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陈宫-第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高令仪面色倏尔凝重:“你究竟想说什么!”
      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揭穿,高令仪心下难免恼怒。
      她如何不知道呢?
      元邑算她哪门子的表兄,他和卫玉容之间,才算得上表兄妹。
      姑母纵然养了他十二年,可他大约没有一日是不恨姑母的。
      真要是算起来,她在元邑面前,论亲疏,只怕连徐明惠都不如。
      至少在皇贵妃抚养元邑的那几年里,他的孺慕之情是真切的,皇贵妃对他的疼。宠。和怜爱,也都是真心实意的。
      高令仪倒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也没有什么必要,要在我这里惺惺作态了吧?你若是想着,这些话能激怒了我,叫我与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好让万岁拿了我的把柄,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些。”
      从前的高令仪是最经不起人来激的,三言两语,就能把她的火气给拱起来。
      可她心里很清楚,从今后的她,再没有这样的资格和资本了。
      徐明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
      当日董善瑶被废,是有缘由的。
      而今,要将她废黜,也总要说个说辞,且是叫满朝文武,天下黎庶都能够心服口服的说法。
      总不能够今日方立,隔日便废。
      这样朝令夕改,对于刚刚拿回朝堂大权的元邑而言,是极为不妥的。
      所以……
      高令仪嘶的倒吸一口气:“是万岁叫你过来的?”
      徐明惠大约明白过来,她想岔了。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高令仪一直都是糊糊涂涂的,从前是,进了宫之后更是。
      她越发笃定,所有发生的这些事,高令仪都是一知半解而已。
      也许高令仪心里知道,董善瑶当日因何被废,可她却一定不知道高太后具体都做了些什么。
      进了宫的高令仪,成了高太后手上的另一只傀儡,乖巧而又听话的傀儡。
      这一向以来,都是高太后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多日不见,今日乍见之下,其实她都吃了一惊。
      嚣张跋扈的高令仪,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平添了几分柔婉与顺从。
      徐明惠长出一口气:“不是万岁叫我来的,也没有人叫我过来。你说错了,也算错了。自你之后,禁庭中再没人敢去为难的,是贞贵妃,不是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了断

      元邑是被高太后派了人叫到寿康宫去的,其实到了今天这样的时候,他和高太后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心里很是清楚的,经此一事,高太后元气必然大伤。
      宫外没了高家,没了张清,她虽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却也差不了多少。
      朝堂上剩下的那些个人,能够构成威胁的,虽然也有几个,只是朝堂中还有卫国公等人在,总之今次,他是事成了。
      故而寿康宫派人来的时候,他冷着脸,想打发李良把人回了。
      还是李良低声犹豫着劝了他两句,他才扬声叫住了李良。
      李良说的是不错的,高太后再如何不济,终归养了他十二年,在外人的眼中看来,生恩不及养恩大,他该对高太后恭谨勤孝才对。
      他不愿真的落得个不仁不孝的名声,更不愿,为了高太后。
      他们“母子”之间,总要有个了断的。
      于是他起了身来,踩着一地的夜色,往寿康宫中去见了高太后。
      高太后朝服未曾换下,连沉重的头面都不曾卸去。
      见到元邑时,她不知是怒极,还是如何,竟含笑叫了他一声。
      元邑好似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从前见她是恭恭敬敬的,今夜……
      今夜的他,是个真正的帝王,周身是龙气环伺,衬的他整个人高贵不凡。
      高太后因他的模样惊讶了须臾,只是面上却不露:“皇帝是个有本事的,孤一向知道,只是到底错算了你,没料到,你除了有本事,还有这样的铁血手腕。”
      “您谬赞了。”元邑连礼都没见,撩了下摆径直就落了座,一侧目斜眼看过去,“这些,都是您教给朕的。”
      他只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却包含厌恶。
      高太后扶了扶鬓边:“你应该恨我的,应该恨透了我的,如果不是我,你会在徐氏身边恣意的长大,如果没有我,你会从先帝手中接过一个锦绣河山。”她一面说,一面呵了一声,“可你说得也是对的,若没有我,又哪里有你的今天?”
