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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看着一件绝世奇珍。
　　“沁如，如果一个人，他就算是放弃了全世界。都没有办法揭下面具陪你一天，你还会喜欢他吗？”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妒，秦沁一听着萧望之说这样的话，立刻明白过来。
　　“皇上这样的没有诚意，那么明天的比赛。臣妾也不能奉陪。”
　　意思就是，萧望之要是不能把承影那个美男子作为奖励。那么。明天的比赛，就只能是有什么比什么。秦沁是绝对不会插手。
　　“皇后这样任性，朕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萧望之扶着额头，自顾自的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翻开了奏章。意思就是现在已经不屑于和秦沁再聊下去，每天两个人卿卿我我都要用掉小半个时辰。
　　而萧望之桌头的奏章，完完全全是按照斤来计数。虽然每一个本子上的字，都有核桃大，但是看起来也是十分的费劲。
　　“皇上想要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反正，臣妾明天生病，肯定是起不来了。皇上如果用强的话，臣妾只好一死谢天下。”
　　秦沁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复杂的外套脱下来。
　　层层珠帘，美人身上轻纱曼舞。
　　背对着萧望之，香肩渐渐露出来。腰上一根妖粉色绸带盈盈飘荡着，一头乌黑的青丝绾正。萧望之的眼中有跳动着的火焰，手上的奏章微微颤抖着。
　　明明是他的皇后，但是却像是阻隔着千山万水，总也触及不到。看着秦沁消失在珠帘的那一端，眼中悦动的火焰才渐渐地熄灭。
　　手上的奏章了无生趣。
　　帝王就像是一个搬砖的工人，拿了奏章和剑就没有办法和他的皇后花前月下。和他的皇后花前月下，就没有办法拿起剑保护她。
　　生死，只是在一念之间。
　　而萧望之，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她的母亲，之所以位分低微，是因为他国的使臣看中。要作为礼物带走。而大齐不能容忍皇子的母亲被当成歌姬送人，他们想出来最有效地办法。
　　就是逼迫他的母亲悬梁自尽。
　　用一个女子的命数已尽，来维护一个王朝的尊严。
　　此生此世，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能够辱没秦沁的尊严。所有冒犯了秦皇后的人，都要死。只是明天的比赛，书案下面夹杂着一根炭笔。
　　用这个，应该是足够了吧。
　　飞龙走凤的字，到底不过只是为了文以载道。萧望之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章。而帐中的秦沁，早就睡着了。
　　到底谁能赢得明天的比赛，天子之间的对决，绝没有平手可言。




　　☆、第216章　山河崩摧


　　第二百一十六章山河崩摧
　　晨光一寸一寸的走过方阶，照得睫毛一抖一抖的，落下深深浅浅的光晕。（）秦沁这才是从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然后坐起来。
　　“娘娘醒了？”
　　花见端着洗漱的洗脸水关切的问秦沁，看得出来。花见的这一脸，是被世事给遗忘了的落寞。秦沁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我是不是误了今天的比试？这可怎么办，北越国的太子北夜宸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秦沁起身就要穿衣服，但是却被花见拦下来。
　　“娘娘今天不用着急，皇上亲自带了纸笔，去和北越国的太子迎战。皇上吩咐了，让娘娘准备好离开的时候要用得到的东西。这前朝后宫，便不是娘娘需要操心费力的。”
　　花见这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见到萧望之，确实是很神经质。但是，绝对没有神经到，要直接一脚就把秦沁踹出去的地步。
　　“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吗？”萧望之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错了，居然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了秦沁离开。
　　不是说，一个地主如果没有把长工的所有剩余劳动价值吃干抹尽，是绝对不会放了长工的吗？
　　萧望之是菩萨附体，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真的会想到放了秦沁走。
　　其实，蛮舍不得后庭花楼的生意，还有在城外的那处宅子。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萧望之富有四海的阔绰，但是，这些基本上能够满足秦沁作为一个小资，在大齐的都城愉快的生活下去。
