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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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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吧。”

    明溪沉声应了句是,接着便旋身拉开宫门,朝外头候着的江路德道,“公公请进。”

    江路德脚下的步子极快,猫着腰便提步迈过门槛进了寝殿,一眼望见南泱,便朝她躬身道,“奴才参见淑妃娘娘。”

    南泱随意地摆了摆手,见他满头的淋漓大汗神色急促,又微微笑道,“公公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次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让公公这样焦急。”

    闻言,江路德抬起袖口拭了拭额角的汗珠,咬了咬牙蓦地便跪下了身子,朝南泱叩首颤着声儿道,“娘娘,出大事了!”

    甫听此言,南泱心头便沉了沉,凝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连着两个半月不曾早朝,几位大人跪了两天两夜也未得皇上召见,方才邱大人取下乌纱帽闯入长春宫,痛斥皇上昏庸无道……”江路德的声音愈发地小,隐隐透着几分哭腔,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皇上大发雷霆,要诛邱大人九族,说是且任大人骂去,明日午时便推去斩首示众……”

    “邱大人?”南泱生生一惊,坐起身子忙问道,“可是崇文馆的十八学士之首邱修远老大人?”

    江路德颔首,将头埋在地上抖声道,“正是!同行的南丞相气急攻心,在长春宫里头呕了血,将将才被送回南府,御医们都赶过去了。娘娘,奴才求您了,您快去长春宫劝劝皇上吧,邱大人杀不得啊。”

    “什么……”

    南泱身子一软,顿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大半。她曾听明溪说过,邱修远是顾命大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是难得的贤臣忠臣,大万朝的民间有一句俗语,武有定昭文有南邱,当年他为除去南泱将南相革职,北狄趁虚而入以致去年战火连天。他是疯了么?杀了邱修远岂非是硬生生砍断他自己的臂膀?

    明溪亦是焦急万分,如今皇帝被北狄的妖女迷得神魂颠倒,要诛邱大人九族还将南丞相气得呕血,怕是连神智都不清醒了,江路德这时候来请娘娘去劝谏,不是将主子往火坑里推么?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皇上现下正在气头上,您不能去啊。”她朝南泱急道,说罢眼风一转,望向跪在地上的掌印大太监,怒道,“江公公,娘娘是后宫的女眷,不可参政,若是惹恼了皇上可怎么好?”

    “娘娘,合宫里只有您同皇上最亲近,奴才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求您,娘娘您开开恩哪……”江路德跪伏在地上哭诉道。

    “别吵了!”

    南泱沉声喝道,两人这才悻悻住了口,她垂下眸子细细思量了一番,明溪的话不无道理,自古后宫议政便是大罪,只是如今江路德既然找上了门,那就是真的走投无路,况且如今她腹中有皇嗣傍身,皇帝再如何生气顶好也就是降她的位分,不会动她一根汗毛的。

    “明溪,备轿,去长春宫。”她沉声吩咐道。

    “娘娘……”

    “本宫的话你听不明白么?”南泱的神色微沉,声音亦冷硬下去。

    明溪见她坚决,也不好再劝,只咬了咬下唇转身朝外走去。

    几个宫人顶着细雨抬着轿子往长春宫去,明溪跟在一旁一个劲儿地敦促慢着些。南泱挺着大肚子很有几分吃不住那份颠簸,所幸如今已经七个月有余,胎已经稳了。

    宫人们落了轿,明溪打起轿帘便扶过南泱的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下来,一旁的宫娥撑起油伞为她遮雨。南泱远远便听见了一阵老者的沧桑嗓音,隐隐能听出那人语气愤怒,话语多是什么“愧对先帝愧对列祖列宗”、“荒淫无道国之将亡”云云。

    南泱蹙眉,行至宫门口便瞧见邱大人立在宫门里头,对着寝殿痛斥着,地上隐隐还能瞧见一滩鲜红的血水,她心头一急,朝长春宫门口立着的内监沉命令道,“去通传,告诉皇上本宫求见。”

    那宫人唇角一勾,望着南泱皮笑肉不笑道,“皇上有旨,今儿个谁也不见,淑妃娘娘请回吧。”

    “……”南泱冷笑,朝他走近几步,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掌嘴!”

