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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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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蜂蜡一个个涂抹到了已经成熟的果子上面。蜂蜡色浅基本看不出来,棉籽油又油滑,洗都腻腻地洗不干净,反正这两样东西也吃不死人。
到了第二日,焕娘睡得略晚了些,起床心情就很好,难得让韦氏见了她的笑脸。
韦氏看她心情不错,连忙献媚似得又抱着孩子给焕娘看,这回焕娘没有冷待孩子,而是咬着唇,恶狠狠地掐了孩子的肥脸一把,此时不掐更待何时,她不会长留这个孩子的。
孩子被她掐得哭了起来,韦氏连忙抱开,却又不敢埋怨焕娘埋怨得狠了,只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你和孩子玩儿也要知道个轻重,下回可不敢这么重手重脚的。”
焕娘一想起这小野种马上就会被她送走,心情就更好了,扬了张笑脸儿对着韦氏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韦氏这段日子难得见她软和的时候,这会儿觉得以前的乖女儿又回来了,连连点头:“好,好,娘知道你是懂事孩子。”
但是焕娘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到这日午后。
到了中午刚吃完饭,就有人上金家家门来闹了。
韦氏先还摸不着头脑,开了门就给人劈头盖脸骂了过来:“光知道你们这家不干不净的,没想到竟然还要人命!”
说完还作势要打韦氏,金晖听到声音出来看,就看见姐姐一把握住来人的手,将那人推开了几步。
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焕娘推了她一下,她就干脆坐在了焕娘家院子里。
只听她一声嚎哭,门外又进来了好几个人,还抬着一个面色煞白的人进来。
焕娘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于是略提高了声音,道:“你们无缘无故上我家闹做什么?再不走我就报官去了!”
那妇人擦了把糊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声音毫不示弱,压过焕娘的声音去:“你要报官?我还没报官呢!死娼妇还敢这样说!”
金晖见事情不对,连忙上前几步把韦氏和焕娘护在身后,问:“这位夫人,到底是何事?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大家都好说。”
妇人看看方才被抬进来的那人,又看看金家三口人,用颤抖的手指着韦氏娘仨,哭道:“你们门外的梅子下了毒,现在我的丈夫被害得只剩下半条命,我要你们偿命来!”
金晖和韦氏听了一头雾水,刚要辩解,却有人抢先去梅子树旁看了,果然有几颗还未被摘下的果子,细看之下与正常果子不一样。
焕娘脑子一转,连忙道:“果子长在树上,谁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自家也吃的,难保不是有人来害我家。”
不管是不是金家的人干的,证据总是在这儿了,那人的家人怎会放过,这时又有跟来的人说:“他路过你们家,口渴摘了几个梅子吃,才刚下肚就觉出不对,已吐了好几回了。谁做下的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管找你家。”
周围又有人辨出是梅子上是蜂蜡和棉籽油,这时官府的人也到了,焕娘见实在兜不住,只好和官差去了,好过让他们去屋里搜查人赃并获。
第3章
那人看着严重,实则只是吐了几回,焕娘暂时被关进狱中倒也不怎么担心,等韦氏他们摆平了外面,再往这里送些钱疏通一下,自然会把她放出去。
天开始一点点暗下来,焕娘心里有些后悔,她这事做得确实莽撞了点,虽然她知道这两样东西吃不死人,可也闯出祸来了,平白惹来了牢狱之灾,韦氏捞她总也要花出去一笔银子。
正当焕娘惴惴不安之际,外面进来一个小衙役,左右一看,又盯着焕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径直向她走来。
焕娘只道这是要来放她出去,正要开口询问,却听那衙役清了清嗓子说:“你可是金焕娘?”
焕娘连忙应道:“我就是。”
“我们大人要见你。”
焕娘被这话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什么大人?”
