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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京兆府尹却也是不敢回复她。
　　“秦沁，你还不承认吗？”京兆府应只能这样子说一句，看来上面还是有人给压着。秦沁嘴角的一抹笑容不易察觉：“小民罪该万死。”
　　陈婷远的脸色终于不太好看了，一双闪闪的眼睛把秦沁穿透一般，闪闪的的寒光。而秦沁却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迎上去。
　　“很多年前，宫里面有一位聪慧大方的皇后，她也姓秦。只是，你和秦皇后都是姓秦，为什么性情居然是这样的不一样。她是个为国为民造福苍生的好皇后，而你却是在这背后给捅娄子。”
　　陈婷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原本，我还以为，是又再次遇到了秦皇后。没想到，你却是就连秦皇后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府尹大人，我看你还是不要手下留情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下来。”眼中一抹狠厉，陈婷远，还真是进步了。




　　☆、第259章　无冕之后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要是有什么事不老实的，就别怪本府的板子不近人情。”京兆府尹看起来也是个脑满肠肥的货，谁知道收了这陈婷远多少银子呢。
　　秦沁便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还请京兆府尹大人明察，小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知。若是有一句说错的，就让小民的全家鸡犬不宁。”
　　秦沁恨不得秦相府上的鸡犬不宁呢，只是三年前赵夫人就已经死在了难产中。反而是母亲的大仇没得报了，否则，便是此番回来能够把很多事情好好的查清楚。
　　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能够搞明白，但是偏偏这些事情就是横在面前。如果不搞清楚，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下去。
　　大齐的天空，总像是笼罩着一大团的青云，没有办法看到真正的清明的天地。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明明白白的就是一种讽刺。
　　陈婷远的蔻丹鲜艳而且尖利，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妖。这是摆明了今天要是弄不死秦沁，就好像是对不起她那几根指甲一样。
　　“犯人秦沁，你到底有没有印制假的银票？”京兆府尹的惊堂木拍在桌子上，那叫一个惊悚，整个大堂上都已经屏住了呼吸。
　　这是没有把秦沁打死，也想要把秦沁活活的吓死。
　　不过，秦沁思考了片刻。便是说：“小民什么也没有做过，小民认为府尹大人应该赶紧去追查一下近来出现假币的高发地区。”
　　秦沁说的十分的诚恳，诚恳的自己认为没有掺进去一点点的假话。但是，陈婷远的一个阴戾的眼色扫过去，京兆府尹便是急得跳脚：“犯人居然不老实招来，你知道不老实招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我这里的大刑绝对能够让你这样皮肉滑嫩的小美人脱下来一层皮。”
　　秦沁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让我脱一层皮，这么说来，京兆府尹大人是想要先脱了我的衣服，何必说的这样的隐晦。你想要脱我的衣服，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的遮遮掩掩，还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个眉眼翻过去，不过，却不是京兆府尹的面子上挂不住了。而是陈婷远直接站起来：“秦沁，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以为你这个样子，皇上就回来救你。”
　　原来，陈婷远的感觉点这么低。
　　“我包养了几个小官儿，他们脱衣服的水平可是高超的很。京兆府尹大人要是觉得自己的手艺不行的话，完全可以找我的小官儿好好的学学技术，这年头，技多不压身，就算是多学了一招半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秦沁完全就是不把公堂当成是一回事儿。不过，陈婷远可是现在的贵妃娘娘，便是大权在握：“府尹大人，这可是一个疯了的妇人，别太手下留情，你要是不用刑，她怕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依我看，就应该用大刑，先打上三十大板子。”
　　三十大板子，秦沁眼前一片烟雾。
