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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摇头道：“你娘嫁给你爹，那是因为你爹救过她，至于多喜欢，倒未必吧。”
　　“我爹救过我娘？”杪杪十分惊讶。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问你娘为什么做续弦时，她吞吞吐吐提过一句，然后再怎么问她都不说了。”皇后深深叹口气：“你娘是苏家如珠如宝的小女儿，只是因为嫁错人，就郁郁早逝，只能说是命。”
　　杪杪看皇后眼中又泛起泪花，于是赶紧宽慰，还没宽慰两句，就听下人禀报，说瑞王妃驾到。
　　瑞王是二皇子的封号，二皇子成亲很早，娶的是户部冉尚书之女冉采蓉，冉家本来在朝中也颇有势力，但前年冉尚书卷入弊案，皇帝龙颜大怒，看在儿媳面子上才没杀他，只是将他革职留用，冉家就此一蹶不振。
　　这次冉采蓉跟着丈夫二皇子到京中，她为人活络，上下打点，于是给人留下个精明能干的印象，皇帝对她倒是一般，因为有现在这个温柔贤惠与世无争的皇后做对比，就觉得冉采蓉为人有些太过精明了，不像能做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的样子。
　　冉采蓉但还是挺积极地往宫里跑，不但在婆婆婉妃宫中活动，用些小恩小惠让婉妃宫中所有人都对她感恩戴德的，就连皇后这，她也时常过来请安。
　　所以这次冉采蓉看到杪杪，先是一愣，继而热情迎上：“没想到妹妹今天也在这。”
　　杪杪对她的过分热情不是很适应，于是笑道：“今日皇后传召，就来了。”
　　冉采蓉倒是特别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可凑巧了，我今日得到一件稀罕物事，于是第一时间想到送给皇后娘娘，妹妹在这，就一起看吧。”
　　冉采蓉说的稀罕物事，是一个黄色珠子，冉采蓉说，这叫辟寒犀，她对皇后道：“这辟寒犀臣妾得来的也是偶然，是一个欠了臣妾父亲债的人家里传家宝，他还不起债，就用这辟寒犀抵，说这东西带在身上片刻，就算寒冬腊月，也觉温暖如春，臣妾父亲不信，但将这珠子带在身上，还真得身上立刻变得暖和起来，而且连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臣妾父亲觉得这辟寒犀太过神奇，就送给了臣妾，但臣妾想，这么稀罕的事物，当然应该送给皇后娘娘了，臣妾哪能独留，于是就兴冲冲来娘娘这了。”
　　皇后道：“你这也太客气了，这辟寒犀既然送你父亲抵债的，那你自己留着便是。”
　　冉采蓉摇头道：“娘娘是国母，只有娘娘才配拥有这么稀罕的东西。”她笑道：“而且听说永安公主最怕湿冷，臣妾想，也许永安公主能用得上。”
　　听到宝贝女儿，皇后也心中一动，于是也不推辞，就收下这辟寒犀：“那就多谢瑞王妃了。”
　　“娘娘可折煞臣妾了，这天下都是皇上和娘娘的，何况区区一个辟寒犀呢？”
　　“你倒有心。”皇后笑吟吟，心情很是愉悦，明显冉采蓉送礼送到来了她心坎上，她兴致勃勃拉着冉采蓉和杪杪说了一会话后，还嘱咐杪杪送送冉采蓉。
　　冉采蓉和杪杪出去时，冉采蓉状似不经意道：“不知妹妹今天来，是所为何事？”
　　杪杪笑道：“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皇后娘娘是妹妹姨母，妹妹经常入宫走动吧，真是羡慕妹妹，我娘家偏偏离得远，没办法像妹妹一样经常见到娘家亲戚。”
　　“也不是啊，姐姐父亲不是刚送来辟寒犀吗？”
　　冉采蓉尴尬干笑两声：“但是父亲也不是常来。”
　　“姐姐要是想见娘家人的话，自己又不方便说的话，我让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说说，让姐姐娘家人常去瑞王府走动。”
　　“呃……妹妹费心了。”冉采蓉赶紧转移话题：“看来三皇子殿下很听妹妹的话呀。”
　　“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也没什么大关系。”
　　冉采蓉笑道：“殿下对妹妹挺好的。”
　　杪杪点头道：“是挺好的。”
　　“不过，我听闻，殿下最近和林尚书关系密切，那林尚书的女儿，可是美若天仙啊，妹妹还是注意点吧……”冉采蓉故作深沉地深深叹了口气：“虽说他们是皇子，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了，可是，也还是让家里妻子知晓，才比较好吧。”
　　“有这事？”杪杪挑眉。
　　“是呀！”冉采蓉赶紧道：“京中都传遍了。哎，妹妹，你别怪姐姐多嘴，姐姐也是怕你吃闷亏呢……”
　　“其实殿下也和我说过。”杪杪笑盈盈地打断冉采蓉。
