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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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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阿姊这两日都没去过长春宫吧。”他捏着奏折,一扬声,问向身旁的李良。
李良嗯了一声点点头:“殿下这两天都一直在慈宁宫,很少出门的。”
“是啊,忙着煽动徐家上折子呢。”
李良吃了一惊,便很下意识的往他手上看过去:“这是……”
元邑略扬了扬胳膊:“一道是请立靖贵妃的,一道是请立昭妃的。”
李良心一沉:“是高府和徐府上的折子……主子,他们这也太……”
“你不必理会这个,原就是在意料之中的。”元邑冲他摆摆手,继而又问,“你猜一猜,徐家请立何人?”
是啊,这本就是早料想到了的事儿。
废后之后,中宫位出了空,高家不会按住不动,高家只要动,徐家那里……
说来说去,不是骨肉不连着亲,这种时候,能静下心来不添乱的,也只有庆都公主府和卫国公府。
李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才开口去回话:“奴才哪里懂这个,主子这是打奴才脸。”
“你也别装,问你什么你回什么。”元邑一个白眼丢过去,没好气的呛了他两句。
李良这才嘿笑两声,一猫腰,敢应了声:“要奴才说,徐家要请立继后,当请立昭娘娘,可您既这么问奴才,那就一定不是昭娘娘。可高家是不懂收敛二字为何物的,上了折子,势必请立靖贵妃,徐家不会顺了他们心意,宫里头殿下也有分寸,更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儿发生,是以奴才以为,徐家上的这道折子,请立的,该是贞贵妃。”
元邑会心一笑,所以他说嘛,李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他身边儿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人,又能在禁庭中游刃有余,是把这人心都揣摩透了的,轻易不会得罪谁,四平八稳的走,一丝不乱的看清自己脚下的路。
他沉了沉声,似乎是发出了一个嗯的音儿来,可是叫人听不真切。
许久后,他才扬声:“看这样子,阿姊是想把储秀宫拉下水,叫长春宫坐收渔利了。”
徐家这样捧着容娘,无非是想把容娘推到风口浪尖……也不对,她本就置身风口浪尖上。
如今这么一来,消息只要放了出去,少不得容娘要同翊坤宫对上一对,可翊坤宫后面站着的又是谁,众人是心知肚明。
阿姊这样撺掇着徐家干着事儿,是真不把老祖宗放在眼里了吗?
元邑眸色深了深,站起身来:“去慈宁宫。”
……
太皇太后的病见了六七成的好,已经有精神往殿外挪动着赏赏景。
四月的天,不热不躁,又少雨,才是最可爱的时候。
太皇太后叫随珠置了张贵妃榻在廊下,噙着笑打量那只通体雪白唯顶上一点红的鹦鹉,又见天边鳞鳞金光滚着往下洒,心情倒是难得的好。
她刚想开口叫随珠来,吩咐两句什么话,远远地就瞧见了元邑正快步而来。
他走的急,脚下却不乱,似乎是带着风而来的。
太皇太后咦了一声,身子就稍稍坐正了。
元邑近前时,脸上却无笑,只是行了个礼,就站到了她身旁去。
太皇太后一见这样,想来他是有事情才到慈宁宫,张口就问他:“又遇上什么难事儿,不想去问高氏了?”
