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夜，九州清宴。
　　“皇上现在才想到了教臣妾，不是太迟了吗？”
　　秦沁的右手被萧望之握着，在宣纸上横平竖直的练着笔画。
　　“学问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不能算晚。皇后看看，现在的字写得多漂亮。”萧望之这不是在夸他自己吗？
　　手被萧望之攥着，其实是使不上一点点的力气，这些字，全部是萧望之写出来的。倒是笔笔铁画银钩，笔走龙蛇。
　　“皇上，臣妾想要和您要点东西。可不许太吝啬。”秦沁自己写了几个，和萧望之的一比，基本上处于能够认识的水平。
　　萧望之亲自往香炉里面添加香料，用的是苏合香。带着一点点的迷醉，秦沁站不住了，便是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撑着脑袋，在迷离的灯光里，原来萧望之是这样儒雅而且沉静的一个人。
　　“这天下都是皇后和朕的，皇后想要什么，那不是手到擒来？”萧望之一手就把秦沁揽入怀中。冰凉的冷冷的药香从脖子后面划过来。
　　倘若输给了北夜宸，身后的大概就是冷冷的刀子。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臣妾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北夜宸。臣妾想要一副棺材，皇上既然已经如此看不惯臣妾，臣妾还是早死早超生为妙。”
　　要是与见萧望之的第二天，萧望之就把她推到火坑里，秦沁一定会从火坑里跳出来。然后，把萧望之暴打一顿。
　　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相处模式。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萧望之架在火上烤。
　　“这个主意，甚好。朕也想着，就把棺材抬到大朝之上，以备不时之需。”萧望之的手已经环住了秦沁的腰。
　　这是想要趁着秦沁还没有死，想要再揩一把油吗？秦沁微笑着把萧望之的头捧起来，渐渐地接近这一张脸。
　　试着深呼吸，不会把萧望之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吸进去。而萧望之却是吻住了秦沁，然后，就是浓重的血腥味儿贯穿整个口腔。
　　萧望之的眉毛一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秦沁用锋利的虎牙把口腔上唇包裹着的，最嫩的肉咬开。
　　原来，血液是这种味道。
　　秦沁第一次看到萧望之这种表情。
　　大概是第一次点苏合香，那种红绡帐中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苏合香。几乎能够把人的神经全部麻醉。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吗？”秦沁一把推开了萧望之，因为血腥味儿太重了，秦沁实在是没有办法被这香料挑拨起来。
　　“朕死了，你才能死。”萧望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鲜红的血迹，和萧望之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的刺目，白的惊心。
　　“我要拿什么才能赢过北夜宸？”秦沁狐疑的看着萧望之。而萧望之却是拉着秦沁的手，又冷又软。
　　已经到了这个季节，却还是这样的温度。
　　“专心，朕都会办好。”萧望之似乎是被苏合香撩拨起来，松开了秦沁的手，然后坐到了椅子上。
　　摊开奏章，开始接着批阅。
　　对于萧望之而言，整个大齐是千头万绪，就像是头发一样。
　　北疆边境已经枯竭的铁矿。
　　江南吴家强大而深不可测的实力。
　　南疆蠢蠢欲动的燕王萧雪臣。
　　消失不见的裴元夕和她的孩子，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还有，到底是谁，带走了裴元夕。那个女人的身上还有什么秘密吗？
　　而对于秦沁，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复杂。只要想着今天应该怎样过好，明天会发生的事情怎么稍微防备一下，就可以安然度过此生。
　　隔着厚厚的奏章，萧望之抬眼看着秦沁。这是他的世界里，最简单和最复杂的东西。最舍不得和最容易碰碎的东西。
　　“皇上就那么想要离开皇宫吗？”
　　萧望之第一次不带天子之威的气势，来问秦沁。秦沁原本正在挑着碟子里的点心，一时之间，却是愣住了。
　　其实是被萧望之这骤然间的发问个镇住了，而萧望之确认为，这是因为秦沁已经不想离开他。
