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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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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啊,读书人就是世上最爱嚼舌头也最闲得淡疼的人群。而且读书人之间的关系也最是错综复杂,一个家乡的叫做同乡、一个学堂里出来的不论长幼都叫同窗、一次科考考中的都叫同年、而同一个坐师门下不论年份的都叫同门;张三和李四是同门,李四和王五是同年,张三和赵六又是同窗,刘七和周八又是同乡,这样一来,王五和赵六、刘七和周八在张三和李四的诗会上认识,他们就成了同道中人,彼此间相识恨晚。
  如此这般,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能联络在一起,偏偏这些人平时又很闲,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们也能洋洋洒洒写个几大页,于是小小的嘉兴城里的这件小事,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嘉兴、飞出了江南、传遍了天下。
  当然,此时此刻,这还只是轻舟公子的美好想法而已,不过他有信心,此事必将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
  而他要继续做的,就是多放出一点闲言碎语、小道消息,然后再旁敲侧击,把他对太子的失望与愤慨感染到每一个人。
  京城之中,展愉再次到庄子里求见姜伯儒时,已是距离上一次一个多月之后了。
  “姜大先生,蒯小宝的干儿子进了东宫,太子如今腹背受敌,得知蒯小宝想给干儿子寻个好差事,太子主动把那孩子要了过去,乾清宫里他还要用到蒯小宝的地方还多着。”
  姜伯儒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他想要的就是把人送到太子东宫。
  他耐着性子听展愉把话说完,道:“好,既然把人送进去了,那就不用再理会他了。”
  展愉一怔,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把人送进去了,怎么又不理会了?
  他诧异地问道:“为何不再理会了?”
  “我说不理会就是不理会,哪有这么多为何?”姜伯儒不耐烦地说道,难怪当年先祖要辅佐女帝,瞧瞧,都过了一百多年了,这些人还是啰啰嗦嗦,和他们打交道,怎如与谢小九说话更加畅快。
  一转眼离开陕西三个月了,也不知道谢小九怀上娃娃没有,唉,他和谢小九只有五年的宾主之义,他还想在临走之前,给谢小九的娃娃相一相,万一也是个投胎转世的呢。
  面对姜伯儒的强硬,展愉除了无奈也就只有无奈了。
  虽然姜伯儒不让他再理会蒯小宝干儿子的事,可是展愉并没有完全听从,隔三差五便打听打听。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姜伯儒的意思了。
  如今的太子,疑心极重,别说是这半路送进来的小内侍,就连那些从小陪他长大的人,他也并不信任。
  东宫里接连换了几批人,美其名曰是年纪大了要放出宫,实际上,就是太子要趁机除去自己不信任的人。
  太后的病已经好了,反倒是皇帝,却像是病得更重了。
  当然,皇帝的病与别人不一样。
  自从那次他打趴下太医院三个人之后,皇帝似乎是打上了瘾,他动不动就会用东西往人身上砸,有茶杯茶盏、笔墨纸砚,连同花盆花锄,但凡是皇帝伸手能够拿到的东西,稍不合心意便拿来砸人。
  一天,太子到乾清宫请宫,刚刚踏进宫门,斜次里便飞来一串硕大佛珠,以伏魔降妖的姿态打在太子脑门上,太子应声倒地,昏死过去。


第五九二章 终会离去

  自从皇帝从玉净寺搬回乾清宫,这些日子以来砸晕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自从周医正开始,皇帝便是指东打西,百发百中,乾清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们,但凡看到皇帝手里的圣物扔过来,便会应声倒地,皇帝要打你,你屹立不倒,这便是大不敬,所以还是自己倒下吧。
  因此,身为乾清宫总管的蒯小宝处理这种事情可谓经验丰富,今天也是,没等太医赶到,他便当着皇帝的面,在太子的人中上掐了两把,太子悠悠醒转。
  太子并无大碍,但是额头上被佛珠砸出一个大包。
  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皇帝要砸的人并非太子,只是刚好太子走进来而已,至于皇帝原本想要砸谁,一番闹腾之后,连皇帝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既然已经砸到了太子,那就当朕原本想要砸的人就是他好了。
  但是在乾清宫里发生的这件小事,却像长了腿似的,不过半日便传到了宫外!
