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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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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不理解这其中的逻辑,也不知道凌南烟是什么意思。
  可凌南烟自己明白,不管夏娆如今的不难过,是因为柔福没死,还是因为夏娆原本就无情,她都要试一试。
  只要证明柔福还活着,那指认舅舅杨忠的重要证据,就不成立了。
  只要杨忠的罪洗刷,那不论是临阵倒戈的慕容枭,还是暗中算计她的秦王,就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一点,凌南烟楚楚可怜的小脸瞬间变得阴鸷:“出去传个话,便说宸皇贵妃危在旦夕,陷入昏迷,只有她最在乎的人将她唤醒,她才能得救。”
  若是柔福还活着,她就不信,柔福能忍得住不露面!


第100章 披着羊皮的狼
  夏娆刚入了宸皇贵妃的寝宫,就嗅到了满屋子的药味儿。
  曹嬷嬷瞧见她来,赶忙迎了来,也只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歇下了,说您和世子爷既然来了,便在屋子里坐坐,她如今还留着一口气,多少能给您撑撑腰,一会儿去了太后那儿,也别太怯。”
  夏娆心里发苦,只拉着曹嬷嬷,道:“我有要紧的话儿要跟皇贵妃说。”
  曹嬷嬷摇摇头,只抹了抹眼泪:“皇贵妃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皇上也来过了,皇贵妃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度过这最后一点时间。”
  夏娆见她也变得这样固执,才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道:“柔福公主还活得好好的。”
  曹嬷嬷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看着夏娆,又见一贯稳重的燕诀也仿佛知道这件事一般,才会意过来,柔福公主可能是真的没死。
  想到这儿,曹嬷嬷立即道:“那奴婢这就去回了娘娘。”
  说着,便有些慌乱的往里屋去了。
  夏娆满怀欣喜的等着,可等了好一会儿,曹嬷嬷出来,手里也只捧着一支金簪。
  “这是皇贵妃最喜欢的簪子,说往后便送给您了。”曹嬷嬷笑,老眼堆满了浑浊的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夏娆知道,皇贵妃这不仅仅是因为柔福,才选择结束这一生的,是因为皇上。
  夏娆接过簪子,看着已经忍耐不住的曹嬷嬷,夏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劝皇贵妃活着是为了她好,还是由她就这样死去的好。
  夏末的蝉鸣还没停止,一声叠着一声,阳光穿透宫墙旁茂密的香樟树,落在身上还是那样闷热。
  宫里一丝风也没有,灼热的阳光惹得人都有那么一丝丝心烦起来,等到燕诀牵住夏娆的手,夏娆躁动不安的心,才安宁下来。
  两人正往太后的慈宁宫走,半道上忽然冒出个宫女来,在燕诀跟前行了礼,才低声道:“奴婢瞧见南烟公主在您和姨娘入宫后,就遣人出宫去了,好像是要传什么话。”
  “继续盯着。”燕诀道。
  宫女应下,便很快退了下去。
  夏娆原本还有些惊讶,后来一想,燕诀这般的人,宫里怎么可能没几个探子?
  不过凌南烟要传什么话呢,她既是看着自己和燕诀入了宸皇贵妃的宫,才派人去传话的……难不成她是传皇贵妃的事?
  “不必担心,宫外自有澜沧打点着,应该没事。”燕诀见她小眉头紧皱着,轻声道。
  “是。”夏娆虽应着,但还是不放心,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知道澜沧会不会疏忽了?
  “爷,我们明儿去见公主吧,我想在皇贵妃出事之前,早些将她们送走。”否则柔福知道皇贵妃危在旦夕,她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
  燕诀看了看她,自然应下。
  但两人刚到慈宁宫门口,就瞧见里面的气氛不对劲。
  有宫人来迎着他们进去,期间一言未发,直到穿过中堂,到了慈宁宫后面的一个小花园,夏娆才猛地停住了脚步。
  那个只穿着条白色的里衣,被吊着双手挂在树上的,不正是燕珺儿吗?
  但周围的宫人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就连燕珺儿也眼神淡漠着,任凭大汗淋漓,也不吭一声。
  夏娆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爱惜名声的,自己被人扒了衣裳这样挂着都要愤怒甚至觉得羞辱,何况严苛礼教下教养出来的燕珺儿?