　　“明天的比试，皇后一定会赢。因为朕有新的东西想要推广到天下，我大齐久不见新物，这可如何才能在诸国立足？”
　　原来如此，秦沁一颗心原本悬着的，现在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
　　既然萧望之已经有了安排，那就好多了。也不用继续留在这里影响萧望之批改奏章，便是说：“既然皇上考虑的这样周全，臣妾便是告退了。”
　　大朝之上，到底谁能赢了呢？
　　这样的比试，就像是两个国家在争风吃醋。萧望之是用新的东西，想要打败北夜宸。但是，北夜宸的基本功特别扎实，这谁能赢了呢？
　　秦沁如果输了，就是一死谢天下。不过，输的是萧望之的面子。萧望之是皇帝，无论如何，丢啥也不能丢面子。
　　所以，秦沁能够确定，他不会死。




　　☆、第211章　给我过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给我过来
　　两国之间的较量，要是仅仅是文墨功夫，那可就太水了。昨天晚上睡不找，萧望之一直在安慰秦沁，一定要轻装上阵，一定要轻装上阵。
　　所以，秦沁就连磨墨的练习都省了。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萧望之已经去上早朝了。秦沁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襦裙，里里外外翻了个通透。
　　确实是任何可以用来作弊的小抄都没有。
　　“花见，皇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嘱咐给本宫？”秦沁张开双臂，任由宫人把这一件一件的衣服套在身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面的容颜，萧望之就那么希望这么年轻貌美的容颜香消玉殒吗？你老大好歹给一张小抄也就罢了。
　　“皇上只说让娘娘放宽心，到御花园中去耐心等着就好了。宴席之上，切不可失了天家的威仪。”花见自是继续帮着秦沁穿戴好衣服。
　　又有几个宫人捧着鲜花进来，要秦沁挑一朵戴在头上。花见亲自把盘子捧到秦沁的手边“这是娘娘今年第一次簪花，选个浓艳旖旎的。让那些不知道进退的看看娘娘的花容月貌。”
　　花见这是说笑逗着秦沁乐呢，秦沁倒是真的笑了出来。便是随手挑了一朵，然后把剩下的都赏给了宫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些花都是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鲜花，娇艳欲滴，枝叶还是鲜嫩的。花见照着镜子把那支花插在了秦沁的发上，到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心中失落了一星半点。
　　因为，按照大齐国的惯例风俗。新夫人第二年的簪花，是丈夫对着镜子完成的。也就是说，这第一次簪花，应该是萧望之亲自给秦沁戴上的。
　　原本，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秦沁就是心里面重重的失落了一下。兴许是萧望之觉得那满园的静寂想要秦沁收收心。
　　御花园中宴席快要准备好的时候，便是安安静静的。秦沁兀自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也不晓得，这时候萧望之正在做什么。
　　前朝已经是山雨欲来。
　　“臣等启奏陛下，北疆的铁矿已经枯竭，再没有新的矿产，我朝便是要再无可用之兵。”
　　兵部尚书出列，跪在堂下。而萧望之却是不动声色的收敛了眼中的淡然之色。看着萧望之没有反应，便是那户部尚书也出来捣乱：
　　“臣以为，若是再也没有铁矿为继，蜀黎将会无所出。”
　　这官话，就连萧望之都有些听不下去：“朕不曾明白，可否直言？”
　　“如果再没有能够做耕种的犁的铁，臣实在是想象不到。这大齐会乱成什么样子？请皇上三思四思五思六思。”
　　“你倒是个实在人。”萧望之微微眯了眯眼：“朕知晓下一场春耕和征战之前，到底要准备多少盐铁。你们下去给朕好好想想法子。”
　　为君一载有余，已经能在诸位臣工的逼迫下，游刃有余。好在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剩下的，就要看这些臣子到底有没有锦上添花的本事。
　　“皇上圣明，只是没有铁，我朝如何能够长治久安？”一个腐儒上前，硬是要抓住萧望之的错处，喋喋不休。
　　“天命所向，朕是尽人事以待天命。既然各位爱卿那么想要早早的窥探天机，不妨如此，诸位臣工都想想法子，试试能不能找到个主意比朕的更好。到时候，朕必然会重重有赏。”