　　三十大板子，那可是上好的枣花木。板子足足有一张长，半尺厚，要是一版子打在了脊梁骨上，恐怕是活不下去了。看样子，今天这个陈婷远就是铁定了心思想要杀了秦沁。
　　直到今天，你才是真真的露出来真面目了。
　　这样也好，以后可不用手下留情了。
　　“慢着，我的身子骨实在是娇贵实在是受不了这三十大板。”秦沁握住了板子，这二年，脸皮已经是厚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是萧望之亲自到了，她也不会生出来什么其他的变故。
　　“怎么，三十个板子，就扛不住了。那你就招了吧，招了还能早早的送你上路，今上仁慈，一定不会让你等到秋后处斩。只会让你明日午时问斩于西市的闹市街区，秦沁，你可不要怪旁人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要和圣上作对，你知道造这样的假币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过吗？”
　　陈婷远的眼神，已经有了风情万种的妩媚。
　　曾经，秦沁见到过的最妩媚的女子是紫檀，那个眼睛一动就会说话的女子。只是这么多年，再也没有遇到过。
　　好物不坚，尤物难存。
　　“真不知道，大齐的江山社稷，什么时候轮到了贵妃娘娘来指手画脚。皇上的意思，应该是让贵妃娘娘来庭审，而不是喧宾夺主，京兆府尹，到底您是主审还是来伺候贵妃娘娘的？”秦沁的这番话说得恶毒，毕竟是个京城里面最重要的官儿之一。
　　却是成了秦沁说的给陈婷远提鞋的，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了事情的走向。京兆府尹再次把自己的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摔了一下子：“秦沁，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要是不招，本府可是还有一整套的刑具等着你来呀。”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有两个衙役要拉秦沁的衣服。秦沁却是使劲儿的甩开：“既然这样，我就招了吧。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礼部典仪沈大人到。”
　　礼部典仪沈大人，秦沁的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所谓的礼部典仪沈大人，说的不是别人。而是沈庄，这货来了这里是为了英雄救美吗？
　　差点忘了，飞鸿钱庄也是他的产业，要是他不好好的管一下。恐怕是飞鸿钱庄就要在他的手里毁于一旦，一条绳上的蚂蚱，见到了就是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于是乎，秦沁便是忍住了想要去抱抱沈庄的冲动。站直了准备开始回答陈婷远和京兆府尹的变态问题。
　　“既然是问审秦姑娘，我身为秦姑娘的未婚夫，也是可以旁听的吧？”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未婚夫也算是亲戚吗？
　　话说，秦沁什么时候答应下来了？
　　话说，这才是这大堂上最莫名其妙的问题。
　　“沈大人，只要没有妨碍正常的庭审，都是可以的。只不过，沈大人的飞鸿钱庄出了事情，不急着和主管这件事情的大掌柜撇清关系，倒是上赶着来这里，可是令人佩服沈大人的深情厚谊。”
　　陈婷远说话的本事越发的精进了，一点都没有给沈庄一点面子。而沈庄的面色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更令人敬佩。
　　不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沁的身上。




　　☆、第260章　架子好大


　　第二百六十章架子好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能用脸皮解决了的问题，就不要想着别的办法。于是乎，秦沁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是，京兆府尹问出来，你造这些假币是不是计划把整个大齐买下来。秦沁都会毫不犹豫的在纸上画押，反正，最后的大印，判处秋后问斩的公文上。是萧望之说了算，这是秦沁此生，第一次做为一个犯人被丢在了大堂上。
　　“大人，能不能给秦掌柜看座？”沈庄真是福星呀，上来就想要送个座儿，要知道这里可是公堂，除了皇亲国戚，一般没有人都有这样的福利待遇。
　　陈婷远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喝着自己的茶水。
　　京兆府尹有点两难的看着贵妃娘娘，但是沈庄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沈家的生意，可是遍布整个大齐的所有城市，而且，和大周北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就是个座儿吗？今年，要重新修整个驿道上面长亭，花费在二十万两银子，我是出了还是不要出呢？”
