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陈宫-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个温顺的人,突然发了脾气,为了他,为了那只玉雕。
这是心下爱极了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这样的容娘,叫他怎么生气呢?
元邑噙着笑:“那年我新得了那只玉雕,可是卫初偶然间见着了,顺嘴问了几句,那时父皇正打算着为我选太子妃,我怕他胡说八道,再给你招惹是非,就说是留着要送昭嘉的。本来也就没事儿了,可他后来也不知是怎么的,把话说给了阿姊知晓。”
他一面说着,一面恨铁不成钢似的咬了咬牙:“我就说他一向是个管不住嘴的,得了什么话,知道了什么事儿,非要叫嚷的众人皆知才算完。”
卫玉容咦的一声:“所以是因为元清知道了,你不得已之下,才把玉雕送给了徐……昭嘉的吗?”
元邑嗯了一嗓子:“那东西阿姊的的确确是知道的,且当日我也正是托阿姊转送出宫去的。你知道,那时我在高太后跟前养着,她处处管着我都严厉得很,想给宫外送东西,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放着没法子送给你,还想着等你哪一日随姑母进宫时,背着人悄悄地,能找个机会塞给你,可是等来等去的,又怕你不要,又总找不到时机,拖来拖去反倒送到了昭嘉手里去。”
卫玉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应该高兴的,为着那只玉雕,已经苦闷了一个多月,料理宫务时都有心不在焉的时候。
如今知道了真相,她本以为自己会欢喜雀跃的。
那玉雕,是属于她的,元邑的一颗心,一直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卫玉容整个人窝在元邑的怀抱里:“万岁,昭嘉很可怜,是不是?”
元邑呼吸一窒:“好好地,别说这个。”
卫玉容却摇了摇头:“我还记得,她临走前的那天,我从乾清宫出来,就一路往长春宫去见她,跟她说了那些话,她跟我说——”
她合了合眼。
那时候,徐明惠说她也是个蛇蝎心肠的,说她心思龌龊,表里不一。
她一直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面对回想那些话,可事实上,徐明惠又有哪一句,是说错了她的呢?
元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还有她周身环绕着的那股子悲凉,下意识的就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容娘,别想了,那些事情,全都过去了。如果说昭嘉在九泉之下要怪,所有的不是,都该我一人承担。当年那句话,的确出自我之口,而那时候,我也是实实在在喜欢她的。后来年岁渐长,把儿时的那种仰慕看明白后,却从没有把话说清楚过,再往后,更为着你,叫她把那个名头,担了这么多年。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她无关呢,连元邑自己都说了,这是为了她。
不过——
卫玉容眼中的坚定一闪而过:“好,我听万岁的,再也不去想这些旧事,过去的,就全都过去吧。”
她和元邑,还有一辈子要走,如果这一生,总要活在回忆中,抱着对旧人的亏欠和愧疚,那她想,今后的日子,大约是不会好过的了。
撑了这么久,苦熬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将来得舒服日子吗?
