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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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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堂从不远处走过来,他抬头前望,瞧见对面巷口面无表情走来的江淮,叶堂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走到庄十三身前,凌声道:“虎符呢?”
庄十三耳边嘈乱,什么都听不见了。
叶堂气怒,一脚踹翻他:“虎符呢!”
庄十三这才反应过来,扶墙站起身,抖抖索索的在身上摸索,终于在裤腿里面摸到了那枚虎符,他取出来往上抬,是个金色的镂空不能吹的哨子,只有半个拇指般大小。
叶堂要拿。
谁知庄十三和他对视一眼,竟然一口给吞了下去!
叶堂急火攻心:“庄十三!”
庄十三以为这样就能活下去,遂死活不开口,竟然真的硬生生的把那枚虎符给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抿出口血来!
叶堂气急,将他抵到墙边,一通劲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庄十三痛苦的哀嚎着,却已经没办法吐出那枚虎符。
江淮在旁抱臂看了一会儿,皱眉过去,伸手一把推开叶堂,那人被推得一个踉跄,由亲卫扶住,气势凶狠的看着她。
江淮一拳打在庄十三的脸上,右手一转,匕首出现在掌心,用力的捅进了庄十三的肚子。
那人痛的醒来,五官皱在一起,而江淮却是一脸冰冷,伸手进去,在他的五脏内一通鼓动,最后连着一截认不出来的东西,和虎符一起拿出来了。
庄十三的身子扑通倒地。
黑夜看不清。
只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蜷缩的肚子处不停的往外流着,他试图挣扎了几秒,颤巍的往里面塞着,哼哼呀呀的,而后几秒,断了气息,死了。
江淮无情的回头,伸手过去。
叶堂微微眯眼,抬手接过。
虎符连着血水掉入掌心的那一刹那,月光被浓云遮盖,天地间可算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空露出鱼肚白。
庄十三的十万援军终于从百里之外赶到了城门之下。
叶堂伫立在眼前,身后有数万川军振威,只是那些叛军忠心耿耿,虽然已知败势,却仍然一往无前,他们呼啸着,举起刀剑,厮杀而来。
地面略有颤动。
劲风扑面而来。
叶堂一把举起自己的佩剑,柄端挂着的东西,正是那枚虎符!
十万援军瞬间停在原地。
叶堂一动不动,冷淡的声音传遍三军:“庄十三和董猛已死!虎符重新归入西昌皇室!尔等休要负隅顽抗!弃剑转身!列入正规军!”
川军认虎符不认人。
他们根本不管庄十三和董猛的死活,只看这枚金色哨子在谁手。
最前方的那位叛军首领将手中的剑递给旁边的人,随后阔步而来,有亲卫提醒叶堂小心,那人却无动于衷。
而那首领在确定虎符的真假后,面色无有变动,只是单膝跪地,雄厚的声音从嗓中发出:“给重王殿下请安”
十万兵器落地的那一瞬间。
城东的墙又塌了一百米。
第45章 轮回
西昌的局情暂时稳定下来,而大汤这边,陈同上疏支持新政,朝中一众官卿再也不敢持反对意见,皇帝顺利将新政颁布下去,重新划分国域,更职定品,就算没有地方动乱阻挠,也足足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只不过期间为了安抚长欢,他下令将韩渊提为国子监司业,兼负黄山学院院首一职,又提黄一川为门下侍郎,下旨将沈萧爱女沈柠许配给他做妻子。
三个月后。
大汤。
鲁阳结城的一个小村庄里。
一个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用那刚刚愈合好冻疮的手,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粥,里面竟然有着明显的米粒,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然后乖巧的递给爷爷。
那老者笑的慈蔼,将粥碗递回给他:“乖娃喝吧,不怕,以后咱们都有白粥喝了,明天爷爷带你去县里的衙门再领半斗,还有野鸡蛋吃。”
孩子懵懂的点了点头,不舍得小口抿着。
老者舒坦了口气,抬头感叹。
大汤。
终于换了新天。
因着被封为掌兵总督之一,宁修被派遣到十四州中最大的信州,持着兵权虎符入住新修缮好的信州督府,明日启程,今夜来道别。
海棠府仍是熟悉的旧貌,只不过奢华之余,干活的仆人少了许多,再不见往日的繁络景象,好像自打江淮死后,生气就不在了。
慧珠从后院赶来,正端着热水想要去给花君洗漱,瞧见刚进来的宁修,欣喜浮现在脸上,连连道:“十三爷回来了,我这就去叫郡主出来。”
宁修心头一闪犹豫,两秒后点了点头。
慧珠转身飞快的进了正房,谁知一刻钟后还没人出来,宁修蹙眉,以为花君已经睡了,遂想叫慧珠出来,不要打扰她了。
只是刚刚迈出步子,就见正房门口款步出个美人来。
花君穿着太后赏的那身品红色的袍衫,发梳高耸的单螺髻,旁缀金钗玉饰,恍然还以为时间回溯到了夕阳时刻,那黑密冗长的睫毛掀起,绝美的五官将夜空上的那轮明月羞的躲去了云后。
宁修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的花君,一时神游,面色略显呆滞:“君儿?”