　　“什么？”冉采蓉一脸呆滞。
　　杪杪叹道：“殿下说，他钦佩林尚书才学，所以和他过往甚密，但是偏偏总有些嚼舌根，说他看上了林尚书女儿，这怎么可能呢？殿下说，林尚书对这个女儿可宝贝了，哪愿意嫁给他做侧室呢，殿下还说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真应该乱棒打死！”
　　冉采蓉身子抖动下，勉强笑道：“既然没有这事，那是最好不过啊，我本来还担心那位林小姐太过孤傲清高，会和妹妹处不好呢，如此就不用担心了。”
　　她和杪杪对视一笑，只是两人都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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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送走冉采蓉，杪杪返回去见皇后的时候，刚好又碰到永安公主，永安公主一脸嫌弃地把那颗辟寒犀扔给侍女：“她送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浊物罢了！”
　　永安公主看到杪杪，愣了愣，杪杪咳了声，没话找话道：“公主，这是皇后特地为了您收下的呢。”
　　永安公主嗤笑：“母后这人啊，耳根子太软，这瑞王妃安的什么心思，她不知道，本公主还不知道？”
　　杪杪有些尴尬，永安公主斜瞥她一眼，道：“去送瑞王妃了？”
　　杪杪点头。
　　“她可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三皇子殿下和林尚书女儿的风言风语。”
　　永安公主冷笑：“果然没安什么好心，讨好父皇母后，挑拨桑家和三皇子的关系，这女人真是太精明了。”她道：“桑杪杪，你没听她的吧？”
　　“没有。”杪杪赶紧摇头：“我跟她说三皇子跟我提过林尚书女儿，说殿下说他和林尚书女儿之间清清白白。”
　　“提过吗？”永安公主满腔疑惑：“景勋那样子，不像是会主动说这个的人啊。”
　　“没提过。”杪杪老老实实道。
　　永安公主噗嗤道：“你骗她的？”
　　杪杪点点头。
　　永安公主抚掌笑道：“就该这样，以后她说什么，你都别信，他们这两夫妻，为了太子之位真是快魔怔了，烦父皇不说，还天天跑到这来烦母后和本公主，本来太子之位他们就十拿九稳了，真是多此一举，惹人厌烦！”
　　杪杪背着手乖乖洗耳恭听着，永安公主又道：“她还顾忌你和母后的关系，又顾忌桑家，所以一心想挑拨你和三皇子殿下，你们两也小心点。”
　　“公主放心。”杪杪点头道：“我和殿下是不会被轻易挑拨的。”
　　“本公主也希望这样。”永安公主又翻了个白眼，回复到她高冷傲娇形象：“免得母后又为你担心，哭哭啼啼的。”
　　她哼了声，扭头就走，杪杪又是一脸黑线，这位表姐真是关心个人都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也是绝了。

第33章　巧舌如簧

　　次日杪杪就在准备带苏慎去见皇后；　她一大早就在忙活给苏慎准备衣服，穿得太华丽不行；　皇后比较喜欢朴素；　穿得太简单也不行；　这次是准备说服皇后接受珠儿的，要给她留个苏慎重视此次会面的好印象；　所以她最后挑了件水蓝色的长衫；　不是太艳，也不是太素，挑好后；　她满意地让人去给苏慎送去；　忙完之后，然后她对上了月亮幽怨的眼神。
　　月亮幽幽开了口：“姐姐……”
　　“嗯？”杪杪在想着怎么和苏慎说服皇后。
　　月亮看着脚尖：“姐姐；　你是不是不喜欢月亮了？”
　　“怎么会？”杪杪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到月亮身上。
　　“自从苏少爷来后，姐姐就没怎么理过月亮。”
　　“哦，那是姐姐太忙，忽略我们小月亮。”杪杪歉意地弯下腰：“但是姐姐保证，姐姐绝对没有故意不理你。”
　　“姐姐当初收留我；　也是觉得我像你表弟吧。”月亮撇嘴：“现在正品来了，我这个赝品；　是不是该走了？”
　　“你哪听来的什么正品赝品啊？姐姐从来没觉得你是谁的代替品，月亮就是月亮，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月亮。”
　　“真的？”月亮迟疑道。
　　“真的。”
　　月亮眼中有些怀疑，杪杪心想；　他也许是想起了父母吧，这个小孩年纪小小就成了孤儿，最依赖的就是自己了，但是自己居然因为苏慎忽视了他，让他再次体会了被抛弃的感觉，杪杪顿觉万分歉意，她将月亮拥入怀中：“也许姐姐这段时间忽略了你，是姐姐错了，放心，等今天的事解决了，姐姐就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月亮在她怀中，闷闷道：“姐姐，那你跟我拉钩，不再丢下月亮。”
