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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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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君斜睨着他,蔑然道:“这你不用管,重要的是陈同的安全,皇上现在容不下他,那个袁盛又三天两头的在朝上挑唆,现在还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长欢的份儿,总之,你得想办法保住陈同。”

    花君肯帮他,就是太后肯帮他,而太后能帮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陈同在朝势力威望骇人,若是没了陈同,就是鹰折翅膀。

    宁容左想也没想,利落道:“我知道了。”

    花君打量着他:“那你想怎么办,若是长欢想要对陈同动手那还好说,可这毕竟是皇上留不得他,总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吧。”

    旧臣现在没了江淮,光靠她和太后还是有些飘摇,之所以能到如今还屹立不倒,江和江歇功不可没,再加上他们这两年本本分分,一点幺蛾子都没出。

    若是强行去救陈同,怕是会激怒皇帝。

    宁容左目视前方,袖中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既然是父皇下了杀机,那此事已经是回天乏力,咱们要做的,不是将陈同继续留在朝堂撑腰,而是要想办法留陈同一命。”

    花君闻言:“你说。”

    宁容左则分析道:“父皇要杀陈同,不过是想进一步打压旧臣,咱们强行插手必定会引火烧身,不如就叫陈同致仕回乡,如此一来,既解了父皇的心结,又能”

    说到一半,宁容左忽然脸色凝重的点头:“不对,若是父皇执意要杀陈同的话,怕是不会同意让他致仕归乡养老的。”

    花君至此狠狠的打了个激灵:“那怎么办?”

    宁容左道:“就是因为陈太公在朝威望太高,根本不可能将他以礼辞官,所以撤不了,干脆就要杀。”

    花君漆黑的眼珠飞快的转了转:“那就逃。”

    宁容左皱眉看她:“逃?你是说叫陈同逃走?”

    花君点头:“听说陈同的小侄女在大秦做生意,就是那个陈氏珠饰,专门做海珠首饰的陈筠,咱们大汤这些年来和大秦没有来往,陈同逃过去,皇上肯定没办法派兵去追。”

    咬了咬牙,她又道:“这样一来,陈同不死,单以书信和朝上公卿进行往来,倒也和现在没差。”

    宁容左冗长的睫毛微微垂低,立刻阔步前迈:“就听你的。”

    花君没追,盯着他的背影,担忧道:“你确定?”

    那人头也不回:“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花君闻此言,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

    城西一座避世外宅中,乱的厉害。

    接到花君的消息后,陈家人立刻开始收拾行装,并且书信去大秦联系陈筠,那人自幼丧父,早已经把陈同这位大伯当做生父看待,况且在别国能将生意越做越大,多半都是陈同帮忙的缘故。

    遂接到书信之后,陈筠即刻派了车马去接。

    只不过别国车马不能进入大汤境内,那些陈筠派去的人只能止步在大汤东疆的铜城外,而只要出了长安城,再出了抚州,就是东疆。

    到时候暗自联络江,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出去,再和陈筠派来的人汇合,就能逃出皇帝的魔爪,保得陈氏一命。

    “老爷,这可是先帝赏的玻璃炕屏啊,不能不带啊。”

    老管家不舍的摸着那炕屏,哀求道:“老爷,咱们这回什么都可以不带,唯独这东西得留着啊,这可是念想啊。”

    而陈同站在檐廊下,打量着那架玻璃炕屏,想当初他和先帝联手蛰伏多年,一举消灭了贻害朝廷的曹延。

    如此壮举,先帝只是赏了这架炕屏给他。

    但他知道,这是先帝亲手雕刻的,礼轻情意重。

    老管家不舍这架炕屏,也是性情之举,但事到如今,生死之事迫在眉睫,这样大的物件儿太招惹眼球,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留在这儿吧,若有命逃出去,再派人回来取吧。”

    陈同话音淡淡,却暗藏着失落和疲惫。

    人活了太久,总是会看透些什么。

    早在皇帝杀了长信王的时候,陈同就知道皇帝也留不下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忍了这么久才动手,想来这和自己的隐居避世有关。