　　真的要离开皇宫了吗？
　　这个皇宫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是难以割舍的？
　　秦沁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透露出去一分。只是，萧望之故意放风出去，说秦皇后的身体抱恙。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治愈，陈婷远为了检验萧望之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居然每天踩着饭点来给秦沁请安。
　　秦沁看着桌子上的葱烧排骨，其实非常郁闷，到底是吃呢，还是吃呢？
　　要是吃那么多，难免有装病的嫌疑。陈婷远的一双关切的眼睛，几乎是在秦沁的脸上来回打着转：“臣妾斗胆，想要问一下皇后娘娘生的是什么病？臣妾那里有好些药材，都能给皇后送来。”
　　装出来的好心，秦沁是在不好意思反驳了过去。
　　“紫医官已经来了几趟了，诊脉也诊不出什么。只是嘱咐本宫一定要注意滋补，若是不注意，便会有性命之虞。本宫担忧皇上，思劳成疾，皇上体恤本宫。便是将这宫中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秦沁叹了一口气。
　　就像是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样：“本宫这里的人参，消耗的十分快。既然你那里有不少，就给本宫拿来吧。十来斤才能保住命。”
　　在外面，人参都是按照一片一片，在小秤上，一钱一钱的卖。秦沁现在一张开口，就是要十来斤。陈婷远再好的修养，这个时候都是面色一个凝重。
　　“皇后娘娘，这么多的人参。”陈婷远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沁便是接上来：“这么多的人参，怕是一时之间点不过来。你就三天之后给本宫送来吧。不然，本宫手中还管着六宫的事务，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秦沁的意思很明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有陈婷远把人参拿过来，她才会把手中皇后的权利给了她。不过，秦沁已经是将要走的人，现在拿着手中的权利也就是讹点银子花一花。
　　“臣妾遵命。”陈婷远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秦沁已经挥了挥手，要赶紧送客。再不把陈婷远送走，这桌子上的葱烧排骨就要凉了。
　　那场比赛，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赢了。萧望之用的是最纤细的炭笔，这种炭笔正是北越边境已经枯竭了的铁矿资源下面的东西。
　　写在纸上不会晕开，坚硬非常。纹路清晰，几乎是相当于另一个世界的铅笔。只是萧望之看着这个东西，像极了黑炭，就赐名炭笔。
　　平了一场，赢了一场，北越国的颜面扫地。北越国的太子北夜宸闭门不出，整个大齐的京城都笼罩在一种华丽而且诡异的气氛中。萧望之用一种挑衅的方式，用压倒性的优势赢了北夜宸。
　　两国之间的关系骤然间紧张起来，眼看着战争一触即发。大齐和北越的官员之间，见面后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聊许久。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齐的皇宫却是传出来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秦皇后轰了。
　　本朝皇帝萧望之，最宠爱的莫过于这位一登基就迎娶的新皇后，秦丞相之女。只是和北越比试一场，便是骤然间与世长辞。
　　整个大齐都还记得，在科举考试中，秦皇后为了保证公平。亲自到考场外面去捉舞弊的考生，一时之间成为整个大齐的女子的典范。后来，为了制服裴氏一族，把权利还给天子。秦皇后受到的委屈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皇帝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势铁腕皇帝。而秦皇后，却是在皇帝春秋鼎盛的时期，骤然间死去。怎么能不让人伤感。
　　于是乎，整个大齐的京城臣民自发的披麻戴孝。为秦皇后送走最后一程。
　　京城最繁华的西市，原本是用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牌匾。用来标榜寻欢作乐的场地，但是，现在一条街走到头，整个都挂着的是雪白的灯笼。
　　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一条街上，大部分老板是花娘。但是，却为秦皇后挂起了白色的灯笼。
　　一街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银河一般。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光晕，从雪白色的灯笼里面透出光来。尤其是后庭花楼，整个楼用淡绿色的夜明珠照明，几乎是用了苏老板一生的积蓄。
