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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娘子还债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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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九皇子?”那蒙面太监再度开口。
扶柳点头。
“不要再接触他。”
扶柳不由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自己偷偷照顾九皇子的事情,竟然被这人看在眼中。
“想要做大事,便要狠下心肠,不可给敌人留下把柄。”那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来。
“杀了他。”
扶柳呼吸一滞,神情不敢置信,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所谓的报仇是假的?还是你一辈子都只想在宫中做个卑微的宫女?若是顾阁老泉下有知,也不知会如何伤心。”
“说起来你们顾家人不都是有些神道,难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怎知你能做到?那孩子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扶柳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镇定了下来,眯着眼睛问道。
“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这个宫中,你这样的宫女,我能找出无数个。那位皇子断了腿,早与皇位绝缘,你待他再好有何意义?”那人语带戏谑,完全不将扶柳的威胁放在心上。
扶柳看着也夜光下冰冷的匕首,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你以为你不动手,那位还能活的下去?入宫这么多年,竟还是这般天真吗?!”那人将匕首藏如袖中。
“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把握不住,我便另寻她人。”
扶柳垂下眼眸,好半晌方才缓缓地点点头。
同福宫靠近冷宫,人烟稀少,凌晨更是冷清,扶柳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手中的食盒仿佛有千金重,压的她肩膀疼痛。
齐妃身体柔弱多病,缠绵床榻久矣,早已不得圣宠,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更何况顾及他人。
扶柳很顺利的进了同福宫,竟是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见到,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这些年她暗地里来过许多次,并不畏惧。
偏殿残旧,走进殿中,寻着寝室,便见榻上躺着一孩童。
小童七八岁年纪,身上裹着残纱帷帐,如同一个蚕茧一般。
扶柳将残纱帷帐卷开,床上孩童穿着单薄,蜷缩做一团,左腿小腿处明显可见与平常不同。
将那孩子抱起来,便感到一阵冰冷,扶柳将人搂在怀中,就像抱着块寒冰一般,若不是微弱的呼吸显示这孩子还活着,她险些以为自己抱着个尸体。
也许不需要她做什么,便只是放下不理,这孩子便自己去了。
她便给他吃上一顿饱饭吧,起码去了地下,做个饱死鬼。
她将人放下,拿过食盒,轻轻的揭开,食盒中只有一碗粥,却已经她尽自己最大能力留下的。
想到此处,她有些心酸,宫中这样的地方,她这样的身份,若是无人帮助,一辈子只能做个罪奴,永无出头之日,红颜老去,任人践踏,只要这样想着,她便深深的恐惧,恐惧的无法入眠。
这孩子本是她唯一的指望,待他年长,便可以出宫开府,一辈子做个闲散的王爷也是好的,可是她隐隐的感觉,这孩子也许活不到那个时候。
这些年,她看着这孩子被诸多折磨的长大,这宫里虎狼遍地,他便如一毫无自保之力的绵羊,那些人又怎会允许他平安长大?等敌人安然长大,回来复仇吗?
“不要怪我,换做别人,你怕是会死的更惨。”扶柳拿起碗,用汤匙轻轻的搅动碗中米粥,她转头看着床上孩童,眼泪不由掉了下来。
将碗放在床上,一手将孩子扶了起来。
“若是再度投胎做人,千万不要进帝王家。”扶柳舀起一勺,颤抖着送到孩子的唇边。
她手抖的厉害,一勺汤洒了一半。方送到唇边,手腕一阵酸楚,全部洒了个干净。
她赶忙收回手,想要查看手腕的情况,更没想到许是动作太莽,不小心撞到了床上的碗。
清脆的声音响起,瓷碗在地上摔做两瓣,汤水洒了一地。
扶柳赶忙起身,她提着食篮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许久也没见人进来,她松了口气。
今日这事算是不成了,只能再等明晚了,扶柳想了想,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匆而去。
第二日她提着食盒前来,却没有想到偏殿寝室空无一人,那位小殿下,不知去了何处。
难道又被哪位带走折磨去了?
扶柳一时心中情绪复杂,竟不知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担忧多些。
☆、117章
因着这件事情,扶柳忐忑了两三日,她日日晚上都来看望九皇子,又希望他活着,却又觉得这样备受折磨的生活早些结束才好,死去对那孩子而言方才是一种解脱。
心思矛盾至极,却再没有见着那孩子一面,她反倒松了口气,那人让自己杀了九皇子,如今人已失踪,也算是完成了交易的一部分吧?
三日之后,扶柳又按着约定来了湖边,她背靠着大树,望着平静的湖水,心中只觉得莫名的伤感。
妹妹不在了,如今九皇子也消失,她在这个皇宫中越发的孤单无助,隐隐的心中升起几分悔意,若是九皇子活着长大,也许她的人生还有几分希望。
这般一想,又立刻否定掉这想法,那些贵人是不会允许那孩子平安长大的,在那些人面前,他们如同蝼蚁,没有力量,谁又护的住谁呢?
正想着,便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月光下,那蒙面的太监便站在不远处。
“让你做的事情,你可是做成了?”