花君看着宁修,那人仍是印象中温润如玉的样子,只不过现在这份温润如玉于她来说,是剥心蚀骨的毒药,遂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行礼道:“给十三王叔请安。”
宁修不舒服的皱眉:“君儿,你这是做什么?作何和王叔这么生分。”
花君充耳不闻,所答非所问:“王叔何时启程?”
宁修无奈:“明日一早,就乘沙船离开。”
花君继续问:“去哪儿?”
宁修道:“信州。”
花君垂眸又抬眼:“听闻信州天气暖和,王叔去了那里想来也不会受苦。”说罢,拂袖转身,“恭月便不送了,王叔回府路上多加小心。”
宁修微微咬牙,花君这一席话好像在他的心里插了柄刀,往日那般亲昵可爱的人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比谁都难过,忍不住道:“君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成了这般冷漠的样子?”
花君停住脚步,背对着他红了眼睛。
何为相思如刀,她今日尝遍,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而这饱受痛苦过后,又能怎样。
身份不能揭穿。
他们还是叔侄。
为了活。
她不能说。
院中萧索,唯剩他们两人。
院角的海棠枯树微晃。
宁修望着花君窈窕的背影,脑海中尽是两人曾经有过的欢声笑语,环视这座精致的海棠府,所有角落里都埋藏着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
二十余年的岁月一朝抹去。
他做不到。
只是他心里明白,两人之间隔着多少不可抗力。
但宁修心里更明白,花君现在在做什么她要做江淮。
“君儿,我知道君幸死了你难过,但你没有必要逼迫自己变成她,你是宁花君,你不是江淮,你有一颗赤子红心,这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得的,更是最不能丢舍的。”
花君没有转身,语气忽然变得冰冷:“谁没有赤子红心。”
宁修被问的一愣:“你说什么?”
花君痛苦的合上眼睛,待泪花消失,才转身鼻音稍重的说道:“宁修,你可知道在这长安城,想要活下去,有多难,若用赤子红心示人,随时会死。”
宁修眼中的情绪闪烁变幻。
花君则继续痛心疾首道:“你怎么知道君幸没有赤子之心?难道她生来就是这样的老谋深算,心如蛇蝎的吗?”停了停,“谁都曾天真过,只不过熬到了现在,还是一腔子天真的都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便不会再用赤子之心示人。”
宁修皱眉:“君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吓唬十三叔。”
花君眼眶再次泛红,似笑非笑:“宁修,我不是什么君儿,我手上的血不比君幸的少,只是你从来都没看见过,我也从来没同你说过。”
宁修难得动怒:“胡说八道!”