　　“秦皇后薨逝，对于大齐而言，就像是君王身边的得力大臣失去。这对于大齐而言，是难以估测的损失。这可让朕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才好。”
　　萧望之一身素淡，月白色的长衫好看的紧。而秦沁也是一身常服，坐在马上。萧望之牵着马。两个人在大齐冰冷的白色灯火里，居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渐渐地蔓延。
　　秦沁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用死亡来终结一段过去。从此以后，大齐的一切真的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吗？




　　☆、第217章　此生不换


　　第二百一十七章此生不换
　　“皇上居然愿意现在就放我走，皇上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秦沁在马上能看到远处的景色。已经是荼蘼开尽了的时节，整个大齐都被一种郁郁葱葱所包围着。
　　京城的柳叶，永远是肥厚而且清脆的。和江南的柳叶几乎是两种植物，江南的更加有韧性而且薄小。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去了长白山，在那里又是怎样的风景。
　　秦沁自己撩起来额角的碎发，这一次离开，怎么都算是圆满了。唯一难过的就是，这一次，承影没有来相送。频频回头几次，都看不到那个熟悉的青灰色的身影。
　　到底有缘再见，那个缘分是在哪里？
　　“朕此时此刻就已经在后悔，但是大行皇后已经过世。朕有能力杀死一个人，却没有能力救活一个人。皇后，也许朕此生和你的缘分就是这样的浅薄。”
　　萧望之这么文艺，秦沁还真是不习惯。一把从萧望之的手中牵过了缰绳：“不知道皇上希望立下的下一位皇后是谁呀？”
　　朝中一点也不缺有家世有地位的人家，要找到下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后，其实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宫中的陈婷远绝对不是一个吃素的料，就在萧望之宣布了秦皇后的丧事的规格。就恢复了陈婷远贤嫔的位分，现在陈婷远成了大齐皇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
　　拿着萧望之的圣旨，在宫中肆无忌惮。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德才兼备的最合适的皇后的人选，实际上，这些天以来，却在一直排除异己。
　　萧望之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淡定。
　　“朕的皇后，只能有一个。”萧望之回头看秦沁，像是看着一个怪物。意思就是，这话你怎么问的出来。
　　皇后只有一个？
　　废话，皇帝只有一个，皇后自然也是只有一个。秦沁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君王有两个皇后，萧望之这也是说了一句废话。
　　“我问的是，我现在离开之后，皇上的下一位皇后是谁呀？难道皇上这一辈子就只纳妾，不立皇后了，皇上不觉得孤独寂寞冷吗？”秦沁说的是大实话，对于男人而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个世界上，断手断脚的人多了去。
　　但是秦沁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在裸奔，所以，下一任皇后会是谁，秦沁十分的关心。
　　“朕今天早上看了一本书，书上的扉页有这样一句话。待到山樱未落之时，我必再次来归。秦皇后，你以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萧望之把缰绳扯过来，使劲一拉。这匹马在路中间用力的嘶吼了一声，秦沁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匹马是萧望之特地找来的。大名叫做乌骓，小名叫做小乌。
　　这匹马唯一的特点就在于，这匹马只听萧望之的话。
　　萧望之故意在这匹马的背上戳了一下，秦沁就差点摔下来。赶紧手上紧紧地扶着缰绳，而萧望之大笑不已。
　　“臣妾怎么会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沁惊吓之余，又用到了从前的自称：臣妾。萧望之非常满意，半晌没有说话。
　　眼看着已经到了城门口，还是一片缟素。秦沁第一次明白，自己在整个大齐国的地位。在整个大齐国的子民的心中，原来是这样的重要。
　　“真羡慕你，能走出这道城门。沁如，老天如果给了你一件东西，一定会用另外一件东西来交换。我很想再见到你。”
　　秦沁感觉到全身上下的汗毛骤然间竖起来，萧望之这到底是想要放了她，还是想要放了她呢？一双眼睛把萧望之全身上下看了个遍，而且，还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萧望之。