      她眼底闪过冰冷:“徐氏能教你什么?她只会教的你懦弱无争,而这些,都不是为君者该有的——孤,全是为了你好!”
      “为了朕好?”元邑嘲弄着,“七岁那年,你强硬的从徐娘娘身边把朕带走,从那之后,父皇的音容笑貌,便大多只存在朕的记忆之中。十岁那年,朕挽弓伤了手,太医说是万幸,再深一些,就要伤着手筋,若真伤着了,这双手,从此就废了,那时候,你又做了什么?你骂朕没用,罚了三天不许吃饭,叫朕跪在小佛堂里,闭门思过。十二岁时,朕高烧昏迷,三日未醒——太后,还记得这件事吗?”
      高太后的双瞳之中震惊闪过:“你……你怎么会……”
      “朕怎么会记得这件事是吗?”元邑勾了勾唇,“那日在朕的床前,你问太医,会不会烧糊涂了,人就不中用了。后来太医走了,春喜在殿内陪着你,你们主仆二人,又说过些什么,要朕帮太后好好回忆一番吗?”
      高太后倒吸一口气,胸口一顿。
      原来,他那时,根本就醒着。
      那年他十二,染了恶疾,三日间反反复复,一直没能彻底的退烧。
      她的确有些慌了神,生怕他就算好起来,也要烧糊涂了,若然那般,她那几年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她以为他在昏睡中,在他的病榻之前,才会那样放心的同春喜说那些话……
      她担心了先帝为什么不来看一看,也担心了自己多年的心血会不会付诸东流,甚至说过,若他因此丧了命,又或是从此不中用了,该怎么利用这次的事情,陷害徐氏……她的日子过得不好,凭什么徐氏能够春风得意呢?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在那一天的夜里,已经悠悠转醒,却没出过声儿,就那样静静的听着,而在醒来之后,对那夜听到的那些话,他竟能装作全然不知,表现的那么好,好到连她都被蒙在鼓里。
      高太后后背一僵:“你那时小小年纪,居然能老成至此。”
      “若不然呢?”元邑嗤的一声,“朕但凡表露出一二,只怕早就命丧太后之手,哪里还能活到今天呢?”
      他一面说着,一面冲高太后摇着头:“朕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多年了。从很小的时候,朕就一直在想,有朝一日,一定要你再也不能那样盛气凌人,再也不能趾高气昂的教训朕。朕知道,太后的眼里,高家人都愚不可及,可那到底是高家,仍旧是你最重视的母家。”
      高太后凤眸一眯:“所以你牟足了劲儿算计高家,要高氏一族身败名裂,就是为了报复孤?”
      “难不成,朕还要叫高氏一门荣耀,久立朝堂不衰吗?”
      元邑将不屑二字写满了眼中和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其实太后也该知足了,至少,中宫之位,现在是高令仪的。”
      “所有的这些事,她都不知情。”高太后这话接的很快。
      她想起来了。
      集英大宴之上,高家被定罪之前,令仪是站了出来,请皇帝还高家一个公道的。
      可是结果又如何呢?
      高家照旧获了罪,没人能够从皇帝的这场雷霆之威中全身而退。
      她当众被驳了面子,成了后妃和宗亲之间的笑话。
      高太后不禁想起董善瑶来。
      那个好像一直都唯唯诺诺的董善瑶……
      她在的时候,好像不管做错了什么,元邑都从不曾在人前落她的面子。
      她合了合眼:“算了,你做了这样周详的安排,就是再也不怕我会翻身,我如今说再多,你也不会听,我越是替令仪解释,你只会越觉得她罪不可恕。连高家,我都没护住,又哪里缺一个她呢。”
      元邑皱着眉头,眯了眯眼:“你会对高家愧疚,对高令仪愧疚,可是十二年来,却从没有一日,是对朕感到过愧疚的,是吗?”