  “爷,这是……”
  “太后故意给我们看的。”燕诀淡漠说完,也不顾身边的宫人,上前便要去解开燕珺儿的绳子,却听方才引路的宫人道:“太后娘娘吩咐了,这树上必须挂一个福泽深厚的女子,才能令佛祖高兴,才能为我北燕臣民降下福泽。若是世子爷放下秦王侧妃,那便只能将夏姨娘挂上去了。”
  燕珺儿这才发现燕诀和夏娆的到来。
  她被吊着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双臂早已麻木,而且这样的‘福泽’,她在西山不知道已经接受过多少次。
  可她再麻木,也接受不了在燕诀跟前,如此衣不蔽体,如此被人羞辱狼狈。
  “你们不必管我。”燕珺儿合着眼,才咬着牙道。
  “太后今儿要罚的,也非你一人。”燕诀淡漠说完,手一抬,便径直将威胁着站在夏娆身后的嬷嬷一掌打得后退好几步。
  夏娆趁机踩着廊边飞快到了燕诀身边,燕诀这才冷漠睨了眼这满院子的宫人,道:“太后如此的祈福方式,一会儿,微臣便会奏请皇上,全北燕推行,令所有大臣将家中妻女如此吊挂在烈日下。”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角落盯着的人立即就回去回禀太后了。
  夏娆趁机解开了吊着燕珺儿的绳子,瞧见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只暗道太后是个老巫婆,自己为了私欲与人偷欢,自己为了名声杀了姘头,如今倒好,自己的错全怪在了别人身上。
  “不需要你假好心。”燕珺儿冷冷睨着夏娆。
  夏娆也同样冷淡看着她:“我对你也没几分好心,今儿救你,全因你身上还流着燕王府的血,不然就凭你对燕王府众人做的事,我也懒得救你。”
  说罢,夏娆将外衫脱了下来,递给了她。
  燕珺儿看着夏娆,脸色微青。
  正好前面太后身边的人已经来了。
  “太后娘娘在殿里等各位,请吧。”
  说着,便使人过来扶起了燕珺儿。
  燕珺儿方才还气势凶狠,可到了这嬷嬷面前,就像是见了狼的兔子,瞬间温顺,甚至透着几分卑怯起来。
  她接过夏娆的衣裳勉强裹住身子,才挺直了背脊往前走,半点不敢看燕诀,可也知道燕诀在背后看着她,看着她衣裳都不穿的羞耻模样。
  燕珺儿的眼泪无声落下,嘴里都咬出几分鲜血的腥甜,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到了里殿,夏娆见到了一身藏青色绣青花华服的太后时,也只觉得是个穿着漂亮的老巫婆。
  夏娆刚来要行礼,就听得太后道:“清平既怀了身子,就不必这般多礼了,到哀家身边儿来。”
  “妾身福薄,恐离太后太近,沾了太后的福泽去。”夏娆委婉拒绝。
  太后睨着她,神色略寒了几分,这不是夏娆第一次拒绝她了。
  太后也不出声,由着她行着礼,只缓缓端起茶盏喝了口,才又跟身侧的嬷嬷道:“这茶有些涩了,今儿泡茶的宫女既粗手笨脚,就使她去佛堂伺候着吧。”
  话刚落,站在一侧的宫女便瞬间白了脸跌在了地上,仿佛去佛堂,是比去地狱更可怕的事情。
  但她很快就被人给拖走了。
  燕诀直起身来,顺带也拉起了夏娆,道:“太后既让你不必行礼,是体谅你,还不谢过太后?”
  “是,妾身愚钝,还请太后不要见怪才是。”夏娆站起身来,乖巧的站在燕诀身侧。
  太后睨了眼夏娆,便看向燕诀:“燕世子,哀家与你也是许久未见了吧。”
  燕诀淡淡看着她,开口:“自从十年前,太后杀了那姓周的逆贼后,就不曾如此说过话了。”
  姓周的逆贼!
  太后方才还游刃有余掌握着全局的模样,瞬间崩裂,大殿里的气氛也瞬时降至冰点。
  燕诀却似乎浑然未觉般,又道:“前些日子微臣还去那逆贼的坟前看过,才知这逆贼不仅坟也被人刨了,连尸骨都被野狗叼得到处都是。他有此下场,微臣想,太后一定很满意,毕竟恶有恶报,天道轮回,正是佛家箴言。”
  太后身边的嬷嬷瞧见太后紧握到骨节毕现的手,垂下眼眸轻声道:“太后,这茶涩口,奴婢就给你再换一杯来吧。”
  有了嬷嬷的提醒,太后才终于缓过了这口闷气来。
  她轻轻抚了下耳旁的发簪,带着长长护甲的手指微微往手里一收,既显得华贵,又带着几分杀气。
  “听闻燕世子与南烟公主有些误会,前阵子南烟还求到了哀家这里来,让哀家早些提前婚礼,这样,你们成了一家子,也就好解释些了。不知燕世子,意下如何?”太后浅笑着问。
  夏娆有些担心燕诀一口拒绝,当初证据确凿,皇帝都不肯同意退婚,燕诀若是在这儿说了,太后岂不是要趁机给他栽赃一个忤逆圣意,猖狂自傲的罪名?
