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策马战秦川-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桑低头沉默了片刻,心中有些失落。

    按理说,自己身在潼关城中,理应去看看师父,可想起师父知道她所有的身世,想起师父曾见过萧何,心中本能的有些抗拒与师父相见。

    师父,徒儿不孝。

    她微微吸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念道。

    “我……想去城上看看。”

    过了许久,她抬起头,面色十分平静的看向秋戈,眼中却是无比的坚持。

    秋戈低头看了看满桌的菜,本想再劝她吃一些,却也知道可能根本无法说动她,只好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她将一套崭新的衣服拿给秦桑换上,秦桑换好衣服,却转身看向秋戈问道:“扇子呢?”

    秋戈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垂下眼帘答道:“丢了。”

    秦桑一看便知,这丫头一定是怕她睹物思人,将扇子藏了起来,心中有些动容,却还是轻声道:“给我吧,我知道在你那。”

    秋戈抿了抿嘴,迟疑了片刻,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将那凤尾扇拿来,交到了秦桑手中。

    秦桑低头看了看,那扇子显然已经被清洗过了,铁质的扇柄上没有一丝血迹,但架在扇骨缝隙中的兽皮上,却还是能看出被血液浸染过的痕迹。

    秦桑没有说话,沉默的将扇子像往常一样系在了腰间,便抬腿出门,向城楼行去。

    从长长的阶梯上到城楼顶端的每一步,秦桑都走得极为缓慢,她不知道她会看到怎样的画面,也不知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终于到了城楼之上,守军见她便依矩行礼,她垂眼点了点头,向城墙边缘一步步走去。

    终于,她看到了城下之景。

    那一夜的大雪持续了整整两天,将整个战场牢牢覆盖在了积雪之下。

    白茫茫的一片,城下的尸身和废墟显然已经被清理干净,加上白雪的覆盖掩埋,整个潼关城下,渭水之滨,没有留下丝毫战火的痕迹。

    那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夜晚,就这样被大雪掩藏在了天地间,她所经历的绝望和痛苦,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明媚的阳光洒在悠悠流淌的渭河之上,洒在静静沉睡的原野之上,洒在城楼每一位将士的铠甲之上,静谧而温暖,显得那样不真实。

    战报传达入京之后,京中传回恒王旨意,令大军整顿,班师回朝。

    潼关一战,南渊与秦川双双元气大伤。  秦川虽然损失惨重,但至少军中将领都还尚存,秦桑,应清,倪镜,朱奉安,都只是受了些轻伤。相比而言,南渊的结果更加惨烈,他们不仅折损了数万兵马,也折损了军中主将,十年之内,他们可

    能都再无实力进犯秦川。

    萧何之死,对于恒王,对于百官,对于整个秦川,都像是出了一口恶气。

    南渊安插在秦川的细作,最后死在了南渊自己人的手里,朝中但凡知情的人都不禁耻笑,这样作法自毙的戏码,简直堪称千古奇谈。

    但是,除了直接听到战报的恒王与重臣之外,没有人知道萧何是死在木十六手中的。

    因恒王下令对外宣称,萧何是被秦桑亲手斩杀。

    秦桑知道,恒王这样做不过是在彰显秦川军威。那一战中,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萧何究竟是怎么死的,恒王只要封了朝臣的口,便不会有外泄的可能。

    就连南渊也不会出言否认,若是天下皆知南渊主将竟是被南渊自己人误杀,齐王恐怕是要成为天下笑柄,颜面尽失了。

    所以,这一段历史的原貌,萧何真正的死因,或许永远都不会重见天日了。

    小九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不吃不喝数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潼关,秋戈只好陪他留下,说是等他好些了,再带他回京。