      “你……”高太后随着他的话拧了眉,“要怪,就怪你生在皇室中,长在徐氏手上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鱼死网破

      高太后神色有一瞬的微变,只是稍纵即逝,连元邑都没能瞧个真切出来。
      可是眼下看她这样……
      元邑的眉峰一直没舒展下来。
      看她这幅样子,大约是从没有一天是对他有过愧疚之情的了。
      他一时又觉得心下十分难受。
      整整十二年,居然连一天的感情都不曾有过。
      他冷了面色:“太后一生无子,只得朕一个,养于膝下,可是整整十二年过去,到今日,太后仍旧——无子!”
      话到后来,他便咬重了话音。
      无子,丧夫,这样的人生,无疑是失败的。
      尽管高太后曾位高权重,哪怕她曾一手遮天,可是一切光芒万丈的曾经,也都无法掩盖住,她这样失败的人生。
      高太后立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没办法否认,在她这一生之中,从前也奢求过夫君疼爱,可是到了再后来,她就不再想这些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她也不大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疯狂的追求权力,那种近乎于偏执的欲。望,叫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而先帝,大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先帝不愿意再亲近她,是一点也不愿意的。
      她想要大权在握,就只能从新帝的身上去着手。
      念及此处,高太后合了合眼,掩盖掉了眸中所有的情绪:“无子,便无子吧。皇帝,孤曾抚养你十二年,你对孤,不是也没有情分吗?”她说完了,冷笑一嗓子,“咱们两个,谁也不必说谁了。孤只问你,如今打算怎么样?”
      她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元邑便知道,再与她计较过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庆幸的是,他也从来就没有在高太后的身上抱有任何的希望。
      她问他,如今打算怎么样吗?
      元邑面色舒缓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太后是胸中有沟。壑的人,都到了这时候,咱们母子之间,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聊一聊的时候,大约也不会再有了,不如太后来猜一猜,朕会怎么做?”
      “彻底铲除高家,废后,扶立卫氏。你的心思,又能瞒得过谁呢?”高太后不屑似的嗤了一回,却又反手指了指自己,“那孤呢?孤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如何安置孤。”
      她用了安置而非处置,是料定了元邑不敢对她再下黑手,这样不孝的罪名,他还是不敢轻易担当的,只要能断了她在朝堂上所有的后路,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又何必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而事实上,元邑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在他眼中,从没有真的想过要高太后身死。
      此时他冷静下来,细细的想了一阵子:“京郊叫高家侵占了的那片地,朕明日早朝之时会下一道旨意,令工部建行宫一座,等行宫建成时,太后就搬过去颐养天年吧。”
      京郊的那块儿地?
      高太后心下想了会儿,那地方要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况且这一年下来,因叫高家占了地方,那块儿便再少有人至,要起行宫,用来颐养……
      她吸了口气:“看样子,皇帝的确是盘算了许久了,大约是从年前起吗?年前时,你知道了高家侵地一事,且还拿住了一个人命官司,从那时候起,你开始想着如何利用起这件事,扳倒高家,扳倒我,甚至想到了,要把那块儿地,留给孤,从今后将孤拘在那里,你也算是好手段。”
      她咂舌须臾,做出了一副沉思状:“那块儿地,年前就已经激起了民愤民怨,你如今敢起行宫?”
      “这一点,自然不必太后操心劳神了。”元邑勾了勾唇角,扬了一抹笑出来,“朕想过了,那块儿地方,但凡年前因高赞之侵地一案闹出了人命的人家,朝廷全都养起来,每月每户二两银子,户部每半年把这笔账目誊录出来,朕会亲自过目。至于家里头没有闹出人命的,这回朝廷算是把那块儿地正式征用的,每户补给五十两,家中若有男丁,能够用以劳工的,就入了工部的名单,修建行宫,每月按朝廷所给的俸禄拿银子”
      高太后这回是愣住了的。
      她的确很是吃惊,在不知不觉之中,元邑竟成长得这样快。
      他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也确实是个贤君明主的姿态。
      不管他是不是从年前就开始安排这次的事,至少在京郊那块儿地的处理上,他做的一切,都叫她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如果此时把那块地还给农户们,在高家已经大厦倾颓且高赞之身败名裂之时,他还这样做,未免会叫朝臣心寒——难道说,高家已经落得如此境地时,皇帝便这样手下不留情,连最后的一点儿脸面,也要败光了不成吗?
