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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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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想起什么,问:“王爷,你以前不能碰女人时,难道没有想过换种方式吗?”
沈灏削好皮,切成一块块,往她嘴里喂:“什么方式?”
禾生眨眨眼,“女人不能碰,可以试试男人啊。”
沈灏一僵,咬牙切齿吐出一句:“我不好那口。”
禾生耸耸肩,心想也是,要是王爷有断袖,说不定就轮不到她了。
话题又转到太子身上,“那太子呢,太子有断袖之癖吗?”
沈灏摇头,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他们这些兄弟里,在男女欢爱之事上,太子是最早被启蒙的。不到十三岁,太子已经娶了两个良娣,并且十六岁时就已得了长子。
十七岁娶太子妃宁氏,二十五岁宁氏早逝,二十七岁,太子续娶王氏为太子妃。
王氏貌美有贤名,两人恩爱一直为外人所赞。
纵观太子的情史,怎么可能会是个断袖呢?
禾生点点头,而后道:“可我还是觉得,太子看陈安的眼神,怪怪的。”
沈灏为她擦嘴,将她抱上床,压了上去。
“八卦,不许再提太子了。方才你竟然提议让我去爱男人,简直伤透我的心。”
他说话的语气认真严肃,仔细看,眸子里好像还真有点忧伤。
禾生拉他领子,赶紧柔声哄:“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忘了那些话。”
沈灏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暧昧:“要用身子来补偿才行。”
禾生轻捶他,脸上飞上红云,“坏人。”
一夜搓粉团朱,携云挈雨。
回了城,太子与沈灏分道扬镳,一个回皇宫,一个回平陵王府。
回府稍作歇息,沈灏带禾生回娘家。
姚家得了禾生要回门省亲的消息,早已做好准备。
新妇回门第一天,要和新郎一起过火盆。
禾生提裙,准备跨过去,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沈灏拦腰抱起。
“我怕火星子溅着你。”
说罢,也不管大门口众人的诧异眼神,抱着她跨了过去。
姚爹姚娘互看一眼,这女婿好,会疼人。
吃了茶,沈灏问起姚晏的学业。
因为之前圣人的旨意,姚晏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姐夫。
又或者说,之前死了的那个姐夫他也不喜欢。姐姐嫁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虽然这样,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他有点怕沈灏。
沈灏细细问了几句,姚晏倒是对答如流。
沈灏满意地点点头,又跟姚晏道:“有一年我曾参与秋考的试题出卷,你拣了个时间,过几日到我府上来,我亲自为你补补功课。”
这个小舅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头脑聪明,思路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是个当官的好料子。
他又问姚晏:“以后入朝为官,想往哪方面发展?吏部,兵部?”
姚晏摇头,语气严肃:“我想入内阁,做个流芳百世的名相。”
志向倒是远大。沈灏沉默片刻,并未发表意见,只说了句:“上进。”
沈灏转身的瞬间,姚爹一巴掌拍在姚晏后脑勺,低声道:“瞎说什么大话,王爷答话,你好好说话!”
姚晏不服气,回头一句:“我说的是实话!”
沈灏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身一看,见姚爹在训姚晏,笑:“岳丈,小舅子有胸怀是好事,我很欣赏。”
姚晏得意一笑,看了看姚爹。
姚爹啧啧两句。
屋里,姚娘拉着禾生说话,问:“出去大半月,算算日子,你该来葵水了。”
禾生点头,“确实该到日子了。”
姚娘细心交待:“这几天不要吃辣的不要吃寒的,多盖点被遮肚子,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禾生笑:“阿娘,这些王爷已经同我说过一遍了,以前我落水沾了寒气,他特意请了宫里太医为我调养,每个月的葵水来之前,他都不准我吃辣的吃寒的,可难熬了。”
姚娘感叹:“他是为你好,就你嘴馋,天天无辣不欢。”
禾生吐吐舌,往她怀里钻。
姚娘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倒是没嫁错人。”
禾生点点头,一想起他,心里就甜滋滋的。
姚娘想起姚晏的事情,同禾生说了一遍。
禾生一听,慌大于惊。
“她找小晏作甚?”东阳郡主,光这四个字念出来,就让人烦心。
姚娘也是觉得奇怪,摇头:“不知道啊,天天上门缠,小晏不见她,她就不肯罢休。见了面,尽干些奇怪的事,好一阵歹一阵的,这不,前两天还携了琴,说要弹曲子。”
姚娘想起那日情景,不是她对东阳有偏见,从未听过那么难听的曲音,竟然还一连弹了好几曲。
简直一言难尽。
禾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问:“那小晏怎么说?”