    明溪应了一声是,便走上前去,那北狄的内监生得高大威武,却被南泱眸中的阴冷惊了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一道火辣辣的痛感从左颊传上心头。明溪下手的力道极重,连着赏了那内监三道耳光才停下。

    南泱冷眼睨着那内监,半米着眸子道,“本宫如今暂代皇后行统辖六宫之权,要你死你便活不成——还不滚进去通传。”

    那内监这才捂着脸龇牙咧嘴地跑进了长春宫,直直朝寝殿奔过去。

    宫门外头一派的人仰马翻天地变色,长春宫中却是一派春意盎然,舞姬款款摆动着杨柳腰,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华察尔倚在皇帝身畔娇笑不已。

    “皇上,娘娘。”内监跪在了地上,唤道。

    “没眼色的东西,”华察尔美眸一凛,沉声喝道,“谁许你进来的?”

    身材高大壮实的内监缩在地上瑟瑟抖着,皇帝清冷的眸子中隐隐带着几丝迷离,随意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记得告诉过你,不见任何人。”

    “回皇上,淑妃娘娘在外头,说是一定要见皇上。”

    万皓冉面上仍旧淡漠,沉声道,“不见。”

    内监道了声是,正要退出去,却被华察尔叫住了,“慢着。”她眸子微动,望向皇帝笑道,“皇上,淑妃的身子不便,既然都来了,您就见她一面吧。”

    万皓冉伸手抬起她尖俏的下颔,将她拉得更近,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唇畔,笑道,“听你的。”

    皇贵妃眸子睨了一眼内监,整个人都倚在皇帝的身上,随意道,“传她进来吧。”

    “是。”

    南泱迈步踏入宫门,抬眸望向声音已经沙哑的邱修远,道,“邱大人,何苦为难自己。”

    邱修远抬眼一看,见是南泱,便抱了抱拳,见了个礼道,“老臣参见淑妃娘娘。”说罢便直起身子,哀道,“老臣若不将皇上骂醒,便愧对先帝啊!”

    她面色微微一滞,只得扶着腰无奈地朝内殿里头走去,明溪扶着她的手臂,一个宫娥上前撩开帷帐,南泱便踏进了长春宫的内殿。

    虽早已耳闻,然而当双眼真真切切目睹的时候,她心中仍是一震,掩下眼帘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娘娘。”

    皇帝怀中搂着华察尔,看也不看她,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流转在舞姬妖娆的身段儿上,漫不经心道,“你来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将满腔的怒火压下去,沉声道,“臣妾听闻,皇上要处死邱大人。”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他仍旧不看她,张口咬住华察尔喂过来的果子,咀嚼着又道,“朕已经下了旨明日午时处死邱修远。”

    南泱的眸子微动,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冰冷如霜,沉声道,“皇上,您不能处死邱大人。”

    此言落地,皇帝的眼眸终于淡淡望向了南泱,同她的眼睛对视半晌,冷笑道,“淑妃,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无权过问朕的任何事。”

    难道之前自己的所有猜测都是错的?他根本对北狄人的狼子野心毫无所查?可是怎么可能呢?花灯节那晚的所有事都犹在眼前,他那样谨慎小心的人,怎么可能大意到此地步?

    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那日是一个局,会不会这段时日的种种也是一个局呢?都是他的计策手段?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她永远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邱大人出言冒犯了皇上,是他不对,可是他对皇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皇上怎么能处死一个忠臣?”她眉头紧蹙,沉声道。

    “朕已经说了——”皇帝的神色骤然冷硬下去,望着她的目光极为森寒,沉声道,“你无权过问。”

    华察尔唇角一勾挑起一抹笑来,小手抚上皇帝的胸膛柔声道,“皇上消消气,臣妾从前听闻,淑妃娘娘曾经也是执掌过朝政的,如今想要过问这些前朝之事,也能理解不是。”

    明溪抬眼死死瞪着华察尔。这番话听似为南泱开脱,实则却是步步杀机,皇帝本就疑心重,今次经由这个女人一提醒,难免又会对主子生出疑心,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皇帝的薄唇紧抿,半晌没有做声,南泱望着他沉声又道,“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三思而行。”

    “够了。”

    万皓冉冷声道,神色间有几分疲累之态,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的睛明穴,思量了半晌,低低道,“淑妃言行无度,不知进退,从今日起,禁足于兰陵宫,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南泱浓长的眼睫微微闪动,眸子死死地望着皇帝的眼,面上挑起一个冷笑,淡淡回道,“臣妾遵旨。”说罢便旋过身径自走了出去。

    明溪狠狠咬了咬牙,微微福身便朝跟着南泱一道走了出去。

    江路德长长叹出一口气,心道这回可真是回天乏术了。

    皇帝面上没得丝毫表情,微微合起眸子沉声道,“该起舞的该奏乐的,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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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收藏作者专栏哦~!

