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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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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良隐隐的感觉到她语气不对,而且这回她的气势,比上回还要凌厉。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他没能反应过来。
      可就在他没反应过来的这工夫,卫玉容已经连退了三五步。
      李良怔怔的看着:“贵主儿,您……”
      他话音未落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卫玉容已经直挺挺的,冲着乾清宫的宫门,跪拜了下去,口中还振振有词:“奴才自慈宁宫,奉老祖宗懿旨而来,请万岁允准奴才进殿。”
      “贵主儿,您快……”
      李良有些慌了。
      才入了三月的天,乍暖还寒,乾清宫外的青石砖跪一跪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三两步近前去,躬身想要搀扶卫玉容起身来。
      而此时乾清宫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李良只感觉一股肃杀之气席卷而来,紧跟着一只脚就落在了他身上。
      那道力气特别大,一脚就踹翻了他。
      他一阵吃痛,想要惊呼,又连忙忍住,扑腾着起身掖着手跪在一旁。
      果然元邑黑着一张脸,扶起卫玉容来:“杀才,上回朕与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李良心惊不已,一听这个称谓,便知道今日只怕不好。
      卫玉容借着元邑的劲儿起了身,拽着他袖口:“李总管是看万岁心情不好,才不敢放奴才进殿的。”
      元邑却不肯听似的,只冷眼看着李良:“三番五次拦下贵妃的架,你这个乾清宫大总管,做得很好啊。”
      李良连连磕头:“万岁恕罪。”
      “朕不打你,也不杀你,”他环着卫玉容,“你在这儿跪着吧,贵妃什么时候走,你什么时候起身。”
      李良哪里敢反驳半个字,触怒龙颜,没把他拉下去打死,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于是他又连声谢恩,悄悄地抬眼去看,就见元邑已经拥着卫玉容进殿去了。
      他缩了缩脖子,又反手摸摸鼻头,盯着殿门口,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
      总觉得,万岁对这位贵主儿的态度,很是不同寻常。
      今日若是昭妃在此,他未必敢轻易拦架,而且万岁的这个态度,若是放在昭妃的事情上,那他觉得再寻常没有的,可是贵妃呢……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可他很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
      万岁和荣昌殿下盘算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接昭妃进宫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那个人,不是昭妃?
      他服侍万岁有很多年来,自认为对这位主子的脾性和心思,哪怕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也应该是最了解的了,可是此时,他心头却升起茫然和无力感来。
      而那头卫玉容跟着元邑一路进了殿,元邑一直黑着脸,扶着她在炕上坐下去,就势半蹲下去,双手按在她膝盖上,一言不发,只是无声的揉着。
      卫玉容忙伸手去拉他:“万岁快起来,这不成样子。”
      元邑手被她压着,没再动,抬起头来盯着她:“这样的天气,那样的青石砖,谁叫你跪的!”
      卫玉容撇撇嘴:“我方才有些恼了来着……”
      “你恼了,要打他骂他哪样不行?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从小金贵,真当自己经得起久跪不成?”他丝毫没有被她的解释安抚下来,却又不知究竟是单单为了此事,还是先前在景仁宫的那通邪火,没能彻底的发散出来。
      卫玉容歪着脑袋:“您怎么会叫我久跪呢?”
      她笑吟吟的,柔声细语,反倒叫元邑冷静了下来。
      他左右瞧着她膝盖无恙,便站起身来,往她身侧坐下去:“你啊——我问你,皇后说的那法子,你既知道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他果然还在为这件事情生气。
      卫玉容不由得长叹:“原本没料想您不同意的,我与皇后说好的,慈宁宫和母亲那边,我去劝,您这里,她来说。谁承想您不同意,还在景仁宫跟她动了手,”她一面说,一面捏着元邑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她是皇后,您发了那样大的脾气甩手就走,只怕您前脚走,后脚东西十二宫就都知道了,您叫她怎么处呢?”

☆、第四十七章:同意

      元邑似乎对她这个话很是不满,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黑了三分,不过是碍于面前的人是她,才极力的压下了怒火。
      他撒开了卫玉容的手,冷哼一声:“她怎么没想过,公主府和国公府,还有你,将来如何自处?”
