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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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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身体靠着宫墙缓缓滑落,将头埋进臂弯里,泪水无声地打湿了她的袖口,她归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为至亲至爱报仇血恨,更恨自己无法从东方玄筑起的牢笼中逃脱开来,仿佛不管她去了哪里,那个男人都会突然出现,轻而易举的将她抓回来。在郑皇宫里,不管是面对宣远帝,还是面对紫玉皇后,峥嵘都可以做到进退有度,即使是生死悬于一线,她亦能冷静应对,可偏偏只在东方玄,每每出现,都叫她失去理智,失去思考能力。难道真如他所说得那般,他们之间唯有相互折磨,至死不休,才是唯一的相处方式吗?
如果可以选择,峥嵘宁愿从未遇见他,宁愿所有事情都从未发生过,然而魔鬼已在身旁,她所能走的,只剩下这条通往地狱的路。
她要认输吗?
不,绝不会!
峥嵘抬起头,眼眸中的彷徨已然消失,眸光清明凌利,在夜色中宛若两粒星子。她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裙上的灰尘,又抹上脸颊上未干的泪迹,嘴边绽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既然魔鬼已经挖好了通往地狱的路,就算从此万劫不复,她也会拉着他一同偿命!
从此刻开始,她再也不会叫那个男人为所欲为,她左峥嵘,即使认命,也绝不会认输!
峥嵘深深吸了口气,将有一刻的恐惧与不安尽数从心中驱散,取代而之的,便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在郑国的日子还很长,她不会再任人摆布,更不会将软弱展现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这条路她会继续走下去,不管结果如何,她绝不回头!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宫廊那头传头,峥嵘猛然看见一道人影从拐角处探出,不觉惊了一惊,闪身迅速躲到镇宅石狮之后。那道人影沿着宫廊快步走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借着月光和宫光,峥嵘看见她身着靛蓝色提花绡绣菊叶纹衣衫,发髻间一枚镏金发簪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脸庞削瘦,眼睛不住地往周围打量,双手紧紧护往怀里的食盒,脚步匆忙,似乎十分焦急。峥嵘认出她是杜良媛身边的近身侍女采琴,不禁愈发讶异,这夜半更深,宠妃身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只见采琴在石狮前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眼,后退数步,背抵在那扇小木门上,确认周围没有人来往后,猛得闪了进去。她这鬼鬼祟祟的动作尽数落在峥嵘眼里,正当峥嵘诧异不解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呛鼻的药味,片刻后,采琴从木门内走出,蹑手蹑脚将门掩上,抱着食盒快步离去。
药味愈浓,显然是从这扇木门后传出的,峥嵘依稀记得杜良媛似乎住在行宫南侧的云梦台,离此地尚有一些距离,这采琴怎会在大老远半夜跑到这儿来倾倒药渣?峥嵘觉得古怪,正当思量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后,忽见另一道人影沿着宫廊走来,同样停在那扇木门前头,细细观察了一眼周围的动静,忙闪身走进去。
峥嵘与杜良媛素无交集,只是因着此次围场之行远远看了几眼,盛装华服下的女子自然娇艳美貌,而方才进去门的那人,似乎同样也是杜良媛身边侍候的宫女。峥嵘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在冬猎壮行宴上见过一回,她站在杜良媛身后,一脸巧眉顺目的模样,极不引人注目。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宫女,几乎踩着采琴的后脚跟而来,莫不是她一直在跟踪采琴吗?
峥嵘不敢贸然现身,又等待了片刻,那宫女才鬼鬼祟祟从门走出,手里已多了一个油纸包,将它揣着怀中,踏着夜色急步离去。峥嵘离到那股呛鼻的药味跟随她远去,便知她那油纸里装的便是采琴方才所倒的药渣。看来这名宫女,并非真心为杜良媛效忠,她深更半夜跟踪采琴来到此地,必是受人指使,而行宫中除了杜良媛外,便只有紫玉皇后一位嫔妃。
峥嵘早有听闻杜良媛是紫玉皇后一手扶持上去的人儿,既然如此,紫玉皇后又为何要如此提防她?那药渣又有何作用?峥嵘心头一凛,看来杜良媛所服之药,必是犯了紫玉皇后的大忌,这位娇艳如花的女子,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宫廊已恢复了安静,前后皆是望不到尽头的黑色,峥嵘深深叹息一声,肃清心绪,后宫之争最是无情,紫玉皇后的手段她并非没有见过,然而她只是质子身边的女官,与后宫全无干系,她不想去趟这淌混水,更不想为此给揽星殿带来麻烦,所以,她宁愿视而不见。
木门仍虚掩着,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峥嵘最后看了它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日辰时,宣远帝摆驾回宫,御林军前行开路,除太子东方平和有伤在身的东方玄乘坐轿辇外,余下三名皇子皆骑行而行,宣远帝的龙辇居于车队正中,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皇宫走去。东方城不悦地朝东方玄所乘的轿辇横了一眼,冷笑说道:“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跟太子殿下共乘一轿,简直荒唐!”