    回京的路上,大军路过了骊遥与祁水之间的一处山林。

    那是当日小九摆设九霄盛宴的地方。

    秦桑坐在马上,遥望着不远处的山林,并未勒停身下的战马,只是坐在缓步而行的马上,静静的望着。

    思绪像是回到了那一夜,密林之中,月色之下,萧何对卸甲归田后的生活有无数畅想,他侃侃而谈,那些话语,第一次勾起了秦桑对未来的期待。

    往事历历在目,故人音容未散,却又仿佛只是黄粱一梦,梦醒时,山峦未转,草木依旧。

    应清在她身旁,看着她平静却又仿佛出神的模样。

    长久以来的一路上,秦桑几乎未发一言,应清也就任由她沉默着,不去打破。

    他知道,很多心结是无法开导和规劝的,就如当初他选择陪伴秦桑走上复仇之路一般,如今,他也选择继续陪伴她,慢慢走出伤痛的泥沼。

    时间会冲淡一切,他知道,就算最终无法治愈,伤口也会因为反复的疼痛而变得麻木。

    回到京中后,他们几人先是入宫面见了恒王。恒王对秦桑大加赞许,欲年后再行封赏。秦桑只依礼谢恩,并未多言。

    在一众朝臣眼里,她这般宠辱不惊称得上大气,而一边的应清却很明白,她本就不曾将那些放在眼里,更谈不上有何欣喜。

    年关将至,天气渐渐回暖了起来。

    自秦桑回朝,百官接连不断的前往松雀府道贺,府外的门槛似乎都要被他们踏破。

    应清将那些道贺之人一一拦下,草草应付过去,他知道此时的秦桑,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

    她常常呆立于院中,看着一株海棠,一站就是一天,又或是坐在长廊里,看着廊下池中的鲤鱼,静静出神。

    这些天里,无数的过往一点点清晰的浮现出来。

    她看见海棠,便想起了萧何劝她服下樝子汤时的那些小伎俩,看见池鱼,便想起了小九第一次跟随萧何来府中的情景。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触景生情,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自古以来,人们从来不惧怕尽情沉浸在悲伤的泥沼里哭天喊地,鬼泣神号。人们往往最惧怕的是,明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却忽然在某个瞬间涌现出一段清晰可辨的过往,在平静的水面激起一丝涟

    漪,圈圈蔓延舒展,继而寸断肝肠。

    斯人已逝,留下的,不过只有漫长的回忆。  应清从不打破这样的寂静,只远远看着她,等着她,等她终有一天,走出心中那片沼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心生退意,宫中赴宴

    年尾的最后一日,秦桑如往常一样坐在府中的长廊里盯着鲤鱼出神。

    宫里传话过来,令秦桑晚间入宫,出席宫中家宴。

    应清没有打搅秦桑,直到午后,才走进了长廊中,坐在了秦桑的身旁。

    “桑儿。”应清轻声唤道。

    秦桑闻声,这才发现应清到了身旁,努力勾起一抹浅笑:“师兄。”

    应清看着她那强挤出的笑容,心中有些微痛,但也随着她笑了笑,温言到:“过年了,宫里传话,让你去赴家宴。”

    秦桑闻言垂下眼帘,许久才抿嘴点了点头。

    家宴二字,对秦桑来说太陌生了,自打十年前起,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家了。直到后来慢慢与师兄熟识,在师父悉心教导下长大,才再一次感受到如同家人般的庇护。

    师父喜静,即便是过年,也只是桌上多了几盘饺子,而后一整夜,秦桑便与师兄和小厮们共同守岁。

    过年这件事对于秦桑来说,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那你呢?”秦桑看向应清问道。

    应清往廊下丢了一把鱼食,淡淡笑道:“我在府中等你回来,一起守岁。”

    秦桑想了想,又是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片刻,应清的目光从廊下池鱼身上收回,看向了秦桑,许久才出声问道:“桑儿,今后,还打算继续南征么?”