“老祖宗,请立继后的折子,已经有人上了。”
太皇太后一顿,侧目看过去,微微仰着头:“才第三日,高家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不单单是高家。”元邑抿着唇角,又很可见的往下一沉,“还有徐家。”
太皇太后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的。
她从前其实很喜欢端献,有时候虽然也觉得,这样的专房之。宠。,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没有益处的,可端献永远是和善知进退的,规矩是丁点儿不错,更从不会恃。宠。生骄。
一个上能劝谏皇帝,下能宽宥六宫的人,在她的眼中,比之高氏,自然要强过万千。
也正因为有端献在,徐家安分了几十年,她对此很是满意,对徐家,也愿意高看两眼。
可等到了如今,有了荣昌的不安生,徐家竟也学足了高氏一族的派头。
董氏被废三日,他们就这样急切的上折子……
她面色一沉:“还不是为着你的那句话,竟叫他们也敢动这样的心思,迫不及待的要捧出一位皇后来。”
元邑闻言,尴尬在脸上一闪而过,却径直又摇了头:“不是徐明惠。徐家所提之人,不是她。”
太皇太后闪着眼,惊诧之余,眼中还有一丝茫然不解:“不是长春宫?那徐家……”
她话没说完,就自己收住了所有的声音。
不是长春宫,不可能是翊坤宫,那如今的禁庭中,所余不过容儿与延禧宫而已。
可萧燕华自入宫以来是能避就避的态度,荣昌不会不告诉徐家,徐家若知晓,就不会推着她出来。
况且在徐家人眼里,庆都和卫国公府毕竟只是个空架子了,而肃国公府虽再不似往昔那样手握兵权,可朝堂之上,一席之地总还是有的。
这样盘算下来,徐家折子上所提之人——太皇太后一拧眉心:“他们叫你立容儿。”
“是。”元邑一咬牙,“徐氏心怀不轨,简直是其心可诛。”
☆、第一百二十二章:挑明
太皇太后便倒吸了一口气。
她没办法确定,这究竟是徐家自己的主意,还是荣昌在背后出谋划策。
可要紧的,是皇帝的心里怎么想。
他若把此事归咎于荣昌,于荣昌而言,就是埋下了暗祸。
她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平声问元邑:“这事儿你怎么看?”
“孙儿知道,阿姊这几日一直待在慈宁宫,一反之前的态度,似乎一。夜之间,同长春宫疏远了起来。”元邑背着手,虽然是低着头看她,可面上却始终挂着尊敬二字,“您也该清楚的,这道折子里,少不了阿姊的煽动怂恿。而且徐家在宫外,应该也下了好一番功夫了。不然高家才有动作,他们就紧跟其后上奏疏,岂不是也太巧了吗?”
说到底,还是对荣昌起了疑心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事。
她了解元邑的脾气,更知道他这些年压。在高氏之下,有太多的无奈和委屈。
所以她才笃定,元邑不会叫第二个高氏出现。
等到他大权在握的那一日,徐氏一族纵不至于大厦倾颓,却也绝不可能安然度过。
荣昌看不明白,她提点了,乃至于警告了,可如今看来,荣昌显然不曾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去。
这种时候,她想扶徐明惠,这无可厚非,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把心思动到容儿的身上去。
“皇帝,你叫她一声阿姊,总归你们是姐弟,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可端献也养了你几年,待你如亲生,是不是?”
元邑暗暗吃惊,一咬牙:“是。”他转了音调,“可是老祖宗,这件事情,孙儿很难不怪阿姊。徐家是阿姊的外祖家,徐明惠是阿姊的表妹,打从一开始,阿姊就亲徐远卫,这一点,孙儿从没怪过她,也更不曾强逼着她一碗水端平。但是这当口,她要把容娘推出来,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呢?”
怎么会不过分。
董氏当日贵为皇后,都惨败于高氏之手,高氏动动心眼子,董氏就没有了还手之力,这实在不能不叫人心惊。
如果高氏不是站在那个位置上,连她都很难不佩服高氏的手段高明。
容儿纵使出身再高,宫里头再有慈宁宫可仰仗,荣昌也不该把她推到高氏的对立面去,就这样明目张胆的。
“可是皇帝,事实既已经成,再去追究这些,也没有了任何意义。”太皇太后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会跟荣昌好好的谈一谈,眼下要紧的,是这两道折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废后不过三日,这两道折子孙儿大可置之不理。”
“然后呢?”