东方鸳正行至他身旁,闻言便不解地问:“四弟这是在说谁呢?”
“自然要那脸皮堪皮城墙之人!”东方城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鄙夷之态。他与东方鸳虽说交往平平,但好歹还能和平共处,偶尔闲聊上两句,也勉强能装成兄弟情深的模样,唯独这东方玄,他是一个百不顺眼,现下居然还仗着宣远帝恩典与太子共乘一轿,叫他越发好坐钻毡起来。
东方鸳笑了两声,劝解道:“七弟有伤在身,不宜骑行,乘轿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四弟便不要在意了。”
“若是这点小伤都经受不住,如何带领我郑国大军南征北战?”东方城不屑地说道。
“随国之战七弟大胜归来,又在围场中猎得黑熊,足见七弟骁勇善战之能,父皇龙心大悦,赐他与太子殿下同行,也未尝不可。”东方鸳假意劝说,却有意无意的将东方城心中的嫉妒挑拨更甚。东方城果然中计,怒道:“赢了一仗又如何,还不都靠着我郑军奋勇杀敌,才能攻破随国,单凭他东方玄一人,能有何作为?此次若由我领兵出征,照样可以大胜而回,能轮得到他在这里耀武扬武吗?”
“行军打仗可并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四弟自小在宫中长大,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边关苦寒,战场更是冷血,恐怕四弟难以习惯啊。”东方鸳说道。
东方城旋即摆起脸色:“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比不上那东方玄吗?”
“四弟误会了,误会了,”东方鸳哈哈笑了两声,摆手说道,“三哥我只是觉得,四弟身为皇后嫡子,身份尊贵自然不是旁人可比,父皇也母后也定然舍不得让四弟远赴战场。”
东方城冷哼一声,捏紧缰绳恨恨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叫他跪地求饶!”东方鸳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嘴边那抹笑意却始终那般温和,峥嵘掀帘向外望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东方鸳的背影上,眉头渐渐蹙起。
“峥嵘,我们快到宫里了吧?”楚南神色里依旧有些疲累,靠在铺着葡萄纹锦缎软垫上问道。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吧,殿下累了吗?”外面风寒露重,峥嵘将帘子放下来,又细细掖好角落,防止冷风灌进来。
“我只是在想,回去皇宫之后,还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凶险在等着我们。”楚南的眉间浮起一层忧思,连番变故已让这个少年逐渐变得沉稳起来,心中所考量的事也更加多了。
“殿下不必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陪伴在殿下身边。”峥嵘柔声安慰道。楚南深深叹了口气,惆怅地说道:“记得刚来郑国之时,身边尚有玲珑流星陪伴,现如今流星身亡,玲珑又入了后宫陪伴香贵人,且不知她二人现下如何了。”
这次的围场之行,宣远帝并没有召香贵人伴驾,是因为香贵人出身卑微,位份又低,不宜参加此等盛大的活动。但宣远帝对香贵人的恩宠并不比杜良媛少,只是伴君如伴虎,宣远帝又是生性凉薄之人,这一日看在眼里的花,等到了明日,即便她凋萎枯败,可能都无法激起帝王心中的一丝一毫涟漪,曾经的容笃笃就是最好的例子。
峥嵘不知道宣远帝对香贵人的宠爱难维持到几时,一旦恩宠不在,香贵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便是玲珑,也很难再独善其身。近日发生了这许多事,峥嵘也一直未来得及与玲珑见面,此时她思量片刻,便说道:“待回到揽星殿下,我去见一见她们,也好叫殿下放心。”
“后宫不比前殿,规矩更多,今后想见她们可能更为艰难了。”楚南叹气说道。
是呀,环境和地位的改变会让一颗平凡的心沉沦进权利漩涡中,现在的香贵人,仍是当初那个至纯至善的香伶吗……
☆、第一百二十章 权谋真相
除宣远帝、紫玉皇后及太子东方平外,其余质子皆从侧门进入皇宫,东方鸳、东方城二人都先行回了自己的府邸,东方玄由宫门口换乘轿辇也回了北静王府。皇子中唯有东方明尚未册封亲王,仍居住在皇宫里,只待他与燕国的玲玉公主大婚之后,才会被封藩赐地。在一众皇子中,唯有东方玄是尚未成婚便被册封亲王的,也是唯一一位掌握兵权的皇子,其在郑国的地位可想而之。