    秦桑愣了愣,没有想到应清突然问起了这个。

    其实这个问题,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以南渊此次的境地,或许很久都缓不过气来,按理说,此后南征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会更轻松。

    但她的心中似乎已经萌生了退意,她说不清自己在惧怕什么,也说不清自己为何突然会动摇。

    她只是觉得很累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心中的疲惫。

    从平津一路南下的过程中,她得知了太多自己从前不知道的往事,恩怨纠缠,爱恨交织,却又像是冥冥之中皆为天定。

    她见到了太多与父亲相关的人,就像是走进了父亲的记忆里,陪他走过了不算漫长的一生。

    母亲,秋戈,外祖父,她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有那样多让她牵挂与不舍的人,她开始明白母亲当日在宫中劝她放弃时的心情,母亲并不是忘记了伤痛,只是在这十年中,更加懂得珍惜眼前人。

    那自己呢?迷失于复仇的旋涡中不能自拔,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一个结果,一个仿佛没有任何意义的结果。

    她曾幻想着有朝一日手刃齐王的那一刻,她曾觉得即便是与他同归于尽也没有遗憾,可现在看来,真的值得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

    她真的还想踏着万千将士的尸身,走近齐王的龙椅么?

    千头万绪,无从理清,秦桑从前的那番笃定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

    萧何的离去仿佛让她冷静了下来,如今的她只想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不想再失去眼前的任何一个。

    想到这里,秦桑缓缓摇了摇头,像是在说她也不知道,也像是在说,不了。

    应清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秦桑心中所想的一切,这个答案,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两人继续沉默的坐着,一直到了傍晚,宫中马车前来,秦桑才换了一身衣服,前往宫中赴宴。

    【秦川宫城】

    自领兵出征起,秦桑甚少在京中,更未曾这样乘着马车在京中街道上行过。

    到了宫门外,秦桑本做好了下车步行的打算,却不料马车并未停下。她掀起帘子看了看,宫门守卫似是已经换了陌生的面孔,此时正立着手中长矛,单膝跪在马车两侧,低头恭敬行礼。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与当初入宫殿试时,早已不同了。

    那时在宫门前看见太子的马车,便知那马车上坐的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皇亲国戚,断没有乘车入宫的道理。

    而如今,自己竟然也成了所谓的“皇亲国戚”。

    她不仅苦笑,放下了车帘。

    今日,她是以皇子的身份前来赴宫中家宴,这个身份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唯一还让她愿意继续坚持的,大概也就是能借着这个身份,入宫探望母亲了。

    她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当心中复仇的念想变得不再那么浓烈时,心就仿佛没有了支撑。

    或许,她会扶住太子,助他顺利登基?

    也或许,将来的某一日,自己还会想要继续南征?

    她不知道,如今看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家宴设在后宫用于摆宴的寿仙殿内,前朝时,大年三十的后宫家宴往往只有妃嫔与皇帝出席,而皇子及诸王只能出席次日也就是初一的宗室宴。

    西銮分立后,宗族子嗣人数本就减少,若再分开设宴,反倒显得冷清,便将这两日的庆宴并到了一日,于大年三十当晚在寿仙殿举行。

    秦桑下车时,刚巧遇上同样刚刚下车的太子。

    对于秦桑来说,太子大概是这宫中除了母亲以外,唯一可以让她放下戒心的人了。今后扶住太子,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以鲁子远的性格,若是他有一日登基,定不会强求秦桑留下,到那时,秦桑便可功成身退,如外祖父一般归隐山林。

    太子看见她,眸中有些惊喜,迈步到她身侧,关切询问她的伤势。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都是小伤,已经无碍了。”

    秦桑行礼后平静答道。

    太子点了点头,碍着身旁人多眼杂,也不便多问些什么,秦桑伸手向前平摊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跟在他身后往寿仙殿行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身后便远远传来一声:“大哥!”

    秦桑与太子脚步一滞,回身往后看去,只见鲁子越与倪镜二人正从马车上下来,向他们走来。  梁妃过世之事,秦桑知道鲁子越不会不记恨,但毕竟是他们设局陷害太子在先,即便心中痛恨,也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朝堂之上,向来如此,或许鲁子越的性子不够沉稳,但董彧也定会将

    利弊一并说清,制住鲁子越的冲动,这大概也就是他还能像没事人一样与太子打招呼的原因了吧。

    秦桑看见倪镜,微微有些意外。

    虽说恒王对卫岚十分看重,对倪镜也是另眼相待,但他到底不属宗亲,为何竟会来赴这皇室家宴?

