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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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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听这话,竟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眼睛贼溜溜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后,这才放下手:“你不要命了。”
江淮不管是在大汤还是在西昌,皆地位高悬,不太接触底层,虽然知道西昌现在因为新老更迭而局势紧张,却没想到会紧张成这个样子,连话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说。
高伦皱眉,把那年轻人的手拿开。
江淮倒是没在意,思忖着方才老者说的文字狱,暗自了然。
而那老者则道:“那随诗社的人,虽然都是本性谄谀之辈,但到底也是才情满腹,大王太草率了,殊不知他们当初能献媚康王,如今也能献媚与他,写些传世的好文章,帮他正正名。”
江淮轻笑一声,淡漠道:“这话到没错,大王当初逼宫弑兄,名声可不好听。”呷了口茶,“不过也是快到斩乱麻,人家身为主君,咱们这些人,也得和他长着一条舌头,说着同样的话。”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快把那个年轻人吓死了,生怕这些话被别人听去,惹来什么掉脑袋的祸事。
“怎么回事?”高伦忽然道。
江淮三人闻言抬头,瞧见那本来还挺热闹的集市突然散乱起来,有很多沿街摆摊的小贩都在收拾,准备回家,而这才刚刚申时。
高伦瞧着那晴朗的天,不解道:“怎么这个时候就收摊了,正常不是戌时吗?”微微起身往外看去,“差不多都在收啊。”
年轻人无奈道:“还不是大王调了税率。”
江淮喝茶的动作一停:“什么意思?”
年轻人道:“从三个月前开始,这些小贩上集纳的税,不光调高了还要交两份,过了申时要再交,而且比上午贵一倍。”
高伦见势唏嘘道:“这这叫人怎么活啊。”
刚说完,沿路又来了一群官兵,比方才抓童萧那批多得多,而那些还未收完摊的小贩脸色惨白,手忙脚乱的准备回家,但为时已晚,只要被这些官老爷盯上,就得多交税钱。
“我这就收,这就收了。”
方才那个卖牛乳糕的老妪因着腿脚不太便捷,遂收拾的有些慢,那些虎狼官兵涌上来,说着就要抄了她的摊子。
“这都已经申时了,要不然把摊子给我们,要不然交钱!”那官兵随手拿起一块牛乳糕来吃着,挥手要叫同伴收摊子。
那老妪泪眼婆娑的拽着他,哀求道:“老爷求老爷网开一面我这小本买卖不容易,以后您来随便吃还不行吗?我现在就收马上就收好。”
“没有破例的规矩!”那官兵丝毫不让,边说着边再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蛮横道,“我也不差你这几块点心吃,给我抄了!”
“别别”
那老妪被他拽的跪倒在地上,好悬散了架子,千哭万求,却被那官兵一脚踹翻,有百姓将她扶起来,七嘴八舌的劝阻道。
“蒋婶子,你就把这税钱交了吧。”
“是啊蒋婶子,钱能再赚回来,你这摊子要被抄了,吃饭的家伙什可就没了,快交了吧。”
那蒋婶子没办法,只好扑打两下身上的灰尘,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布袋来,外表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来颜色,上面满是补丁。
她打开那布袋,里面全都是铜钱儿,正想数一数给那官兵,却被那人一把抢了过去,蒋婶子惊呼:“多了!”