她不想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个结,叫元邑也为她担心忧虑。
所以,就当做都过去了吧,就当做,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
三个月后,高皇后请旨出家,今上未许,高皇后再三请旨,圣驾动身往行宫而去,可是又三日,圣驾返京,返京当日,中书旨意便明发,将高皇后废黜,许其带发修行,尊为静妙师太。
原来,当日本就是元邑安排了一年逾五十的师太往行宫而去,对外却只称是高太后将人留在行宫中的,再过了些时日后,便只说高令仪醉心佛法,加之自高家获罪之后,她身居中宫之位,终日惶惶难以自安,于是便干脆请旨出家,为父兄赎罪,为大陈祈福。
高太后最开始得知这个安排时,气愤有,震怒也有。
那时还是高令仪从旁劝了她好一车的话,她才点了头同意。
废后的旨意下达的第七日,朝臣便纷纷上表,请元邑再立新后。
元邑的心下是欢喜的,可是面儿上却要端着,将这些个请求立后的折子压了再压,大约又拖了五六日,才终于定了心思,择定卫玉容为后,令礼部择定吉日吉时,操办一应的册后事宜。
圣旨下达行宫时,高令仪正陪着高太后在园子里赏花。
高太后冷了冷脸色,摆手打发了前来传旨的小太监,一时间所有的心思,都没有了。
眼前还是百花齐放的美景,只是她再无心观赏。
高令仪搀扶着她,叫了声姑母。
高太后回过神来,深吸口气:“他是故意打发人到行宫传旨的。”
她们姑侄二人,已经被圈禁在此地,他想要的,她们都给了,后位,也已经为他的心头肉让了出来。
高太后心里不免觉得震惊。
原来元邑竟是个这样的……
什么样的呢?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十二年的养育,她从前以为自己对他了如指掌,到了如今,才恍然发现,对于他,她知之甚少。
他不要她们姑侄死,他也担不起这个骂名。
可是他会步步紧逼,大约,是为了报复,更是为了解恨。
高令仪小脸儿起先垮了一回,只是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到了如今这时候,姑母还计较这个吗?后位我让了出来,早晚都是卫玉容的,如今圣旨下达,无非是想给姑母添堵,给我添堵罢了,万岁这么做……”她抿了抿唇,“也算是情有可原吧。咱们在行宫里过自己的日子,陈宫的事儿,同咱们可不是都没有干系了吗?”
高太后暗暗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料到,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这个从小刁蛮不懂事的侄女儿,竟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样。
从前自己为她铺路,为她筹谋一切,其实认真算起来,她更像是自己手上的一颗棋子……
可是到了今天,却反过来要她安慰自己,开解自己。
高太后面色缓和了好些,眼中的欣慰流露出来:“令仪,你真是长大了。”
高令仪尴尬的扯了抹笑:“横竖也已经这样了,难道为这个心里不受用,再生一场闷气吗?卫玉容做皇后也好,萧燕华做皇后也罢,姑母,其实我想通了一件事。”
高太后扬声咦了一嗓子:“什么事?”
“禁庭之内,永无宁日。”高令仪合了合眼,又眨巴了两下,“身处禁庭的那些人,有哪一个,是能够真正安逸舒服的呢?姑母,端献皇贵妃当年风头那样盛,可以说是一枝独秀,到头来,又怎么样呢?她一辈子都处在这个漩涡之中,没曾抽身出来过,到最后先帝晏驾,她的富贵无极,也就到头了。”
高太后一愣,似乎是从来就没想过这件事。
是啊,她自己都差点儿忘记了。
那是禁庭啊。
禁庭之中,最是风月无边,却也最是险恶难安。
卫玉容是元邑的心头肉,可元邑除她之外,仍旧有那么多的新人。
定妃也好,文嫔也罢,甚至是令贵人,敏贵人……将来,他还会有王贵人、孙常在……
卫玉容能忍得了一时,难道真的能够忍得了一世吗?
就拿定妃来讲。
高太后咧嘴笑了:“我倒是忘记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
徐婉专。宠。时,元邑的生母章嫔有了身孕,徐婉是个不会害人的人,可是却有足足两个月,没叫先帝踏入承乾宫一步。
人啊,都是贪心不足的。
卫玉容也许现在还能够装一装样子,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当个贤良淑德的陈宫皇后,可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如今是美色犹在,真到了几十年后,人老珠黄了,再看着一拨拨的新人进了宫,那时候,她的路,怕就不会再这样好走了。
只是令仪说的不错,这一切,与她们姑侄二人,都再无半点关系了。
忽而一阵清风起,拂面而来,带着一阵阵清甜的香气。
高太后深吸了一口:“回吧,起风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心之所向
礼部和鸿胪寺操办新后的册封大典,本来一切都不过是有固定的章程罢了,可是今次的这位新后,仿佛格外的受到今上的重视,再加上这位新后出身太过不俗,宫外面还有公主府和国公府的面子要给,尤其是卫国公府如今重新入了朝,且地位举足轻重,今上把卫家人看的比谁都要重,是以这两个衙门就更是不得不重视。
册后的吉日,是择定在八月初三的这一天,这个日子当初报上去时,元邑还很是不高兴了一阵子。
这样一来,册封的时候就又要往后拖延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元邑看来,恨不能旨意下达的第二日,就叫卫玉容做他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哪里还愿意等这样久呢?
