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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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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多久?”
慕容清掰着手指头:“整整半个月了!”起身走过去,拎着江淮的衣领子又走了回来,把她按在凳子上。
“我的院子,和你的听雪堂,一共的路上也不到一百步。”慕容清道,“我怕你心情不好,特地不来打扰,你倒好,十天半个月不来看我一眼,怎么着?好了病就忘了表哥?”
江淮无奈的拿开他的手,淡笑道:“我这段时间不是忙嘛,叶征这边光是应付,我就已经力不从心了,你叫我怎么顾忌你啊。”
慕容清险些被她这苦口婆心的样子给骗了过去,脸上一闪嫌弃,胡乱的摆着手,可巧高伦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他见慕容清在空中乱挥手,天真无邪的环视一圈:“这才有些日子才开春呢,这么快就有蚊子了?”
江淮忍俊不禁,拿起一块热乎乎的牛乳糕吃着。
慕容清见此皱眉:“晚上没吃东西?”
“何止是晚上,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听到江淮这句话,慕容清缩回了去拿糕点的手,顺势把盘子往前推了一推,叫高伦出去,这才道:“程焕那边怎么样?”
“腿断了是装的。”江淮含糊道,“好在叶征已经答应叫程卿儿入宫咳咳以此来控制程焕了。”
“你当初对扈九见死不救,如今又为何非要救程焕,眼看还有三个月就要回去大汤了,小心引火烧身。”
慕容清劝阻道,伸手斟了杯热茶给她。
江淮接过,微微瞪眼,这眼看都大半夜了,她以为这茶肯定都凉透透的了,没想到还是热乎乎的。
抬头看着慕容清,知道肯定是他准备的,她心内一暖,将那茶喝了清清嗓子,这才道:“扈九罪不至死,我以为叶征顾忌他,凭那一封信随意找个罪过,调去寒北受苦也就算了,谁想到竟然直接处死。”
说着,眼底闪过些许愧疚:“哪怕我在御前费尽口舌,到底还是没有拦住,可怜一代虎将,就这样丧命刀下。”
江淮忽然觉得食之无味,索性把糕点放下了。
“是我太冲动了,忘记了叶征的为人。”她低低道。
慕容清见此,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愧疚,正如你所说,眼下局势紧张,为了活命都在八仙过海,你和扈九程焕之间,不是你死就是他们亡,虽然他们没错,但你想活,也没错。”
江淮咬了一小口牛乳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慕容清微微一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怎么了?”
江淮扬着脸,意味深长道:“人人都说我江淮心狠手辣,无情无义是毒蛇,可我听你方才那一句话,也挺让人唏嘘的哈。”
慕容清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这才苦笑两声,用修长的手指敲着那坚硬的桌面道:“生为慕容家人,我从小就知道什么是狠心。”
江淮在嘴里咀嚼着这句话,忽然觉得舌根发苦。
这一句慕容家人,倒是让她诸多感慨。
如果能顺利的回去大汤,有舅舅在,她和慕容清之间,又要多裂出一道不可逾越天堑,再看眼下的光阴,当真是让人珍稀。
江淮想了想:“当此乱世,与其跪着做好人,倒不如站着当坏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朝堂礼乐崩坏,君王亲佞远贤,谁要做那老老实实的好人,话说回来,能在如此世道立住脚的,有几个是好人。”
“看来你也是明白,只是装糊涂罢了。”慕容清轻笑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和嘴角都勾成月亮,是夜漆黑,唯他的光华难以掩盖。
江淮咀嚼的动作逐渐变慢,也风轻云淡的笑了笑。
慕容清看着她,有着些许的入迷。
话说小时候,也就是江淮十二岁回到大汤的时候,他还很讨厌这个小表妹来着,说话行事不像小孩儿不说,老道的也不像大人,偏像那狡猾奸诈的朝中老油头,比狐狸还狡猾奸诈三分。
那个时候,他一见到江淮,就摆出一副十分蔑然的样子,单以为如此就能拉开自己和此人的距离,以彰显自己的干净格调。
现在想来,慕容清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乱拽什么,以至于后来喜欢上这丫头,却悔之已晚。
倒不如宁容左,老早就在那人身边乱缠,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江淮初尝情爱,自然会倾心那只死狐狸,看不到自己了。
越想越气,正好看到江淮嘴角的残渣,慕容清脑瓜一抽,竟然直接伸手过去摸了一下,然后放在自己嘴里抿去。
好甜那,这东西有这么甜吗?
