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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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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次胜仗,加之宁容左始终无动于衷,旭王才算彻底放开手脚,又进军下了一城,待到第三城时,却意外中了宁容左的埋伏,在阴沟里翻了船。
是夜漆黑,那城内火光大起,漫天皆是浓烟,且火势蔓延的很快,进城内扫荡的五千叛军全都付之一炬,旭王也是被亲卫强行保出来才留下一命。
来不及动怒咒骂,旭王匆忙带着余下残兵往川节河的方向逃窜。
宁容左见旭王果真上当,笑其蠢钝之余,命令信承带着金羽军前去追击,足足两个多时辰的奔袭,直至天空露出鱼肚白,才终于将旭王逼到河岸。
彼时天地间一片苍茫,朦朦胧似是结着层冰霜在头顶,旭王和不到一千的叛军被逼在那川节河旁,身后是狂狠的河风,刮在身上嵌入骨缝里碾磨着。
“殿下!”
陈鸿鹄持刀在前,皱眉道:“舰船出事了!”
旭王甩着腥红的眼,切齿道:“怎么了?”
陈鸿鹄为难道:“咱们停在河岸的舰船被明王给毁了!”
旭王在城中被那烟火呛得满面黢黑,嗓子里火辣辣犹如刀割,闻此言,气怒上心口,忍不住喷出口血来甩在地上。
陈鸿鹄大惊,忙扶住他:“殿下!”
旭王狠狠的推开他,抬眼,一双眸子红如朱砂滴:“还剩几条?”
陈鸿鹄没有犹豫:“不到七条。”
旭王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灰迹,顺势擦干净嘴角的血,往前两步,靴子在那柔软的河边留下清晰的痕迹:“七条虽少,但足够了。”
陈鸿鹄打量着他,暗道不好:“殿下,您难道是想?”
旭王冷眼点头:“快快上船。”
陈鸿鹄忙道:“殿下不可啊,那东西损阳寿十年啊!”
旭王一把拎住他的领口,牙关冒血:“十年?就是二十年我也要做!若是今日落在老四的手里!别说阳寿!只怕父皇连死也不会叫我超生!”
陈鸿鹄被骇住了:“殿殿下?”
“上船!”
旭王大喊一声,忽见陈鸿鹄指着对面:“殿下快看!”
那人皱眉回头,原是宁容左所领的金羽军赶到了,那人气态昂扬的伫立在三军阵前,穿着那件藏蓝色的交领薄衫,外罩黑金雀尾屏风。
他清俊的脸上挂着蔑然的笑意:“大哥,事已至此,回头是岸。”
两军相距近百米,其声音传来却不曾消散,依旧可清晰入耳。
旭王捂着胸口,气的更狠了些,心道你如此雄厚的内力,还敢称自己病重。
“老四
旭王扬声道:“事已至此,就别怪大哥手下不留情了”
信承站在宁容左身侧,闻此言抱臂不屑道:“已经是笼中困兽,还敢说手下不留情?这个廉郡王当真是海口小儿。”
倒是宁容左暗觉有鬼,将披风往前拽了拽,低冷道:“穷途末路,人已是畜,不到不败之地,就万万不可小觑对手。”
信承点头:“殿下说的是。”
旭王见宁容左不说话了,回头对众残兵道:“上船”
那声音遥传百里,信承忙道:“殿下!”
宁容左微微眯眼,望着百米外的嘈杂情形,警惕之心蓦然增强,直到那叛军大部分都上了舰船,信承焦急的催了三次,他才皱眉道:“去吧。”
信承瞪眼颔首,举着手中的长剑,带着金羽军追击而上!
将至近前,忽见旭王的手里出现一柄形状奇怪的长剑,剑身呈灰色,是波浪形的刃面,中间嵌着数颗黑色的不知名的玉石,在这黎明前夕,透着阴森的光。
他咬牙,右手在上面狠狠一蹭!
鲜血喷溅而出!
信承心生细微不安,谨慎起见,他挥手叫三军停住!
而宁容左在后面负手而立,微微皱起眉头。
旭王冷屑发笑,将那剑身平放,方才从掌心流出来的浓稠鲜血一滴不落的停在上面,犹如一颗颗晶润的红色珍珠,再一翻转,嗖的扎在地上!
‘轰隆’
雷声大作!
霎时间,河岸旁狂风飞卷,水浪十米涌起,直接将那舰船推的老远,而那刚刚要亮起来的天幕瞬间浓黑一片,仿佛迎面泼墨,风卷沙土突袭而来,化作利刃!