　　沈庄这是自问自答呢，但是听在了京兆府尹的耳朵里，却是赶紧的：“来人，给犯人上个矮凳。”
　　能坐个矮凳，已经是这时候最舒服的事情了。要知道，秦沁可是在秋千窄窄的布条上度过了整整一个晚上，要来来回回的调整着自己身上的位置，不要被那布条给勒的血液不循环了。
　　能这样舒舒服服的坐下，比刚才站着，跪着，都要舒服多了。秦沁不由得向着沈庄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而沈庄却是依旧表情不变。
　　四十岁的老男人就是沉得住气，要是萧望之那货，绝对会立刻跳起来：朕今天送了秦掌柜一个矮凳，秦掌柜明天是不是应该搞十万两银子来给我花花？
　　“犯人秦沁，这些假的银票，是不是你造出来的？”一个惊堂木摔下来，是想要继续吓唬秦沁，不过，就算是不吓唬秦沁，也会招了的。
　　秦沁一边揉着酸胀的小腿，一边说：“没错，那些银票就是我造出来的。”
　　沈庄的脸色还没有变化，似乎是认为秦沁就会这样说一样，他并不关心秦沁今天到底说了什么。他只关心，秦沁今天又没有挨打。于是乎，沈庄再也不看秦沁，只是看着那几个板子到底距离秦沁有多远。
　　“大胆，败坏我大齐的银票秩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那些银票都被你用来做了什么？”这话简直是笑话，秦沁哪里知道那些银票都被用来做了什么。
　　面对这种人，其实就算是编个故事出来，都是很懒得。
　　秦沁抬了抬眼皮：“府尹大人，您以为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什么样子吧。我也忘记了，我到底造这些银票是为了什么。”
　　沈庄觉得有些搞笑，见过有些架子个骨气的，哪个不是在十八般刑具下面打死了都不会招认的铁汉子。也就只有秦沁，是这般的承认的痛快，就连罪名都懒得编。
　　当年的那个人，也是这样的潇洒而且帅气。
　　隔了那么久，还能在她的脸上看出来当年的影子，不知道到底是劫数还是缘分。在离开大周的时候，他去找最好的寺庙求了一封上上签，但是，已经知道了是上签。
　　却没有让任何的师父给解释过，他认为，这签已经是证明了有因缘际会。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姻缘，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想一点一点亲眼看到。
　　她嚣张，跋扈。但是这嚣张里面却没有无理取闹，还有几分淡然的仙气儿。简直就是当年的那个人又站在了面前。
　　“你是不是拿了银票在我朝的集市上，换成了现银，然后去混淆整个集市上的秩序。造成了那些商家和买卖人之间的大打出手？”
　　京兆府尹还真是会问，秦沁哪里知道。到底集市上今天是怎么打起来的，她今天还没有去过集市呢。“府尹大人认为今天集市上所有的冲突都是因我而起？”
　　脚上总算是不太疼了，以后可是得小心点，免得再犯点什么事情被人丢到水牢里面。那可是活生生的受罪一个晚上。
　　不过，也是后来，秦沁才知道，要不是沈庄花了不少的银子。那天晚上，就有狱卒要私下审问，所谓的私下审问，就是先打一顿再说。
　　“如果不是因为你，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么多的案件？那些可都是良民，怎么是你这种刁民可以理解的？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把你造出来的假的银票送给邻国的商人，让他们从中谋取暴利，坑害我国的商家？”
　　京兆府尹编排的本事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居然已经开始把秦沁往卖国求荣的方向上指引了。不过，这个罪名是死罪，前面的罪名也是死罪。
　　多认下来一个，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秦沁点了点头。然后，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谋权篡位了：“你是不是用银票贿赂了朝中的各位大人，想着让各位大人能够帮你一二，别想了，你时间不到皇上的。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呀，你想去就去？”
　　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
　　不过三年前在京城的时候，皇宫确实是和家里没什么区别。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真被说对了。不过，这潜台词像是女人在发牢骚，不像是京兆府尹在审案子。
　　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陈婷远，秦沁就明白了，这是京兆府尹在帮着贵妃娘娘说话。
　　好大的架子。
　　当年秦沁做皇后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让官员唯唯诺诺的本事。陈婷远不过只是一个贵妃，就能让京兆府尹俯首称臣。
