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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情，很早以前，萧望之也不知道。
　　“但是，这些事情做的十分隐秘。大周公主和越王长女都是深闺中的美貌女子，谁能够想的到？”
　　“所以，就轻而易举的骗过了裴太尉？”
　　秦沁很奇怪，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用两个女子，换嫁，这也太奇怪了。大周皇室和江南越王是怎么想的？
　　“当年，朕的父皇答应江南越王，他的长女将来生了女儿。就是将来大齐的皇后。朕的父皇又答应大周皇室，他驾崩之后，公主就是皇后，临朝蛇阵。父皇的算盘打得精，就是想要江南和大周争利，让大齐获得一夕休养生息的时间。”
　　这样的点子也能够想得出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靠着两边的敌人，吃两边的敌人，也不是传说马。
　　江南越王，并不是没有野心，不然，为什么要把女儿嫁进大齐？还要下一代的孩子一定要做皇后？
　　染指江湖结悲剧。
　　“不过，我们还是低估了裴太尉。没想到，他一时没有搞清楚父皇的心思，就开始下杀手。最终不得已，在宫中最深的地方修建了长信宫，让吴太后居住。而秦夫人，在丞相府上，防不胜防。”
　　秦沁的手已经揪紧，眼巴巴的看着萧望之，马上就要接近真相。



　　☆、第117章　年关将至


　　第一百一十七章年关将至
　　“越王不会把个女儿白白的丢在京城，也派了人严加防范。裴太尉很早就知道了要想除了你母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十多年前裴元晋去了江南药家学毒药。十年后，用毒害了你的母亲。”
　　萧望之说的很平静，秦沁脑子里面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逻辑怎么那么乱，萧望之就是喜欢看着别人凌乱。
　　还装模作样的喝茶，他哪能知道这其中的味道？
　　“皇上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清楚。”虽然乱，但是秦沁不是好糊弄的人。萧望之不过只是把表面的地球人都能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真正的秘密，可是一点都没有泄露。
　　小狐狸精。
　　“朕把知道的都说了。”萧望之皱了皱眉，秦沁还想干什么？
　　“皇上，下江南的目的，只是为了弄死药九郎吗？还有，我千里迢迢的带着那套步摇去越王面前，又是为了什么？皇上总不会说只是为了去拜访一下许久没有见过面的越王？”
　　萧望之惜命如金，怎么可能为了串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
　　“祖上在江南有一笔产业，托给越王保管。”萧望之叹了一口气：“到了必须取出来的时候，皇后什么都会明白的。”
　　江南，财富。
　　这下子怎么成了寻宝的桥段？
　　秦沁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望之，要是早有这么一笔钱，为什么萧望之的父亲会被大周盘剥。那笔产业，真的是金灿灿的黄金吗？
　　不过，如果真的是黄金，要是一下子拿出来。非但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引起整个市面上的通货膨胀。
　　一点一点拿出来，又没什么用处。
　　什么东西能让越王镇守江南还能有那么高的地位？
　　“我只是想要给母亲吴氏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皇上不能再欺骗我，否则，我很难保证我不会临阵倒戈。”
　　今天可是秦沁做出了让步，她站上风。萧望之很满意的把自己的手覆在了秦沁的手上，寒凉瞬间传遍了全身。
　　已经入冬了，共眠一榻怎么办？
　　因为太冷，秦沁赶紧抽回了手。她以为，握手就代表着言和，但是，帝王金口玉言。萧望之只是握手，可是没有说任何一句承诺。
　　“年关将至，朕也很久没有出来。叫众人都进来吧。”萧望之的脸上倒是久违的温和，秦沁起身行了个礼：“臣妾遵命。”
　　臣妾，她终于又重新承认了她的皇后身份。萧望之喝着杯里的茶水，是暖的。