　　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
　　秦沁十分的担心，萧望之这就是把她带到了城门口来遛一遛，就像是在监狱里面坐久了的人，拿来放放风，然后就又塞回到了监狱里面。
　　萧望之如果是那种人，那么秦沁可是就连哭都来不及。
　　“这个，那个。我们这辈子还是不要见面了，您是大齐的皇帝，是整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我是个小小的小平民，怎么能去见皇帝呢。萧望之，以后，出了这道门，你就是万乘至尊，而我只是你的臣民，千千万万之中的一个。”
　　秦沁从马上跳下来，她实在不明白。萧望之的身体那么差，为什么还要坚持走着来送她。明明有轿子可以坐，明明有马车可以坐。但是萧望之是从宫里面走到了大北门，一张脸上原本是惨白色，现在却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沁如，你看这千山万水，朕最喜欢的是哪一座？”萧望之居然没有看着秦沁，而是指着一层一层的山。
　　山外青山楼外楼，行人更在青山外。很早以前看到的一句诗，用在这里，总觉得不适宜。秦沁第一次发现，萧望之居然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原本以为，萧望之只是把她送到宫门口。
　　现在才发现，这货分明就是想要和秦沁一起浪迹天涯。
　　那还得了？
　　“我可不知道，这大齐的天下，我从来没有去看过。现在去看看才知道，而且，标准在皇上的心中。我怎么可能知道？”
　　秦沁说的是实话。
　　“朕最喜欢的是，是大周的山河，朕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把整个大周的山河全部抢回来。”萧望之原来是这个型号的。
　　这不就是个土匪吗？
　　“皇上最喜欢的，是大周哪里的山河？”
　　秦沁只知道，在她那个时代。往往都是孩子看的是别人的好，老婆看的是别人的好，工作也看的是别人的好。
　　但是，这里是大齐，古色古香。
　　萧望之怎么也是看着山河也是别人的好？
　　“你去看了就会知道。不过去大周之前，一定要先去长白山的药家。然后，山高水远，沁如你爱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萧望之把秦沁额角的碎发别起来，就像是把秦沁发上的凤冠取下来。这是秦沁所见过的最温柔的萧望之。
　　“朕已经安排下来的紫医官，在长白山下和你会合。而且，越王还安排下了占星师随同。”萧望之又恢复了他作为帝王的样子。
　　秦沁后退了几步，原来，这自由也是来的这样的不容易。
　　在长白山下，估计还有许多事情。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去找药家呢？




　　☆、第218章　与你同在


　　第二百一十八章与你同在
　　“皇上，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长白山下找药家？”秦沁想得很简单，反正离开了萧望之的视线。再去哪里，就不是萧望之说了能算的。
　　所以，秦沁想着，要是找到药家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就不想去去了，反正问个好也没什么重大的意义。
　　秦沁从来没有这样子看过萧望之，就像是看着曾经的牢笼一样。萧望之直接把秦沁的后脑勺扳过来，嘴巴扣上去。
　　一股子腥甜的甜腻味道从舌尖冲到大脑里，已经要离开的人，还这么吃干抹尽。萧望之要不要脸呀？
　　秦沁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冲着萧望之的舌头狠狠地咬下去。这次，是真的血腥之气充满到咽喉里面。秦沁从来没有想过，萧望之的舌头这么硬。
　　而且，萧望之是睁开眼睛的。以前，都是闭着眼睛，似乎是眼看着要离开了。想要看看秦沁接吻是什么样子，想要看看秦沁最后离开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且，萧望之的眼睛里面，是充血的红色。不同于每一次见到的那样跳动的小火苗，这才是真正的有狼的感觉。
　　四面都是风声，在盛夏都不觉得炎热。
　　秦沁的周身，像是被冰包围着。而在萧望之的眼中，又是一团火焰在剧烈的燃烧着。想要挣脱，但是萧望之似乎是自从有了权力之后，就变得特别的有力气。
　　秦沁把萧望之扣在自己背上的一双手一根一根的用自己尖利的指甲，一一掐过去。秦沁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萧望之的血流在手上。有粘稠的温热感，而萧望之，还是不想放开秦沁。
　　这年头，就连一般的士大夫都不缺女人。哪个有点薄产的人不是三妻四妾，秦丞相有一个大周公主的正室夫人，还有一群没有名分的妾室和通房丫鬟。到了现在，秦沁根本不知道，丞相府上已经有了多少秦丞相的女人。
　　而身为整个大齐最有权势的男人，萧望之作为一个皇帝。怎么会这么缺女人？
　　秦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