　　“拉钩。”杪杪放开月亮，伸出小手指。
　　月亮也伸出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姐姐，不要再不理月亮了。”
　　“姐姐答应你，不会再不理月亮的，姐姐现在要入宫，你先跟珠儿玩一玩，乖乖等姐姐回来，姐姐带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好。”月亮扬起脸，笑得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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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皇后拉着苏慎的手左瞧右瞧，感叹道：“慎儿都长这么大了，上次看见你，还是三年前呢，前两月你杪姐姐成婚的时候，你怎么没和你爹来京城？”
　　苏慎母亲一直和杪杪不和，所以当时不让苏慎过来，嫌弃杪杪丢人，苏慎当然不会这么告诉皇后，他微笑道：“当时母亲病了，为了照顾母亲，所以才没来。”
　　“哦对，你爹好像提过，不过你姑姑我也就你一个侄子，还是常来宫中看看的好。”
　　“一定。”
　　“听说你为了一个奴婢，和你娘闹翻了？”
　　苏慎叹气：“我这次进宫，也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我是真得喜欢珠儿，希望姑姑能给我做主。”
　　皇后为难道：“那奴婢的确身份太低，让我如何给你做主？”
　　“珠儿身份是低，但为人单纯善良，姑姑觉得，我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快活，还是和我真心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快活？”
　　皇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她想起了和皇帝的几十年的夫妻岁月，虽然人人都夸她贤惠淑德，母仪天下，但是天知道皇帝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她是如何几十年如一日忍下来的？扪心而问，她这几十年来，真得快活吗？
　　她又想起了当初劝如意嫁给皇帝，说会地位尊荣，一生安康，如意不乐意，提及与其在深宫之中顶着妃嫔名头过一生，倒不如和心爱之人漫游天地之间，皇后不由怅然，她十五岁时就嫁给皇帝，如今细细想来，倒真不知是嫁对了，还是嫁错了。
　　只是，若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嫁给皇帝，因为苏家需要一个皇后，没人比她更合适。
　　苏慎又道：“而且有姑姑在，我们苏家地位已是赫赫，又何需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帮衬呢？”
　　皇后不由叹道：“慎儿，这你就错了，我没有儿子，这大胤江山八成会是二皇子的，到时候人走茶凉，苏家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娶了哪家小姐也没用，只会徒徒保个性命苟延残喘罢了。”
　　皇后语塞，苏慎跪下道：“姑姑，这并不是苏慎的一时冲动，苏慎也是想了很久，觉得不能再那样过下去了，如果不能和珠儿在一起，那就算娶了郡主，就有什么意义呢？求姑姑帮帮苏慎吧。”
　　“唉，你……”皇后转而看向杪杪：“杪杪，你说句话呀。”
　　杪杪抿嘴笑道：“我同意苏慎。”
　　她徐徐道：“姨母，人的一生遇到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不容易，除了身份，我也没觉得珠儿哪里配不上苏慎，不娶珠儿，他一辈子都不会快活的，姨母，你就成全苏慎吧。”
　　“唉！拿你们没办法。”皇后扶额：“你们一个个，如意，杪杪，慎儿，都真让我头疼！算了算了。”她正色道：“我顶多能劝劝你母亲别再逼你，至于娶珠儿，等你考上状元再说吧，那时候，相信你母亲也逼不了你了。”
　　“谢谢姑姑。”苏慎大喜。
　　皇后挥挥手：“别说谢谢了，少给我惹点麻烦就行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中午就留下来吃个饭吧，我们一家人聚聚，诶，永安呢？叫她也没来。”
　　杪杪赶紧道：“表姐也许还在梳妆吧，我和苏慎去找她吧。”