      他将心中的不满宣泄完了,猛然回想起什么来,蹙眉侧目看向她:“你说皇姑那里,你去劝?”
      卫玉容啊了一声,不知他缘何有此一问,怔怔的点了头,极老实的回他:“所以我在慈宁宫回了老祖宗的话之后,老祖宗叫人递话出去,母亲才递了牌子进宫来的。”
      原来竟是慈宁宫吗?
      那皇后……
      元邑咂舌叹了两声。
      卫玉容手臂微抬,在他眉心轻抚:“想什么呢?”
      “我想,皇后这回受了训斥,实际上也不算委屈了。”
      卫玉容面色一僵,手也顿了下:“怎么这样说?”
      “她本来就是想要利用你们的。”元邑无奈,拉下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你那样聪慧的一个人,今次怎么犯起糊涂来了呢?”他说着,又扬了扬声,尾音高高的挑起,“在景仁宫的时候,她说是她叫人给皇姑递的消息出去。”
      这是……
      卫玉容闪着眼睛,有一丝惊诧:“皇后她……”她抿紧唇角,“可是您也要知道,有了错处,也全是她担着的。”
      “但是这本就是她的主意,无论如何,她都得担起来。”元邑低头看着她白皙而又细长的手,心中全是爱怜,“你也是个傻子,知道了,怎么不来告诉我,就听了她的。”
      卫玉容往他身侧又更贴近几分,把头一歪,靠在了他肩膀上:“这件事,您为什么不同意呢?对您来说,这没有什么坏处的。难不成,您真的指望着让哥儿将来……”
      “别胡说。”元邑没等她说完,就轻斥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怎么会对元让抱有期望呢。
      当初给了胡媛一个妃位,就是希望她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别再去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不想给胡媛更多的难堪,毕竟是从潜邸随着他过来的,他处境艰难的时候,她也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伴着。
      但是至于孩子,和将来的储君位……且不说他今年才十九,唯有元让一个儿子而已,就算是到他油尽灯枯熬不下去了,元让也不会在他考量之内。
      他心里想的,只有卫玉容将来生下的孩子,诚然有祖宗礼法约束着,他越不过去,可按眼下的情况看来……
      元邑深吸了一口气:“皇后六年无所出,接连生了三个女儿,我原来想着,她也还年轻,早晚会给我生个儿子,将来替我分担。但是容娘,你难道心里没数吗?太后怎么可能看着她生下儿子,或者说——”他一顿,捏着她的手心儿,更紧了紧。
      卫玉容心里咯噔一声,仿佛听明白了他的话,可是却又实在不敢深思下去。
      他是不是想说,或者说,高太后不可能眼看着,叫董善瑶在皇后位上,生下一个嫡子来。
      正妻嫡子,这个名头,是没有人可以撼动得了的。
      她觉得喉咙处被人卡住,呼吸很困难:“那……”其实她也有些动摇了,可是眼下已经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来日的事情如何,全要靠来日筹谋,她横了心,“母亲和国公府,是不怕这点子事儿的,孩子真的抱走了,太后也不敢轻易对他们如何。至于我,老祖宗已经发了话,事情一旦办成,叫我在慈宁宫住下,随侍三个月,太后就是想找我麻烦,也总不可能到慈宁宫去,而且她也该明白,老祖宗还在,护着我的心是铁打不动的。”
      元邑微怔,倏尔嗤笑一声:“原来你和老祖宗都算好了的。”
      “万岁,”卫玉容柔声轻唤,“我知道您是心疼我,唯恐我在这深宫之中吃了亏,可我也不是那样好揉搓的人,即便没有老祖宗护着,难道我真不能够周全自己吗?您放宽了心,不要总是为了我,瞻前顾后。这件事情老祖宗为什么会同意,不用我来明说,您心里是一定有数的。还有您刚才提起皇后……”
      他提起皇后,绝不是偶然而之。
      卫玉容是有些恍然大悟的,她在慈宁宫里和老祖宗说的话,简直是一语成谶。
      太后不会放过皇后,经此一事,只怕恨不能早早地将她从中宫位上拉下来。
      原本还可以忍耐的心,这回算是被皇后彻底激怒了。
      然而老祖宗却并不打算拉皇后一把,眼下听元邑的意思……
      “万岁,您也不打算帮一帮皇后了吗?”
