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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商女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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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儿和徐良玉连忙扶了檀笙起来,七手八脚地给人背回了自己屋里。
他唇边还有血丝,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让旺儿赶紧去叫大夫,晚风吹进屋里,桌子上的烛火跳得厉害,以前就剩两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害怕他会如传闻当中的那样说死就死,然而现在她也害怕,却是怕他当真离去。
抖着手给他擦了唇边,又是呆坐在在他的身边。
旺儿还没有回来,她心中惶然,才要起身,檀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眸,惊喜得看见他睁着双眼,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徐良玉惊喜交加,趴在床边看着他都不敢眨眼:“你、你没事了?”
檀笙对她眨眼:“当然,我咬破自己吐的血,骗他的。”
她松了口气,又气又恼轻轻捶了他肩头一粉拳,他脸色不变,只笑道:“口中都是血腥味,想漱漱口。”
这还不简单,徐良玉连忙回身去拿水,里间没有,就听着她的脚步声哒哒地快步去了外间。自她转身,檀笙的笑容才是渐失,回手在枕下拿出绢帕来,一偏脸顿时又一小口血吐了出来。
他脸色更白,仔细折了绢帕依旧放了枕头下面,不消片刻,徐良玉拿了水回来,不等漱口,旺儿也带着大夫赶了过来。他自己的病自己心里有数,大夫看了无数次,说的话也都是一样,只说让他好好将养这点心血,好好养着。
除此之外,也毫无办法。
他自己是不以为意,只让旺儿好好送大夫回去,便要歇息了。
徐良玉因之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担心他,就捧脸趴在他的身边,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檀笙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也侧过身来,枕在软枕上面,伸手刮着她挺翘的鼻尖:“干什么,这么喜欢看着我了?”
她笑,心底安宁得很:“有一点,看着你觉得很有意思。”
他失笑,然后扬眉:“怎么样,知道你家郎君是雍王身边的一个庾司,有没有更高兴一点。”
少女的脸上,笑意渐去:“我这个人,不喜欢稀里糊涂,我想知道全部。”
说着伸手拉下了薄纱帐,大有漫漫长夜,还有大把时间听他解释的意味。
纱帐一放,有点闷。
她拿着团扇,轻轻给他扇着风。
一起一落间,能见她的脸,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目光温柔,按住了她手中团扇:“以前,我只是想在死之前,给檀越檀溪找一个阿嫂,让他们也放心,也给他们寻一个依靠。望你能真心相待,其实我并不是檀笙,真正的檀笙早在檀越小的时候就死在了平乱时候。”
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徐良玉怔住:“这……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檀笙自嘲地笑笑:“当年,他救过殿下,殿下面冷心细,便将我安在了檀家一举两得。我从小孤苦,不想也有了个家,从此有了弟弟妹妹,有了更多的牵挂。说来也巧,檀越生来与我真就有几分相像,时日久了,竟是快想不起我的本家了。”
她眨眼,想抬扇给他继续扇风。
他再抬手,依旧按着团扇,不让她动:“娶你是个意外,从前没有想过娶亲,那时就想找个人,我走后也能够撑着这个家,哪怕直到檀越成家立室,再改嫁也好。我暗自计算了许多时日,可算计来算计去,竟是算不出人心,现在看着你……呵~。”
徐良玉心中稍安,后面他说的什么竟是没注意到。
按这个他的意思,那就是想花两万银钱,买个雪中送炭。
她只是刚好撞上来,符合这个设定。
由此可见之前,他多次试探,多次相助,是在算计她何时心软领他的情,日后好真心帮衬着檀越兄妹。
她发髻上发饰简单,因为不喜繁琐不喜珠光宝气的,一待回来就将金钗等物全都摘了下来。
如今头顶发间只剩一条桃红发带,此时被檀笙轻轻一扯,掉落下来。
他犹自缠在自己的指尖,似是玩笑:“这几年,粮仓从未错过分毫,其余盈利所得钱财都用来重置善粮,以雍王的名义暗自布施,当然,从前他还不是雍王的时候,一直也并未察觉。然而去年今年由于连年大旱,百姓多饥,善粮先送一步,不等银钱再置全粮食送往大广粮仓,便中途出了差错,是以被人发现。”
徐良玉张口想问那原本用来置粮的银钱去向,忽然抿住了唇。
两万银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她抬眼,看着他目光复杂。
檀笙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抢过她手里的团扇,用力在她脑门上竖着敲了一下:“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货币不均,难以置粮,不全是那两万银钱的问题。”
他这么一说,她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复杂,许久都无言以对。
半晌,徐良玉趴累了,就偎在他身边了。
檀笙也是没多精神,一会就闭上了眼睛,在他闭上眼睛之后,少女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到底也是倦极迷迷糊糊入了梦乡,身边的人才是再次睁开了眼睛。
他手里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扇着风,目光中隐隐都是笑意:“人心总是难以算计,谁能料到,我了无生趣的一生,临了,还能这般欢喜呢!”