花君紧盯着他:“我只是没有亲手杀人。”
宁修深吸了口气,被今夜花君的一意孤行给气坏了,才三个月,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变成了她自己曾经最害怕的,江淮和长欢的样子。
“对。”他失落且负气的呢喃道,“你不是君儿,君儿才不会像你这样,遇深渊自甘堕落。”
花君再次侧过身去,扬着高傲的下巴:“你的君儿,你那最最亲爱的侄女,早就在去年冬月,和江淮一起死在绞刑架下了。”
宁修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利落离开。
当那日思夜想的人彻底消失在院门口的时候,花君忽然无力的低下头颅,冷风从袖子里灌进来,她颤抖着蹲下身子,无措的抱着肩膀,落下泪来。
她不想他走。
她也不想变成这样。
只是一场诀别的戏,她就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和胆量。
这三个月,殚精竭虑。
多方势力殊死碰撞,布政化刀飞来,旧臣需要铺垫安抚,穿插在十四州的上佐官需要联络,而她却不能确定,这人是否还忠心于死去的江淮,是否还愿意追随自己。
她尽可能的去抵挡,只是那层薄薄的护甲,在她看到那个吃了糕点死去的陈同的仆人时,裂出了太不结实的缝隙。
她在陈同的府邸。
陈同却收到了一盒她送来的糕点。
可怕。
太可怕了。
慧珠从正房出来,瞧见花君那脆弱的样子,自是怜惜,她取来披风给花君穿好,一边帮她系着带子,一边安慰道:“郡主别怕,会没事的。”
花君的心还在悬着,垂眸掌心的印记,默念道: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色法,直面恐惧,你就再也看不见它,主动出击,它就不会出现。
君幸死了。
辛苦你保护了我这么多年。
如今轮到我替你继续走下去。
她要夺政。
她要江彦上位。
她要恢复真正的身份。
她要和宁修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第46章 重逢
五月五,新远督府。
宁修被派遣到信州,而宁纪则被派遣到了十四州中第二大的州,新远。
这里隔着景江支流,紧邻着包含长安城的抚州,遂天气较冷较干,往右是民智未开的吴鹿,那里的人多半野蛮,也是新政最难推行的地方,常有小型暴乱滋生,也是最需要重兵戍守的一州。
虽说新远地表宽阔,但人群多聚集在西边较暖的地方,远离吴鹿,靠近绍州和信州的交汇边界,在普陀河左侧定居,偏偏掌兵督府设立在了最贫瘠的东北方。
宁纪的身子不好,所以甚少出门,偶一日趁着天气无风,遂带着亲卫去四处逛了逛,发现自打这新远督府建立后,东北方也逐渐热络起来。
许是他带着的军队都在这边驻扎,更安全些。
集市是没见过的热闹,宁纪看的眼花缭乱,好在亲卫随行,并无磕碰,他裹紧了身上的狐裘继续走着,估计这里的百姓听说过宁纪的贤明,知道他是个好人,都没有显露出害怕的样子,还有主动上去搭茬说话的。
宁纪见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新作的红色短衫,梳着漂亮整齐的双丫髻,茫然想起了月浓来,遂叫亲卫不要拦。
“给七王爷请安。”
那女孩儿不知道宫中的礼节,只好生疏的给宁纪跪地磕了个头,惹得那人发笑,他伸手将女孩扶起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脆声道:“我叫小喜!”说着,从袖子里面掏出个香囊来递过去,“这个送给王爷,听说您身子不好,希望上面的金锁能保佑王爷长命百岁!”
宁纪没接,问道:“为什么要送本王东西?”
小喜瞪大眼睛:“王爷不记得了?我家是从吴鹿逃难过来的,一路被那些山匪追的厉害,是您上任的时候正好遇见,叫那些军爷帮忙,一路将我们带到这新远地界的。”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我们一家子都感谢您呢!”
宁纪这才想起来,他那日只是随口一言,没想到就从虎口救下了一家人的性命,心情甚好的笑了笑,这才接过那香囊:“是你自己绣的?”
“是我嫂子绣的。”小喜不好意思道,“我不会女红。”
宁纪瞧着上面细密的针脚,贴心的收起来:“你嫂子的手可真巧。”
小喜笑道:“我嫂子的手可巧了,对了,嫂子前几天可算生了,原本瞧那肚子以为是个姑娘,谁知道是个大胖小子,我娘高兴坏了,说这都是托您的福!”
宁纪轻声笑了笑:“你嫂子生娃娃了,你跑出来做什么?”