　　秦沁去了后庭花楼的后堂，那里早就重新支起来桌子。一干人正玩得开心，倒是水月心不在焉的在桌子的边上时不时的看着门口。
　　“苏姐姐，我的夫婿能不能进来和大家一起涮肉？”秦沁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别让他们把今天晚上皇上来过的事情泄露出来。
　　“请萧公子进来。”苏老板倒是豪爽的很，低头在秦沁的耳朵边上说：“姐姐我一生阅人无数，男人看多了去了，燕王殿下已经是人中龙凤。而今天来的这位，当真是天下少有，姑娘若是错过了，八成要抱憾终身。”
　　这地方，女人多。秦沁还没有接上话，却是别的姑娘七嘴八舌的说：
　　“现在什么时辰了，能出来找人还不发脾气的，多罕见。”
　　“就是，你看，那鞋袜都湿了。靴子都没有顾上换，那是真的在乎你。”
　　……
　　“好啦，好啦，我一会儿就要和他回家。”秦沁摆了摆手，脸上红了一片。却是发现，这些姑娘们都不说话了，看着秦沁的身后。
　　秦沁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一转身，差点撞到了萧望之的怀里。这货现在正笑的人畜无害，一把把秦沁揽到怀里：
　　“我夫妻二人给各位添了麻烦。我在这里先自罚三杯。”萧望之举着杯子，看着水月的方向。
　　那姑娘却还是低着头，闷闷的把酒壶拿上来。
　　“今天微服而来，大家不用拘礼。”
　　萧望之连着喝了三杯，寻常人喝这酒。过喉如刀，入口似蜜。萧望之脸色潮红，深深吸气。然后悠悠的说：“苏老板的酒果然不错。”
　　不错个毛线，萧望之就连黄连和蜂蜜都尝不出来。能喝出来人家的好酒？真是严重浪费，倒是把苏老板感动的不行。
　　“地窖里还有很多，等会儿夫人走的时候，多带点。”能被皇上夸一句，苏老板都快要哭了。
　　她要是知道了萧望之是一个没有味觉的人，还不得难过死。
　　秦沁和萧望之对视一眼，萧望之挑挑小眼神。秦沁秒懂：人艰不拆，人生如此艰难，就不要拆穿了。
　　“多谢苏姐姐。”
　　这一顿饭，萧望之吃的十分满意，一屋子的美人。灯下美人如玉，也不过如此，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几个侍卫早已经把马车准备好。披着大氅进了马车，就把大氅脱了，暖洋洋的炭火熏得人的脸带着几分通红。
　　就算是萧望之没有味觉，那酒水还是酒精。刺激他的肠胃，现在脸上一片惨白。手上紧紧地握着秦沁的手。
　　现在是隆冬，三九天气，秦沁真的很想抛弃萧望之。
　　“你看，你这么讨厌朕。还不是在朕的身边半年了？皇后，答应朕，以后别走，永远别走，好不好？”
　　秦沁被冻得不行，哪有闲工夫听萧望之这虚情假意的表白。只想把萧望之的手松开，赶紧抱个暖炉。
　　但是，这货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死活不松手。
　　“你看，你太冷了，会把我冻死的。你应该松开，那样我就不会被冻死了，才能够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秦沁听着自己像是棉花一样的声音，刚刚落在萧望之的耳朵里。这货赶紧松开了手，但是，却是把秦沁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哈气。
　　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口气儿还是暖的。
　　“还冷吗？”
　　萧望之的眼神看上去难过得很，生怕秦沁给活活的冻死。秦沁真想一脚把他踹开，太冷了。
　　好在紫檀在外面赶车，听着里面的音声，随手塞了一个手炉进来。秦沁真的很想给紫檀点三十二个赞。
　　“不冷了。”秦沁抱着手炉告诉萧望之，这货终于欣慰的一头栽倒在软榻上睡着了。
　　姓萧的人，都有病。而且，都无药可救，不知道那个被萧望之的暗卫打了一顿的萧雪臣明天会不会闹事。



　　☆、第118章　旷世神药


　　第一百一十八章旷世神药
　　“秦丞相的手书，拿去给皇后看看。”萧望之一手隶书写的行云流水，几天修养下来，手下的字都有了劲道。
　　“皇上的意思是？”
　　德顺接过来，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赶紧跪下。
　　“皇后必须和朕，在统一战线上。”萧望之手中的笔一折，飞溅的朱砂染红了正在批改的奏章，宛如茵血。
　　马上就到了大年，秦沁忙着新衣服的事情。萧望之倒是好意的很，一定要给秦沁亲自挑样式。