言语虽轻,却也白了脸。
团扇才一放下,男人唇角便是又出了一抹殷红。
第十章
香账之内,鸳鸯交颈。
白藕一样的玉臂在被外,微微弯曲着,拐在自己的身上。
女子眉眼如画,呼吸浅浅。
男子低头,能看见她肩窝处的骨肉分明,锁骨上还有他啃过的痕迹,才是温存过,下颔抵在她的额头上,忍不住将人揽在了怀里,仔细给她盖得严严实实了。
片刻女子幽幽转醒,往外面看了一眼:“什么时辰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他嗯了声,只拥着她一手在她光裸着的手臂上摩挲着:“挽玉,你好好顾着自己,等成亲了就好了。”
徐挽玉低声嗯着,依旧闭着眼睛。
男子正是她的未婚夫秦行,此刻恋恋不舍,浅浅在她脸上啄着。
他每天晚上都偷溜过来和她一起,天一亮就走。
枕边放着他从书斋带过来的书,人下床穿衣,只听见屏风后有窸窣的声音。
亮色在窗口映照进来,徐挽玉平时都要再睡一个回笼觉的,不知怎么今日却是睡不着了,躺了片刻也起床穿衣。才披了外衫,秦行过来拥着她又在她髻间亲了两口,依依不舍地抱着她来回地晃:“不想走。”
她微扬着脸,轻笑着来推他:“走吧,我送你,我爹睁一眼闭一眼的也不容易。”
秦行听见她搬出丈人了,也知道这般不妥,转身往出走。
院子里静悄悄的,徐挽玉送他从偏门离开,才是吱地打开门,二人出了门口,却是发现大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徐良玉漆黑的眸子就对着她们,眨着眼与她们面面相觑。
挽玉含羞带怯,连忙捶了秦行一记。
秦行也没想到被人抓到个现行,连忙匆匆低头,这就要走。
徐良玉低头见礼:“郎君慢走。”
不说还好点,她话音刚落,秦行脚下一绊,当即一个趔趄,惹得徐挽玉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妹妹的眼睛:“诶呀!”
等她再放手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徐挽玉有点不自在:“怎么来得这么早。”
说着带着妹妹进门,良玉跟随在后,想着刚才那场景尴尬也变成了宛然一笑:“婚期定下来了吗?”
