江淮责罚后,整个人都收敛了许多,平日只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也不出去乱逛,更不敢去给苏绾上眼药,生怕再不小心碰上那个活阎王。

    彼时将夜,她正在房里无趣的摆弄着自己装药的香囊,突然厅外有脚步声传来,快而有力,再然后,是推门进来的江淮。

    兰桑一骇,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疑惑道:“大人?”

    江淮意识到自己吓着她了,随即敛了敛面上的冷意,叫她坐去榻上,自己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道:“伤都好了?”

    兰桑小心翼翼的点点头:“有劳大人记挂,都好了。”

    江淮无声颔首,拿起一旁凉了的茶喝了。

    兰桑不安的打量着她,神色有些局促。

    怕是来者不善。

    果然,才沉默了一会儿,江淮就开口问道:“你……从前是怎么给黎家递消息的?”

    兰桑脸色一白,以为她又要翻旧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颤抖:“大人,大人,兰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黎宋手里攥着我家人的性命,我不敢不从啊。”

    江淮蹙眉:“我知道你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只是问你,你从前是怎么和黎宋联系的,不可能直接溜出去见他吧。”

    兰桑抹了泪,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原来,她自顺利进入江家后,每隔七日便会出门一次,在青园街的济世堂和一个男子接头,传达江淮近几日的一举一动,或是接受新的任务。

    江淮恍然道:“是不是那个,长相黢黑,总在侯府附近转悠,卖春宫秘戏图的那个男人?”

    兰桑茫然抬头:“是,大人怎么知道?”

    江淮没回答,心道:都推销到我自己身上了,能不知道吗。

    停了片刻,她又问道:“那最近,他还有来吗?”

    兰桑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两个多月没有出府了。”

    江淮眼睛一眯,微扬了扬下巴,道:“我这两个月可是忙的不行,你到底……有没有出府?”

    兰桑浑身一紧,忙低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江淮也知道没有,不过是为了吓唬她,随即道:“没有就好。”

    兰桑的心随着七上八下的,咬唇道:“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江淮点了点桌子,终于坦明来意,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贯的作风:“兰桑,你知道,我本该杀了你的,无论是你私通黎宋陷害于我,还是出言不逊,顶撞公主嫂嫂,两桩罪,桩桩当诛。”

    兰桑听完,眼睛转的厉害:“大人既肯留我苟活于世,想必是想……让我帮忙……做些什么吗?”

    江淮化开一抹冷笑在嘴角:“还算你聪明,我要你给黎宋传个话儿。”

    兰桑小声问道:“什么话儿?”

    “不对。”江淮突然转口,道,“不是传话,就说这消息,是你自己从我大哥嘴里套出来的。”

    兰桑咬咬牙:“好。”

    江淮将手边残茶一饮而尽,刚要说,却又怕兰桑反悔,把自己供出去,一时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兰桑听到头上的人没了声音,知道她在怀疑自己,遂低了低身子,道:“大人?大人是不放心兰桑吗?”

    江淮又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不是。”

    说着起身,她冷冷道:“你就说,陈寿的供状上有猫腻,皇上已经开始怀疑黎宋了,怕是不几日就会下令,让我去洮州调查这件事。”

    兰桑没敢说别的,只是小心道:“兰桑记住了。”

    江淮又盯了她几秒,道:“办好这件事,我让高伦备一备,你就搬去柳相庐吧,别在这里碍人眼了。”

    兰桑鼻腔一酸,哽咽道:“多谢大人。”

    江淮动了动下巴,突然又问道:“只是……大哥他有没有……”

    兰桑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忙回答道:“没,将军从来没碰过我。”

    “啊——”

    江淮淡淡的拉了个长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院外,饮半城正笑嘻嘻的等着她,道:“你这是什么好计谋?和我说说。”

    江淮一边挽袖子查看自己的左臂伤口,一边低头道:“鱼税这件事,我追的急,皇上肯定觉察出不对劲儿,他迟迟不肯下令,无非是因为旭王那边的人太过心虚,安静的都跟个死耗子似的,他担心若是彻查下去,会牵扯到某位皇子,我这么做,就是要他们自己往上窜。”

    饮半城淡淡道:“那你让兰桑给黎宋传的话,什么意思?”

    “这几日,黎宋肯定趁着我手忙脚乱的时候收拾了那些烂摊子,私售活鱼的证据怕也是都清理干净了。”江淮道,“我叫兰桑传话,就是吓唬他,为了撇清嫌疑,他必然上疏皇帝,要求彻查此事,到时候皇上见他如此无畏,说不定就放心的叫我去查了。”

    饮半城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高看一眼:“你还真是聪明,不过若是那兰桑把你供出来怎么办?”