    真是写得越来越累了,不是水货矫情,是真的觉得好心酸= =。

    剧情有崩么,以前一直冒泡的姑娘们都不在了,觉得好难过T T玻璃心伤不起。

    星辰你在哪儿啊呜呜呜。

 第95章 临盆

    夏日渐浓;午后时分,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头顶。阵阵蝉噪声不绝于耳;柳树的枝条恹恹地垂落下来;芭蕉叶上沾着昨夜一场骤雨余下的水珠子;兰陵宫的宫门紧锁着;皇帝的禁足令下来已经过去了月余。

    南泱腹中的皇嗣已近临盆,加之天气炎热,心情便更是烦闷,在贵妃榻上翻了个身便蹙眉道;“将外头的蝉全都捉了去,如今这大夏天儿的本就热,嚷得人更心烦!”

    明溪知道主子心中不好受,闻言也只是沉沉应了句是,便撩开帷帐走了出去,吩咐了几个内监将树上的蝉清理清理。

    万皓冉禁足了南泱,往时门槛都要被踏烂的兰陵宫霎时间变得冷清寂寥,与南泱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韩宓贞也受了牵累,同样是连着许多时日没再见过皇帝一面。如今合宫里皇贵妃的盛势无人能及,皇帝荒废朝政,成日呆在长春宫同华察尔厮混,朝野内外流言四起。

    明溪长叹出一口气,正要往里走,眸子却又瞧见韩宓贞抱着澍人皇子缓缓走了过来,便停住步子,朝她微微福身道,“奴婢参见韩婕妤。”

    韩宓贞的脸色不大好看,上前几步将怀中的澍人抱给素慧,又抬眼望了望寝殿,压低了声音道,“姑姑,娘娘今日进下东西了么?”

    明溪蹙着眉徐徐颔首,叹道,“今儿个算好的,午膳的时候奴婢伺候娘娘用了些粥点,虽说不多,但总算能勉强吃些了。”

    韩宓贞闻言稍稍放心,低声愤懑道,“皇上也不知是怎么了,前些时日斩了邱修远大学士,已闹得举国上下怨声载道,又连着几个月没上过早朝,前朝不安,咱们后宫也好过不了多少。”

    “可不是么,”明溪眼中闪动着几分不安,望着寝殿的方向徐徐道,“娘娘临盆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皇上非但不闻不问,还禁了娘娘的足,天底下怎能有这样的道理?”

    韩宓贞伸手拍拍明溪的手背,宽慰道,“姑姑莫要太忧心了。万幸皇上准允了周大人每日来号脉,娘娘虽日夜烦闷,身子到底还是康健的,待皇嗣出生,皇上就是再生气也会来看娘娘的。”

    明溪闻言,心中稍稍释然几分,抬眸望向韩宓贞,见她眼中神色关切并不想是装出来的,不免又生出几分感动。当初韩宓贞依附主子,自己还曾疑心过她会不会如当初的笙嫔一样背叛主子,然而此番娘娘落难,她受了牵连却仍旧对娘娘不离不弃,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能感念着娘娘的恩德至今忠心不变,可见心眼儿是真的实在。

    思及此,她望向韩氏的目光便也柔和了几分,“韩主子,您要不要进去看看娘娘,方才娘娘在午睡,这会儿已经醒了。”

    韩宓贞微微颔首,明溪便领着她往寝殿走去,撩开帷帐比了个请的手势,她便提步迈了进去,眸子微转,便见贵妃榻上斜倚着一个面容清瘦的身影,腹部高高隆起,整个人形容憔悴。

    “臣妾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她屈膝,恭敬道。

    南泱闻言眼也不抬,淡淡笑了笑,半开玩笑回她,“什么万福金安的,本宫如今落魄潦倒,你也不必拘这些虚礼了,起来坐吧。”说罢便望向明溪,半开玩笑地吩咐道,“去瞧瞧我这儿还有什么好茶叶,给婕妤泡上。”

    明溪应了句是便退了出去。韩宓贞扶着如兰的手徐徐在红木椅上落座,面上挂着丝笑容望向南泱,柔声道,“娘娘说笑了,三宫六院里就数娘娘这儿的珍奇玩意儿最多。”