    如今江淮死了,他怕自己重新插手朝政,便要下死手。

    可怜的孩子。

    杀了一个人。

    就要再杀一群人。

    最后只成了孤家寡人。

    却忘了。

    自己最初想要成为什么人。

    “老爷,车马备好了,咱们上路吧。”

    他的妻子童氏走过来,扶住他的手臂说道。

    陈同点头,最后留恋了一眼这住了二十余年的府邸,边边角角都是岁月带不走的回忆和痕迹,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罢了罢了。

    他缓缓的走去后院小门,老管家把门推开。

    众人皆愣住了。

    只见袁盛和数十名亲卫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

    “陈太公,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第113章 去哪儿

    袁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上的甲胄坚硬齐全,腰间的精致佩剑是那样的显眼,同样身后还站着他的亲卫,足有十几人。

    这些亲卫表情冰冷,像是来勾魂索命的无常鬼。

    而陈同的大多数家眷都在其余野国,唯独他和妻子童氏受皇帝胁迫,住在这府里,伺候的仆人也少,只有些许从小跟到老的心腹。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强行反抗的话,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别说是陈同能不能去大秦,怕是陈府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袁盛望见陈同眼底的惊愕和恐慌,微微一笑,笑的是那样的温和安宁人畜无害,像是原是春月里的刀,杀人不见血。

    拱手向陈同,他甚有礼貌的说道:“陈太公,近日可好啊?”

    陈同浑身绷紧,那双枯槁的手在袖中攥得极紧,旁边的妻子童氏忙扶住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然后对袁盛淡笑道:“原是袁侯爷,不知侯爷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袁盛用手摩挲着冰凉的剑柄,脸上笑意深深:“某久闻陈太公贤德之名,只是近些年来一直在汾南,没能前来拜访,今日好容易得了空闲,想着一定要来听听陈太公的教诲。”

    陈同脸色极其难看,冷哼道:“拜访?不敲正门?”

    袁盛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笑着解释道:“陈太公息怒,非是某不懂事不知理,而是某带着这些亲卫,从正门走不太方便,若是让过路的百姓看到,还以为某今日来,是上门找茬呢。”

    陈同丝毫不给面子:“老夫看你带这些亲卫,就是图谋不轨。”

    童氏柳眉蹙起,在私底下掐了陈同一把。

    而袁盛视而不见,笑的依旧灿烂:“陈太公别误会,从前在汾南的时候四面环险,这亲卫随身带着,已经习惯了。”

    老管家在后面站着,冒着胆子说了一句:“可这里是长安,不是什么汾南,这可是我们家老爷的府邸,如何会有危险。”

    袁盛微微眯眼,歪头看过去,正好看见那老管家臂弯处夹着的灰色包裹,便挑眉淡淡道:“你这是要出远门?”

    老管家脸色一白,却听童氏在旁笑吟吟道:“这不是嘛,眼看就要入秋了,他要回去探亲,等到来年开春再回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高耸院墙,游刃有余的说道,“方才老爷说这里落了只怪鸟,蓝黑羽毛难看的很,这才把我们都叫来看个热闹。”

    袁盛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蓝黑相间的袍子,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顺便正了正佩剑的位置:“某就说嘛,怎么这么巧,某要从偏门敲门拜访,你们却已经都在这里了,原是因为一只丑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诸位未卜先知呢。”

    说罢,气势逼人的向前一步:“既然来都来了,陈太公您看,某也是诚心诚意,不知能否请某喝杯茶,润润干喉。”

    陈同看着眼前的瘟神,恨不得一拐杖捅死他,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拜访自己,还带着这么多的狰狞待发的亲卫。

    心中叹气,有类似绝望的情绪在胸口郁结成林。

    看来自己想要逃路去大秦的事情,已经暴露了,但他最害怕的并不是来势汹汹的袁盛,而是袁盛到底是谁指使而来的。

    若是旁人,还有法子可解,

    若是皇帝,那么当真是死路一条了。

    而袁盛已经等不及他开口,先行迈腿过门槛,逼得陈同不得不脸色铁青的后腿,然后笑吟吟的叫亲卫在外面等着。

    童氏知道袁盛来者不善,只得接道:“侯爷请吧。”回头对一脸难堪的老管家交代道,“去前厅备茶吧,挑最贵最好的来。”

    袁盛摆手:“夫人客气了,随便的绿茶解解渴就好。”

    童氏点头,又催促了一声,那老管家才为难的去了前厅,而陈同愤怒的震了震袖,腿脚还算利落的跟在后面。

    袁盛干脆装糊涂到底:“陈太公这是?”