    江淮嫌弃的推开她:“就算供出来了又能怎样,黎宋肯定心乱,到时候一样会如此,你就等着瞧吧。”

    饮半城眉眼含笑,不再说话。


第210章 开府

    又几日,皇上依旧没有下令。

    但江淮不急。

    因为……有更急的事情压在头上。

    就在昨天,皇帝突然又赏了端王一条龙带子,升四带亲王,并允许其离宫开府。

    新的端王府,就建立在青园街。

    历代皇子若是能离宫开府,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立了不世之功,作为奖赏开府。

    第二,迎娶正妃。

    而端王这种就算是活上几千年也立不了大功的孬种,皇帝肯给他开府的原因,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赐婚之事,迫在眉睫。

    花君几乎是每天缠着她商议这件事,这一日又到了上御司,直接把那杯茶从她嘴里抢下来,清脆一道碰牙声,江淮连连捂嘴。

    花君将茶杯放在一旁,蹙眉道:“你还有心思喝茶?”说着,抱胸气恼道,“等你做了端王妃,有的是茶给你喝!”

    江淮揉了揉嘴唇,拿起桌案上的一封拆开的信抖了抖,擦干上面的茶渍,道:“我都没生气,你急什么啊?”

    花君看清那信上面的字,一把夺过来,上眼一瞧。

    写道。

    谨以此信,赠予君幸,片面之词,聊表心意,你我识于幼年,知于少年,如今年岁青春,托父皇之手,终能眷属和事,实为万幸,卿之于我,如浩海之于游鱼,蓝天之于鹰雀,明月之于繁星,不得舍,也舍不得,真自知愚笨,不敢妄自高攀,求念旧日情谊,不嫌不弃,真不奢携白首,只求敬如宾,卿阅之,喜之,真不负之。

    落款是:容真。

    花君读完,竟有片刻的呆愣,这个端王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能酸倒牙。

    江淮见她的脸蛋悄然变红,促狭道:“怎么样?动人吧,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也可感动了。”

    “是吗?”

    门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江淮浑身一紧,往后仰了仰,那花君的身后,宁容左走了过来。

    他病才好,脸上血色稀薄,可仍掩不住眉间的俊逸,一袭藏青色的长袍在身,衬的风姿风流,气态闲适,只是那语气从嘴巴里探出,古怪得很。

    江淮想起上元节他派修仁送来的那张帕子,眼神垂低,直接抬臂扯过花君手里的那封信,随意团碎,不偏不倚的掷进了不远处的炭盆里。

    火苗饥渴的将那薄薄的纸团舔舐殆尽,连灰都没留下。

    宁容左目不斜视,走过去直接攥住她的手腕,道:“跟我走。”

    江淮眸光冷凝:“做什么?”

    “去找父皇收回赐婚的诏书。”宁容左直截了当的说道。

    江淮感到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紧绷,遂用另一只手推开他,不加掩饰的说道:“幼稚。”

    宁容左盯着她翘起的浓密睫毛,又往前附了俯身子,冷眼道:“怎么?难不成你要嫁他?”

    江淮不紧不慢的对上他的视线,掷地有声:“嫁,为什么不嫁。”

    宁容左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且谨慎起来:“当真?”

    江淮缓缓点头:“当真。”

    话音落了,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连山茶在后殿备茶时哼歌的声音都能听到。

    花君觉得这两人间的气氛太过僵硬,僵硬的仿佛能把人直接冻在殿里,双手不安的在半空中摊了摊,低低道:“我……去后殿叫山茶别唱了。”

    “别走。”

    江淮一把拽住她:“坐。”

    说完,视线一甩宁容左:“殿下也请坐。”

    宁容左似笑非笑,一屁股撂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抱胸,二郎腿翘起,目光定格在江淮的脸上:“大人,赐婚的事,我不闹,你也别闹,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不行吗?”

    江淮面色冰冷,转过头涮着毛笔,淡淡道:“商量什么?”

    花君眉梢一挑,觉得时间流逝的仿佛蜗牛爬。

    宁容左眼睛微眯,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唇角,并没开口说话,良久才利落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离开了。

    江淮被他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也不去看,就这让他走了。

    花君望着那只狐狸怒意久酿的背影,回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散了。”

    江淮话语轻微。

    花君眸中一惊,不可思议的压低声音,道:“散了?为什么?”