“小晏没说什么,许是怕给你惹麻烦,一直都忍着。”姚娘牵起她的手,道:“他就要考试了,东阳郡主天天这么来,着实不是个好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既不得罪她,又能让她不要再来了。”实在是,怕了她啊。
禾生点点头,自然是要想个法子的。
她对东阳郡主的印象不太好,这样刁蛮的人,缠上了她家里人,万一不讲理,哪天伤了姚晏怎么办?
她只有这一个弟弟,得好好爱护。
回门三天,倒是没见东阳上门来,许是沈灏在,她不敢过来。
晚上同沈灏说姚晏的事,沈灏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道:“有个事,一直未跟你说,今日既然说到了东阳,我就一并告诉你。”
禾生服侍他更衣躺下,“什么事?”
“小舅子,和六皇弟少年时,长得很是相像。”
禾生皱眉,在脑海里仔细将沈阔的相貌和姚晏的相貌相比较,好像是有那么点像。
嘟囔一句:“我弟是我爹娘亲生的,同圣人可没有什么干系。”
沈灏拉开锦被,在枕边拍了拍,示意她躺过来。“小傻瓜。许是东阳看你弟长得同六皇弟像,所以才天天往姚府跑的。”
禾生不太高兴,“难不成她想赖我弟么,我弟过了年,才十四岁,还没到娶亲的年纪呢。”
沈灏逗她:“太子十三岁就娶了两个良娣。”
禾生撑起手,“那是你们皇家,需要开枝散叶,所以娶得早。我们小晏,还是个小孩呢。”
沈灏一双手抚上她的脸,“不小了,今日我问他有何志向,他说他要做个丞相。”
禾生没说话了,过会道:“不管怎样,东阳郡主天天这么跑,也不是个事。”她翻个身,往沈灏胸前蹭,“夫君,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她撒起娇来,听得人酥酥麻麻。沈灏一把捞起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身上。
“把夫君伺候好了,什么都答应你。”
禾生捂脸笑:“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沈灏双手抱在脑后,看她酡红娇容,一口应下:“君子一出,驷马难追。”
第二日,沈灏亲自找了襄阳王。
将来意一说,襄阳王窘迫至极,当即找了东阳训话。
平日这个女儿再怎么任性调皮,只要不惹出大麻烦,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平陵王都亲自找上门了,当真是丢死人了。
东阳找襄阳王妃说情,襄阳王妃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没了心上人,想找另一个人代替。
虽然荒唐,却也能体谅。襄阳王妃虽然疼女儿,却也是有心无力。
东阳被罚一个月的禁闭。
没了东阳的打搅,姚家人身心舒畅。姚晏近日越发努力,势要考出个状元。
大婚已经结束,从宫里来的人也该回去复命了。
禾生依照规矩,宫里姑姑和婢子太监各有赏赐。私下里,又另给德清宫的宫人多加了一份。
绿瓶带着赏赐,回了皇后宫中。
一回宫,刚想着告状,却撞见太子也在。
皇后满脸不高兴,并不忌讳有宫人在场,站着训斥太子:“好端端地,你为何邀他一起同行?你是太子,是本宫生的嫡子,而他不过是德清宫那个假正经女人生的庶子,嫡庶有别,按礼制,你无论如何,也不该这般做。”
说的是沈灏。
太子埋着头,没有一句辩驳,连连称是。
又骂了几句,心中的气撒完了,皇后交待:“太子妃尚在东宫等你,你一出去就是两三个月,此次回来,要多疼疼她,不要总是避着她,不去见她。要不是东宫的奴才口风紧,外面的流言只怕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你将来是要做圣人的,一言一行都得十分注意,莫让人抓住把柄。”
太子眸中一沉,离开时,身影微佝偻,似是有千斤重压在身上。
皇后叹气,甩袖:“不成器的东西。”
坐了一会,这才注意到绿瓶回来了,朝她招了招手。
绿瓶上前行礼,将这些日子在平陵王府的所见所闻,如实相告。
皇后有些生气,没想到德妃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安插的人,竟然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一生气,就摔了手头的水晶杯。
绿瓶吓得趴地,连忙道:“那平陵侧王妃倒像是个好拿捏的,平时说话温温细细的,不曾和谁红过脸。”意思是建议皇后从禾生下手。
皇后派人此次去平陵王府,更多的,是想进一步了解平陵王府的情况,为以后将人安□□府做准备。
皇后想起那夜的怯生娇容,心头不快。
但纵是再不喜欢禾生,她也得为太子的前程做打算。
如今平陵王也成亲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若能有那位侧妃吹吹枕头风,以后办起事情来倒也方便。
拿住了沈姚氏,就算是掐住了平陵王的软肋。
皇后深思片刻,决定先见见禾生。
不过一个平民女子,定比不得她们这些从小锦衣玉食里长大的。
她这一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还拿捏不住一个小姑娘么?