  朝中文武、勋贵宗亲本就恨不得把耳朵伸进宫里去,这消息一传出来,他们便在第一时间内听说了。
  一时全都愕然。
  皇帝打了太子,太子昏死过去,险些一命呜呼!
  皇帝只是误打太子,而太子也只是小小轻伤,可是传出宫后,一切就全都变了。
  且,这消息越传越远,也越传越凶,到了次日,已从皇帝用佛珠砸了太子,演变成皇帝布下十几位大内高手,待到太子踏进乾清宫,便立刻上前擒拿,太子负隅反抗,被大内高手打成重伤!
  公主府内,芳仪长公主听来坐客的乔六奶奶把从外面听来的消息告诉她时,脸色也变了。
  乔六奶奶是大长公主的小儿媳,大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姐,生前甚受先帝和太后敬重,因此,大长公主虽然已经过世三年,可是几个儿媳都是芳仪长公主府中常客。
  “长公主,如今外面都在这样传,初时还以为就是当爹的教训儿子,可是……哎呀,这分明就是宫变啊。”
  说到宫变,乔六奶奶还下意识地用团扇捂住自己的呢,当然了,这两个字岂是能随变说出来的?
  “不可能,本宫也只是听说太子受了点小伤而已,若真是被大内高手打的,那岂会只是小伤?”芳仪长公主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可是心里却七上八下。
  说来说去,她也只是听说而已,发生这样的事,以她的身份,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进宫的,否则就会惹人非议,因此,她也只能让人去悄悄打听消息,她既没有见过皇帝,亦没见到太子,甚至连太后也没有见过。
  匆匆打发走了乔六奶奶,芳仪长公主便让人到国公府去请驸马爷。
  自从展怀成亲之后,芳仪长公主明显发现,展愉对她更加冷淡了。
  他留在国公府的日子越来越多,偶尔见到她,也比以前更加温文,更加客气。
  芳仪长公主反反复复地找原因,想来想去,或许就是在展怀定亲的时候,她说错的那句话。
  当时展怀在西北定亲的消息传到京城,一时议论纷纷。首先是孙家姑娘刚刚去世不足一年,展怀便定亲了,说起来也太不讲究了;二来,这位谢家娘子不但是商户出身,而且并无家族照拂,据说还是因为孤儿寡母保不住家财,便将女儿送给展怀,却没想到展怀年少好糊弄,竟然要明媒正娶。
  无论是擅自出兵宣抚,还是后来的军备大案,展怀在京中树敌只多不少,且,展怀一次两次的定亲对象,都是家世薄弱的小户女子,这也让京中那些暗慕他的女子们又酸又气,于是这位谢家娘子虽然从未来过京城,可是却被传得甚是不堪。
  芳仪长公主身为展怀的二嫂,这些闲话自是也听到了不少。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有一次忍不住,把听来的话告诉了展愉。
  展愉勃然大怒。
  芳仪长公主还是第一次看到展愉这样生气,那一刻,她甚至以为展愉会杀了她。
  虽然后来展愉在盛怒过后也曾向她道歉,但是她也发现,展愉对她更加疏离了。
  因此,展怀和谢氏成亲时,她派了郭玉龄亲自去榆林,便是想让展愉知道,她对这位素昧谋面的妯娌非常看重。
  为此,展愉还曾向她道谢,并且花三千两买了副祖母绿的头面送给她。
  想起那副头面,芳仪长公主心里一阵苦涩,如果可以,她什么也不要,她只想和展愉像寻常夫妻一样过日子,平凡而亲切,哪怕打打闹闹也是好的。
  可她和展愉却连打打闹闹也没有过。
  展愉很快便从国公府过来了,芳仪长公主屏退了身边服侍的,低声把乔六奶奶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二爷,你在外面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芳仪长公主问道。