　　萧望之一句重重有赏，算是彻底堵住了悠悠之口。只是日头正在向上，今天还有一场比试。
　　这些臣工也是听说了的，书画方面的比试，这些文官们个个都是好手。可是，偏偏萧望之要把笔试的地方，选在御花园。
　　官员们便是没有了能够现场观战的机会，能够一睹为快的，只有宁王燕王，再加上一些宗师。
　　皇帝已经用这一句重赏堵上了诸位臣工的嘴，便是能够欣然前往后庭。
　　“皇后是如何准备的？”萧望之故意什么都没有和秦沁说，就是想要看看着急的跳脚的样子。
　　女人家发火虽然是形同泼妇，难看的紧。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秦沁的发火和狂躁到底是什么样子。萧望之就是恶趣味的非常想要看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她是轻装上阵的。”德顺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九州清宴的探子，也确实是这么回答的。
　　“是吗？”
　　没有想象中的摔盘子，撂挑子。萧望之颇感意外，但是没想到这么几步路就走到了御花园。一个严装以待的女子正坐在秋千上看着这一池春色。
　　一边是忙碌的宫人，细细碎碎的似乎是忙的不够用。而另一边，却是闲庭自若的秦皇后，仿佛这些忙碌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相关。
　　难道，秦皇后真的是轻装上阵的？
　　萧望之几乎要认为，秦皇后一定是自己想到了法子能够赢了那个北夜宸。皇后胆大心细，思维从来都不同与常人，就算是她自己想到了，又有什么可意外的呢？
　　萧望之便是隔着这个季节的落花，朝着秦沁招手：“皇后，你过来，让朕好好的瞧瞧你。”
　　隔着这样的距离，秦沁蓦然回首。顿时有了一种当年第一次相见的即视感，也是隔着这么远，萧望之朝着秦沁招手。
　　你过来，让朕好好的瞧瞧你。
　　秦沁却是翻了萧望之一个大白眼：“劳烦皇上给我过来。”
　　这一下子，差不多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有没有听错，向来只有皇帝招呼别人说：你给我过来。
　　而秦沁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皇帝过来。
　　这胆子简直就不是一般的大。
　　萧望之的涵养很好，虽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却没有冲上去暴打秦沁一顿，也没有开口先说一个字。
　　对立良久，却是秦沁先盈盈下拜：“御花园的路，臣妾也是认得的。皇上为什么要让臣妾在这里等这么久？难道是很好玩吗？有这个时间，臣妾真的很想要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秦沁甚至还顺势伸了一个懒腰。
　　“皇后一点都不紧张吗？”萧望之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是想要把秦沁看穿。
　　“皇上怎么会忍心让臣妾输了呢？”秦沁起来，给萧望之整理衣角，却是在萧望之的耳边说：“我绝对不会允许我自己输了这一场。”




　　☆、第212章　说啥是啥


　　第二百一十二章说啥是啥
　　宾主按照次第坐下，就如同寻常的宴会。北夜宸的一张斯文俊秀，锋芒毕露的脸，时时刻刻牵动着座下女客们的小小心灵。
　　估计是因为萧望之就坐在这里的缘故，所以秦沁并没有觉得北夜宸的脸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
　　“小王在此恭祝大齐皇帝皇后长乐未央。”
　　南宫倒是端杯子端的早，秦沁便是举杯相敬。萧望之不过只是敷衍的舔了一下而已，金樽里面还是满的。
　　秦沁始终盯着坐下的北夜宸，那人应该是因为实在是志得意满，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将要面对一场比赛的忧心。
　　秦沁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做，便是稍稍安下心。只是这宴会上，莺歌燕舞，实在是太欢乐了，居然没有人提起来。
　　今天这场宴会举办的目的是为了比赛，不是为了吃吃花酒，看看美女。秦沁很想要提醒一下，但是看着北夜宸的一张俏脸，像是涂了脂粉的匕首，便是暂时作罢。
　　“皇上，皇后和我朝太子的比试，现在可不可以把规矩定下来？”南宫看着北夜宸的眼神，那叫一个无限温柔。
　　秦沁暗自咽了一口口水。
　　怪不得，北越国就是不想要和大齐和亲。这是出口转内销，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北越现在已经和大齐的关系十分的为妙。