两秒后,他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瞪眼看江淮!
那人也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你要死啊!”
“我要死啊!”
两人异口同声道。
第130章 灭口
三日后,就在叶征要封程卿儿为后的前一天,江淮在成王府里突然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程焕不见了,连着程卿儿一起跑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想当初陈同也是这般,不过他人老运气不好,到底没有逃过阎王爷的魔爪,江淮在府里想着,希望程焕能躲过这一劫。
不管他要逃去哪里。
与此同时,海府边界的平水山下,一辆深褐色的马车正在飞速的疾驰,周围有着数十位家丁随行,而那车夫像是着了魔,攥着缰绳的手背鼓着青筋,是瞪着红眼在赶路。
那路上遍布未融化完全的积雪,雪下还有卵石,遂车厢上下颠簸的厉害,程焕坐在里面,年迈的身子有些禁不住,加之天气又冷,脸色被弄得惨白,却死活不叫减速。
旁边的程卿儿握紧他的手,清秀的巴掌脸上满是后怕,她抬着清澈的双眸盯着程焕,声音瑟缩:“父亲,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程焕回握着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去寒北。”
“翰北?”程卿儿试探道。
程焕摇头,强调道:“是寒北。”
程卿儿一头雾水:“去寒北做什么?”
程焕至此,话语有些低迷:“咱们去投奔唐家。”
“唐家?”程卿儿不解道,“父亲什么时候和唐家开始往来了?再者说了,那族长唐亭狡诈多端,父亲小心中了他的诡计。”
程焕掀开那车帘子,往外看了看:“早在扈九死后,为父就开始和唐亭书信联络,唐家是矿商,在寒北有着不下三座金矿,势力不小,就算大王想要杀我,也要有所考虑,且话说回来,去投奔唐亭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留在海府,必死无疑。”
程卿儿听着,忽然红了眼眶:“说起来,都是卿儿不好,那日未曾察觉宁容远的手段,让您的计划前功尽弃了,若是您没起身,想必咱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四处逃亡了。”
程焕见爱女如此,心疼的紧,他生平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那里舍得去多加责备,遂无奈道:“卿儿莫要自责,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就算那日为父没有起身,宁容远依旧有办法让我露出马脚,更何况,只要是大王杀机不减,为父就算是装死,也怕是得被补上两刀。”
程卿儿听完这话,心酸的抿了抿嘴唇,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人的脸,让她又气又惋惜的说道:“要我说,这个天杀的宁容远,从前他来的时候,我见他气度不凡,说话做事也没有皇家的架子,更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冷漠迂腐,还以为是个可交的人,没想到,他只是叶征放出来害咱们程家的倒钩,可惜那么好的金骏眉。”
她说着,语气满是怨恨,但她到底是程焕教育出来的孩子,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家闺秀,骂人也没有说什么重。
程焕听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也莫要怪他,他何尝想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此人谈吐行事,都有着自己的风格,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唯利是图,但话说回来,他若是不这样,叶征就不会放过他,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就能回国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抚摸着程卿儿那柔顺的头发,他惋惜道:“况且,西昌这两年来国力受损严重,汤帝若是有心接他回去,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汤帝没有,其中缘由,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历来的质子若是不能如期回去,那就很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若是回不去,他在这西昌,也就只能仰仗着叶征,不为他做事,怎么活?”
程卿儿听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要开口,忽听车外的马夫慌乱的吁了一声,然后整个车猛然停住,险些在小路上侧翻。
程卿儿低呼一声,细嫩的手肘磕到那车板上,霎时间青紫一片,只是她自小就不矫情,抬头盯着程焕,不安道:“父亲?”