  展愉微笑着拍拍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柔声安慰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你不用在意,说起来万岁也只有太子一位嫡子,且,太子是一国储君,父子之间真若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会闹成传说中的那般,那都是市井中人以讹传讹而已,不必理会。”
  芳仪长公主叹了口气,道:“唉,自从玉净寺走水,我就总觉得像是要出什么事,可惜我现在不能进宫,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如何了。”
  展愉道:“想知道太后如何,这还不容易,明日我便让人去打听打听。”
  芳仪长公主在宫里也有人,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她府里的人,都不便出面,但是展愉却不同,他平时常和勋贵子弟们在一起,可以让那些人去打听。
  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展愉便道:“晚上我约了江宁伯世子一起喝酒,就不陪长公主用膳了。”
  这就是又要走了。
  芳仪长公主不便挽留,她送到二门,眼睁睁看着展愉离去,望着展愉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她心里一片空落,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这样看着展愉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而那一次,便是永绝,他再也不会回来,而她亦永远等不到他。


第五九三章 找人

  城外的庄子里,姜伯儒一边啃着骨头,一边听张亭口沫横飞地讲着从城里听来的消息。
  “宫变?还大内高手?”姜伯儒腹诽,他倒是小看展愉了,展家这个二爷,和几位兄弟全都不同,不说别的,就是这造谣生事、以讹传讹的本事,别人就不能比。
  “好吧,他们想要怎么传就怎么传吧,我老人家不管这些小事。”姜伯儒看着面前的一大盘肉骨头,心情很好。
  这是京城里有名的老王酱大骨,味道极好,且,这一大盘子骨头都是他的,旁边没有可怜兮兮咽口水的一狗一狼,真好。
  一大盘肉骨头啃完了,姜伯儒一边用丝帕擦着他的山羊胡子,一边对张亭道:“你啊,明天找个妇人,要年轻的,漂亮的,背着丈夫偷人的……”
  这种事看似不靠谱,但是只要有钱,想找个这样的妇人并不是难事。
  张亭去找了贾亮。
  当年贾亮一家被槐树胡同的霍家卖掉,是霍柔风把他们买下来,并且还让贾亮的儿子到保定做了学徒,再后来贾亮的弟弟虽然被霍轻舟杀了,但是贾亮一家也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如今他儿子已经出师了,一个月有一两的月银,贾亮则靠着以前当采办的人脉,做起了小生意。
  贾亮与张亭多年未见,初见张亭,他吓了一跳,忙问:“真的是张家小哥?”
  张亭骂道:“你这老小子狗眼看人低了吧,怎么的,我才离开京城三四年,你就不认识了?”
  贾亮连忙陪笑:“哪能呢,只是没有想到会见到小哥,还以为您在南边发大财呢。”
  张亭冷哼一声,道:“我家兄弟确实在南边,我没有,听说你的生意做得不错?”
  贾亮道:“哪里哪里,还不是托了大娘子和九爷的福,给永丰号的铺子做些跑腿的活儿,若非是当年九爷叮嘱过,永丰号的掌柜们哪能看得上我,如今他们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就够我们一家子过日子了。”
  他的口气中透着满足,张亭见他衣著整齐,就连一向低头哈腰的毛病也改了不少,可见日子过得舒心多了,只是那女里女气的作派,却还是改不了。
  张亭道:“算你还有良心,能念着九爷的好处,有个事儿让你帮帮忙,你有空吗?”