还是太皇太后把他叫到慈宁宫中,好生的劝说了一回,再加上礼部上了折子,说这一日,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吉之日,元邑这才作罢了。
他想要给卫玉容做好的,什么都要最好的,而她,也配得起这天下的最好来相衬。
八月初三这一日,萧燕华一大早就挪动了身子往储秀宫中去。
当初高令仪册封之时,其实本也该卫玉容和徐明惠二人一大早就到翊坤宫去左右侍奉,陪着她一路往受封大典上去,只不过那时候三个人出身相当,又谁也不服气谁,况且还有太皇太后和元清在宫里头镇着呢,这个礼数不做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如今宫里头再也不像那时候了,如今的新后,也不是那时不怎么受待见的新后了。
萧燕华既然早知道了卫玉容的不同,况且心里也知道不再有图清净的想法,这层礼数,她自然是要周全了的。
“今儿是皇后的好日子,我来服侍着,沾沾喜气。”
卫玉容对着铜镜坐着,透过镜子,看见了萧燕华喜笑颜开的那张俏脸。
她眼中噙着笑,嗔怪了两句:“咱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话吗?若换了旁人说,我要以为是阿谀奉承的小人了。”
萧燕华愣了一把,旋即就跟着她笑了起来。
她自案上取过那套中宫的头面,替卫玉容料理妥当,才罢了手,又说:“原本该我与明妃或是定妃来左右服侍,但是你知道的,明妃已经不大出门了,先前你我晋封的大殿上,她也不曾露过面,倒真成了潜心礼佛的样子。定妃那里如今六个月的身子,又笨重,所以我一早叫人往承乾宫传了话,叫她不必过来了。余下的那几个嫔啊贵人啊,也不够到中宫跟前来服侍大礼的。”
卫玉容本来也不计较这个,只是听她说起胡媛,神色才微微变了变:“我这阵子倒一直想着一件事儿,想了好些天了,见了万岁时,话也在嘴边儿过了好几次,就是没敢说,也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燕华便唷了一嗓子:“还有你在万岁爷跟前不敢说的话呢?”
卫玉容啐了她一回,缓缓站起身来:“我是想说让哥儿的事儿。”
萧燕华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立时就消失不见了:“怎么,你想把让哥儿接回宫里来?”
卫玉容点了点头:“到底是宫里头第一个皇子,再说当初送走,是因为太后在宫里作威作福的,实在没法子把孩子留在宫里。如今我看明妃这样……”她顿了下,又叹息一声,“她从前也是个傲性的人,如今成了这样,也怪可怜见的。”
萧燕华一时间神色有些古怪:“你倒不怕孩子接回来,她再折腾?如今你做了皇后,这禁庭大小事情都是你来料理的,她要折腾出幺蛾子,全得你来善后。你要说是心疼孩子,又觉得万岁舍不下孩子,只是碍于没法子开口,这倒也算了,可你要是可怜明妃——”她拖长了音,连连咂舌,“这话你趁早甭在万岁爷跟前回了。”
卫玉容眼神暗了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道理我懂,明妃当初是自作自受,这我也懂,况且要不是她,老祖宗当日也不会气的病了那样久。可是如今不是都过去了吗?就是要罚,也差不多够了吧。”
“这……”萧燕华无奈的耸耸肩,“那你这是要与我商量,还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卫玉容背了背手,想了会儿:“跟你打商量呢。”
其实要萧燕华说,这事儿压根儿就没有打商量的必要。
元让送出宫之后,高家和高太后接连的出了事,如今连高令仪也出了家,胡媛是个明眼人,大约从一开始就看懂了,这个靠山根本就指望不上,这才躲在了永寿宫里避而不出不见人,也是给自己省去很多麻烦。
她还记得,当初她挪宫之前,是去了一回慈宁宫的,那是太皇太后召见……
要是按现在来看,当日太皇太后大约是没给她什么好话,更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胡媛既知道太皇太后不待见她,自然不会在宫里瞎胡闹,回头闹得不干净,只怕连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进去。
现在好不容易风波都过去了,能过几天清净的日子了,怎么反倒要把元让接回来?