元邑静默下来,许久都没有言声,半天后才又开了口:“孙儿来之前想过——其实是好早之前就在想了的,这次郑恪的死,孙儿大可借着这个,把九门提督给换下来。”
“换上卫国公府的人?”太皇太后似乎松下了这口气,又靠在了贵妃榻上,略合一合眼,须臾复睁开,不经意似的扫过元邑一眼,“徐家的折子寿康宫一定会知情,你这时候说要让卫国公府的人替换下高禄,只怕高氏更明白你的用意。当日废后时,高氏心里就该明白,你的眼睛,会盯上高禄,然而那时你没提,她只用了容儿诈了你一回,你就松了口。皇帝,现在有了徐家的奏折,你再想拿掉高禄,岂不是告诉高氏,你是为了保容儿吗?”
“老祖宗,事情到了这一步,容娘没法子再藏着掖着了。”元邑面上闪过一丝痛苦,“我原也想,等到海晏河清,我能许她一世无忧之时,再来好好的处理这件事。可现在显然不能够了的——阿姊但凡动心思,势必主意打在她身上,太后经过上次一事,长春宫那里也是必然不会再信了的。事已至此,只能明着来了。”
太皇太后嘶的一声:“想打高氏一个措手不及?”
元邑矢口否认:“高太后一辈子善谋略,胆色更是过人,想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实在不易。我此举,只是想告诉她,卫国公府还朝,是早晚的事。她既然已看出些许我的心意,我也不会再藏而不露,这是我该有的担当,诚然,也是为了叫她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
“你的意思是说,想叫高氏觉得,你是年岁渐长,不甘愿再受她牵制,如此一来,叫她一力打压你,一则你姑母和国公府在宫外可安心的查郑恪死因,二来高氏也未必还会盯着容儿不放,是吗?”
元邑嗯了一嗓子:“所以孙儿今日过来,就是想问您一句,此举,您心里是否赞同。孙儿知道,这是很孤注一掷的做法。一旦姑母在宫外查不出郑恪的死和高家有关,我们就失去了打压太后的最好证据,而我此时如此行事,太后将来,也必不会再久容我。”
这是冒了很大的险。
可太皇太后知道,他这是想要险中取胜。
从做太子时候起,他就像是高氏手中的傀儡,高氏在那头提着线,他在这头拼命的配合着演戏。
快二十了,雄心壮志要溢出来了,不愿意再等,也不愿意再容忍。
有了郑恪和懂事的事情后,他想翻身,想推翻高氏,这里头,只怕也还有容儿的原因。
他应该是怕的,怕重蹈覆辙,若真那样,容儿的下场,绝不会比董氏要好。
太皇太后无声的叹息着:“你叫我怎么认可你,可又怎么否决你呢?”
她总是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好,荣昌也好,容儿也好,都是她的心头肉。
她活了大半辈子,都快要去见列祖列宗的人了,所放不下的,不就是这些孩子们吗?
可现在形势明朗的很,荣昌所站的那一面,是容儿的对立面,可皇帝和容儿之间,又不是寻常人轻易能拆了的情谊。
荣昌实则是站到了他二人的对立面去。
挑明了也好,要真挑明了,荣昌面前,她就能实打实的规劝了。
于是她稍稍别开脸,轻叹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成败也无非这一回,再不济,还有我和你姑母在,也许事情永远不会太糟糕。”
☆、第一百一十三章:交换
慈宁宫的正殿之内,一众奴才们皆是屏气凝神的,连春喜都未曾例外。
因元邑进了门来,寒暄客气的话没两句,开口就提九门提督的事情。
高禄算得上高家这一辈里头得意的一个了,又是长房嫡出,那是高太后嫡亲的侄子。
当初卫国公府身退,九门提督这个职出了缺,高太后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就把高禄提了上来。
这会儿元邑一开口,就说九门提督在任上失察,实在是有负所托……
高太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的意思,明说吧。”她顿了一回,“从小教你的,就不是支支吾吾。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总得挑明了,藏着掖着,不是你该做的。”
元邑倒没有应声,眼一横,扫过了春喜与喜鹊等人。
春喜立时会意,忙把头低下去,纳了个福,就跟喜鹊几个领了小宫女儿往门口而退去。
等人尽数退了,元邑才开口道:“这时候提起高禄,您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才对的。”
“你把人都打发出去,看样子,是想跟我好好谈一谈了?”高太后一挑眉,下巴也冲着他昂了昂,“说吧,拿下了高禄,你想叫谁顶上去?当年卫国公府的人退下来,我压着你,把高禄提拔了上去,风水轮流转的也挺快啊,这就轮到你来同我做这个交易了。”
“您这话,是言重了。”元邑嘴角上扬着,“高禄在其位却不谋其政,郑恪在太医院这么多年,尽心服侍,从没有一刻敢怠慢了的,他官品虽算不上高,可好歹是朝廷的官员,如今横死街头,高禄这个九门提督,无论如何难辞其咎的。京兆府查案子,能查清楚,就当是功过相抵,儿子也不再追究。”
高太后嚯了一声:“你这是想赶尽杀绝啊。掀翻一个高禄,还想再办一个韦兆?”