  贾亮忙道:“张家小哥,虽说九爷不在了,可是只要你吩咐一声,姓贾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呸,就你这小身板,还上刀山下火海?别逗了。就让你在市井里找个人而已,也不是大事……”
  几天后,麻子胡同。
  累了一天的张屠户提着一坛子酒和白天卖剩的猪下水回了家。
  他手脚麻利地把猪下水煮熟,便走到院子里,敲了敲隔壁的院墙,然后又把自家大门敞开了一条缝。
  没过一会儿,一个苗条的身影便从门里进来,张屠户从黑影里出来,一把便将来人抱进怀里。
  来人娇声推开他,嗔道:“你这猴急的,这么一会儿都等不急了,你也不怕让人听见。”
  “怕什么,就你家那个窝囊废,听到又能如何?”张屠户索性将女子抱起来往屋里走。
  一番云雨后,两人衣裳不整地坐到炕桌前,女子倒上两杯酒,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屋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两名大汉闯了进来。
  “什么人?”女子一声惊叫,张屠户摸索着去拿他藏在床下防身的杀猪刀。
  一名大汉上前一步,朝着张屠户就是一脚,骂道:“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把你那玩艺儿给剁了。”
  那一脚正踢在张屠户的命根子上,张屠户痛得滚到床下。
  女子早已吓得捂住了嘴,却是一声也不敢叫出来了。
  ……
  而在隔壁的院子里,女子的丈夫把面前的五个二两的金元宝,咬了一遍,确定这是真的金子,瘦削的脸上便再也掩不住笑意,乐得看不到眼睛。
  “那娘们偷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小的早就不想要她了,可是小的穷,身体又不好,你们也知道,人穷志短,唉,何况那张屠户是杀猪的,不但有把子力气,而且心也狠,小的心里害怕,就只能装糊涂。”
  “行了,这五个金元宝足够你到乡下买上二十亩好田地,再娶个漂亮听话的媳妇了,以后你也不用被个卖猪肉的踩到脚底下了。”
  “对对对,我老家的田地可比京城附近的要便宜,这些不但能买二十亩良田,还能盖上三四间青砖大瓦房呢。”
  ……
  次日,女子回到隔壁自己的家里,看到炕上躺着的男人,她吓了一跳,这人看上去和自家那个窝囊废竟有七八成相似。
  当媳妇的看上去有七八成相似的人,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模一样了。
  何况这男人因为自家媳妇偷人,平时出门时生怕被人笑话,就连走路也低着头,胡同里的邻居甚至都快要忘记他的模样了。
  男人叫王二,他每天都会出门,隔壁的张屠户更是每天都会出摊子卖猪肉,王二还像以前一样,看到人就会低下头,路过张屠户的猪肉摊子,他甚至会绕着走,就像是生怕张屠户会拿刀砍他似的。
  而王二媳妇也和以前一样,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溜进张屠户家里,一闹就是大半夜。
  王二和张屠户这两家人的事儿,麻子胡同里没有不知道的,早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那个王二啊,就是个窝囊废,如果他去卖烧饼,就和戏文里的武大郎一样了。”
  “那武大郎可是被西门庆和潘金莲给害死的,这王二说不定也有那一天呢。”
  人们虽然这样说,可是谁也没有在意,像王二这样的小人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活得比蝼蚁还要下贱,谁又会在意他的生死呢。
  每天王二都会从同一条路上走过,他低着头,瘦骨伶仃。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人们看不到王二了,开始时没有人在意,可是一天夜里,王二家里忽然传出女人的号啕大哭,人们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几天没有看到王二了。
  该不会是张屠户把王二给剁了吧?
  有好事的便跑去看热闹,这才知道,王二死了。


第五九四章 奏折

  王二静静地躺在炕上,脑袋依然长在脖子上,四肢也还健全,当然也没有鲜血流出来。
  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很失望,这显然不是被张屠户砍死的啊,不是砍死,那就是正常死亡,那有什么可看的?
  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只有王二媳妇坐在地上哭得抑扬顿挫。
  忽然,从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人,那人正和走出去的人们撞上,他横冲直撞,接连撞倒两个人,被撞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却见这人已经跑到王二尸首面前,放声大哭:“二哥,二哥,你怎么就死了?”
  这人称呼王二为二哥,是他的弟弟?
  虽说王二在麻子胡同里住了几年,可都是直呼其名,没有人叫他二哥,毕竟,一个看到妻子的奸夫都要退避三舍的男人,在邻居们眼里贱如草芥。
  那么,这个叫他二哥的人是谁呢?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就连被撞倒的两个人也忘了要打架,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人。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鼻直口方,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上是一身七八成新的茧绸衣裳,脚上那双福头鞋上绣着个老大的金字,居然是老字号金记鞋庄的,少说也值五钱银子。
  这竟然是个体面人!
  那人对着王二哭了几声,便怒气冲冲走到王二媳妇面前,一把揪起王二媳妇的头发,吼道:“我二哥怎么好端端的死了,一定是你这贱人害了他!”
  “三叔,没有,奴没有!”
  “没有?我上次来的时候,我二哥还好好的,怎么这就死了?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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