程焕的表情也十分谨慎,对着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那马夫回身掀开轿帘子,面色古怪:“老爷,是唐家的人。”
程焕没来由的谨慎,顺着那轿帘子的缝隙看过去,隐约看到了不远处那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刚要开口,就见那马夫身子一僵!
一口浓血扑面而来!
那马夫的身子被一柄长剑穿透,锋利的剑身刺出来将近半尺,直逼程焕的面门,却在距离眼球一寸处停住!
那血滴如针般溅到眼眶里,程焕却没有眨眼缓和,只抬头猛地对视着马夫,那人的表情极其痛苦,张着淌血的嘴,用尽最后力气把他往后推了一把,自己倒出去,顺便用身子挡在车厢门口。
“老爷小心”
“宫叔!”
程卿儿的一声尖叫撕裂外面紧张的气氛,紧接着是激烈的喊叫声交杂着刀刃相接的刺耳割裂声,她瑟缩的扑到父亲的怀里。
程焕紧紧的抱住他,脸色铁青:“是唐家来灭口了。”
看来唐亭虽然远在寒北,却还是得知了叶征杀了扈九的消息,这便叫他改了主意,现在世家不如从前,还是夹着尾巴过日子为好,与其冒险收留他们父女,倒不如先下杀手灭口,还能向叶征示忠。
怪道自己病急乱投医!
这一把赌输了!
听着车厢外那震耳欲聋的打斗声,程焕满眼捉急,自己只带了不到三十的家丁,怕是顶不了太久,干脆向撞开那车板子。
“卿儿!你快逃!去宜平!去你舅舅家!”
他说着,年迈的身子狠狠的撞向车板,许是有父爱加成,那素来坚硬的木板子居然真的有涨开的架势,只不过还是晚了。
当最后一位家丁失去气息后,那群黑衣人的手令立刻将马车围个水泄不通,他踢开马夫的尸体,一把掀开车帘子!
浓厚作呕的血腥气瞬间斥满整个车厢!
程卿儿再次尖叫,而程焕的眼底也闪过颓唐之色!
命将休矣!
黑衣人是专业杀手,杀人从来不拖泥带水,也不动用嘴炮,只手中匕首一转,直向那两人的喉管割去!
程卿儿浑身颤栗如筛,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只是等待了好几秒,那令人恐慌的死亡并没有如约降临,程卿儿的呼吸被吓得稀薄,小心翼翼的拿开双手,瞳孔聚缩!
黑衣人的身子还在,头被平整割下。
掉下来滚到了雪里。
然后,露出江淮那冷漠的脸。
第131章 被灭口
江淮瞧着车厢中那满头疑云的两人,来不及解释,一把拉过那黑衣人的尸体挡在车厢门口,压住车帘,回身跳下马车。
最左边的那个黑衣人眼中一凛,踏雪迎身而上!
江淮面无表情,她是正经杀手出身,是中原闻名的‘五步蛇’,对于这些野路子的同行,素来是不太放眼里。
实在是找死。
冷哼一笑,她将手里的两仪扇哗的打开,动作迅如闪电,那黑衣人还不等抽出长剑,就觉得脖间一凉,被割喉死了。
站在他旁边的同伴眼睛一瞪,直接伸手就像江淮探去!
但面对中原第一指法断骨**,他岂非是在蚍蜉撼树,只见江淮的手同时伸来,再来,视线一歪,脖子被扭断了!
身后又响起飞旋的脚步声!
江淮头也不回,右腿霍然鞭去,那黑色的鞋前端嗖的伸出一个银色的钢片,划过身后黑衣人的脖颈,鲜血喷涌!
