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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朝-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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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兵们正在练习长矛,练武场内有几十个用草扎成的人形耙子,女兵们大声呼喝,长矛一下下刺在草人上,霍柔风如今已是行家,她知道这是练准头呢。
  她看一眼跟她一起来的吴彬彬,只见吴彬彬一双美丽的凤眼,正毫无焦距地看着场中挥汗如雨的女兵们。
  霍柔风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明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之所以把吴彬彬带到这里,是想让她感受到这里的朝气蓬勃。


第五二二章 正月

  山风习习,天空中已难见飞鸟,西北的冬天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冷。
  忽然,站在霍柔风身边的少女动了起来。
  她猛然发力,向着练武场跑去。
  练武场是在山坳里,霍柔风和吴彬彬所在之处地势颇高,因此,少女跑下去时,还摔了一跤。
  她似乎不觉疼痛,木然地爬起来,又继续向前跑。
  场中正在操练的徐士昆见有人闯进来,正要喝斥,霍柔风冲他挥挥手,徐士昆便视如不见继续操练起来。
  吴彬彬跑进练武场,方才看到的一切变得更加真实,女兵们手持长矛狠狠地刺进草人体内,拔出来,再刺,每一下都是刺在胸口,她们刺得越来越准,越来越稳,不时有喝彩声传来。
  吴彬彬停下脚步,她怔怔地望着这一切,忽然,有人递过一支长矛:“拿起来,去做你想做的事。”
  吴彬彬下意识地抓住冰冷的长矛,长矛很重,她没有抓住,咣当一声落到地上,险些砸到她的脚。
  她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木然的双眼如同受惊的小鹿,但是很快,她的目光便又被手持长矛的女兵们吸引,一名女兵的长矛刺入草人的脑袋,那草人摇摇欲坠,几乎倒下,女兵们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人跑过去,重新加固了草人,还有人冲那个险些把草人刺倒的女兵竖起大拇指,赞她力气大。
  用长矛把草人刺得稀巴烂,一定很痛快吧。
  吴彬彬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长矛,长矛太重,她只能费力地拖着向前走,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长矛在她的身后画出一条曲曲弯弯的痕迹。
  终于,吴彬彬走到草人面前,正在排队刺杀的女兵们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望着面前这个明显是大家闺秀的少女。
  吴彬彬费力地拿起长矛,向草人刺了过去。
  咣当,长矛再一次落到地上,没有人笑她,也没有人说话,大家自觉地向后退了退。
  这一次,吴彬彬没有弯腰去捡地上的长矛,她望着那个草人,目光呆滞而专注,忽然,她向草人扑了过去。
  她像疯了一样,扑到草人的身上,又抓又咬,“啊啊啊”,一声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嚎叫从她口中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
  谁也没有劝阻她,初时大家都在看她,后来有人别过脸去,还有人悄悄抹了把眼泪。
  她们不知道面前状如疯狂的少女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们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绝望和仇恨。
  虽然各自的经历不同,但是今天站在练武场中的女子,至少有九成是从绝望中走出来的。
  她们知道当兵就要打仗,她们也知道打仗就要死,可是她们还是来当兵了,因为除了当兵,她们已经没有出路了。
  要么饿死,要么被卖到青…楼,要么被男人活活打死,既然如此,为何不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
  曾经她们也和面前的少女一样,没有拿过长矛,不知道怎样杀人,除了流泪,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草人终于倒在地上,吴彬彬却还没有停下来,她一口一口撕咬着草人身上的茅草,草人四分五裂,她整个人趴在地上,身下是冰冷的沙石,她喘息着,声嘶力竭地嚎叫,脸上湿淋淋的,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的吴欣欣早已泣不成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吴彬彬。
  此时的吴彬彬让她感到害怕,但也让她感到痛快。
  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就像是一个人忽然被插上了翅膀,在天空中展翅高飞,飞向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姐姐是插上翅膀了吧?
  回榆林的路上,吴彬彬一直看着窗外,初冬时节,四处萧瑟,没有风景可看,可是吴彬彬却看得目不转睛。
  “姐,你看什么呢?”吴欣欣问道。
  吴彬彬转过身来,目光依旧木然,但却有了焦距。
  “你下次来的时候,也带我一起来,行吗?”