那衙役却不开口,焕娘心中不安渐起,不会真要把她以谋害人命来问罪吧。
结果焕娘见到了一个上辈子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一算时间,上辈子这会儿她还没见过他。
这人似乎是兵马司的指挥使,焕娘记不太清了,她倒也不是很熟,只是宋之镜与裴家交好,裴宜乐曾带着她见过,她还颇有些印象。算来她那时见到宋之镜的时候和这会儿也差不多,正是她刚生下儿子,裴宜乐还和她好着时。
没想到事儿不一样了,人却还是见着了。
想到那时的事,焕娘看向宋之镜的眼神就有些怜悯,可继而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自身难保,赶紧又低下头,不敢旁生枝节。
宋之镜和裴宜乐差不多年纪,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若说裴宜乐是面如冠玉,霞姿月韵,那宋之镜就是真正的剑眉星目,看着比裴宜乐那只病鸡英俊多了。
焕娘低头垂手等着宋之镜说话,又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真是很可怜一男的了,人长得好看对妻子又情深义重,可惜遭天妒啊,偏偏裴宜乐这种经常病歪歪的人渣反倒妻贤子孝,过得不知比宋之镜好多少。
宋之镜既然是兵马司的指挥使,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底下的人有什么小心思,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会儿见焕娘这闪闪烁烁的目光,欲语还休的神态,倒有几分摸不透了,难道焕娘也早有察觉,是裴宜乐让他借机来弄死她的?可是她眼神中的怜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他看错了?
宋之镜也算年少有为,什么样的犯人到了他这里都得现了原型,可这会儿竟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只是事儿还得办,他和裴宜乐倒算不上有多交好,只是宋裴两家毕竟是世交,裴宜乐既开了口,他也只能先应下再说。
这案子其实是鸡毛蒜皮的事,本来用不着他来,但既是裴宜乐托了他,宋之镜也去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就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了解,可以说是又蠢又毒,不过也没有蠢到真往果子上涂□□,然而看裴宜乐这阵子病得起不来又一脸悔恨,巴不得亲手把她弄死的样子,宋之镜也不知道该说这个金焕娘什么好。
听说她给裴宜乐戴了绿帽子。
宋之镜喝了口茶稍一润嗓子,便道:“金焕娘,你家里的蜂蜡已然找出,因小小纠纷就欲谋害人命,你可知罪?”
焕娘的心“咯噔”一下,直往下沉,谋杀这罪名一旦扣上,她不死也只能被流放。
她才刚刚获得新生,难道又要被她自己作死?而且还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焕娘想起那天夏老先生路过对她说的话,果然应该听老师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害人命的,我怎么敢?”焕娘脑子转得一向很快,垂死挣扎道,“那果树近来总有虫咬鸟啄,我涂了油和蜂蜡也是为了防这些东西,还请大人明查。”
宋之镜斜眼看看焕娘,并不说话。
焕娘想了想,又硬着头片说下去:“这蜂蜡价钱不菲,若真要害人性命,我何必要用这种不实用的东西,涂□□不是更好?且□□易寻蜂蜡难得,果子树长在我家门口,我既有杀人的心思,怎会蠢得涂蜂蜡引怀疑?”
宋之镜点点头,焕娘倒好一副伶牙俐齿,这案子其实根本不是多大事,那家就是看着金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装得严重些好多讹点钱。
要置焕娘于死地的是裴宜乐啊!
焕娘见他随便应着却不说话,心中的不祥感更重一分。
宋之镜心里也很是纠结,按裴宜乐说的,这女子坏事做绝,死不足惜,可这会儿审的这个罪名实在太荒唐了点。
依他所见,不过是市井之中低贱女子,做着娼妓的活儿还要将门面粉饰一番,这样的人本也就没有几分真心,既是对裴宜乐不贞,两人好聚好散也便罢了,裴宜乐又何苦借机非要杀了她。
宋之镜这样想是一回事,事儿却要办好。倒不是他要巴着裴宜乐什么,只是两厢有来有往,他也总有有求于裴宜乐之时。
他也不欲再与一个将死之人多言,只道:“签字画押吧。”
焕娘一回头见一同拿上来的白绫,就眼前晕了一晕,再看那纸上写的,分明是要她认了蓄意谋杀。
宋之镜在堂上云淡风轻地坐着,甚至没有去看焕娘,焕娘差点要骂他草菅人命,可好歹忍住了。
“你认了罪,自行了断倒能留一条全尸。”宋之镜又悠悠开口道,“否则也说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给你家人顶罪,那时再审起来,可是要拖累你们全家的。”
焕娘毕竟不是真的无知少女,这威逼利诱的就是想她乖乖听话先上吊死了,若是她不肯,怕是直接勒死了了事。
她这个案子是个再小不过的案子,何苦劳动指挥使大人来,且还审得如此不明不白,非要将她审死。焕娘稍一联想宋之镜与裴宜乐的关系,心里就有了底,大概是她上辈子在家里安安分分,裴宜乐找不出错处来,怕是裴宜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前是想把她这个污点彻底洗干净的,这回她自己先犯了事,十有八九是裴宜乐那里也知道了,专程让他的朋友来照顾照顾她。
所以她还是大意了。
焕娘知道生死攸关之际拖延不得,稍一大意那白绫就会缚上她的脖颈,立刻道:“大人不能杀我。”
宋之镜斜睨了焕娘一眼不说话,焕娘又继续道:“宋大人的夫人可是已怀胎九月,不日就要生产?”