与此同时,那血珠从剑身流淌在地面上,登时化作九道红色的刺眼光流奔腾而来,所到之处,烈火横生,连空气都燃烧起来!
远处的宁容左眸子被映的鲜红,不可思议道:“是巫术。”
第87章 巫术
川节河旁霎时飞沙走石,天地间黑茫至伸手不见五指,那水浪翻涌出来的劲风扑在脸上,好像是盆盆无形的滚热狗血!
紧接着,一道惊雷自浓云层中现出,长空被那刺眼的闪电划亮!
宁容左没料到旭王竟然以折寿为代价行退军巫术,遂扯着披风利落后退,眼瞧着那被血点燃的熊熊烈火顺着地面突袭而来,无数金羽军躲避不及,被那火抓住身子!
且那火像是有了生命,粘性十足,拍打翻滚都不灭!
信承盯着那冲天的火光,一双眸子被灼烧的鲜红如发了疯的兔子,见旭王所行的巫术得逞,不忍心叫余下的金羽军丧命,传令三军:“撤!”
这一个字像是穿云之箭,带着信承满心的愤怒和无奈,准确无误的避开两军士兵,扎进了旭王的耳朵里!
那人垂眸,凌乱的黑丝在风中摇曳,好像狂舞之蛇,残破的身躯呈单膝跪地之状,左手扶着那坚硬冰冷的冷苍色的剑柄,鲜血如崩坝天河般顺着剑身流横,所到之处,烈火皆燃高数寸!
狂热的火舌,犹如海面摇龙,几乎能舔到天幕!
至此纷乱之际,陈鸿鹄担心他失血过多,一把将他的身子抄起来,眉间皱的恰似双山天堑:“明王撤兵了!殿下咱们快上船吧!”
旭王闻言抬头,伸手撩开脸上的发丝,阴鸷的眼盯着百米外的情形信承所领的金羽军被大火逼退,丢兵卸甲,仓皇逃窜,好似过街之鼠!
且在那人影纷乱撺掇,火势蔓延逼近间,他看见了疾步后退的宁容左,那人素来冷静,此刻却咬牙切齿,一脸焦灼,由信承伸臂护着撤兵。
心内有痛快在肆意横生,仿佛一株嫩芽历时半生,终于拱开了压在头顶上的青石板。
活了二十余年,他能在今日力压宁容左一头,不枉他割舍十年之寿,不枉他耗尽半体之血,只要能将此人逼到绝路,死也值了!
旭王嘴角勾起,云淡风轻的改了主意:“鸿鹄,叫大家下船,不必过河逃回绍西,咱们退回缙城,那里易守难攻,修生养息后,再做打算。”
陈鸿鹄不知道旭王为何如此,焦急道:“殿下这是作何!”
旭王冷笑:“你不知道,攻下缙城之后,此一役,我并非倾巢而出,咱们去攻云城之前,我给周广拨了两万兵,他正在那里等着接应。”
陈鸿鹄闻言,心内有些复杂,一来欣喜有退路可保命,二来纠结旭王对自己有所隐瞒,殊不知不能袒心相对,乃主君与属下间的大忌。
但眼下已是火烧眉毛,他来不及去思考旁多,直把旭王扶起来,扬手对舰船上的那些自以为死里逃生的士兵暴喝道:“下船!行军缙城!”
这一声暴喝掠着地面,掀起更冷的风浪而来!
信承耳尖:“殿下!他们要逃!”
宁容左面色阴冷:“撤兵,来日再议。”
信承见旭王拔剑之后,那扑天烈火便秒趋变小,盖顶的浓云也将将消散,知道巫术退去,一时之间想要乘胜逐北,见宁容左放弃追击,忙不迭的说道:“殿下!这正是将廉郡王一网打尽的好时候!您为何要撤兵啊!”
宁容左的眼神厉如刀锋:“若不是当时你想要乘胜追击,将他在这川节河岸一网打尽,如何会中了他的巫术!”
信承瞳孔渐缩,忍不住攥拳:“殿下!”
宁容左厉声重复:“本王说撤兵!”
信承咬牙,一语扫三军。
“撤!”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川节河旁除去那些交错如乱麻的脚印外,丝毫没有行过巫术的痕迹,抬眼环视,碧空片蓝如洗,白云柔软如织,有河风调皮的缭绕在肌肤上仿佛轻纱拂过,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缙城府内,旭王处理好身上的伤势,一脸苍白的坐在书案前,因着行巫术之时失血过多,隔了一晚还有些头晕,遂道:“越安先生呢?”