    往时南泱盛宠,无论哪个臣子国的贡品送入了宫,敬事房便都会先送到兰陵宫来,让她最先挑选。思及此,她唇角勾起个冷笑,韩宓贞那番倒说的不假,不过也只是往时罢了,如今她怀有身孕被皇帝禁足,这样的奇耻大辱从来没有嫔妃受过。宫里的奴才都是看皇帝脸色行事,皇帝宠谁便巴结谁,如今自己已然失宠,自然不会有人再来理会。

    她侧过眸子淡淡望了眼韩宓贞,徐徐道,“当初本宫将你接来同住,是想着今后咱们能互相照应,如今倒是连累你了。”

    韩宓贞面色微变,正色回道,“娘娘说这话,是将臣妾看做什么人了?臣妾有今日,全是娘娘一手栽培提拔,无论娘娘荣辱,臣妾都会永远追随娘娘左右。”

    “本宫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她摆摆手,面上有几分不耐的神色,不愿再提这个,想了想又道,“近日天儿大,你仔细着身子别中暑。周雪松说本宫肚子里这位见光的日子就是这十来天了,你同明溪帮本宫张罗着,到时候寻几个手上功夫好些的老嬷嬷来。”

    自古女人生产便是过鬼门关,当初她能借着许茹茜生产将她置于死地,保不准儿也能有人这么对自己,若是接生婆这关没把好,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宓贞在宫中多年,自然晓得其中利害,闻言颔首,回道,“娘娘放心,臣妾同明溪姑姑已经将接生的嬷嬷寻好了,都是宫里的老人,手上过的皇子公主多得很,必不会出什么岔子。”

    南泱点点头,“如此便好。”说着微顿,眸子里隐隐浮起几分凄楚的神色,幽幽叹道,“本宫往时待人也算和善,想来也没同人结什么仇,旁人本宫倒不担心,只是黎妃同华察尔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二人又正得意,本宫不得不防。”

    明溪端着茶盏徐徐走了进来,将青瓷茶盅放到了韩宓贞跟前儿,又朝南泱道,“娘娘,周大人来为您号平安脉了。”

    “周大人倒是尽心。”韩宓贞微微一笑。

    南泱淡淡嗯了一声,“请他进来。”

    少顷,便见一个瘦高白净男子身着官服挎着药箱缓缓走了进来。周雪松微微躬身,朝南泱同韩宓贞恭敬道,“臣参见淑妃娘娘,参见韩婕妤。”

    “……”南泱微微点头,“周大人不必多礼,御医院同兰陵宫距得远,大热的天儿难为你这样每天跑,本宫心头过意不去得很。”

    周雪松躬身缓缓道,“臣奉皇上之命照看娘娘同皇嗣,娘娘此言着实令臣受宠若惊。”说罢便直起身子,从药箱里取出素色的绢帕,缓缓搭在了南泱的左手手腕上,俯低了身子为她把脉。

    过了会儿子,他便缓缓站直身子,明溪定定地望着他面上的神色,道,“周大人,娘娘的身子无碍吧?”

    周雪松微微抱拳,回道,“娘娘玉体安康,只隐有几分气血不足,娘娘正是孕期不宜用药,平日里多食些滋补气血的汤品即可。娘娘临盆在即,定要万分小心谨慎,臣这段时日都宿在御医院,以备娘娘不时之需。臣告退。”

    南泱心头微动,颔首笑道,“周大人你有心了。”接着又望向明溪,朝她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去送送周大人。”

    明溪应了句是,便撩开帷帐将周雪松送出了寝殿,韩宓贞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面上浮起几分笑容,朝南泱笑盈盈道,“娘娘腹中皇嗣有周大人悉心照料,臣妾也能放心了。”

    一阵倦意袭来,南泱张口打了声哈欠,淡淡道,“皇上只是禁了本宫的足,认真说,也干不了你什么事,你也不用成日在宫里守着。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睡会儿,你跪安吧。”

    韩宓贞闻言便起身,屈膝福了福,道了句告退,接着便扶过如兰的手旋身离去。

    寝殿里霎时又恢复了一派冷寂,南泱躺在贵妃榻上怔怔地望着窗外,外头的阳光炫目得几乎刺眼。就连蝉鸣的声音也消失了,想是宫里的内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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