  她说话的声音细如蚊蚋,吴欣欣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啊,九娘子好像很喜欢你呢。”
  “喜欢我吗?”她有什么可让人喜欢的,她已经脏了……
  “是啊,我看到她拿了长矛递给你呢。”
  “啊,那是她啊。”
  转眼便到了大年初一,一大早,谢红琳便拿出一幅画像,让霍柔风和她一起参拜。
  霍柔风看着画像上站在一侧的小女孩,不由咧嘴,九爷这辈子真没白活,就说自己向自己磕头这种事,你们谁有过?
  晌午时分,展怀就从榆林赶过来了,昨天他没能回来与霍柔风一起守夜,早在路上就想了一大堆甜言蜜语,可是见到霍柔风后,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霍柔风冲着他一通叽里瓜啦。
  “昨天女兵营里唱山歌,还和男兵营对歌。”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蓝英吗?她的山歌唱得尤其好。”
  “金豆和小乖也跟着一起唱,尤其是小乖,唱得毛骨悚然,有胆小的都捂住耳朵了。”
  好吧,没有他的时候,小九玩得也很开心。
  “小九,我有十来天没有看到你了,你好像长胖了。”
  “才没有,我一点都不胖。”
  “我不信,要不你让我抱抱?”
  “去你的,我娘说没有成亲之前,不让我和你搂搂抱抱的。”
  展怀大吃一惊,怎么了,岳母大人为何连这个都知道?
  “小九,我就抱一下。”展怀有些难过,为何要明年才成亲?
  “好啊,不过我要先抱抱你,你好像瘦了呢。”
  话音未落,霍柔风的双臂已经环在了展怀腰上,她抬头头来,扬起下巴,在展怀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淡淡的水蜜桃味儿萦绕在鼻端,展怀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飘起来了,小九就是这么可爱,总要抢在他前面揩油。
  霍柔风亲了一下,咂咂嘴,嗯,还是熟悉的清爽,味道不错,再来一口吧。
  第二口,她老实不客气地亲在展怀的唇上,但是这一次,她没能顺利逃脱,展怀的一条手臂紧紧拥住她,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当她蜻蜓点水亲了一下准备离开时,他却没有让她顺利逃跑,而是继续加重了这个吻。


第五二三章 正月初四

  “小九,对不起,昨天我没来陪你守岁……”
  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是霍柔风陪着展怀守岁的。守岁是为父母祈福,霍九养父母双亡,她不用守岁,但是展怀想守岁,霍九觉得有趣,便陪着他一起守。
  现在霍柔风寻到了亲生母亲,她自是要守岁的,而展怀却没能陪她一起。
  好在昨天晚上,霍柔风听兵士们对山歌,玩得很酣。其实她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找到乐子,展怀大可不必为她操心。
  霍柔风被展怀亲得措不及防,好不容易展怀放开她,她还没有来得及反败为胜,就听到展怀向她道歉了。
  十九岁的展怀,再也不是当年变声期时的公鸭嗓子,他的声音清澈而有磁性,最后的“岁”字拉长了尾音,听得霍柔风心都麻了,于是她抬起头来,冲他眨眨眼睛:“那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啊?”
  那个“啊”字又拉长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霍柔风在心里狂呼,九爷如果是男的,一定……
  算了,如果她真是男的,展怀才不会这样和她说话,当然也不会抱着她了。
  九爷和九娘子在霍柔风心中交战,最后还是九娘子占了上风,她色眯眯地对展怀说道:“我要亲了,你不许反抗!”
  窗外,今年新种的梅树晃动着光秃秃的树枝,努力向上伸展,金豆儿专心致志地在树下刨坑,小乖却站在帘子外面伸头探脑,屋里的男子今天来的时候,给它带来了整只熏兔子,因此小乖很矛盾,自家主人正在欺负他,自己要不要进去解救他呢。
  于是小乖还是进屋了,学着金豆的样子,咬着霍柔风的衣襟拼命往外扯,那样子,就差对展怀喊一声“快逃”了。
  最终,小乖被轰了出去,而且还是被它要解救的那个人给轰出来的,它坐在梅树下面伤心地舔自己的屁屁,一旁的金豆儿严厉地瞪着它,少年,你太不懂事了!