陈鸿鹄冲着外面喊道:“越安!”
旭王微微皱眉,示意他不要对那人如此无礼,然后呼了口气,挽了挽轻薄的袖口,问道:“老四那边怎么样了?
陈鸿鹄谨慎道:“明王昨日退兵回了泾城,正在城内重新备兵,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估计不日就会打来缙城,殿下,咱们在绍东兵寡,得速战速决。”
旭王颔首,听见房门处有脚步声,瞥眼看去,正是方才两人喊的那个越安先生看其穿着,应该不是中原人,该是边蛮岐疆一族的人。
那越安先生穿着一件黑色的绸布长衫,从头裹到脚踝,因着头上还戴着同色的厚重帽子,遂看不太清长相,只胡子冗长垂至胸口。
他在那层叠的衣衫间伸出皮肤黢黑枯槁的小臂,手里举着一个小伞状的金色物件儿,四外圈坠着细碎的迷你铃铛,随着步曳,发出清晰的响声。
旭王因着运用他所教的巫术击退了宁容左,遂对这个越安先生另眼相待,见其进来竟然起身相迎,客客气气道:“先生来了。”
那人轻轻应声,嗓音衰哑,好像指甲刮墙般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遍起:“那驭火之术行之,若非我边蛮族人,则会吞行术者的十年阳寿,殿下为退明王,竟然豁的出去,殊不知时光易逝不易得,这十年,已是泼出去的水了。”
旭王冷眼:“若不行此术,昨日必会被宁容左和信承活捉,到时候被带回长安见父皇,谋反之罪必死,与此相比,十年之寿算不了什么。”
越安先生笑声古怪:“殿下此言差矣,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罢了,左右这十年寿已抛,你且给我另出一个主意。”
旭王重新坐回书案前:“宁容左不日后就会领兵攻城,事态紧急,我不求退兵之法,只要你帮我拖延破城的时间,绍西那边的援兵还要三日才能到。”
越安先生伸手捋了捋那极长的胡须,淡淡道:“殿下放心,我早就已经料到今日之危,遂想好了计策。”
陈鸿鹄道:“什么计策?”
越安先生那黑帽子下闪过精明的光,笑意深沉:“敢问陈将军,从绍西随来的军妓还有多少人?”
陈鸿鹄思忖道:“当日带来九十余人,眼下还有五十多吧。”
“足够了。”越安先生沉稳道,“那咱们就摆阴门阵。”
第88章 ‘接生’
傍晚时分,长门关被火红的夕阳笼罩,不似白日那般巍峨耸峻,多了几分戍守百年的沧桑感,此一隘经过近一月的摧残,终究在继续它的使命。
军营内,帐前硕大的空地处,叶征瞧着那被士兵射杀孝敬而来的死鹿,这畜生的体高足有半人还多,脖颈处被一刀划断,血已流尽,只等享用。
慕容清自后面的帐中出来,瞧了瞧:“晚上吃?”
叶征点头,想起前两年去大汤时,同汤帝等人在春场狩猎,众人围着篝火烤肉的场景,淡淡道:“篝火烤肉。”对那庖厨道,“就在这帐前吃吧,把篝火架好点上,把这鹿肉取盐巴和辛末涂了,再上酒来。”
庖厨得令,忙和旁边的士兵一起准备去了。
慕容清见那几人干的热火朝天,不禁舒坦的呼了口气,摩拳擦掌道:“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吃肉了,只是吃多了上火,军中可有绿豆汤?”
那庖厨笑道:“有有有,本以为近来燥热,士兵们会中暑,所以临行前备了许多绿豆,谁知道来了这长门关,多日下雨,这绿豆就剩了。”
慕容清颔首,挥手掀开那帐前帘子,对里面笑道:“你们几个,各自拿着垫子出来坐,二殿下今晚请咱们吃烤鹿肉,还有上好的黄酒呢。”
江淮正在帐中的软榻上坐着,脚搭不远处的熄灭的炭盆,手持卷书,一丝不苟的看着,闻听今夜有酒喝,瞬时间抬眼:“哪儿的黄酒?”
慕容清知道这人爱喝酒,而军中又勒令禁酒,她也是好久没开戒了,遂笑意轻轻的说道:“只是粗糙黄酒,用来取暖的,你喝不喝?”