旁边的百姓忙扶住她:“婶子别要了。”
而那官兵掂了掂那布袋,冷笑道:“多了?只怕是少了。”挥手叫同伴放下摊子,用手敲了敲,“下次早点儿收,老东西。”
说罢,又带着余下同伴去为难旁人。
蒋婶子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自己几天的辛苦全都白费了,便用枯槁的手抹了抹眼角,心酸道:“六小子还在家等着我呢,这下可好。”
旁边卖馒头的从自己的篮子里拿出两个来,用纸包了给她,叹了口气道:“蒋婶子,拿回去给六小子吃吧。”
蒋婶子接过,忙不迭的道谢。
那人愁容不展,无奈道:“没办法,这世道就这样。”颇为无力的挥了挥手,“行了,大家也都别凑在这了,下午的税高,交了钱的就抓点儿紧吧,再有两个时辰就得收了。”
他说完,一行人也逐渐散开,更加卖力的吆喝起来。
这一场景,被茶肆里的那几个人全全看在眼里,高伦也是穷过来的人,遂心生恻隐道:“真是可怜那。”
年轻人也摇头感慨道:“正所谓苛政猛于虎啊,听说因为海府是天子脚下,情况还好些,像翰北那边,都引发暴乱了。”转头道,“西昌这两年情况大变,频频打仗以至于国库亏空,这是敛钱敛疯了啊。”
老者也道:“是啊,听说很快又要调高人头税了。”
年轻人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这些税钱都花到哪儿去了,听说洛阳城那边养兵的钱粮也是不足,入冬后营中频生事。”
江淮闻言,没有附和开口。
钱都花哪儿去了。
怕是都被叶征拿去给门槛包金箔了。
正想着,那茶肆的老板也凑过来坐下,含恨道:“别说人头税和那摆摊纳的税了,就是我这小小茶肆,也吃不消啊。”攥了攥拳头,“只恨走也走不了,满西昌都是这种情况。”
年轻人道:“只是再穷也不能穷了兵将啊。”
茶肆老板也道:“谁说不是呢。”他压低声音,“说句不怕死的,要是我拼死拼活的打仗,却还吃喝不保,下次再来人,我亲自开门。”
几人闻言轻笑,茶肆老板也笑了笑。
笑声中,忽听年轻人道:“都是那个成王搞的鬼。”
高伦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而那茶肆老板也啐道:“正是。”
第143章 登天梯
因为昨天是定时发的,忘了把感谢放在章节名里了,谢谢楠楠筱筱
高伦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人说着说着,突然骂上了江淮,赶紧转头看那人,谁知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一脸好奇的凑过去问:“讨教一下,这高税苛政关那个成王什么事啊?”
高伦巨汗,只好配合她道:“是啊,我听说那位成王殿下可帮了西昌不少的忙,你们卸磨杀驴可不行啊。”
那茶肆老板左看看又看看,这才一脸严肃道:“你不知道,这大街小巷都在传,说这高税苛政,都是她给大王出的主意。”
高伦啧嘴:“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年轻人用食指点了点桌子,正经道:“你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不是这种人。”
高伦被问的一噎,偷摸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江淮,没再说话。
而那年轻人则瞪大眼睛,继续道:“这老话说得好啊,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那成王是这种人那。”
茶肆老板摆了摆手,道出自己的观点:“非也,依我之见,她前两年屡屡帮住西昌,说明这人本性不坏,只是没有治国之才。”撇了撇嘴,“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能辅国安民了,实际上啥也不是。”
高伦不满的眨了眨眼睛,再看江淮。
那人呷了口茶,云淡风轻的附和道:“我看也是,这人从前念佛都念傻了,看东西太片面,以为苛政就能治民,太矫枉过正了。”
高伦咳了几声,好悬呛到。
年轻人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她现在有个外号,叫什么吗?”
江淮瞪大眼睛:“什么?”
年轻人道:“登天梯。”
高伦又咳了两声:“什么意思?”