      可要是丝毫不作为,就任由那块地没了着落,案子也不料理,那在百姓的心里面,他也必定不是个好皇帝。
      如今这样,两全其美。
      地慌了一年,再用以农耕,也是个要耗费时间人力的事儿,且还要尽心的去照看着,要这么说来,还不如叫朝廷征用了,每家每户还能落些银子,又有了活计可做,至少不会引起民愤。
      她吞了口水:“皇帝的安排,果真是妙极,朝堂之上,孤也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这十二年来,你长成了一头狼,孤却一向还对你存了宽容的心,若早知有今日……”
      “没有早知今日!”元邑也不知是如何,叫高太后一句话激怒了似的,腾地站起身来,“不是常说,成王败寇吗?朕知道父皇当年也是杀伐起来的,太后在朕年少时也曾教导过这四个字,今日,太后却不敢认了吗?”
      “认,没什么不敢认下来的。”高太后仰了一回脸,却只是淡淡然的扫了元邑一眼,便不愿再看他一般,挪开了眼去。
      元邑见是如此,便长出一口气,也好似不愿再与她多说什么,脚踢了踢下摆,转了个身,提步就要走。
      “皇帝。”
      高太后却在此时扬声叫住了他。
      他本来大可以迈开腿不停留,只是高太后的语气显得颇为沉重,他下意识的便收住了脚步,回过头,侧目看了她半天,一言不发的。
      高太后倏尔笑了。
      她以往不是这样的人,或是沉重,或是肃容。
      总之在元邑的印象里,高太后是个很少笑的人。
      他曾经想过,先帝偏爱徐娘娘,应该是爱极了徐娘娘那个人,或是那样的人。
      柔婉,顺和,良恭。
      只是不管怎么说,都绝非高太后这样的。
      她年轻时便是专擅蛮横之辈,又少有笑颜,叫人如何喜欢的起来呢?
      可是这会儿,气氛虽算不上是剑拔弩张的,可却绝不是一派和谐的,她却笑了。
      且这样的笑……
      他见过了太多的笑里藏刀,却从没有高太后这样阴沉。
      他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数九寒冬的天气里,那种刺骨的冰凉,叫人感到窒息的,想要挣扎,却又无法求救的。
      元邑在很多年后回想这一日寿康宫中的情形时,都不免要打个冷颤。
      他从不是个胆怯懦弱的人,唯有今次,与高太后对视的这一眼,令他终生都难以忘怀。
      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过,究竟是不是常年受高太后的压迫,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元邑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言声,只是抿紧了唇角,看着高太后,目不转睛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把卫玉容藏在身后吗?”高太后冲着他高高的挑眉,“孤还记得,太皇太后叫她在慈宁宫中一住那么久,正好就是避开了先皇后被废的那段日子,你们啊——”她尾音上挑着,“司马昭之心,还怎么瞒得住呢?”
      她为什么会突然又提起容娘?这件事情,她早就有了猜测,且当日说起之时,他反应过于激烈,以至于连老祖宗都责备过他,不该那样失了分寸。
      高太后是个聪慧的,不需要细想,都能抿出来他待容娘的不同。
      她都知道了,他其实有些害怕,可是如今也不必要这样提心吊胆,至少他有能力护得住容娘了。
      可是今夜……今夜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提起容娘的事情?
      元邑下意识的蹙起了眉来,皱的很紧的:“太后什么意思?”
      高太后晃了晃脖子,又压了压鬓边:“你们想瞒着,孤又怎会叫你们如了意呢?”
      “你做了什么!”元邑几乎是一步迈上前去的,若非他心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