绿瓶趁势道,“德清宫递了牌子,明日平陵王侧妃要进宫探望德妃,娘娘要见她,可以等她进宫了,去德清宫直接把她请过来。”
皇后往榻上一躺,“就按你说的办。”
☆、73|8。8|城
德清宫的宫人,看到禾生都很高兴。
德清宫与平陵王府是一家,除了德妃,禾生便差不多是他们的第二个女主子,以后德清宫的前程还系在平陵王身上。
这位备受宠爱的侧妃娘娘,得好生捧着。
禾生从云州带了小礼物,一路分发下去,众人很是受用。
重要的不是礼物,是这份心意。
能被主子惦记着,得是多大的恩赐。
德妃正在练字,见她来了,放下笔,吩咐宫人将宣纸裱起来。
禾生看一眼,直夸:“好字。”咦一声,又道:“好像和王爷的字有点像。”
德妃从桌案后走出来,笑容颇为得意:“灏儿幼年学字,是我教的,后来才由国子监太傅教导。”
她将笔拿给禾生,“你也来写一个。”
禾生有些不太好意思,硬着头皮上。
想来想去,写了个一个灏字。
当初学写字,王爷第一个教的,就是他的名字。
这个字笔画多,她练习得勤奋,写出来倒是清秀隽逸,别有一番风味。
德妃点点头,“写得好。”
拿起她的宣纸,和自己一比较,虽然字体不同,可行书之间,倒有种异曲同工的妙感。
一家三人,写出的字倒是相似的。
德妃捧了她的宣纸,让人一并裱。拉了她的手往内殿去,问一句:“和灏儿在外面玩的好吗?”
禾生点点头,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说一遍。
她听王爷说过,婆母最喜欢听乡土人情的见闻,用婆母的原话来讲,就是——“待在宫中无缘去,听一遍,就当做是自己也去了一遍。”
每次沈灏从外地回来,必做的事情,便是进宫陪德妃说会话。
母子两人虽然不能触碰,互相不善于表达各自的感情,但血浓于水,感情还是很好的。
想起了沈灏不能晕女子的事情,德妃又是一声叹。
有生之年,她还是希望可以和沈灏像一般母子那样相处。
隔壁宫的淑妃就很好,三殿下虽然顽皮爱玩,但隔一段时间,就往宫里跑,三殿下这么大的人了,淑妃天天把他当小孩子一样。
前两天她还看见淑妃为沈茂梳头束发。
虽说有点膈应,但她却是羡慕的。
自从沈灏得了这个毛病,她一次都没有抱过他。
做母亲的,不能抱自己儿子,得多难受。
禾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用手去牵德妃的手,手心贴着手心,眼睛一眨一眨:“婆母,王爷常常牵我手,进宫前还紧牵着不放,这双手,王爷碰过,现在婆母也碰过,就当是婆母和王爷握手了。”
说毕,她向前一伏,轻轻抱了抱德妃:“王爷也抱过我,我抱婆母,这样婆母就相当于和王爷拥抱了。”
德妃眼睛一酸。
拍拍她的手背,爱怜地抚禾生的脸,道:“我说过,你是个好孩子,果真没有看错人。”
禾生咧嘴一笑,明眸皓齿。
德妃命人拿时下最新的点心样子,包了许多,让她带回去吃。
一说到点心,禾生想起一事——她从云州回来,给婆母也备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有名叫月半的甜点。
外酥内嫩,特别好吃,甜甜酸酸的,是用异国特有的果子做成陷,外面包一层面皮,油炸制成。
她特别喜欢吃,可以一口气吃十个。
献宝一样将甜点捧上,期待地看着德妃。
要是婆母也喜欢吃就好了。
德妃还没伸出手,旁边的是蕊出声提醒:“宫中规矩,外来食物,需得验过之后,才能吃。”
禾生一愣,她倒没想到这茬。
德妃却伸手拿起一个,径直往嘴里送,道:“我自家儿媳送来的,要验什么?”