他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其实没有必要乘坐轿辇,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受过很多次远比这个更加严重的伤,甚至数次性命垂危,这些皮外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但他没有拒绝宣远帝要他与太子东方平共乘一轿的赏赐,反而十分虔诚的叩谢隆恩,并非他当真感激宣远帝的决定,而是,他要让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人看一看,他北静王东方玄,即使面对那些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的目光,也依旧能够泰然处之。
东方玄回到北静王府,一早得到消息的沈云朝已在府中等他,一见面便焦急地问道:“听说王爷在围场受伤了,可有此事?”
东方玄不禁冷笑,这件事可当真传的快啊,只可惜叫那些人失望了,他东方玄,依旧还活着。东方玄对沈云朝摆摆手说道:“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沈云朝在北静王府等了近二个时辰,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此时见到东方玄神色轻松,行动自如,这才松了口气:“王爷没事便好。围场里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王爷不但凯旋而归,还徒手猎得黑熊,这件事在左京都已经传开了,王爷如今可是左京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
“风云人物?怕是更多人除之而快的眼中钉肉中刺吧。”东方玄嗤笑一声,神情里尽是不屑。
“王爷先于大军回朝,莫不是另有要事?”虽然沈云朝已猜到东方玄此行目的为何,但他还是故意问道。他们二人本就是挚友,也唯有对沈云朝,东方玄才会放下戒备,自然也不会介意他言语里的调侃,只说道:“此次围场之行,有人想取他们性命。”
东方玄口中说得“他们”所指何人,沈云朝自然明白,闻言不禁一愣:“王爷是说你们在围观遇见了杀手?”
东方玄点了一点头,神色凝重。沈云朝惊讶道:“围场乃是皇家重地,是何人敢如何胆大包天?”他心头猛然一凛,失声道:“难道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人?”他这样怀疑并非没有道理,质子虽与皇子待遇相等,却没有任何实权,绝不可能在围场中派出杀手行刺,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皇子。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东方玄目光灼灼地问道。
沈云朝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此次围场之行,跟随前往的皇子只有四人,太子东方平素来性情温和,加之身份尊贵,没有理由要去杀害一名质子跟女官,东方城有勇无谋,自私狭隘,最喜欢争强好胜,断然瞧不上他们,而东方明除了骄傲自负,爱做口舌之争外,倒也算不得是个奸恶之人,唯有东方鸳,看似敦厚和善,实则心机深不可测,没有人能猜到那张笑脸之下藏着怎样的凶险,而这种人,往往就是最可怕的。
“王爷,你是在怀疑……”
“看来我们想得一样,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东方玄露出笃定的目光。多年惺惺相惜的情谊,即使没有言明,也让他们能听懂彼此话里的意思。沈云朝愕然地说道:“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峥嵘姑娘和蜀国质子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危险呀。”
“除非,他们在无意中撞见了他的秘密。”东方玄的声音沉了下来。对于东方鸳这个人,东方玄从来不认为他像传言中那是个不问政事的逍遥王爷,在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里,东方玄只看见了对权利和地位的渴望,他的野心早已膨胀至极点,只是还未到剑拔弩张的时机。在过去,东方玄多不在意东方鸳有什么目的,他是善是恶,是伪装还是真实,是想改朝换代还是想取而代之,东方玄都没有兴趣,他们明明血脉相融,却比擦肩而过的两个陌生人还要疏离,这种冰冷的关系,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
权势和地位,东方玄都可以弃之如蔽履,但是这并不代表东方玄就可以容忍他的为所欲为,倘若有人伤害到他真正在意的人,那么他会叫那人用十倍百倍来偿还!