“是的。”扶柳战战兢兢的点头。
“尸体呢?”
扶柳一愣,她不知如何回答,望着平静的湖面,她灵光一闪。
“在湖里。”说着,便低下了头。她口中虽然这般说着,心中却忐忑的很,九皇子不过失踪三日,若是被人又送了回来,这谎言被戳穿又该如何是好?
那人,沉默无言。
虽然带着面具,但是扶柳也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在她身上刮过,她越发的胆战心惊,唯恐被人揭穿。
“这般也好。”好半晌,那人突然出口叹道:“你既然做到了,我自然也会实现我的诺言。”
说罢,便摘下了面具。
“庆喜公公?”扶柳微微一愣,这太监她自然认得,乃是陛下身边新晋的红人,方大太监的干儿子。
那年轻的太监眉目清俊,气质温文如玉,若不是穿着太监服侍,一眼看去,便是一位温润的世家公子。
这样的人竟然会进宫,扶柳在宫中远远见过他一面,当时心中还觉得有几分可惜,可她原本也是世家贵女,不也沦为阶下奴婢吗?
“既然你依约行事,我便也要完成自己的许诺。”庆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扶柳低下头,无言以对。
待两人离开,附近树林中人影一闪,也消失不见。
黑色的人影左转右挪,来到一处废弃的宫室,他非常熟练的摸进其中一间屋子。
屋中一身穿黑裙的妙龄女子抱着一小儿,正在喂食。
那妙龄女子正是顾木蓉,她怀中小儿却是失踪的九皇子李济。
“可好些了?”黑衣人掀开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正是谢言酌。
“这孩子身子根基受损,还需慢慢调理。”顾木蓉皱着眉,搂着怀中熟睡幼儿,面容一片肃杀。
“没娘的孩子活着不易,更何况是在这深宫之中。”谢言酌在顾木蓉身边坐下,看着她怀中幼儿,面带怜惜。
“九皇子已死,这孩子自此和这宫廷再无瓜葛。”顾木蓉的目光自那幼儿面上移开,看向身边坐着的人。
谢言酌伸出手臂,将人揽在怀中:“娘子做主便是。”
“嗯。”顾木蓉头靠在谢言酌肩膀上,心中升起的怒火慢慢平息。
“咱们既然寻着了这孩子,可是要离开?”谢言酌轻声问道。
顾木蓉直起身子,面容坚毅,沉默了半晌:“虽然还有一事未了,但是时机未到,也只能如此了。”她的目光瞥过注视着怀中幼儿的元绵绵,那位皇后看着孩子的表情,委实让人难言。
许是感受到顾木蓉的目光,元绵绵抬头看来,她摇摇头。
顾木蓉沉默,时机未到,可是何时才到呢?
“那位姑娘,你可也要带她出宫?”谢言酌又问。
“方才可是出了事?”
谢言酌便将那两人所说告知顾木蓉。
“她既然暂时已有出头之法,便如此吧。”很多事情可以理解,却未必能够接受。顾木蓉摸着怀中幼儿稀疏的头发,心中涌起难言的复杂情绪。
谢言酌看着她略带伤感的脸色,又将人揽入怀。
“咱们要回顾家,这孩子却是不能带在身边的。”
“这孩子身体根基太差,而且他的腿也许赶紧医治,也便是我有法子可让他少受些苦楚,其他人怕是不成。”
“嗯。”谢言酌点点头,自家娘子既然做了决定,他便如何也要帮着她圆了才是。九皇子居于深宫,并未曾被外人所见,想个法子弄个合理的身份倒是不难。
顺利带着李济离开京城,他们与等在城外的刘嬷嬷她们顺利汇合。
她们见着顾木蓉怀抱幼儿都十分的诧异,不知这两位探访神医的夫妻,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了这么大一孩子。
顾木蓉并不理会,谢言酌倒是已经给孩子一个合理的身份。
待他们回到小镇和车队汇合,那改名叫严霁的九皇子已经醒了过来。这孩子醒来见了陌生人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沉默不言,一直很安静,是非常的安静,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孩子,顾木蓉和谢言酌便知道其中有异,但是这般情况之下,两人也做不得什么。
老管事见谢言酌身体好了不少,很是惊异,谢言酌便将路上编好的理由告知于他。
他们寻着了那位神医,神医为谢言酌简单的调理了身体,因着急着回乡的缘故,只简单调理,待将来时间充裕,便会再度回来。
做为医治的疹金,他们要将神医的孙儿送到他父母身边。
老管事半信半疑,但是看着谢言酌明显好了许多的脸色,还有顾木蓉怀中的孩子,却也只能信了,要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只是这位郎君身体要是真的好了,才是天大的消息,他要快些告知宗主才是,因着这事,倒是并没有将那孩子放在心上。
车队继续前行,很快便过了京城的地界,到了烟沙,换了马车,改坐船前行。
因着走过这么一遭,顾木蓉并不陌生,船行三日,这日入了夜,新婚夫妻洗漱完毕,谢言酌坐在床榻上,看着眉头轻蹙的顾木蓉,直觉反应有事发生。
“娘子,可是有事?”他走到顾木蓉身前,牵起她的手。
“郎君,咱们被盯上了。”顾木蓉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哦?”谢言酌只是微微一挑眉,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疑惑,神情自然的很。“倒也不奇怪。”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夜色笼罩,香草和香茗正在给严霁洗澡,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一双腿因着天生的缘故,不能行走,安安静静的并不像寻常的孩童那般活泼,让干什么便干什么,十分的乖巧安静,包括刘嬷嬷在内,众人对这个孩子都十分喜爱。
大家背后也时常议论,这孩子生的这般的好,却不能走路,实在是可惜了,神医家的孩子也有治不好的病症。
却并不知这是谢言酌为了掩人耳目所为。
换好了衣服,便将这孩子放进床榻上,盖好了被子。
香草和刘嬷嬷退了出去,香茗灭了烛火,上了自己的床榻——毕竟孩子尚且年幼,顾木蓉成亲之后便不需她们守夜,她们晚上便轮流陪着这孩童。
夜深了,平日里颇能熬夜的香茗今日格外的疲惫,很快便沉沉睡去。
黑暗中“咯吱”一声,舱门被打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了进来,一人守门,另外一人笔直的走向严霁所在的床榻。
掀开青纱,那人点开火烛,果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小孩儿。
那人冲着门口守着的人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大刀,砍了过去!