　　大团的锦绣金丝银线的，眼睛都要给撩花了。没想到，萧望之的口味那么重，在大周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回来就喜欢穿金戴银。
　　不过，绣金的牡丹真的大气妖娆。
　　萧望之只是在尽他所能，不想委屈了秦沁。
　　“娘娘，皇上送过来的家书。丞相不日就能到达京城。”德顺把薄薄的宣州纸送到紫檀手中，紫檀看也不看，便是拿到了上位的秦沁那里。
　　要不是萧望之提醒，秦沁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爹爹。
　　姚丞相死在了那场秋试，也不过只是两个多月以前。恍如隔世。秦墨外放江南，又去了别的地方，如今回到大齐，却是成了唯一的丞相。
　　秦墨和吴氏，并不是十分恩爱。对于秦沁这个女儿，也是极尽利用。秦沁斜眯着眼睛接过了秦墨的手书：
　　长白山下，求得灵药。
　　告慰吾皇，长治久安。
　　“丞相大人这是将要回京了吗？”秦沁眼睛死盯着德顺，这货自从被整治了之后，安分多了。但是还是向着萧望之多一些。
　　听着秦沁叫秦墨是丞相大人，而不是父亲大人。德顺的心里安稳了许多，这才是恭顺的回答：“就在年前，皇上已经吩咐下来，工部那边已经去布置丞相大人的宅子。”
　　“德顺，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丞相去了江南又去了长白山是为了什么？丞相是百官之首，为国为民，可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秦沁狭长的凤目扫过堂下的一群抱着锦缎的宫女，摆了摆手。花见和紫檀立刻会意，领着他们就下去了。
　　“就知道瞒不过皇后娘娘。皇上身体不好，这不是让丞相去找药吗？娘娘聪慧，自然是不相信。”德顺顿了顿，这才是上了两个台阶，小声的说：“皇上是调虎离山，要是山上两头老虎，这不是谁也不会先动吗？如今，裴太尉已经动了，这两头老虎，指不定谁要死谁呢？”
　　原来，萧望之的算盘打得这么响。秦沁细长的护甲敲着金丝楠木的桌子，声音清亮：“裴太尉和丞相，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皇上是什么呢？”
　　“皇上是飞龙，飞龙在天。”
　　德顺没想到秦沁这么放肆，居然把萧望之也比成了老虎。赶紧跪下。这时候却是花见进来回禀：
　　燕王殿下前来参见皇后。
　　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
　　“你去回了皇上，本宫自然是和皇上一条心，让皇上放心。紫檀配了些补药，你常在御前行走，天冷了就吃一些吧。”
　　紫檀医术高明，已经在宫中出了名。就连就不出门的吴太后都让紫檀诊过脉。秦沁把紫檀开的补药赏给德顺，这就是把德顺当成了自己人。
　　德顺不是不识货，立刻谢恩，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秦沁对着小镜子整理了半天表情，这才是同意萧雪臣进来。
　　“臣弟给皇嫂请安，皇嫂长乐未央。”
　　萧雪臣下跪的时候，秦沁特意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把萧雪臣观察了一遍。眼角还有黑青，左腿活动不太灵便。
　　右胳膊打千的时候，慢了些。
　　看来，萧望之的暗卫，那天晚上下手够狠的。居然把萧雪臣搞得几天都下不了床，今天能出门了，估计就是来寻仇的。
　　秦沁和萧望之是两口子。
　　虽然是萧望之的人下的手，但是难保萧雪臣不会把账算在秦沁的头上。
　　秦沁缩了缩脖子才说：“燕王殿下免礼。”
　　“臣弟那天晚上多有冒犯，还请皇嫂能够原谅。”这话说出来，花见的脸色先变了，立刻说要去给燕王殿下拿杯药茶。
　　这分明就是想要躲开皇室秘闻，刚刚因为德顺屏退了左右。那些宫女没有诏令，现在不会进来。
　　要是萧雪臣真的揍秦沁，这可是退无可退。
　　这位王爷的传说可是比当今皇上萧望之的多多了，什么八岁学剑，十三岁杀人。什么九岁演兵，十五岁上阵立功。
　　弄死秦沁，也就一抬手的事情。
　　“本宫和燕王殿下请放心，本宫从来没有想要和元妃过不去的意思。元妃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本宫一定会视若己出，用心抚养。”
　　秦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瞎话，真不爽。
　　“沁如，你何必这样自己欺骗自己。”萧雪臣两步走到了台阶上面，秦沁双手护着胸：“燕王殿下请自重。”