又死一位。
顺手抽出方才那个黑衣人腰间的佩剑,转身陷入厮杀,她招招狠辣致命,好像午夜上岸勾魂的水鬼,很快又死了一片。
有尸体倒过来,马车轻微一晃,程卿儿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的低着头,用力攥着手,呼吸断断续续的。
程焕却是没来由的心安,粗喘着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一切嘈杂声消止,只听江淮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冰冷且气喘吁吁道:“已经没事了。”
大抵是两分钟后,车帘子被一只枯槁的手掀开,程焕从里面跳了下来,可能是刚刚死里逃生,腿有些发软。
倒是程卿儿下了车后,还算冷静,小心的扶着程焕。
抬头看向雪丘下的那人,一身鲜血披挂,站在遍野的死尸中,好像是从血池中爬出来的凶神恶煞,尤其是那双眼睛,犹如鬼窟。
不过怎么说江淮也是大病初愈,就算武功再高,连杀这么多的黑衣人也有些吃力,微抿嘴唇,拄着剑站在原地。
程卿儿闺中名秀,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眼见着那满地的鲜红和狼藉脑浆,嗓子一干,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忍不住呕了几声,扑到旁边狂吐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白。
江淮至此,气喘着直起腰身,将那沾满是秽物的长剑随手扔到旁边,抬头看着那痛心疾首的程焕,心内一愧:“我来晚了,程大人和卿儿小姐受惊了。”说着,剧烈咳嗽了两声。
程卿儿转过头,黝黑的眸子在眼眶里狠狠的颤动几番,声音颤抖悲戚:“宁容远,你怎么来了?”
而程焕事到如今,劫后余生的恐慌已然退去,满心都是对江淮的失落和失望,忍不住斥责道:“你还来做什么!”
江淮沉呼了口气,表情有些狰狞,竟然一个咬牙跪在雪地中,那衣衫上染的鲜血瞬间浸红了雪白,无奈道:“都是晚辈的错,程大人莫要怪罪,那日并非是要故意试您,而是时局所迫,我不得不如此!”
那声音被冷风兜转三圈,灌耳尽是悔恨和愧疚。
在西昌的这三年,程焕没少指点自己,无有师名已有师实,江淮生平虽然不是善人,却最重恩情,满心惭愧至极,心甘情愿的下跪认错。
程卿儿见她屈尊,满面惊愕:“你”
而程焕大抵也猜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见江淮给自己下跪,知道这孩子心里有数,尊自己是真,但他痛心也是真,遂仰头极其怅然的说道:“你说你这孩子,费尽心机的叫老夫露出破绽,把老夫逼上这亡命之路,如今又犯险来救我们,这是何苦啊。”
江淮不敢抬头,眼眶逐渐泛红,坚定道:“程大人,您怎么责怪晚辈都不要紧,现在重要的是,怎么骗过叶征。”
程卿儿忙道:“是了,六殿下,您这样不顾后果的来救我们,大王那里怎么交代。”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江淮抬眼道,“程大人,您现在赶快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慕容清已经在那里备好了马车,您相信我,我们自会把您送去安全的地方。”
程焕有些担心:“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的?”
“那个唐家族长早就和叶征串通好了。”江淮皱眉,“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得了消息便往这边赶,好在赶到了。”
程焕不肯,遂道:“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我会和叶征说,已经您灭口了。”她道。
程卿儿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道:“叶征如何会信你!”
江淮四处看了看,从一个黑衣人的衣角处扯下块布来,然后取出那柄嵌着宝石的匕首割下其首,轻车熟路的包起来。
“只怕我现在真的把你们两个杀了,叶征也不会信我。”她提着那颗包的严实的人头站起来,“我和叶征之间的隔阂,多这一事不多,少这一事不少,能救您一命,是我的功德,只是。”
她犹豫几秒,才道:“我得将卿儿小姐带走。”
程焕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她不过是想用程卿儿去晃叶征的眼,遂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老夫知你为难,但事到如今,老夫的所有落魄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叫老夫怎么信你。”
江淮一下子被问住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了。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此事若放在自己的身上,又牵扯到生平最心爱的亲人,像程焕的质问,实是应该的。
凭什么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这个始作俑者。
凭什么?
江淮微微闭眼,遂又张开,一对眸子映照出决绝的光,伸手在腰后一抄,掌心闪出一柄匕首,利落的化开领口的扣子!
再一划,那软甲的细带啪的一声弹开!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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