禾生有点感动。
“好吃吗?”
德妃点头,“这东西我喜欢,宫里没有的,难为你能挑出这东西送我,有心了。”
一盏茶吃完,一顿点心用完,德妃开始问正事。
“你和灏儿一天几次?”
禾生正在喝茶,差点喷出来。
……婆母也太直接了。
德妃挥手,是蕊捧上一本画册,拿过翻开一看,简直要羞死人。
德妃淡定地很,指着画册道:“你和灏儿既然已经夫妻,就没有好羞的,这画册上描的都是些容易受孕的姿势和方法,你拿回去好好看。”
她顿了顿,想起以前赐禾生春…宫图的事,又道:“他若再说这是不正经的东西,你也不用怕,尽管找我,我去训他。”
……王爷肯定会很喜欢这画册。
德妃见她没有答应,凑过来又将问题抛了过来。
禾生羞得脸通红,细着声道:“很多次。”
德妃放心一笑,末了,不忘交待一句:“他憋了这么多年,难免激动了点,你受罪了。”
禾生埋头,脸红得几乎滴出血。
出了德清宫,正准备出宫,迎面撞见皇后宫中的绿瓶前来相迎。
是蕊一愣,见禾生被绿瓶请走,立马去回禀德妃。
德妃眉头一皱,皇后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你悄悄地派几个小太监,去皇后宫前盯着,一有动静,马上来禀。”
半个时辰后若禾生还未出来,她便亲自去要人。
这样宝贝的媳妇,可不能任由皇后揉搓。
是蕊应下。
禾生跟在绿瓶身后,心里敲起小鼓。
皇后娘娘为何要找她?
试探着问了问绿瓶,绿瓶倒是大大方方地答话:“今日是侧妃娘娘大婚后,第一次进宫,就算皇后娘娘不来请,按礼数,你也是该去给娘娘请安的。”
是在说她不懂礼数了。禾生低着头没说话,心想,要真是礼数的话,婆母那么严谨的一个人,肯定会提醒她的。
婆母没有说让她去给皇后请安,那就是不碍事了。
到了皇后宫中,禾生想起那晚被掐下巴的事情,莫名有些紧张。
不同地是,这一次皇后十分热情,笑容洋溢,跟前几次见到的时候,截然相反。
禾生顺着绿瓶的话,给皇后赔罪请安。
皇后连忙将她扶起来,说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狠狠瞄了眼绿瓶,绿瓶一愣,随即自己掌嘴。
皇后含着笑,问:“向来只有主子训奴才的,哪有奴才说主子的,往后谁敢在你跟前说半点不是,只管同我讲,我定不会轻饶。”
禾生心中一咯噔。
……皇后这变化,太诡异。
她自认没有人见人爱的本事,不过短短一时间,皇后为何态度变化这么大?
禾生想起沈灏教她的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依皇后娘娘的身份,大不可不必讨好她这个小小的侧妃。
所以说,皇后娘娘的意图在王爷身上?
自从跟了沈灏之后,她脑子就转得快了。除了在他跟前笨一点之外,在其他人跟前,只要不是特别绕弯弯的那种,她倒看得比从前清楚了。
禾生礼貌地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皇后道:“过几日将有一年一次的内命妇训话,你算是今年新晋的,必须来。”
禾生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福礼:“谢娘娘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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