卫玉容的想法,她能理解一点儿,可是却绝不赞同的。
“你不是明妃,不知道她到底会打什么主意,你只看着她如今安分了,可谁又知道以后的事呢?”萧燕华吸了吸鼻子,“高太后权倾一时的那些日子里,只怕也没想到过,会有今日之祸吧。”
她这话一出口,卫玉容就立时明白了过来。
接回元让,可能就是给了明妃新的一次希望,会让她想方设法的为儿子谋夺那个位置。
如今冯嘉柔肚子里的孩子,占不着嫡,也占不着长,自然是无碍了。
可是她呢?
她才十六岁,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她和元邑会有孩子,会有很多个孩子。
如果明妃真的因为元让重新回宫而再一次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她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到那时候,明妃经历过一次失败后,所有的矛头,都会直接指向她储秀宫,且手段也只会更为毒辣。
卫玉容合了合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这么着吧,横竖万岁要真是舍不下让哥儿,早晚会把孩子接回来的。”
这话萧燕华是信的。
这天下没有能狠心舍弃孩子的爹娘,饶是尊贵如人皇,也绝不会是个例外。
元邑能狠心的送元让出宫,是因为元让当日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自己。
而今一切危机解除,孩子就委实没有必要养在宫外。
可是元邑又至今都还没有主动地提起元让的事情……
萧燕华心思转动着,下意识的扫了卫玉容一眼:“大约会吧,可也不是眼下了。”
眼下元让还太小了些,总要叫他在庆都大长公主跟前养的定了性,才敢叫他回宫来啊。
元邑是爱重卫玉容的,怎么可能叫卫玉容为今后之事,再承担丁点儿风险呢。
胡媛教养儿子,只怕要把元让教的刁钻阴狠,这绝不是元邑所愿意见的,哪怕是为了将来的嫡子,他也是绝不愿见的。
……
卫玉容从大殿的台阶下,抬起头来,一眼是望不到头的。
高。耸的宫殿,威严又庄重。
她知道,她心爱的那个人,就在台阶的那一头,等着她,等着她伸出手去,而接下来的路,就是他们二人,携手并肩走下去的了。
这条路,她走了几年,终于——她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还记得刚进宫时,两个人亲密之中又保持着一份疏远,那时候元邑是那样小心翼翼的。
她还记得,那天在慈宁宫里,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小动作,还有老祖宗格外爱怜的调侃。
后来她和元邑一起出了宫门,他问她,将来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有一天,发觉这条路是这样难走的,就会怨怪他,怪他把她拉到了这条路上来,叫她也深陷泥潭之中,难以抽身而退。
她那时候,心里暖暖的,又扬起了头来,回了他一句——与君两心同。
这段日子以来,她时常在想,也许是先帝庇佑,也许……也许是徐娘娘在天上看着,看着元邑走得太辛苦了,才有了这诸多庇护。
不过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一切能够这样顺利,是因为,元邑是天命所授的真龙天子啊。
身上的吉服是华贵的,头上的金钗步摇是威严的。
从今天起,她就是大陈辅圣帝的皇后,而她坚信着,她会是辅圣一朝,最后一位皇后。
……
散了宴后,萧燕华叫宫人们去了辇,领着人信步散着。
她今夜里也高兴,多吃了两杯酒,这会子散了宴,酒气反倒有些上了头。
季兰扶着她,看着她走的这方向,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主子,这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