    江淮一咽口水,清了下嗓子:“上元节那天,他让人送了一张纯白色的帕子给我。”

    花君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送白帕子,是前朝的一道名折。

    先帝在时,曾经有一段时间十分宠爱布衣出身的周贵妃,后遭小人挑唆,周贵妃一夜降回庶人,在永巷里被冷落了十二年,虽然日后得以沉冤昭雪,但心寂情死,直接在最后一次侍寝的时候,用随身的披帛吊死在梁上。

    只留下了一张白帕子和一封信。

    信上写着:妾未思量君,君莫思量妾,万般万般,仅做此帕,两清两净,再不纠缠。

    此后,在大汤。

    恋人之间若要分手,便以白帕相送。

    花君听了,有些可惜的叹了叹:“其实,我倒觉得你们两个挺不错的。”

    “这样也好,我不必顾忌,他也不必为难,两清两净……再不纠缠。”

    江淮说着,将那杆毛笔扔在一旁,起身去梳理自己那件挂在衣架上的鸦青色二品女官服。

    花君望着她那微微颤抖的白嫩指尖,知道她又在逞强,心中叹息不止,片刻问道:“端王那边,你真不打算动手啊。”

    江淮笑的轻巧,道:“没什么可动手的。”

    花君不解。

    江淮道:“依我看,皇上是快要下令了。”

    花君眼珠一转,随即醍醐灌顶,道:“难不成,皇上是怕……下令叫你去洮州调查之后,收不住,所以故意用端王开府的事情来警醒你……行事不要过火?见好就收?”

    江淮咬咬唇,一挑眉:“我猜就是这个意思。”

    花君微呼了口气,美艳的眉间掠过一丝异样:“那还真是……骗的端王好苦啊。”

    江淮抻了抻衣袖上的褶皱,道:“也不能说是骗,赐婚的诏书不是还没收回去吗,这件事还是被提在了日程之上,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皇上不会在我从洮州回来之前,定稳赐婚的事。”

    说着,紧攥拳头:“这不,端王府都开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月。”

    花君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那洮州的刺史常密可是黎宋的二姐夫,若皇上真的派你去洮州调查,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百里又有事回了大燕,你独自一人……我不放心啊。”

    江淮转过头,用清淡的笑容安慰她:“别怕,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化险为夷。”

    花君嘟了嘟嘴:“说得好听。”

    江淮耸耸肩头,淡淡道:“我前两天去万仙楼听书,那个说书的讲了个大燕坊间的故事,虽然邪乎的很,但那个女主角就是次次在虎口化险为夷,最后平步青云的。”

    说着,细琢磨了几秒,又道:“听说是……有什么东西护着她。”

    “什么东西?”

    “好像叫……什么光晕还是光环。”

    花君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第211章 朝阳

    玉林街。

    因着北堂年迈的阿爹去世,她经江淮同意,就回了越州老家打点后事,所以最近都是高伦随行左右。

    自打兰桑将江淮交代的事办好后,皇帝那边却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江淮打听到这几日黎宋入宫频繁,知道也差不多了,所以不急。

    “到了。”江淮道。

    高伦先是抬抬脚,在那被踩得都凹下去的光滑石阶上蹭了蹭,随即抬头看着这个整个玉林街最街尾的狭小铺子,那扇漆黑的招牌竖在雪地里,上面用漆料随意写了‘打铁’二字。

    他疑惑道:“大人,咱们来这铁匠铺做什么?”

    江淮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开门。

    高伦透着那破败的门缝往里瞅了瞅,眼睛却直接被里面渗出来的热意熏得直流泪,往后退了一步,眯着眼把住那门闩,往后一拉。

    呼――

    好家伙。

    滚烫的热意刹那间扑面而来,像是对着刚出笼屉的包子似的。

    “咳咳……咳咳。”高伦被呛得喘不过气,“大人……您先进吧。”

    江淮的眸子也被熏得有些湿润,她甩开两仪扇挡在脸前,踢了踢衣摆,踩着半融化的雪泥走了进去。

    这个铁匠铺很小,还不足留心居卧房的一半大,却是五脏俱全。

    里面只有一个老师傅在干活。

    看样子,他已经年过甲子,那张常年被熏烤的红紫的脸上,两只眼睛丝毫不花,在弥漫的热气中亮着摄人的精光。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脏污的裤子,和一个野生鹿皮缝制的围腰,那上身露出来的肌肉鼓胀着,随着次次动作,纹理也漂亮的律动着,仿佛蕴含了无数的力量。

    此刻,他正在为一柄破旧生锈的剑重新淬体,那足有三百公斤重的锤子握在他手里,轻松的好像一根树枝,每一击,都有火星四溅而出,蹦在手背上针扎似的疼。

    老铁匠对走进来的江淮视而不见,非要砸满一千下才肯停,江淮上次来的时候领教了这位的倔脾气,索性这次也不急着催,四处好奇的观瞧着。

    这个铁匠铺空间狭小,本就低矮的墙壁上挂满了要打的和打好的铁器,算是十八般兵刃各路齐全。

    期间,她瞧见了一杆横在两颗钉子上的银枪,不由得被上面的精美龙纹给吸引住了,又往前靠了靠,双手往上一盛,将这杆银枪托在手中。

    “喔――”

    手臂禁不住垂下,江淮忙用了力,不由得低低一呼:“这足足得有二十公斤沉吧。”

    老铁匠头也不回:“二十二公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