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刀突然离手——便只是微怔瞬间,那人眼前一黑。
待再度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耳边响起炸雷般的声音
“说罢,谁遣你们来的?!”
顾木蓉坐在桌旁,支着下巴,她还在想皇宫的事情,关于元皇后,关于那位蒙面的太监,还有顾家的那位姑娘。
这三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实质的关系,可不知为何,顾木蓉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当。
所为的时机未到,到底缺了什么?为什么一想到时机两字,她的眉心便忍不住跳的慌乱?便如同平静海面下酝酿的惊涛骇浪,便只是想到就心惊。
以她如今的修为,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如此这般了。
正想着,谢言酌开门而入,顾木蓉将脑中混乱的思绪撇开,迎了上去。
“娘子不必担忧。”谢言酌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见顾木蓉面色不虞,赶忙安慰道。
“为何选那孩子做目标?可是……”顾木蓉有些疑问,那孩子身份可是暴露了?她以为那些人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呢。
“娘子,神医的孙子在咱们身边出了意外,那神医可还愿意为为夫诊治?”谢言酌一言概括。
“原来如此。”顾木蓉恍然。
“净会耍些小人手段。”谢言酌心中怒气涌动,手掌一拍,那木质的桌角干脆利落,应声而断。
“夫君不必和那些人生气,欠债讨债,天经地义。欠的越多,还的越多。”这完全是她的切身体会啊。
顾木蓉拉着谢言酌的手,便是知道无碍,却也忍不住细细的探查。
“嗯。”谢言酌看她这样子,心中微暖,将人顺势拉入怀。
“夜深了,咱们也早些休息吧。”
☆、118章
谢家的祖宅在江南名城汤州,谢家乃是当地的大族,他们一进城门便遇到了等待的族人。
谢言酌虽然好些了,也不过是气色好看了,行走不必人扶而已。
进了谢氏的祖宅,族中的长辈已经等在前厅,谢言酌领着顾木蓉前去拜见。
谢言酌这一支,祖父早已去世,父母也皆亡故,族中做主的乃是他的嫡亲叔叔,也不知为何,这位亲叔叔对谢言酌并无好感,他年少时诸多磨难,皆与这位有所关联。
他和顾木蓉说过这些往事,两人都是一头雾水,分明是至亲的族人,为何表面和气,暗地里却视若仇敌?
谢言酌自己都不明白,更何况顾木蓉了。
如今想这些倒也没什么用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谢氏的族长身材高大,面色严肃,颇有威严,眉眼之间倒是和谢言酌有几分神似。
分明便是血脉至亲啊。
顾木蓉垂下眼睫,跟着谢言酌叩拜了下去。
谢言酌父亲乃是排行第四的嫡子,他祖父有六个儿子,其中四个嫡子,两个庶子,如今的族长乃是嫡长子。
所幸族中长辈都没有为难顾木蓉,得了见面礼,谢言酌留下,顾木蓉去了内宅,拜见家中女眷。
老宅之中,祖母年迈,信奉佛法,如今在寺庙中吃斋拜佛,二伯母和六婶跟在身边,还有几个女孩儿也都跟着去了寺中,三伯母跟着三伯父去了外地,家中大伯母理家,五婶帮手。
谢氏主母生的端庄秀美,带着南方女子的温婉,五婶却是北方贵女,高傲的很,看顾木蓉的眼睛都是向下的。
本来见了面,事情很是顺利,收了见面礼,寒暄几句,顾木蓉便准备退下,却见一年轻秀美的女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大伯母,你怎能让这般污秽的人进咱们顾氏大门!”
那女子瞪了顾木蓉一眼,柳眉倒竖,杏眼怒瞪,快步走到谢氏主母身边,却再不看顾木蓉一眼。
“污秽?”顾木蓉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是大家族小姐能随便出口的词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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