元邑始终笑着,眼中精光闪烁了一回,反驳回去:“京兆府还得韦兆挑大梁,儿子没那么糊涂。至于高禄——这位置,当年他是从卫国公次子手上接下来的,如今,还是还回去的好。”
高太后嗤了一声:“卫成姜?你可别忘了,当年是他自个儿要辞官的。”
那还是得从三年前说死了。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她算计的来着。
庆都也好,卫国公也好,这样的人,她不能叫他们留在朝堂之上,时间久了,早晚会成她的绊脚石,就一如如今的徐家。
算计来算计去,国公府吃了亏,一家子退离了朝堂。
卫成良是尚主做了驸马的人,在仕途上没了什么前景,至于卫国公的那个次子……
在她的记忆里,那是个有野心,也有雄心的人。
后来估摸着也是卫国公放了话,他才自请离朝而去了。
想到这里,高太后一斜眼,睨了他一回。
她其实能猜到,他这回不会轻易放过高禄,不过他是为了谁,这可就得两说了。
于是她扬声问:“你费尽心思想把卫家拉回朝堂,先是送让哥儿往公主府去,如今要把卫成姜重新提回九门提督的位置上去——皇帝,你在为谁铺路,又是为谁提拔卫家?”
元邑的心便立时沉了沉。
她果然都知道的。
慈宁宫中一番话,却是一语成谶。
他做了个深呼吸状,保持着平静,面不改色道:“儿子为的是大陈江山,更为京城安稳,您以为呢?”
“那你就是说,我看走了眼,错信了高禄。实则高禄当不起这个重任,而我任人唯亲,当年不顾京城安定,非要把他放到这个位置上去了。”
元邑一抿唇:“看样子,您是不愿意点头了。”
“皇帝啊,你想办成一件事,我也想办成一件事,你叫我点头,你自己,去的愿不愿意点这个头呢?”
两个人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她想做的事,无外乎,使高令仪做皇后而已。
他一直都觉得,高太后实在是个贪心不足的人。
世人多贪婪,而往往贪念一起,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自己。
高太后在他眼中,就更甚一些。
先帝在时,虽然并不爱她,可她贵为皇后,还能够干预朝政,只手遮天,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天大的荣耀了。
可是她却犹觉不够,从徐娘娘那里抢走了他。
后来先帝晏驾,他御极称帝,她成了太后,大陈头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然而到了这地步,她还是不肯满足于现状。
她想抱走元让,此一计未成,她就要亲手捧出个皇后……
高太后主意打的再正没有了。
高令仪做了皇后,来日生下个皇子,就是她手上最有力的一枚棋了。
他已经是不服管教的那一个,所以她要选一个新的,且听话的孩子出来。
元邑深吸了口气,其实早就想到了的,也没什么好愤怒或感伤。
不只是他,连容娘心里都清楚,只要有高太后在,皇后就出不到卫家头上去。
他吞了口口水:“儿子明白。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是不付出就能达成的,虽然此次的确是高禄失职在先,可您这么说了,儿子没有不点头的道理。”
高太后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有皇帝这番话,我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高禄的事情,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至于中宫之位,且看看朝臣们是个什么意思,你再拿主意。”
元邑沉声应了,又与她寒暄一阵,便以乾清宫还有奏折未曾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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