徐挽玉挽着她的手臂,轻轻点头:“过年春天,还有一段时间。”
是了,唐朝对于婚嫁虽然更随意些,但是礼法不可破,春天成婚也好,也给她些时间多给阿姐准备些嫁妆。
姐妹二人一起进了院子里,青萝已经起来了,连忙忙乎起来。
徐良玉今日早起时候,被噩梦惊醒。
偏偏身边的檀笙脸色特别不好,她将他推醒,可他精神实在太差,昏昏沉沉很快就睡着了去,旺儿在床前守着他,她早早就奔着自己家来了。
在徐家叫了两个人,回到铺子里清理了一整天,才清理干净。
铺子里一片狼藉,又请了做工的来修复,两间的地方一共修理了七八天,才能见人。
这个时候废料早已经清洗干净了,之前为了抵债,做工的铺子早退了租,此时不得不在后院临时搭建了棚子,环境可谓艰辛。经过三四天的下料裁剪,竟有一千多半卷的绢布,四千多半卷的麻布,还有被剪裁下来的废边角以及被烧得不像样的纱料。
此时物价,绢一匹相当于二百钱,王公贵族得了皇帝的封赏,多有绢。
平常百姓都穿尚未晕染的素衣,就是麻布。
再有些家底的,穿纱拢白衣。
这么多的布料,可见当初宋凛故意引徐家入局,徐家放了多少家底在上面。
这可能是她的第一桶金,必须成事。
徐良玉一连忙了十几天,每日早出晚归,她走的时候,檀笙还未起床,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睡下,他的脸色一直都差不多,不好也不坏。有时候檀越会守着他,有时候旺儿守着,也撞见过老大夫给他灌药,不久他醒过来又是喜笑颜开。
偶尔她早上起来时候,他也睁开过眼。
只不过是问问进度,偶尔会给她些建议,雍王在檀家住了一两日就去往长安了,檀笙说秋收了,又是天灾年,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大家的日子就都不好过。粮仓未满,此时他是戴罪之身,太子李宏监国由来已久,只由雍王暂时压下来了未定罪而已。
十一月末的时候,终于小有成果。
此时徐良玉已经有五六天未回过檀家了,她白日跟着绣娘一起研究处理各种边角废料,夜晚和青萝一起清扫打点店铺。若用麻布拼成成衣废工废料不说,也难见回头钱,她琢磨了一番,亲手缝制了一个人偶。
其中一个绣娘提议说做布老虎,她觉得也不错。
麻布晕染一番之后,颜色变得多彩起来,一部分麻布做了布老虎,一部分做了人偶玩具,这个时候还没有棉花,恰好那些废料可以填充。人偶由麻布所制,有男有女,多是孩童模样,高的能有二尺左右,相当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大小。小的能有一尺多,加上各种大小的布老虎,各种麻布都能用上了。
纱最少,有的被装饰在了人偶的头上,做成了发辫装饰品,起着点睛的作用,有的和绢一起,制成了成衣。因为成衣多是拼凑出来的,少了拖地的行云流水,却是色彩缤纷,艳丽得很,十分适合少女颜色。
样品制成好了以后,徐良玉才是松了口气。
闲暇时候,她也和青萝一起在废料当中再三挑拣,有的纱锁了边之后,勾上一边彩线,当即就变成了五彩的发带,她日日充实,这些东西就像是她的心头血一样,每一件看着都使人心神愉悦。
按照现在这样的进度,估计在年前能都能赶得出来。
她一日一夜未曾合眼了,依旧神采奕奕。
天快黑了,青萝洗了手,见她还拿着人偶,过来给她掌灯:“小娘子,歇歇吧,眼睛再累坏了。”
徐良玉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亲手所做的那个,之前没有填填充物,现在填充好了,人偶立即立体起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件桃红的裙子,才断了线头,扶着胳膊腿就给穿了上去。
偶人的脸上,多数都是简单的针线活,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唇。
然而她这个不是,她针线活不大好,脸上是画上去的。
徐良玉还特意自己做了炭笔,画得有些卡通,看着十分可爱,这裙子和她身上的是一个颜色,发辫用粗布条编制而成,由于女人天生爱美,她在结辫的时候,特意缠了彩色发带,拿着转一圈,发辫一飞扬起来,她也满心的欢喜。
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拿回去给檀笙看看,一日一夜不曾合眼休息,她也知道困乏,只这个时候兴奋更多一些,放下人偶,洗了一把脸,又照着镜子仔细把衣裙都整理一番,这才拿了一块大布给人偶包了起来。
铺子距离檀家可是不近,二人才收拾了东西,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旺儿竟然来接了。之前忙着留宿在这边时候,檀笙也是让旺儿带话了,说让她放心做事,不用日日回去陪他。冷不丁见到旺儿,起初还有点担心,不过旺儿一见她就笑,也是让她打消了心中不安。
乘车回到檀家,几天不回一下车竟也心跳加快了。
这个时间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走动,徐良玉抱着布包更是加快了脚步。
青萝直在后面追着她:“娘子慢点走,小心摔着。”
她哪里肯慢,感觉自己都快要飞起来了,这种飘飘然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想到檀笙就想笑,一步未停,直接奔了他的院子。此时夜幕降临,他屋里也亮着烛火,少女的裙摆在青砖路上飘过,在石阶的石沿上飘过,在门口飘过,那桃红色像一道光,只在开门的时候一闪,人就进了屋里去。
关上门,一时间竟忘记了身后有人,旺儿和青萝都被关在了门外。
许是走得太急了,徐良玉心跳变得更快了些,不知怎么地,火急火燎地进了屋里了,反倒轻手轻脚,不敢走太快了。檀笙可是等了她半晌了,听着脚步声就能分辨是谁,此时见她还磨蹭着,当即笑道:“趁我还有些精神,快过来吧!”