      “帮?”元邑摇摇头,伸手扶正她,正色与她对视着,“容儿,连你都知道,处处要想着如何自保,她迎着太后锋芒而上……能护着她的地方,我一定护着她,怕只怕,太后高招,将来是要打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真要是那样,我大概,也是无计可施的。”
      他说到后来,语气中的懊恼和愤恨,已经难以掩饰,又或者说,在卫玉容的面前,他从不曾掩饰自己因为无措无力而带来的负面情绪。
      卫玉容心疼他,整个人靠上去,反手环着他的腰身,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别这样说,您是天子,自有祖宗保佑,有天上诸神庇佑。眼下全当是历劫经难吧,早晚是要归正位的。”
      她也不敢再提皇后的事情,唯恐他心中更要不受用。
      可是元让的事,却一定是要他点这个头的。
      “让哥儿的事,您就不要坚持了,老祖宗那里也定了主意,就等着您点了头,她就发旨意下去,把孩子送到公主府上去。”她瓮声瓮气的,“老祖宗说了,这道旨不能叫您颁,亲生的骨肉送到公主府,外头百官和百姓不知情由,只怕将来要轻看了让哥儿和胡家,不是什么好事儿。”
      元邑猛然一震,拥住她,却是一言不发。
      他想把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来。
      他也想叫老祖宗,安享晚年,颐养在慈宁宫中,有他和阿姊在,有容娘从旁伴着,儿孙绕膝,共享天伦。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事实上,如今的一切,都要老祖宗替他操心筹谋,甚至有些骂名,也是老祖宗替他背了,现在还又把皇姑拖了进来……
      “容娘,我有时候真的好恨。”他合上眼,语气是说不出的伤感,“我经常在想,父皇那样爱重徐娘娘,为什么要放任她在前朝后宫,作威作福。如果是徐娘娘……如果徐娘娘还在,一定不是这样的。”

☆、第四十八章:顺遂

      “您别说这个,叫人听了心里难受得很。”卫玉容依偎着他,能够感受到元邑周身的萎靡。
      她想来,被高太后逼得要把亲生骨肉送出宫外去的这件事,对元邑而言,打击一定是不小的。
      “徐娘娘是个好人,我从没见过比她更柔婉的人,可是您不该说这个话的。”
      元邑紧了紧臂膀:“我知道,徐娘娘一生顺遂,我不应该在她百年之后,给她带来无端的祸事。”
      卫玉容略抬一抬头:“都会好的,等到以后咱们也顺遂了,我在储秀宫里养一池的荷花,夏日炎炎的时候,您批完了折子,就到储秀宫去坐一坐,咱们搭个棚子乘凉,赏荷品花。”
      以后啊……
      元邑拿鼻尖拱着她的鼻尖,顶了顶:“成啊,咱们再生几个孩子,会围在棚子旁嬉笑打闹,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那样……”
      “又胡说。”卫玉容娇嗔着拿手去捂他的嘴,“您晚些时候,去一趟景仁宫吧?”