　　“也好，你们三姐弟说说话，我就不搀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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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公主当然没有在梳妆，她在拿着剪子优雅地修剪花枝。
　　当杪杪和苏慎来见她时，她眼皮子都没抬，苏慎咳了声，说了声：“参见公主。”
　　永安公主直起腰，嗤笑：“若不是为了那个小丫鬟，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我这个表姐吧。”
　　“哪儿的话。”苏慎马上澄清：“父亲和母亲天天念叨着皇后和公主呢。”
　　“算了吧，真是搞不懂你。”永安公主转过身：“好好一个韦家小姐不娶，要娶什么奴婢，苏慎，你真是让本公主失望。”
　　苏慎满脸尴尬，小声道：“但是我不喜欢韦家小姐。”
　　“那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江州苏氏的名头吗？”永安公主道：“苏家继承人娶一个小丫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苏慎反驳道：“别人笑我，那是别人的事，我又何必为了他们扰了我的心绪呢。”
　　“强词夺理。你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苏慎，还代表着苏家，你这样随心所欲，真是丢苏家的人，也是丢母后和本公主的人。”
　　苏慎垂头不语，永安公主看着他，摇头道：“以前我还觉得你懂事又聪明，不愧是苏家的人。”她抬眼瞟了瞟杪杪，悠悠道：“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教坏了你，能干出为了小奴婢离家出走这种事，简直鬼迷了心窍。”
　　杪杪也不敢说话，永安公主嗤道：“不过你俩定然在母后那巧舌如簧，说通了母后，母后心肠软，但你爹娘那关就不好过了，继续去说通你爹娘吧，看看他们如何能接受一个奴籍做儿媳。”
　　她昂起头，不屑而去，永安公主走了好大一会，杪杪才戳了戳苏慎：“看来公主以前还对你期望挺大的。”
　　苏慎挠挠头：“为什么都要让我娶韦家小姐，我真得不喜欢她啊，难道姓苏，就一定要娶不喜欢的人吗？”
　　“哎，别这样，公主最好面子，你这是让她丢面子的大事，她心里肯定不高兴，过阵子就好了。”
　　“但愿这样吧。”
　　“不过，估计你考上状元前，娶珠儿是没指望了。”
　　“没关系，我能等，他们不同意，我就一直不娶，我就不信等到四十岁，他们还不着急。”苏慎自信满满道。
　　杪杪目瞪口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又说是我教坏了你。”
　　苏慎噗嗤道：“姐姐，公主的话，你别放心上。”
　　“没有啦，开玩笑的。”杪杪道：“其实吧，公主也帮了我好几次，她只是觉得我丢她人了，不太痛快，但心里还是向着我这个表妹的。”
　　“真的？”苏慎疑惑道。
　　“真的啦。”杪杪白了他一眼：“她没那么可怕的，等有机会，我要好好谢谢她。

第34章　花朝之节

　　暂时取得皇后撑腰；　但苏慎仍然磨磨唧唧地不愿回江州，开玩笑；　珠儿还没有完全原谅他呢；　这时候他怎么能回去；　杪杪无语地发现，原来自己这个表弟这么无赖；　简直像只大尾巴狼一样缠着珠儿不放；　自己以前怎么会以为他害羞胆小的？看来是天性释放本性暴露了，真为傻白甜的珠儿以后日子担心。
　　珠儿简直被不断往她住处跑的苏慎扰得不胜其烦，其实她心里早就原谅苏慎了；　毕竟夫人那么凶；　少爷也是不得已的，但是也是一想起那么凶的夫人；　她又打起了退堂鼓，实在不敢再踏入苏家一步，真怕夫人下次活吞了她，所以到底是原谅少爷还是不原谅呢，珠儿冥思苦想好几天；　连晚上觉都没睡好。
　　但是很快珠儿就不必烦这个事情了，因为苏慎病了；　上吐下泻的，连走路力气都没了，哪有精力来烦她呢，不过苏慎这一病；　杪杪和珠儿都慌了，嘘寒问暖的，景勋也特地请了太医来瞧，这么多人一关心，苏慎反而病更严重了，连太医都左瞧右瞧也瞧不出端倪，苏慎还是天天往茅厕跑几十趟，整个人都虚脱了，瘦都瘦了一大圈。
　　这任凭哪个太医都瞧不好，杪杪只好厚着脸皮去找陆扬，陆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说没空。
　　杪杪急了，说陆扬再不去苏慎就要死了，他也不至于这么心狠吧，陆扬比她还不耐烦，说自己又不是她苏杪杪的仆人，没空就是没空。
　　陆扬扔给她一瓶药，说这是专门治上吐下泻的，要是再治不好，他再去，反正不会让她宝贝表弟奔赴黄泉的，杪杪无奈，只好拿着药回去，不过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