那茶肆老板出言解释道:“那成王现在是大王面前的红人,又特别会通门路。”用手肘暧昧的了江淮,“你知道什么意思吧。”
江淮点头,轻笑了笑:“我知道,知道。”
茶肆老板也笑出声来:“现在谁拿着成箱金银去拜访,隔几天就能登朝入仕。”打量着她,“我看小哥你这身家也不错,不如也去求一个一官半职,用来养老也不错啊。”
江淮指了指自己:“我?”笑着摇头,“我没那么多钱。”
年轻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打趣儿道:“那也无妨,小哥你没有钱倒是有张好脸皮儿,听说那成王是个断袖,见到小哥这好模样,指不定不收钱就能帮你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
江淮还没动怒,倒是高伦皱眉厉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年轻人被他喊的一愣,心道怎么开玩笑还扬沙子,但这两人衣着不像是贫苦人家,遂赶紧出言缓和道:“你没生气,我只是说笑罢了。”
江淮也了高伦:“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高伦实在是不愿在这里呆着,直接戳穿那人的伪装:“殿下,三公子还在王府里等着咱们呢,不回去怕是不行了。”
江淮一愣,直接转过头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殿下。”
高伦气的满脸通红,扯着她要走:“脑子有病,咋就那么喜欢听别人当面骂你呢。”继续咬牙用力,“等回去,我当面骂骂你。”
江淮用左手扳着桌边,和他僵持道:“你认错人了。”
高伦总在坊间走动,经常能听到江淮的坏话,且皆不堪入耳,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一个用劲儿把她拽起来,向马车走去。
而余下三人,尤其是那茶肆老板和年轻人,听到高伦称呼江淮为殿下,还说什么三公子王府之类的话,登时敛回笑意,一脸懵逼。
“他方才说什么?”茶肆老板牙关打架。
那年轻人也将将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琢磨着方才那拉扯的一幕,心跳飞快,好悬晕厥过去,
再转头看茶肆老板,那人也明白过来,吓得是脸色惨白,一个没坐住就摔倒过去,随手乱拽,皮棱扑楞倒了一片凳子。
年轻人想要去扶他,可一站起来双腿就软成了面条,扑通一下坐回在凳子上,再看老者,已经翻白眼闭气了。
他哀嚎一声,赶紧和茶肆老板过去掐人中。
几秒后,那老者幽幽转醒,小声道:“人走了?”
那两人小鸡啄米式点头:“走了走了。”
老者大松了口气:“骂人遇上正主了”
而那两人已经上了马车,继续往成王府的方向赶着,江淮在车厢里百无聊赖的摆弄着那枚玉佩:“你说出来做什么?”
高伦的声音隔着一层门帘子都挡不住怒意:“大人好脾气,能听得了那些话,我高伦可不行,不教训教训他们怕是要气死我。”
江淮哈哈一笑:“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暴躁了,我记得你刚跟我来西昌的时候,还能屈能伸的,现在倒是点火就着。”
高伦在外赶车,忿忿道:“再者说,这不能怪我生气,你瞧瞧他们说的那些话,说着高税苛政是您给出的主意,放屁!”
江淮闻言,颇为感兴趣的坐直身子:“你倒是护着我。”
高伦扬声道:“那当然了,大人您这样聪明,怎么能给叶征出什么苛政高税的主意,这事和您的智商,它就不成正比啊。”
江淮挑眉,撩开面前的门帘子,泼了盆冷水过去:“那还真是辜负你了,我今天告诉你,这高税苛政,就是我的主意。”
高伦闻言,猛地勒住缰绳,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您说什么?”
江淮被高伦的急刹车甩的撞到车板上,险些四脚朝天,随即坐起身子,扫着衣服上的灰迹:“不错,是我给出的主意。”抬头对视着高伦那慢慢不解的视线,“还有洛阳城那边,是我故意激怒叶征,叫他不但不答应给樊侗拨钱,还延缓放钱的日子的。”
高伦如遭雷劈,又好像被狠狠的掴了一巴掌。
“为什么啊?”
他一头雾水的问道。
江淮揉了揉磕疼的手肘,轻笑道:“生是大汤人。”
高伦眼睛缓缓睁大,茫然醍醐灌顶。
第144章 毒蜘蛛
两人回去成王府后,发现慕容清正在门口,好像在故意蹲点儿一样,江淮下了马车,好笑道:“你在这儿做什么?”眸光谨慎,又下意识的问了句,“程卿儿呢?”
慕容清叫高伦把马车停好,同她一起往里走着:“我正想去对面的酒楼听书来着,程卿儿在她的院子里呢。”
江淮问这句话的目的,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叶征没有在她入宫的这段时间,命人来强行带走程卿儿罢了。
现在这人还在府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谁知慕容清想了想,又道:“对了,方才宫里来人送东西,指名道姓的给程卿儿,说是”一拍额头,“冯美人赏的。”
江淮脚步猛地顿住,瞪大眼睛:“谁赏的?”