      元邑犹豫了许久,才点了头:“你也是怪的很,还要推着我去皇后那里。”
      “这不是推您出去呀。”卫玉容歪头看他,浅笑微露,“皇后这回怕是伤心厉害了,她叫玳瑁到慈宁宫告诉我,应该是真的没法子了。实际上我也不是这样大度,换了旁的人,我也懒得过问,更不会在您面前替她分辨说好话。可要是皇后……我觉得皇后很不容易,况且您的一颗心,满满当当的全是我,或许对于皇后,我心下还有愧疚吧。”
      生性善良的人,即便不会做个滥好人,好些时候,看问题想事情,也会带着悲天悯人的心情来。
      元邑在从前年幼时,就有过无数次,想要把卫玉容这点子悲天悯人给强行改掉,然而数次皆无果,后来他想,她生来就是这样的人,从小没有受过坎坷,骄矜自持,总会用慈爱世人的眼光去看旁人,不过只要在她的心里,清楚地知道,什么是该怜的,什么是不该怜的,就足够了。
      他腾出一只手,轻抚着她头顶,乌黑柔顺的发丝触手,带着丝丝的微痒:“听你的,过会儿我就去看看皇后。老祖宗那里,你去回一声吧,既然你们都盘算好了,这事儿我没有不同意的。另有一宗,送走了让哥儿,明妃那里总归是……”他说着,顿一顿声,又长叹,“原本该许她一个贵妃位,只是眼下也不能够了,还请老祖宗派旨的时候,捎带上一句,往后明妃那里,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比照着贵妃位来吧。”
      卫玉容一怔,心下有些复杂。
      元邑是个长情的人,也是个专情的人,他们元氏像是骨子里就流着这样的血一样,打从太皇太后,到先帝的徐娘娘,再到她……她面上微红,低垂下头去。
      可是元邑又像极了先帝。
      先帝有了一个徐娘娘,因觉得亏欠了高太后,便任凭她搅弄风云,从不问责。
      现如今元邑对皇后是这样,对明妃亦然。
      她甚至可以想见,将来对徐明惠,他大抵会更甚。
      说到底,徐明惠原本一帆风顺的人生,是被她和他搅乱了的。
      卫玉容深吸一口气:“其实您该好好跟明妃谈一谈的。她的野心,绝不是一两天造成的。打从一开始,她生下让哥儿,您就撂开了手,老祖宗后来把孩子抱走,叫她心里更累了不少的怨,时日久了,更叫她野心膨胀了。”
      “这没什么好与她谈的。”元邑冲她摇头,“她也不糊涂,一个贵妃位没落在她头上,她就该知道这不是她能够妄想的。可是你瞧呢,一年多了,她没有一刻安分的。令仪进宫后,她又打起了翊坤宫和寿康宫的主意,这事儿我不是不知道,所以皇后叫她抄经,变相的禁了她的足,我也没多说什么。她那里,就这样吧。能给的尊贵我给她,她若一心想要不属于她的,早晚自讨苦吃。”
      卫玉容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胡媛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交情,况且这回老祖宗倒下去,跟胡媛是脱不了干系的。
      她对这位明妃娘娘,委实是没有什么好感。
      只是稚子无辜……
      她扯着元邑的袖口摇了摇:“母亲就在宫里,看样子,老祖宗今天是要留下用膳了,过会儿旨意派下去,大约今天母亲要自己抱着孩子出宫的,叫明妃到宫门去见孩子一面吧。”
      “你的善心也太大了些。”元邑语气平淡的很,仔细听来,又满是无奈,“造成眼下这个局面,她就是罪魁,你还替她想?”
      “可即便没有明妃的出谋划策,高太后怕早晚也会想到这一点,不过是早晚而已。原不是我善心大,今早我去她那里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想想老祖宗,再想想您和母亲,对她,我可提不起什么善心。”卫玉容撇撇嘴,嘟囔了两句,“孩子还那样小,从前住在慈宁宫,隔三差五能见着生母一面,现在要出去住了,您总要想想让哥儿,他还是个孩子呢。”
      元邑低头看她,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她今年十六,也是半大的孩子而已,可为了他,开始变得像个大人一样了,在这深宫中,她挣扎的、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你开了口,我没什么不同意的,一会儿告诉李良一声,等慈宁宫的旨意下来,叫他去告诉明妃一声。”
      “那我要替让哥儿谢您的恩典了。”
      “只是容娘,如果将来公主府因此事而遭难,你会不会反过头来怪我?”这才是元邑心中,最为担忧的。
      在他和公主府与国公府之间,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她处处不点透,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怕太后来日下黑手,老祖宗也不会轻易点头叫把孩子送出去。
      卫玉容从他怀中挣出来,稍稍坐正,一直染了笑意的眼,难得的正色起来:“为什么怪您?老祖宗打开始不同意,我费进口舌叫她老人家点的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该向母亲和国公府请罪的,是我,该被责怪的,也是我。您是万乘之尊,孰轻孰重,我心里是有数的,况且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早晚会顺遂的——奴才母家一身荣辱,全仰仗万岁一人呢。”
      她说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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