焕娘看见宋之镜的身子明显往前倾了倾,又听他问道:“是裴宜乐和你说的?”
焕娘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是不是他与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大人肯不肯听我说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妖女能胡说八道些什么出来。”宋之镜关心则乱,全被焕娘看在眼中。
这会儿焕娘却是不急的,依旧笑看着宋之镜,换了她不说话了。
宋之镜年纪轻轻就坐上兵马司指挥使的位子,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焕娘拿捏的,他见焕娘这幅样子,便说:“你就不怕我立刻让人行刑?”
这话若是换了平时,焕娘听了必定十分忐忑,可是她是拿准了宋之镜的软肋的,这会儿反倒慢悠悠道:“大人若想听,直管把我放了便是,我自会与大人详说。”
宋之镜冷笑一声,道:“无知妇人,刑罚之事岂能儿戏!”
“你将我的案子乱审,还立时就要我毙命,这倒不是儿戏了吗?”焕娘也不怕他了,最差不过就是个死,“大人不想听我的话也无妨,只是也要记得,万万不可草菅人命,要替尊夫人积德。”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之镜一生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妻子,焕娘嘴里几句话都不离她,话里话外还有涉她性命之事,宋之镜平日里再是临危不乱,这会儿也有些乱了阵脚。
“尊夫人不日便有一个劫数。”焕娘说完就紧闭了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字。
其实宋之镜光听她这短短一句话,身子便吓得抖了一抖,若这金焕娘告诉他是他自己有一劫,他会觉得荒谬,焕娘挑了他的妻子来说,他却六神无主。
焕娘打量着宋之镜的神情,知道事情已成了大半,只是光让宋之镜慌乱还不够,这些人自小便浸淫名利场,她还得小心斡旋,否则一着不慎,她依旧得丧命。
宋之镜思量再三,只能道:“我放了你。”裴宜乐这事本就做得不厚道,真要放金焕娘一马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他去与裴宜乐赔一回罪罢了。
焕娘拿过新写的状纸看了又看,确认再三宋之镜没有使诈,的的确确是要将她放了,这才放心画了押。
她拿过那白绫将手指上的印泥擦了擦,这才道:“待我回家压压惊,再睡一觉。明日午时一刻,来我家见我,切记需得是午时一刻,你早一刻来我也是不说的,迟一刻便更麻烦了。”
宋之镜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愈发七上八下,还想起了初见焕娘时她看着自己怜悯的眼神,连忙问:“为何是这个时候?”