“王爷,你打算怎么做?”沈云朝问道。他太了解东方玄了,对于不在意的人或事,不管对做什么,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是有人踩到他的禁区,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永世无法翻身的地狱。
“云朝,你觉得,是什么事可以让他冒险在围场追杀一名质子与女官?”东方玄微眯着双眼问道。
沈云朝愣了一愣,心头陡然狂跳:“王爷是说……齐王想谋反?”
“围场乃皇家之地,父皇近在眼前,他冒这么大的风险,难道是想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东方玄轻蔑地笑了一笑。
“这么说峥嵘姑娘和那位小殿下就是在无意中撞见齐王的谋反行为,所以他才想要杀人灭口?”沈云朝震惊地说道,“难道当时齐王想刺杀皇上或者太子殿下?”
“他是否想在围场中谋反还未可知,但是,他已经起了这个心。”东方玄眸光阴沉,嘴边一抹骇人的冷笑,“他运筹帷幄这么多年,不会允许有人在这个紧要关头破坏他的全盘大计,这件事现在才刚刚开始。”
“那峥嵘姑娘岂不是很危险?”沈云朝的神情里充满担忧。
“万寿节将至,他错失了在围场的时机,不会再贸然动手。云朝,宫里的事你要多加留意,至于宫外,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把柄。”东方玄沉声说道。
“王爷在过去从来不愿意插手这些争斗,现在却甘愿踏进泥沼,王爷对峥嵘姑娘当真是情深意重啊。”沈云朝感叹地说道,“只可惜峥嵘姑娘现在尚不能明白王爷的心意,也不知何时才能让王爷有所回报。”
“我为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需要回报,因为她注定就只能是我东方玄的女人。”东方玄伸出手凌空一握,扯出一抹笃定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于他而言都不过唾手可得,而他唯一想要的,便是摘下那朵傲然开放于枝头的木莲花。
沈云朝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强颜欢笑道:“我相信峥嵘姑娘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王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
东方玄解下衣袍露出伤口,沈云朝仔细查看了一番,惊道:“王爷这背上的乃是箭伤啊!”
“此箭若再偏离半寸,我恐怕便不能坐在这里与你谈笑风声了。”东方玄声音轻松,沈云朝已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些由黑熊留下的伤痕倒还只是不打紧的无外伤,但这箭伤却从后背穿透前胸,当真如东方玄所言,离心窝只偏离了那半寸!虽未亲眼所见,但沈云朝已经可以想像到围场一劫的凶险程度,他眼眶微热,喃喃说道:“王爷你何苦每次都要拿自己性命去搏……”
“我若受了伤,自然还有云朝替我医治,不是吗?”东方玄并不以为意。沈云朝拿出伤药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包扎一边说道:“我虽是大夫,却没有起死回生之能,还请王爷往后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莫要再犯险了。”
“若能护她周全,便是再挨上几箭,又有何难。”洒上药粉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东方玄微蹙起眉头,深邃的黑眸里却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是在面对峥嵘时截然不同的神情,唯有在沈云朝面前,他才会将这一份柔软表现出来。沈云朝叹息一声,知道无论如何都劝说不了他,只得说道:“看来我今后还得加倍勤学医术,以备王爷的不时之需啊!”
东方玄笑了一声,沈云朝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整理药箱说道:“今夜我需要回宫当值,明日再来为王爷换药。”
“方才我所说得事,你且多留意一些。”东方玄叮嘱道。
“王爷且放心,宫中若有异常,我定会忙尽快通知王爷。”沈云朝说道。东方玄点点头,起身送他出门,天边暮色渐浓,黑夜又即将降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玉芙殿之行
楚南和峥嵘从围场回到揽星殿,最高兴的人当属木棉了,一大早就跟雅风两个人在小厨房里忙活着烧菜熬汤,准备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给他们二人接风洗尘。按理君臣有别,是不能同桌而食的,雅风还很贴心的将每样菜肴都分装了两盘,一份置于主厅,一份置于侧厅。楚南身体不适,在用完膳后,就由雅风侍候着先行睡下,木棉见现下没什么事,便拉着峥嵘回房亲亲热热地聊起天来。
“姐姐,围场那里好不好玩呀?”木棉兴致勃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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