　　就连萧雪臣都看出来了，她在说谎。这表演真是失败，看来要多多和萧望之学习才是。
　　“我喜欢的人，是你。”
　　萧望之是不是还没有醒？那天晚上到底喝酒喝的啥牌子的，后劲这么大？
　　秦沁早已经把她新婚之夜喝下去的，依兰花酒忘到了一边。
　　“燕王殿下，这里是皇宫。”秦沁这下不怕了，原来这货不是来报仇的，是来醒酒的：“若是燕王殿下再不自重，本宫只能找皇上。”
　　“沁如，你一定要一辈子跟着萧望之？”
　　萧雪臣一把拉过秦沁的肩膀，秦沁随手一个巴掌。虽然金银珠宝她没有，但是巴掌要多少有多少。
　　“本宫是皇后，是皇上给的荣耀。燕王殿下就不担心人头落地吗？”
　　倘若萧望之知道秦沁在外人面前这样维护他，不知道该是和反应？
　　“沁如，你不要天真了。秦相找到的所谓的旷世神药，不过只是一个幌子。到时候献上来的，是催命的毒药。”
　　萧雪臣的话让秦沁感到震惊，难道这就是为什么萧望之要把秦墨的书信拿来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秦沁对秦家的反应。
　　说什么信任，原来，不过只是如此。
　　“燕王殿下，谋反，就不怕人头落地吗？本宫的爹爹，为国为民，一片忠心。他带回来的，一定是能够救了皇上的命的旷世神药。本宫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爹爹，而去相信你？”
　　秦墨，不可信。但是，秦沁却是说的信誓旦旦，就是为了混淆萧雪臣。



　　☆、第119章　又见秦相


　　第一百一十九章又见秦相
　　“秦家本来希望迎娶江南越王的女儿，能够改变秦氏一族在大齐每况日下的局面。但是没有想到，江南根本就是把嫁出去的女儿当成了泼出去的水，丝毫没有想要帮扶的意思。”
　　萧雪臣和秦沁近在咫尺，这里是椒房，地龙烧的极暖。闻着萧雪臣身上凉薄的味道，秦沁觉得无所适从。
　　“本宫已然是皇后，还不够秦氏一族的荣耀吗？燕王殿下，请不要把本宫的爹爹说的那样的不堪。”秦沁拂袖正襟危坐，眼睛透亮的看着萧雪臣。
　　从未见过这样晶亮简单地眼睛，说谎一点也不像。
　　“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沁如你早晚会知道。”萧雪臣倒是后退了两步，微微颔首：“那天晚上，虽然我说错了话，但是，我满脑子都是你。”
　　丫的最讨厌这种把别人当成替身的桥段，秦沁就是秦沁。既不想被人想成别人，也不想有人抱着姑娘，把姑娘想成是秦沁。
　　“来人，送客。”
　　秦沁高声把外面的宫女叫进来，花见首当其冲。笑容可掬的引着萧雪臣出去，那条腿还是一拐一拐的。
　　是萧雪臣太弱了呢？
　　还是萧望之的暗卫太惊悚。
　　宫女继续帮着秦沁量尺寸，做衣服。只是秦沁却不能再认真看花样，思绪已经飞到了别的地方。
　　秦墨一定会带着毒药来吗？
　　萧望之会不会喝了那毒药？
　　喝了之后，萧望之会不会死。是不是从此以后，秦沁就要在人间流亡。千头万绪，千万头草泥马在心里呼啸而过。
　　活着真是累，猜来猜去的。
　　这量衣服的尺子真是奇怪，哪有一直在人的手掌心挠着。秦沁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一回头就看到了萧望之苍白的脸。
　　“皇上真爱逗人。”
　　“还不是看你闷闷不乐，皇后这是在想什么？整张脸都皱起来。”萧望之被扶着坐在了上位，眼睛在锦缎中满意的翻捡着。
　　“丞相回朝，真是让人头疼。”
　　不知道萧雪臣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秦沁试探的看着萧望之。
　　“朕这一次一定不会坑害皇后。皇后放心就是了。”萧望之为人实在是太聪明，马上想到了秦沁的想法。
　　“臣妾才不相信，要是哪一天皇上能不坑害臣妾，除非是二月三十太阳打西边出来。”
　　而二月份就算是闰年，也只有二十九天，不够三十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做梦。
　　“若是海晏清平，朕何需皇后这样肝胆相照？”都上升到了肝胆相照的地步：“皇后后天穿的漂亮一些，朕要用大宴招待丞相。朕可不希望丞相认为朕亏待了他的女儿。”
　　又白白的感动了一场，还以为送这么多的好衣服料子，是为了表达歉意。原来，不过只是为了在人家的父亲面前秀秀恩爱。
　　还说不欺骗，新的坑货行动再次开始了。
　　于是，在宴请秦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