  好在这么一来,霍柔风的好兴致也没了,患得患失的展怀便拉着她去放鞭炮。
  鞭炮是从榆林带来的,整挂的大红鞭摆成春字铺在地上,用香头点了,便由春头响到春尾,丫鬟小厮们全都跑过来看,热闹非凡,谢红琳便让人拿了一笸箩小银豆子,给丫鬟小厮们分发,马场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展怀想起那年在双井胡同,也是这么热闹,那时他便很羡慕,他喜欢这样热热闹闹又温暖祥和的生活。
  国公府里,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了,自从二哥尚主,四哥去世,就再也没有过了。
  或许,国公府下一次的欢声笑语,是他带着小九回去的时候吧。
  展怀的唇角上扬,他握住霍柔风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过了年就要立春了,春天过去便是夏天。”
  嗯,夏天过去就是秋天,秋风吹起时,她是他的新娘。
  杭州鬼市胡同里,他遇到一个看上去很好玩的小孩,那时又何曾想过,从那天开始,他和这个小孩从此便息息相关,缠缠绕绕一生一世。
  “小九,明天我回榆林,初四一早就回来,接下来我有三天的时间留在马场里,你想烤肉还是去打猎?”展怀问道。
  霍柔风歪着脑袋想了想:“今年你又没有猎到野猪,烤肉也没有意思,不如我们玩沙盘演兵吧,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好,那就沙盘演兵,不过我们要有彩头,否则赢了的岂不没有意思?”
  “彩头?好啊,那用什么当彩头呢?”霍柔风皱起眉头。
  展怀早就想好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金银玉器当彩头太俗了,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输了,我就任你亲,保证不反抗,如果你输了,你也任我亲,也不许反抗,好不好?”
  亏他还用极其严肃的口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霍柔风觉得吧,她真是没有看错展怀,稍不留神就让他给带到沟通里,十四五岁时是这样,如今快要弱冠了,他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这小子就是个祸害!
  好在天底下还有她霍九爷,早早地把这祸害给收了,否则……
  算了,即使她不出手收他,他也死乞白咧地吃定她了。
  “不行不行,这个彩头不行。”霍柔风把头摇成了拨郎鼓,当她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吗?不要脸啊。
  展怀有些失望:“那你说要什么彩头,你要照顾照顾我啊,我可没你有钱。”
  “如果你输了,就罚你亲自领兵,和我演习一场,我说的不是沙盘,而是真真正正地带兵演习。”霍柔风说道。
  这样啊,展怀更失望了,这也太让他为难了,沙盘演兵,他让小九输了,那也就是输了,和玩叶子牌输了是一回事,可若是真人真刀地演习,他把小九打败了,那小九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完了,他还没有试过演习时故意打败,那该怎么打呢,让兵士们站着不动,等着小九的人过来挨个收拾?
  看到展怀绝望的眼神,霍柔风得意洋洋,继续说道:“如果我输了,就罚我亲自领兵,和你演习一场,你看这样岂不是很公平,我这个彩头不错吧?”
  当然公平,无论输赢都要和你下场比试,这和无论输赢都要亲亲是一个道理,你倒是有样学样,学得真快。
  “不错,真的不错,我能不答应吗?”展怀可怜兮兮地问道。
  “不能。”霍柔风斩钉截铁。
  “那我能……”其实展怀也没有想好他还能如何。
  “不能。”管你想没想好,就是不能。
  展怀认命了,果然,兄长们说的话太正确了,和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即使如小九这般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女人,也同样如此。
  不对,小九当男孩子时,好像也挺不讲道理的。
  “小九……”
  “不能!”
  于是到了正月初四,展怀天没亮就从榆林出来,快马加鞭,刚过晌午便到了连云岭。
  一进马场,就看到霍柔风红衣红甲,威风凛凛地在等着他。
  在她身后,娘子军整装束甲,神采奕奕。
  无论胜败,两人都要带兵打一场。


第五二四章 与子偕作

  展怀没有带过霍柔风的兵,虽然霍柔风麾下的八千男兵都是展怀派人招蓦的,但是练兵的事则是交给了徐士昆,他对这支军队并不熟悉。
  此番两人各领五百人,在连云岭后山开始演习,谢红琳听说后,让人用肩舆抬着,登上高处,观看这两个小家伙演兵.