  现在背后还有一个秦王在动手脚,秦王已然视燕诀为眼中钉,若是如此的话……
  夏娆想罢,忍不住拉住了燕诀的手,轻轻笑道:“爷,公主不是早早收拾好了院子吗?她若是要提前婚事,咱们王府也能应付得了。”
  燕诀瞧着胆小护着自己的夏娆,眼底泛起丝笑意,安抚的回握住她的手,才看着太后,道:“公主既然急着出嫁,微臣自然不敢拒绝。”
  “北燕有先例,正室入门之前,不得有妾生子。”太后眼角的皱纹微微扬起,盯着夏娆的肚子,幽幽的笑:“今儿正好,哀家命人备了药,不会让你太痛苦。”
  夏娆见她竟是打着这个主意,心思微黯。
  燕诀却只淡定道:“但在迎娶公主之前,微臣已经上了奏疏,恳请皇上将娆儿扶为正妻。”
  这下不止太后,连夏娆都看向了她,扶为正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燕世子的意思是,要我皇室的公主,与人做平妻?”太后已带着几分不满。
  “太后误会了,南烟公主原是藩国太子之妾,北燕早有先例,二婚再嫁者,不得为正妻。此先是微臣疏忽,竟忘了此点,但在请奏皇上扶夏氏为正妻时,已与皇上说明这一点。”燕诀淡淡道。
  其实这一点,所有先例,但这么多年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谁家长辈十分反对儿子迎娶二婚寡妇,才会搬出此点来做要挟。
  太后看着强势的燕诀,和半点不知怯的夏娆,手心的指甲都要掐进了肉里去。
  但夏娆不是不怯,是不敢露怯,燕诀这会儿这么不给太后面子,自己若是怯了,岂非是打了他的脸?
  气氛僵持着,直到外面来传,说燕珺儿求见。
  太后面色一寒,直接道:“她不是说喜欢晒太阳吗,让她在外头晒着吧,晒够了再进来。”
  夏娆明显感觉到燕诀身上溢出了丝丝杀气。
  夏娆看了看太后身上冒出的那股子戾气,暗自捏破了手里的蜡丸,轻声道:“太后娘娘,外头天气闷热,莫说站在屋外,就是屋子里的人,怕是也要身子不适,侧妃纵然想晒,您纵着她在慈宁宫晒得晕倒了,岂非叫外人误会您是因为秦王殿下追究先帝遗召的事,故意折辱秦王侧妃?”
  “亏得你敢说!”太后眼神顿寒,便要起身来责问,但刚站起身,身体便虚软的往后一跌,又重重坐回了远处。
  夏娆问:“太后,您这是怎么了?妾身看您脸色发白,额角冒汗,是中暑之兆……”
  “快传太医!”
  太后身侧的嬷嬷立即道。
  太后的脸黑沉着,想说话,却只觉得头晕目眩起来,连带着她身边的嬷嬷也觉得有些不适,但因为距离隔得远些,所以夏娆那几丸分量的蜡丸,对她没有太多的影响,自然也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嬷嬷见太后坐在屋子里,都中暑了,生怕燕珺儿真的也跟着中暑晕倒,应了夏娆方才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连忙劝道:“太后,不如让秦王侧妃回屋吧,您再疼她,也不能如此纵着她不是?”
  太后的头越来越晕,她沉沉的看了眼燕诀夫妇,终是疲惫的合着眼,点点头,并打发他们离开了。
  等燕诀二人刚走,太后便眼前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而且走时,没任何人看到,夏娆恰巧在门边那盆绿植里放下的东西。
  夏娆的确惜命,也不愿意跟这封建王朝的权贵势力为敌,但不代表,她会一味的忍。
  出来时,燕珺儿与她们擦肩而过。
  燕珺儿借着将外袍还给夏娆的时候,才冷声道:“我不喜欢欠人东西,所以我可以不取你肚子里孩子的命,你要是不想死,就早点跟你的情夫彻底离开京城吧。”
  夏娆淡笑,披着羊皮的狼若是也可信的话,这世上的狼都得该吃素了。
  燕珺儿见她不语,提步走了,夏娆却并没有急着穿上外袍,而是展开看了看,三枚位于袖口内的淬着毒液的银针,正泛着寒芒。
  燕诀比她还先看见,当下便将这件衣衫扔给了一侧的宫女:“这三枚针取下来,送去秦王府。”
  背对而去的燕珺儿听着他的话,端在伸手的手略攥紧了些,却半步未停。
  她再也不会心软了,不管是对于燕诀,还是夏娆!