　　秦沁心里面升起来一坨的火气，只要今天能够走出来这道门，就绝对不会放过陈婷远。大齐的朝政，她已经染指的实在是太多了。
　　“秦掌柜，这些罪名你真的都认下来？”沈庄这时候却是说话了，陈婷远一句话立刻堵上来：“难不成，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是这犯人做下的？”
　　“沈老爷，你也明明看到了，要是我今天不认下来，恐怕贵妃娘娘和京兆府尹大人会让我的屁股被打开花。就算是问斩，我也不想死的太难堪，万一我娘见到我认不出来怎么办。”
　　秦沁说的云淡风轻，却是沈庄微微皱眉。




　　☆、第261章　害怕岁月


　　第二百六十一章害怕岁月
　　“你娘是谁？”
　　沈庄却是在这么严肃的地方问出来这么搞笑的问题，哪有人在公堂之上问候人家的双亲。（）秦沁调皮的笑了笑：“我娘当然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这是自然。”
　　沈庄居然没有任何的异议，然后转身问京兆府尹：“这些罪状犯人都认下来了，是不是今天的审问就能早点结束？我想和犯人再说点私人的话，可以吗？”
　　陈婷远看样子也是在等着庭审结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秦沁居然有着沈庄的相护。一点都没有羞辱到秦沁，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十分的受伤。
　　“娘娘，庭审已经结束，臣现在要把这些卷宗拿到朝中给皇上亲自审阅。不知道娘娘现在是想要继续看着犯人，还是回宫？”
　　看起来十分的恭敬，其实，也是对陈婷远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杀人的不满。
　　这可是生生的把人家的权利给架空了，这可是叫做越俎代庖。是一种官场上最要不得的做法，陈婷远混迹宫廷这么久，没有理由不懂得这个道理。
　　其实，是太想要把秦沁一招之内解决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急躁了？
　　陈婷远出门之前，和秦沁相互对视一眼。两个女人的眼睛里面都是深深的仇恨，要是等会儿萧望之看到了京兆府尹审下来的案子，一定会当成一个笑话去看的。
　　陈婷远，她高估了自己在萧望之心中的位置。同时，她也实在是太低估了秦沁在一个帝王心中的分量。
　　其实，自从，秦沁三年前，被萧望之亲自送到了京城外。她就已经明白了，萧望之对待她和对待其他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是一种同盟，而且，是那种没有榨干剩余价值，根本就舍不得走的同盟。
　　“恭送贵妃娘娘。”
　　送走了陈婷远这个麻烦，立刻清爽多了。沈庄真是个大好人，因为，后面的几个进来的侍从，手里面都是端着锦盒。
　　而锦盒里面都是饭菜。
　　这对于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的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福音。萧望之虽然也送饭了，但是，那东西根本就没法吃。因为里面没有任何的调料，没有盐就根本没法吃。
　　“吃吧。”
　　简直就是完美的不行了，因为沈庄居然还带了桌椅板凳。放在大堂里，整个清风徐徐吹来。秦沁便是感觉不到了违和感，端起碗开始吃饭。
　　没有和沈庄说谢谢，筷子都不落空每一盘菜。然而，这并没有打消沈庄想要和秦沁聊聊天的想法，看着秦沁吃饭就像是看着自家养的母猪又在长肉一样。
　　沈庄当真是一个优雅的人，这样简陋的地方。
　　还能在桌子上放上一个小小的香炉，是瑞脑和冰片。丝丝入扣的飘入鼻尖，一点一点的把刚才的小情绪给消化了。
　　饭菜十分的香甜可口。
　　香米蒸的非常的软糯，舌尖一抿便是化掉了。而炒成的菜里面，大多数是清爽的，四菜一汤，两个素的，两个荤的。汤是鸡汤和海参，好吃的秦沁差点把盘子给吃了下去。
　　吃完了以后，才有功夫和沈庄好好的说说话。
　　沈庄卸去了高深莫测的伪装，平易近人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好看。果然还是吃饱了再看人，帅多了。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沈庄一个生意人，居然还会这样的酸词。如果秦沁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是闺中的女儿家思念一个已婚的男人的艳词。
　　真是难得，居然能从沈庄的嘴里说出来，而且说出来之后，一点都没有觉得为何。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秦沁喝了一杯茶漱漱口，便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子：“沈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