　　大齐，现在应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往北边继续延伸，找到铁矿。但是一个不留神，两只脚就会完全踩在北越的土地上，这矛盾，可是一发不可收拾。
　　“规矩？朕以为要定下来。”萧望之狭长的凤眼中淡然的就像是一杯水，波澜不兴。
　　而秦沁偷偷地看了一眼北夜宸，北夜宸现在看着秦沁的目光，像极了在看着一个死人。秦沁瞬间明白过来，那所谓的亲和力，情深意重。都不过只是整个太子殿下在深宫中的武器。
　　长于妇人之手，就要用妇人最难以抗拒的方式去所向披靡。
　　秦沁倒吸了一口冷气，等会儿的比试，恐怕是凶多吉少。
　　萧望之对着德顺点了点头，德顺便是拿着圣旨向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持公平，三局两胜。各自用自己的纸张，笔墨。有司先行验过，确保没有舞弊嫌疑。”
　　一时之间，御花园中除了鸟和虫鸣，便是没有人声。还是北夜宸先起身对着皇帝说：“孤以为，如此甚好。”
　　能用自己的笔墨纸砚，这当然是好事。而且，熟悉的东西，更不容易失手。萧望之这到底是在帮着谁？
　　对于北夜宸而言，用什么样的笔纸至关重要。但是对于她秦沁而言，用什么都是生疏的没什么区别。
　　大齐的秦皇后已经不学无术很久了。
　　“皇后去吧，如何能够写的熟练，便是如何写。”
　　秦沁的拖地长裙在地上蹭了蹭，便是和北夜宸微微施礼。早有立起来的薄纱隔间两处，宫人打起帘子。二人便是进入了不同的隔间。
　　这比赛的第一道题目，乃是入木三分。这案上有将近半尺厚的纸，写字之后，要数一数，到底有多少张纸吃透了墨水。
　　渗透的纸张多了的人，便是赢了。
　　秦沁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还是稚嫩的很。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赢了眼前的这个人，隔着两层纱帘，秦沁看到北夜宸已经在奋笔疾书。
　　男人有的是力气，女人要靠什么才能够轻而易举的把这么多的纸张浸透了墨水呢？传说中王右军行文遒劲有力，能够整整浸透十八张纸。
　　微微思索了片刻，秦沁信手拈过一张纸，在手上轻轻地搓了一下。这纸，和寻常用过的纸张，完全不一样。心中诧异了一下，便是提笔开始写字。
　　原本里面正在写字，外面的人还能够继续言笑晏晏。但是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毕竟，这是一场不见血誓不罢休的比赛。
　　如果是北夜宸输了，那可是自断一臂，而且要永不拿笔。
　　但是，如果是秦沁，那可是把一生就此戛然而止。
　　于是乎，所有人都在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着。
　　“宁王叔叔，您认为宸哥哥和秦皇后，谁能赢？”南宫也是焦急的不得了，大齐的秦皇后虽然是看着没有几斤几两。但是总给人深藏不漏的感觉，不晓得到底是因为什么。
　　宸哥哥的书法虽然已经独步天下，但是在大齐的皇宫展示，这还是第一次。北越想要用青出于蓝的文化来打败大齐，成败也就在此一举。
　　而宁王萧炎却是看了看座上的萧望之，云淡风轻，几乎是一眼都没有往纱帐那边看去。兀自喝茶赏花，事不关己一般。
　　“如此一来，胜负这样的事情，怕是难以现在就下决断。”宁王萧炎玩味的看着纱帐中正在奋笔疾书的两个人。
　　秦皇后，北夜宸。到底谁能赢呢？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人都写完了。便是宫人抬着书桌出来，萧望之目光温柔看着秦沁：“皇后辛苦了。”
　　秦沁便是还了一个礼，也是笑盈盈的说：“哪里辛苦了，皇上，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辛苦算什么，能不在此丢了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秦沁坐定，开始看着小内侍开始清点浸透了的纸张的数量。北越的北夜宸，似乎是胜券在握。眉头展开，和身边的南宫调笑着。
　　而秦沁，却是看着这计数。
　　不得不说，北越的太子殿下在书法方面的造诣，乃是当事无人能及。就算是萧望之亲自出马，也很难赢下来。
　　秦沁于是认为，一定是萧望之怕赢不了，就把她给推了出去。又给人家当了一次挡箭牌，只好多吃两片枣泥糕压压惊。
　　“启禀皇上，北越太子殿下浸透的纸张数乃是二十一张。”
　　场上一片欢腾，因为，即使是书画的鼻祖王右军。他的浸透数量，便是十八张，而北夜宸，居然已经超越了王右军。
　　南宫嘴角一抹微笑，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