  出皇宫时,凌南烟又来了。
  哭哭啼啼楚楚可怜的样子,燕诀只当着她的面,平静的问她:“公主既要嫁我,那慕容太子当如何?还是公主打算学太后,金屋藏娇?”
  凌南烟的脸羞得通红。
  过了这么许久,夏娆都几乎忘了,燕诀可从来不是个对谁都温柔的人。
  “世子当真一丁点儿,也不喜欢我了,才如此讽刺我,对吗?”凌南烟哽咽看他。
  “对。”燕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逐渐变得不在乎凌南烟了,是因为不喜欢了,或是说,从来就没爱过。以前那种朦朦胧胧的保护欲,他到现在才明白,可能只是年少时,还是小女孩的凌南烟犹如一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闯入了他的世界里,他误将那份保护欲,当做了喜欢。
  直到夏娆出现,他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凌南烟彻底哑住,不可置信的看他:“世子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的,你为了我,不管受多少的屈辱都心甘情愿,不管别人怎么羞辱你,你也不在乎,你是爱我的……”
  燕诀见她说不通,也懒得再说。
  既然她深爱慕容枭,他也可以放手成全。
  “微臣会请皇上,将公主赐婚于慕容太子。”说罢,燕诀便牵着夏娆的手走了。
  “世子,世子!”凌南烟见他忽然变得这样无情,不肯相信的追了两步,见他竟真的不肯停下,才大喊道:“燕诀,你给我站住!”
  可任凭她怎么哭,怎么喊,燕诀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将她捧在掌心,将她视若珍宝的燕世子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凌南烟才可悲的发现,她想以美人计来诱惑燕诀做她的利刃,却反而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看来燕世子还真是无情。”
  慕容枭从院墙另一侧走出来,瞧见哭得真切的凌南烟,微笑:“不过公主放心,若是皇上赐婚,我也是会娶你的。”
  “娶了我,然后跟秦王一起,谋夺我北燕的江山吗?”凌南烟转过身愤愤问他。
  慕容枭嘴角勾起,也不顾旁边还有其他宫人,上前便轻抚着她的红唇,道:“不是十三皇子,便是秦王,我这是在保护公主,难道公主不这样以为吗?”
  凌南烟神色微闪,凌北墨这个弟弟,一心爱着夏娆,从来都不将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还有母妃,看似爱自己,却也嫌自己脏了。
  “若是有公主相助,相信我们一定会事半功倍。”慕容枭看着她这张娇媚的小脸,虽已经腻了,但不妨碍她还是一个美人。
  而凌南烟,则终于下定了决心。
  回去燕王府的马车上,夏娆还忍不住问了问燕诀:“爷,若是娶了公主,你要办的事,会轻松许多吧,还有四小姐……”
  “你让爷出卖身子?”燕诀冷冷睨着夏娆。
  夏娆知道他不乐意,忙摇头,弯着眼笑道:“不过外面都传闻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若是爷肯用这样的手段,想必搅浑北燕夺嫡这潭浑水,会容易许多。”
  “这潭水已经混了,不管秦王和十三皇子,谁坐上这个皇位,都无济于事。”燕诀浑身透出慑人的寒气来,好似他早已安排好了所有事,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就能将这牢固的北燕江山倾覆了一般。
  可这个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
  马车晃啊晃,终于晃到了燕王府。
  夏娆刚下了马车,就听人说,秦王府一早来下了帖子,过两日邀请燕王夫妇去秦王府做客。
  “王妃可应下了?”
  回到屋里,夏娆一面拿着团扇扇风,一面问道。
  阿蛮看了看坐在暖榻另一边的燕诀,恭谨着道:“王妃应下了,不过王爷这两日不得空,就拒绝了。”
  “现在可不是去秦王府的时候。”夏娆有些担心。
  燕珺儿心思不正,秦王诡计多端,此番叫了燕王妃过去,能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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