  霍柔风红衣红甲,跨下是她的小红马,整个人如同一团彤云,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沾染上她的颜色,冬日里萧索的山坳也变得明亮灿烂起来。
  谢红琳望着女儿,这双儿女无论相貌还是性情,与她都不是很像,她在他们身上,都能看到高清辉的影子。
  尤其是儿子,简直就是丈夫的翻版,只是从小生活环境的不同,炎哥儿少了丈夫的冷静沉稳,多了读书人的浮躁和倨傲,但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张扬不羁、狠绝从容,却又和高清辉一般无二。
  女儿的相貌则是父母的综合体,霍家把她教养得很好,既有小女儿的娇憨,又有男孩子的明快和霸气。钟夫人说女儿像她这个当母亲的,其实并没有,女儿不像她,她在女儿这么大时,可没有女儿的志向,她活了半辈子,前面十几二十年,她在感情的漩涡里浮浮沉沉,后面的二十年,则在东躲西藏中渡过。
  说起来,一切的起因还是逃不过儿女情长四个字。
  而女儿则不然,当年的谢婵如果落到女儿手中,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谢家传到她这一代已经没有了武将之风,从小到大,她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征战沙场。
  而自幼在商户之家长大的女儿却不同,谢红琳与女儿相处一年有余,连她这个粗通兵法的人也能看出来,女儿在军事上极有天份,更令她惊诧的,则是女儿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所畏惧,无畏艰险,无畏金戈铁马,无畏马革裹尸。
  场上旌旗飘扬,霍柔风与展怀各带五百兵马,初时是展怀占了上风,但是时间一久,他与士兵之间的生疏便暴露出来,缺少默契是死穴。
  这仗真的打了起来,展怀就觉得自己可笑了。他居然还想过要怎么让着小九,才能让小九赢得毫无破绽。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带着没有默契的军队,就如同一个手脚不听使唤的人,不是支使不动,而是总要慢上半拍。
  虽然只是慢了半拍,可是对于善于偷袭的霍柔风而言,无疑是给了她出奇制胜的机会。
  平时霍柔风嘻嘻哈哈,粗枝大叶,可她毕竟是女子。
  战争对于女子而言,最大的障碍是恐惧,其次才是力量。
  而当恐惧和力量都无法成为阻碍时,女子得天独厚的细致精巧就派上了用场。
  展怀攻,她退,展怀再攻,她退进易守难攻的山林里,以静制动。
  她瞅准展怀与军队之间没有默契,只要他们稍有差池,她便如同一条闻风而动的蛇,一击而中!
  面对突如其来,稳准狠的进攻,展怀只能做出快速应对,但是他的军队却跟不上他的进度,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总能被霍柔风偷袭成功。
  一次、两次、三次,霍柔风和她的娘子军如同不知疲惫,一次次偷袭,一次次招惹,然后再一次次遁走。
  展怀明白,打仗时最烦遇到这样的对手。
  对,就是一个烦字。
  当然,他烦的不是霍柔风,而是霍柔风的打法。
  就这样,用了四个时辰,无数次缠斗之后,展怀和他的军队终于被霍柔风杀了个措手不及,被逼至山谷尽头,正当他们想变退为守时,战鼓响起,展怀回头望去,只见背后的山腰处一队女兵杀气腾腾,再看前面,霍柔风坐在马上,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展怀笑着摇摇头,挥挥手,让属下亮起白旗。
  这一战,霍柔风胜。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仗,虽然用的都是没开刃的兵器,两拨人也不会往死里真打,可是这比沙盘演兵更加真实,也更能发现自己的不足。
  一直观战的谢红琳也笑了,对身边的采荷道:“从我帐上支一百两银子,给今天演武的兵士们加饭。”
  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霍柔风爽朗的笑声:“娘,我也要加饭,您再给我支点银子呗。”
  她娘有钱!
  谢红琳看着满身尘土的霍柔风,对采荷道:“支十两银子,给九娘子买香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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