    童氏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虽然年近甲子,但看上去仿佛刚过而立之年,保养的极好:“是早上的时候,他听说小侄女在大秦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这不是嘛,正生气呢。”

    袁盛挑眉:“那看来,某来得不是时候了。”

    “侯爷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童氏伸手,“叫你的亲卫也进来歇一歇脚吧,总在外面站着,让人看见了也不好解释。”

    袁盛本想拒绝,但架不住童氏的再三说服,只得同意那十几位亲卫入府,由下人带去后院休憩去了。

    等到了前院客厅的时候,袁盛也不把自己当外人,阔步走过去盘腿坐在那软席上,唏嘘道:“太公这府上还真是与众不同。”

    陈同坐在对面,也不接袁盛递来的绿茶,只冷冷道:“侯爷茶也喝完了,老夫也没什么要说的,慢走不送。”

    袁盛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太公有急事?”

    陈同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摇了摇头。

    袁盛则得寸进尺道:“既然没有,那某多留些时辰怕也无妨。”抿了一口那苦涩的绿茶,“太公可信命?”

    陈同不解:“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袁盛不怀好意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某的一名亲卫,前些日子老娘辞世了,方才在路上说起来,才叫人各有命。”

    陈同拿起绿茶,语气极其淡漠:“老夫不信命。”

    袁盛笑道:“这倒是少见。”

    陈同不紧不慢道:“人生于世,当以坦荡立于世,老夫不敢评断旁人,但老夫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敢说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

    袁盛拱了拱手:“太公果然是大贤。”

    陈同暗讽道:“既然说到这里,敢问侯爷信命吗?”

    “某不才,生平最信天命。”

    袁盛笑出声来:“知天命,天命难违。”

    说罢,将茶盖子放好,将上面沾着的绿叶掐在指尖搓揉:“只是我在汾南的时候,看到过很多很多事情,发现有些人总是不自量力,想要逆天而行,殊不知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陈同闻听此言,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心如毒蝎的袁盛果然是来杀自己的,遂冷淡回应道:“我不信命。”

    袁盛轻笑无言,瞧见童氏从旁边走过来,先是对他笑了笑,然后俯身对陈同说道:“老爷,咱们在城南封地收来的粮食已经送来了。”

    陈同眼底暗暗泛光,回头看着童氏。

    那人淡笑道:“老爷还是过来看看吧。”转头和袁盛解释,“侯爷见谅,老身不识字,往年都是我们家老爷给过账,不如侯爷等等,要不然耽搁下去,天黑了,那些送粮的不好回去。”

    袁盛丝毫不介意,伸了伸手:“太公不必管某,正事要紧。”瞥眼看着轻笑的童氏,“听说今年顶数城南那边的耕地收成最好。”

    童氏点头:“是,比去年整整多了三百余石呢。”

    陈同由她扶起来,面色不快的训斥道:“就不能读读书习习字,连年都要老夫亲自去对账,看老夫死了,你怎么办。”

    童氏皱眉,扶着他往后院走:“胡说什么,糟老头子。”

    俨然一对老夫老妻的日常模样。

    只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童氏将陈同的手攥得极紧,是成亲半辈子以来,攥的最紧的一次。

    袁盛还坐在原地喝茶,目光深远冰冷。

    大抵是一刻钟后,童氏从后院走了回来,不过陈同却没有和她一起回来,那人索性坐在袁盛对面,道:“侯爷再等等。”

    袁盛垂眸桌上早就凉掉的绿茶,清淡点头:“看来今年的粮,收的是有点儿多。”抬头又道,“太公很忙啊。”

    童氏的眼角仔细看,有些些许未褪的红意,笑着点了点头。

    “多,连年都多,偏当今年特别的多。”

    “某看这府里人不多,这些粮食,太公和夫人吃得完吗?”