慕容清不知其中缘由,莫名其妙道:“冯美人。”还以为江淮是没听明白,又解释了一遍,“就是冯铮侄女,叶征的那个新宠。”
江淮痛心疾首,心道我当然知道冯昕是谁,不过事态紧急,她来不及说话就往程卿儿的院子跑去。
慕容清一头雾水,也忙跟在身后。
两人脚步很快,前者焦急的撞开迎面的侍女,一把推开院门冲进正房,刚好瞧见程卿儿拿起一柄精致的褐色折扇。
江淮眼尖,瞧见那将要打开的扇褶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不过眼下大喊已经晚了,干脆抬起右手,自牛皮护腕中射出一根钢针!
嗖的一闪银光!
那扇子便被钢钉带的钉在了不远处的屏风上!
程卿儿轻嘶一声,好像是被那固定的铆钉给划伤了,再抬眼,瞧见不知何时闯进来的两人,柳眉微蹙:“怎么了?”
江淮看着桌上那个金色绒面的盒子,感觉倒是比那个折扇要贵,颇有些买珠还椟的意思,然后冲着程卿儿伸手。
那人知道她是女儿身,也没有忌讳,便把手伸了过去。
江淮接过来细细查看,发现只是食指腹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不深不浅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而慕容清则走过去看那柄折扇,低呼一声:“好家伙。”
江淮皱眉道:“怎么了?”
慕容清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折扇取下来,放回桌子上,拽着两边的扇骨缓缓打开,只见那扇褶里,藏着一只体型较小黑色的蜘蛛。
不过已经被那钢钉刺死了。
留着绿血。
“呼,臭死了。”
这才流出来一点,就已经满屋子臭不可闻了,慕容清作为一个资深洁癖患者,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用袖子捂住口鼻。
程卿儿倒是原地没动,不是不嫌臭,而是已经吓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扇子里面居然藏了一只蜘蛛,就冲这个血的味道来说,毒性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冯美人想杀我?”她小心呢喃。
江淮细瞧了瞧,道:“这应该是我也不认识。”抬头和一脸无语的慕容清对视,然后又看程卿儿,“不过既然是用来杀你的,想必也是一击致命,今日实在是太险了。”
程卿儿后怕极了:“她为何要杀我?”
江淮也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臭味,便和另外两人出去屋子,到院里说话,正好高伦也过来了,便叫他进去把那扇子拿后院烧了。
“是叶征,他又动了纳你入宫的念头。”江淮贪婪的呼吸着甘甜的空气,解释道,“冯美人这是怕你入宫后,抢了她的风头。”
她说着,有些生气。
亏自己临出宫前还和冯昕说了那样的一席话,原是都白费了,这人根本就是个不长记性的蠢货,眼皮子实在是太浅了。
弄死程卿儿又怎样,后位依旧不是你的。
“呕”
正在此时,一道剧烈的干呕声打断了她的深思。
三人同时抬头看去,只见高伦跪倒在那门口处,扶着门槛,脸色惨白的连连干呕,听那声音,撕心裂肺的。
刚才好像还没这么臭呢。
江淮嗅着空气中稀薄的气味,又往后退了退:“看来这东西是死的时间越长越臭啊,咱们还是去我的听雪堂说话吧。”
程卿儿担心道:“那高伦?”
慕容清已经待不下去了,生怕那气味染到自己刚洗的衣服上,连推带搡的一起出去:“他能挺住,能挺住。”
合上院门,江淮淡淡道:“冯美人能下一次手,就会有第二次,这算时间你要小心,她送来的东西,都叫高伦直接拿去烧掉,平时的吃穿用度也谨慎着些,别着了这蹄子的道。”
程卿儿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安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叫我入宫给叶征做妃了?”
慕容清歪头看她,轻笑道:“去给叶征做妃?你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算是嫁给乡村野夫,要比给他做妃要强吧。”
程卿儿低头,瞧着自己白净的掌心:“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得住我父亲的性命,和我们程家最后的一脉。”
江淮目视前方,负手利落道:“如果你要去给叶征做妃,还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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