徐良玉也是撩了脸边碎发,暗骂自己矫情,大步走了过去。
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
这是她第一个感觉,檀笙靠坐在床上,他的小桌子跨过他双腿,上面依旧摆着他的账册和记录册子,见她到跟前了,可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随后,旺儿进门了,也过来复命。
檀笙让他先把桌子搬走,旺儿连忙撤放了一边。
青萝还算有眼力见,赶紧拽了旺儿去外间坐着喝水,就听着里面一声轻笑,然后就没动静了。
徐良玉却是实在累了,忙了这么多天,第一次感觉到累。
青萝和旺儿一走,檀笙就对她张开了双臂,说来也奇怪,她竟然有点想他,想都没想直接奔了床上,扑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她靠在他的肩头,全身都是倦极了的累,像是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各种心绪都涌了上来。
檀笙笑,一下下轻抚她的后背:“诶呦,这是怎么了?”
明明就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一声轻笑,也让她立即恢复了满身的劲头,她在他怀里起身,抓过了布包跪坐了他的面前。徐良玉三下两下就打开了结,伸手一抓,人偶立即举了他的面前:“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忙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头绪,我要用这东西来挖第一桶金了!”
他怔住,眼中掠过错愕以及赞赏。
檀笙接过人偶,低头缠着人偶的发辫,当真是爱不释手:“我真的没有看错人,良玉,你没有让我失望,第一桶金?这个说法不错……”
他唇角勾着,笑意暖暖。
徐良玉脱鞋上床,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在地上站得久了双脚冰凉,她坐在他身边,曲起双膝伸入被底就占了个边,生怕冰着他不敢靠太近:“虽然做工粗糙了点,但这是我亲手做的,我想把它送给檀溪,希望她能喜欢。”
檀笙终于抬眼,将人偶放在了里侧,回手在被底摸着她的脚,挪了双腿过去压在了腿下:“不准。”
她惊得要抽脚:“不行,我脚太凉了!”
他只管伸手按住她脚踝不许她动,用双腿给她暖着脚:“别动,太冰了一会洗脚冷热一换容易生冻疮。”
说着,又将人偶拽了他被上,笑道:“不准送小溪儿,这个是我的,想送另送一个。”
徐良玉:“呃……”
他的指尖,就在人偶的发辫上来回缠着,檀笙用眼描绘着她的脸:“我怎么觉得,它就是你呢!”
正说着话,有人敲门。
旺儿出去片刻,连忙进了里间来:“宋凛备了厚礼,托人送来了邀请帖子,请郎君明日颜回楼一见,人在前院候着等信,是见还不见呢?”
檀笙未等回话,徐良玉已然抬了眼。
第十一章
指尖轻轻在桌上一点,片刻,再一点。
如此已经点了能有好半晌了,徐良玉一手托腮,一手在桌边无意识地轻轻点着。
檀笙早早起了,今日外面暖阳高照,他看起来心情也是不错,人偶被他放在枕边,旺儿将他抱到双轮车上面,推着他这就往这边来了,初冬天气,咋冷环暖,早晚屋里红炉也烧起来了。
她还失着神,檀笙却是靠近了桌边。
他按住她的手,抓过去放在脸边呵着气:“真奇怪,屋里这么暖,你手怎还这么凉。”
徐良玉索性两手都捧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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