    “当然吃不完,不过是卖的卖送的送罢了。”

    童氏抿了口凉茶,看了看后院的方向,皱眉道:“怎么看个账本也要这么久。”起身道,“老身再去看看。”

    “老夫人瞒天过海的本事,可真不错啊。”

    袁盛忽然开口。

    童氏的身子蓦然停住,回头笑道:“袁侯爷说什么?”

    袁盛的右手放下茶杯,缓缓摸像旁边的配件,按着那剑柄上的宝石,淡笑道:“今年夏日多雨,城南那边的路塌了,敢问老夫人说的那千百石粮食,到底是怎么运过来的。”

    童氏的表情逐渐僵硬。

    袁盛起身,手握银柄将长剑从鞘里抽出来,微微侧腕,那剑身像是镜子一样照清童氏的表情,死到临头,到底是恐慌居多。

    “某知道你把陈同送出去了。”

    袁盛抬起那高傲的头颅,一步接着一步的逼近,使得童氏退后不及,年迈的身子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双眼闪烁着一心赴死的光芒。

    “袁盛,你信命,就一定信报应吧。”

    童氏粗喘着气,切齿道。

    袁盛点头:“我信报应,但我不信报应会落到我的头上。”说罢,右手震剑挥去,童氏的头颅登时从脖颈上滑落,滚到旁边去。

    亲卫走来时,将那颗未瞑目的脑袋踢得老远,漆黑的靴子面上沾了些红白相间的秽物,不过他看也不看:“侯爷,陈同已经和那个老管家乘车跑了,要不要派兄弟们去追,来得及。”

    袁盛深吸了口气,伸手过去。

    那名亲卫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过去。

    袁盛接过,擦拭着剑尖上的血迹:“不用。”

    亲卫疑惑道:“侯爷为何不追,按照这个速度,他们明早就能出去抚州奔东疆,到时候有江接应,陈同可就要逃之夭夭了。”

    “你还能说出逃之夭夭一词。”袁盛笑道,“稀奇稀奇。”

    亲卫一头雾水。

    袁盛则道:“别怕,杀他是皇上的意思。”用手中的剑指了指长空的方向,“天要杀你,就算逃到天南海北也是死。”

    亲卫见袁盛胜券在握,也没继续催促,只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彼时夕阳袭来,天地间被红光笼罩,童氏的无头尸体在两人中间迟迟没有倒下,坐的笔直,诡异的很。

    “老爷?”

    “老爷?”

    “老爷!”

    车厢外的老管家连喊了三声之后,陈同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想要掀开面前的门帘子,却被人按住了。

    老管家的声音有些松泛:“那个袁盛到现在还没追来,看来还是老夫人有办法,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出长安城,明早出抚州。”

    “老婆子受苦了。”

    陈同话语低微,面上尽是奔波的辛劳憔悴。

    老管家听着,在外面淡淡道:“老爷放心,老夫人冰雪聪明,总会有对付那袁盛的办法,等咱们到了大秦,再来接她不迟。”

    “只怕是已经迟了。”陈同垂眸,鼻酸弄得眼睛鲜红。

    老管家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老爷别怕,就算再借那袁盛十个狗胆吃了,晾他也不敢动老夫人一根手指头。”

    陈同闻言,陷入无尽的沉默。

    这辆最不起眼的马车,坐着大汤朝堂最有名望的一朝太公,却不是游历周访列国,而是逃命于皇帝刀下,狼狈如此。

    想来袁盛肯放他走。

    必定是有后手了。

    陈同想起妻子童氏最后的模样,那斑白的鬓发如雪,脸上也满是岁月雕刻下的年轮,但那双眼睛却永远赤诚如孩童。

    透过那双眼睛,他依稀看见了两人初遇的场景。

    当时,他还未参与殿试,只是从饶川进京赶考的千万学子中,最最平凡不过的一位,因着贫穷,只能夜夜借宿。

    好在大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连年对于赶考的学子,长安百姓是不能吝啬食物和宿房的,童氏当时和哥哥嫂子有个小门面,用来卖粗布的,而童氏见陈同可怜,便留他住下了。

    他年前就从饶川往长安这边赶,所以来得特别早,等到殿考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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