焕娘看了他一眼,似是欲言又止,却还是说道:“宋大人掌刑名之事,自是知道十恶不赦之人皆是午时三刻开斩的,这时的阳气最是鼎盛。这劫阴戾至极,必须要极阳之气来压,而宋夫人又是女子,女子为阴,便要往前推两刻,这才能合住阴阳,时辰一错,事情便要事倍功半。”
宋之镜其实平日甚少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只是事关心爱之人,焕娘又说得实在悬乎,这会儿倒真叫她给唬住了。方才还要杀她,此刻却命人将她好生护送回家,不敢出一点岔子。
第4章
此时已近午夜,金家早就花了一大笔银子赔给那人,韦氏正和金晖在灯下一边熬着一边打算着明天一早就去找裴宜乐捞人。见到焕娘回来,韦氏自然又是哭天喊地一回,抱着她不肯撒手,金晖担心了大半日,这会儿见人好端端回来了,便一声不吭地回房睡觉去了。
焕娘先是从头到脚洗了个澡,把晦气给去了,然后就躺到床上,一边撸喵猫的毛,一边开始想宋之镜的事。
她没有学过算命也不是天赋异禀,方才有些话自然是编出来骗宋之镜的。
宋之镜妻子的事,她却不是吓唬他。
上辈子她见到宋之镜的时候,正是他刚刚丧偶。那时宋夫人一尸两命,宋之镜差点跟着她去了,又放不下家族中的责任,于是每日到了晚上,便开始酗酒。
裴宜乐作为朋友,自然是要去安慰他的。焕娘生完孩子没多久,想出去透透气,裴宜乐就把她带上了。
人想不通时,一半还是得靠自己熬过来。
裴宜乐看完宋之镜回去的路上就对着焕娘叹气摇头,没想到宋之镜还是个情种。
直到后来,兵马司的宋大人对发妻情深义重,那也是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到焕娘死为止,她没有听见宋之镜续娶的消息。
宋夫人是横死的,匪人进了宋府,本只是想趁夜黑风高拿些钱财,却不知怎么的摸去了宋夫人的院子。宋夫人受了惊吓,一口气提不上来,没熬到天亮就难产死了。
事后,宋之镜抓到了那几个歹人并处之以极刑,妻子终究还是回不来了。
焕娘要做的就是提前提醒宋之镜,让宋夫人避开这一劫。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她也不知道结局到底能不能改变,若是到最后宋夫人依旧难逃一死,那宋之镜还不知道会拿她怎么样。
韦氏看见宋之镜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有些惊讶,这人看起来来头不小,他们这蓬门荜户的,除了裴宜乐就没来过什么有身份的人了。
焕娘在里面听到动静,自己先出了房门,韦氏觉得她今日很奇怪,穿着素衣净服,娥眉淡扫,唇上浅浅地点了胭脂,两颊如白玉一般剔透白皙,连发髻也只是以一支玉簪挽就,除此之外通身并无其他饰物。从焕娘十五岁开始,她就没见焕娘出门这么素净过。
见她这幅打扮,宋之镜心里又信了几分,焕娘靠美色吃饭,寻常又怎会以这样子见人。焕娘整个人在午时的阳光下一照,宋之镜瞧着倒真有几分仙气儿。
韦氏眼见着焕娘招手让宋之镜进屋,脸上的表情便有些一言难尽,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转身给宋之镜泡了杯茶,然后在焕娘房门口干等着,万一两人有个什么,她也好及时进去阻止。
焕娘知道宋之镜急于知道一切,她却先要与他说些另外的事:“果子的事说来也是我思虑欠周,但罪不至死,是谁让宋大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宋之镜深深地看了焕娘一眼,事到如今是他有求于人,也不欲隐瞒,道:“是你的相好裴宜乐。”
这个答案在焕娘意料之中,她听完立刻轻蔑一笑,又继续问:“宋大人可知道,好好地,他为何要对我下狠手?”
宋之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道:“他只跟我说,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让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我知道的仅限于此,其余的怕是要姑娘自己与他去好生说道说道了。”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说你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个外人,闺房阴私之事也只能说到这里为止了。
焕娘听了心里其实也没起什么波澜,原来裴宜乐那么早就厌弃她了,随便找个锅扣到她头上也是正常的,反正他开心就好了,将来他的正牌妻子也会送他一顶绿帽的。
她恨只恨没有早点重生,也好直接把孩子打了,没有牵扯反倒干干净净,况且这小畜生现在看着是人畜无害的,长大了也是讨厌得很。
裴宜乐说孩子不是他的,其实她还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问清楚了裴宜乐发的什么疯,正事还是要继续干的。
也不等宋之镜开口再问,焕娘就道:“宋夫人不日将有大劫,若是过不了,宋夫人一尸两命,宋大人怕是要追悔一生。”
“还请姑娘指点分明,到底是什么劫数,又要如何化解?”宋之镜的态度又柔和了几分,宁可信其有,他不敢冒险。
焕娘沉吟片刻,这才慢悠悠道:“天机泄漏太过于我自身有碍,是以是何种劫数我不能明说,还请宋大人见谅。”话要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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