“喝。”
江淮将那书随意卷起扔开,起身往出走。
“宁容远。”叶颂在旁边唤了一声,她脚踝处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行走时仍有针扎般的痛楚横生,遂伸手道,“扶我一把。”
江淮看也不看:“叫顾无瑕扶你。”说罢,伸手抽走她身后的两个粗制软垫,先一步走出了军帐,顺手给了慕容清一个,“终于能喝酒了。”
而叶颂见势,柳眉挑起,瞥眼旁边的顾无瑕,那人淡淡道:“公主?”
叶颂逞强道:“不必,我自己走。”说着,用单脚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帐门,接过软垫,对着温暖的篝火坐下,“好暖和啊。”
话音落后,秦凉和樊侗等人也走了过来,众人依次坐下。
今夜晴朗,明月似夜幕上挂的银盘,偶有风拂过,使得那篝火燃烧的极其旺盛,那炙热的火苗在眼前痛快的摇曳,四周飞溅着灰色木屑和火星,暖意如浪潮般扑面而来,驱散了寒冷,也驱散了连日的征战疲惫。
那庖厨将处理好的鹿肉放在火上,那火苗瞬间小了许多,众人也不觉的太过烤脸,樊侗看了看,对江淮和慕容清笑道:“左右这鹿肉还得一会儿才能熟,咱们这样干吃也没意思,前两年公主从大汤回来,说殿下你们那里吃肉喝酒都玩什么对诗投壶,今夜正好,咱们也消遣一下如何?”
林景隶在旁嘲讽道:“你一个武粗,这不是平白找输吗?”
樊侗挑眉道:“谁说我是武粗,殊不知这天下诗词我也读过七分之三。”伸手打了打林景隶,“话说你没读过书,别怪我欺负你。”
叶颂见势,也来了兴致:“那好,那咱们就接诗解闷儿,就像你们当时玩的那样,诗头咬诗尾。”又想了想,“至于这输赢的赌注,一轮下来,赢的喝杯黄酒,吃一盘鹿肉,我不喜酒,就由我亲自给你们斟酒。”
江淮斜睨着她:“不喝酒?我看你是不会念诗吧。”
叶颂狠瞪她一眼:“要你多嘴。”说罢,把那酒壶抢过来斟了一杯,顺手塞进顾无瑕的手里,一指秦凉,“从你开始。”
那人想了想,脱口便道:“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下一个是慕容清,那人想也不想:“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伸手了叶征,“到你了,想好了再接。”
叶征停了几秒,接茬道:“横江馆前津吏迎,向余东指海云生。”瞥眼江淮,“你,接生。”
这话怪异得很,且笑点极冷,众人只觉得头上仿佛有一排乌鸦掠过。
江淮眉尾飞挑,冷淡道:“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旁边的樊侗一拍巴掌:“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说完,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林景隶。
那人脸色一僵,不甘心的瞥眼旁边:“我输了。”
众人哄笑几声,叶颂一一赏酒,尤其江淮的那杯满满的快要漾出来。
再来由林景隶出诗,往回接。
“得过一日且一日,安知今吾非故吾。
“吾师住其下,年年知为谁生。”
樊侗说完,兴奋的着江淮:“殿下殿下,又是您接生,接生接生快接生。”
众人闻言都正经憋笑,纷纷假意望天。
江淮眼底浮出无语的冷淡,接道:“生绿画罗屏,金壶贮春水。”
“水我不会。”叶征利落认输,待叶颂赏酒过后,对江淮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回到我做诗头,你接诗尾。”
江淮见这人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没憋好屁,蹙了蹙眉。
果然,那人道:“前波未灭后波生。”
江淮心道果然,但也来者不拒:“生羡鸡冠与凤仙。”
樊侗这边刚要开口,忽又听叶征道:“忽有白发素髭生。”
江淮飞快:“生憎帐额绣孤鸾。”
叶征一下子兴致大起,不顾江淮那杀人般的目光,又凭空来了一句:“算来一梦浮生。”
江淮似笑非笑:“生香吹透蚕冰。”
“粉痕微褪脸霞生。”
慕容清在旁看热闹不怕事大,也来了一句。
江淮以一敌二甚是轻松:“生前莫道便无缘。”
“只将此宝伴长生。”
“生朝颜巷犹和气。”
“夹案桃花锦浪生。”
“生涯何有但青山。”
“斗帐低垂暖意生。
“生得胡儿拟弃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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