    不过,秦桑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并未出口去问。

    毕竟她是第一次出席这家宴,想着或许倪镜来此也是往年的惯例,是恒王亲自应允的吧。

    很快,他们二人便到了跟前。

    今日倪镜的目光有些暗淡,面色也甚为冷清,不似往常那般精神焕发,就像是几夜未曾安眠一般。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按规矩向太子与秦桑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秦将军。”

    太子微微笑了笑,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看上去对他的出现并未感到意外。

    谁知,一旁的鲁子越却“啧”了一声:“哎?倪镜,你怎么回事?这可不是在军中,这是宫里,叫什么秦将军?按着规矩,你得称声三殿下。”

    鲁子越这最后三个字的尾音有些上扬,还特意拉长了些,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  倪镜闻言,却并未答话,看了看秦桑,目光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寿仙殿内,座次分明

    秦桑见这场面冷下,一时间也有些迷茫,略显尴尬。

    好在一旁的太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倪镜的肩膀打圆场道:“许是近来在沙场待久了,一时改不过口也是有的,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家兄弟间闲话,哪用得着如此谨慎,对吧?”

    他说这最后一句时,已是将头转向了秦桑,似是在等她附和。

    秦桑点了点头,这些称呼,她本就从未放在心上过,对她而言,都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朝堂中人各个敏感多疑,向来小题大做,她也早已习惯了。

    她无奈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倪镜,对鲁子越道:“倪镜惯来便是如此称呼我,若是改了,我倒还不习惯了。如太子殿下所言,这些都是小事,不打紧。”  鲁子越闻言,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忽又看了一眼倪镜,眸中异样的光闪了闪,转过头来对秦桑挑眉道:“对了,听倪镜说,你们那潼关一战打得惊心动魄,最后你险些被木十六射杀,还是萧何替你挡

    了一箭才化险为夷的?”

    秦桑心里“咯噔”一下,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倪镜,他面上未有什么变化,却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朝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萧何的死因,大多人都以为萧何是被秦桑斩杀。即便有些人知道萧何死于木十六之手,也只是听战报所言,并不清楚他为何会中了自己人的箭。

    当时战场混乱,秦桑甚至以为他们已经全军覆没,倪镜是如何得知萧何那一箭是为她挡的?

    当时她被团团围住,周围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根本看不见包围圈内的情形,倪镜当时在哪?他怎么可能看见?

    秦桑略微一想,心中忽然一紧,难道,当时他是在高处……

    城楼?

    战事如此惨烈,他为何会在城楼之上?难道是临阵脱逃回了城中么?

    秦桑还未及细想,心中已是微凉。

    太子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当时战事的具体情形,但看秦桑和倪镜这样异常的神色,似乎鲁子越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但他立即就平静了下来,跨前一步到鲁子越身侧,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二弟啊,这大过年的,说这些打打杀杀的做什么?况且朝中对此已是有了说辞,若是父皇知道你这番言论,又少不得要责备几

    句了。”

    太子这话的分量其实已经很重了,明摆着告诉鲁子越,父皇既然已经对外宣称萧何是被秦桑所杀,你再搬出这样的一套说辞,便是忤逆父皇的意思。  鲁子越不以为意,但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深究,讪讪一笑,仿佛刚才只是自己随口说说,摆了摆手道:“哎,大哥你也知道,三弟征战沙场的壮举已是举国皆知,连百姓们都津津乐道,我不过也是听到

    不一样的版本,有些好奇罢了。”

    说完,他看着秦桑,仿佛很是随意的挑眉说道:“三弟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莫要到了父皇面前,记仇告我一状。”

    秦桑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很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片刻后淡淡笑了笑垂眼道:“二哥说笑了,秦桑并未往心里去。”

    见气氛有些缓和,太子便又是拍了拍鲁子越笑道:“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