小喜声音干脆利落:“我出来买条鲫鱼给她下奶。”又怯生的笑了笑,“只是忘带钱袋子了,回去取,没想到半路遇上王爷,可算能把这香囊送出去了,昨日去您的督府叩门,这些军爷死活不放我进去。”
宁纪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亲卫,无奈的轻笑,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块碎银子来递给小喜道:“别乱跑了,拿这钱去买吧。”
小喜连连推拒:“可不敢要,要了怕是会被我娘打死。”说罢,飞快的小跑开了,一边跑一边笑道,“王爷再见”
宁纪看着她,淡笑道:“慢些,小心摔倒。”
一旁的亲卫见势,低声道:“王爷,马上要起风了,还是回府吧。”
宁纪攥着自己被吹的冰冷的手,点了点头。
督府前,侍卫见宁纪一行人回来,连忙打开大门。
宁纪的随侍小厮白平从里面走了出来,过去扶他:“王爷非要这天出去,瞧着这脸色都不太好了,还是快些回去把药喝了吧。”
宁纪哭笑不得:“你现在倒成了管家婆了。”
白平撇嘴,偷瞄着那些五大三粗且面无表情的士兵,嘟囔道:“可不是白平乱操心,只是您瞧瞧,有哪个是会伺候人的。”伸手指了一个,“昨日我叫他帮忙捣个药,直把我那个药臼给弄碎了,可气死我了。”
宁纪失笑,迈门槛要进去,忽听白平轻咦出声。
宁纪闻声回头,却是面色微怔。
不远处站着一位红衫女子,只是她本人却没有那衣服颜色般热情,发髻轻挽,未配玉饰,面色冷而且冷,眼眸轻轻转动,流泻出来的神情有着平坦和泰然。
白平认得这位女子。
想当初她和江淮一齐上门,没规没矩不说,还自诩一舞动京城,气的府内的舞伎回去之后全都抱头痛哭,让他费口舌哄了好久。
“饮姑娘。”白平淡淡道。
而旁边的亲卫见饮半城站在督府前不走,举剑过去驱赶道:“哪儿来的,还不快走开!”
饮半城充耳不闻,只盯着宁纪:“我饿了。”
一瞬间。
宁纪眼中的情绪百变。
饮半城往前一步。
那亲卫不善,十分粗鲁的攥住她的手腕往后推:“还不快滚开!”
饮半城痛的眉头一皱:“纪宁!”
宁纪瞳孔一缩,气势勃发,几乎是下意识道:“放开她!”
那亲卫见素来和善的宁纪如此动怒,吓得连忙松开手后退。
而旁边的白平对那声纪宁还是一头雾水,不解深意。
宁纪阔步过去,瞧见饮半城那青紫的手腕,回头怒视着亲卫:“放肆!”
那亲卫吓得不行,忙不迭单膝跪地道:“王爷恕罪!”稍微转身向饮半城,“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冒了胆子伤了姑娘,还望姑娘赎罪。”
饮半城不去看他,只盯着宁纪:“我饿了。”
宁纪归复平静,眸光深邃:“饿了就回家吃饭。”说罢,攥着她手腕的手也不松开,拉着饮半城一起往督府大门里走去,淡淡道,“在外面玩够了,知道饿了。”
饮半城一直无言,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跪在地上的亲卫:“我不怪你。”
话音刚落,府们关上。
那个亲卫松了口气,缓缓的站直身子,问白平:“这是谁啊?”说着,又摸着下巴自顾自的揣测道,“难不成是王爷的妻子?”
白平摇头:“王爷没娶过妻子。”
亲卫对于流言蜚语的捕捉还算敏感,紧追不舍道:“难不成是坊间传言,那个许过承诺的女子?就是让王爷终生不娶的那个人?”
白平莫名其妙:“你哪儿听来的。”
亲卫道:“世人皆知啊。”
白平面色复杂,总觉得饮半城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但王爷如此维护,他也不敢多说,只是对那亲卫道:“走吧,去帮我捣药。”
第47章 发现 必看
国学院的藏书阁,沈萧战战兢兢。
韩渊从外面匆促的走进来,还不等开口说话,便被一人用力推开,长欢公主绕开他,提着大红的裙摆,一脸冰冷的阔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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