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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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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下雨了。”
人们欢呼着,这场雨来得及时,一定能将火扑灭。
小太监忙不迭地撑起雨伞,“皇上,保重龙体,请先回宫吧。”
陈齐仿佛没听到般,他没有下令,其余人自然也不敢动,都跟着立在雨中。说来也怪,刚把火浇灭,雨就渐渐小了。
很快,天竟然又见晴起来。
因着大雨,蓝玉两人并未走远,在一家客栈投宿。她们俩穿着女妆,又是刻意装扮了一番。别人也只当是两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并未太惹眼。
而回到宫中,陈齐便病了。
他的病十分突然,毫无征兆可循,每日只是昏睡不醒,幸得臣相暂时处理朝事。
太医们每天请脉开药,一次不落,但陈齐还是只管睡他的。这可急坏了太医院一众院士,天天同僚们的眼神都是草包啊草包,这让他们十分抑郁。
朝中大臣也有揣测是否是被逆贼或敌国投毒所致,因这问题专门派人去边界打探消息。一来二去,得,发生口角,那还有什么说的,打呗!谁打赢了谁就是老大!
众将士慷慨激昂,只等吾皇醒后一声令下就攻进对方老巢。
街头巷尾则小声议论,吾皇怕是中了邪了。
蓝玉对此倒是不知情,因她很快便离了京。但是她知道楚府的这场天降大火并非无故,是上天给她的警示。约定之期快到,若不能与真心相爱之人在一起,她便输了。结果便是要灰飞烟灭。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五色灵石,也许这样还能与上天对抗。
所以,她去北落,去寻找乌雅告诉她的忧郁。
正文 第69章——无妄之灾(1)
五天后,陈齐终于在万千期待中醒来了。
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楚玉”,服侍的众人面面相觑,人都死了还要怎样,吾皇的怨念着实太大了一些。
丞相顾若风眼含热泪,“皇上,您总算醒了!”
陈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什么都不要讲。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然一干大臣没有想到,虚弱的吾皇醒来便下了直攻北落的命令。
这,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
莫非吾皇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如果真如此,真乃大陈之福,一个个眼眶犯红,欣慰到无以附加。
“皇上,北落与我大陈素来相安无事,此次若贸然进攻……”
顾若风考虑周全,总觉不应这样冲动,但他的话被陈齐打断,“陈宣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并无兵权,怎么能轻易就控制京师?”
他这样说,众人都明白了,一定是陈宣和北落王相互勾结。管它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呢,重要的是他们有一个能名正言顺出兵的理由。
这是要一统三国的节奏啊!
老大发令,手下人很快就着手实施去了,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向北落开去。
至于陈齐,他留书一封,表示自己为将士加油打气御驾亲征去了。
可是皇上,您老根本没说你要去的哇!你这是私自出宫有违祖制的你知道伐?被留下独守空闺的丞相老泪纵横。
陈齐哪管这些,带着小福子颠颠地出宫了。
而此时,蓝玉正欢快地在北落境内转圈。依乌雅所言,蓝色的灵石就在北落,至于忧郁现在转世为谁,他也不知道。
这样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还好五石之间相互能够感应,不如就安定下来等忧郁自己来找她。
蓝玉打定主意,在北落境内开起了酒馆,取名“一剪秋”。
既然忧郁,说不定就会借酒消愁,说不定就会送上门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这小妮子就是学不到她处变不惊的本领,“再说一次,是少爷。”为了方便,两人又换上早已熟练的男装。
“我听来往的商客说,陈国和北落要打仗了!”
什么?她刚盘下店还没开张几天呢!一打仗兵荒马乱,人心惶惶,谁有心思逛酒馆啊,她的银子是要打水漂的节奏啊。
“小姐?”
“是少爷……”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有奸细混进来,街上最近多了许多士兵巡逻。”想起刚刚看到外来人被士兵当作奸细烤打盘问的画面,蓝菱就有点害怕。
“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蓝玉安慰道,但她的心里也有几分不踏实。
因此这两日酒馆早早地关了门,只在白天接待几个客人。
两人也是倍加小心,尽量不与客人发生什么争执。即便如此,麻烦还是找上门来。那是一个耍酒疯的男人,应该说是借酒耍疯的男人。
因为酒的后劲很大,蓝玉卖给每个客人的酒都只有一壶,就是怕有些人喝醉闹事。而这个男人来了两三次,只喝一壶酒是绝对不会醉的。
“小二,你家的酒是不是掺水了,老子喝起来跟马尿一样。”
蓝菱有些烦这个男人,因此说话也没留情,“客官,您还喝过马尿?”
“你嘴巴里说什么玩意,信不信我抽你?”
“这位客官,您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蓝玉冲她使个眼色,自己从柜台前走出,“客官,您喝多了,不如去雅间歇息一下醒醒酒。”
“没你什么事,滚开。”男人骂骂咧咧,将蓝玉推开。
他本来就膀大腰圆,蓝玉站他身边那是十分消瘦。这猛地一推,蓝玉倒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你这大胡子好不讲理!”蓝菱气的满面通红,急忙去将蓝玉扶起。
经过这一闹,店内有些客人怕惹麻烦在桌子上扔了一些钱就匆匆离开。
“嘿,我就是不讲理,怎么的?”男人手叉腰,“告诉你,这一片我豹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从没有人敢跟我讲理。”
蓝玉心里了然,怕是遇到了地头蛇。
“豹爷,实在不好意思。”她堆起笑,从袖子里掏出两块银锭,“我们初来乍到,没去拜见豹爷实在是小的疏忽。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被称豹爷的男人冷笑道,“算你识相!”
拿到银子,这风波自然平息。
“小姐,我不明白,他又不是皇上,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我们干嘛要对他唯唯诺诺!”自家小姐如此忍让的样子,就是在陈齐面前也没有过。
蓝玉瞟了她一眼,“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算事,我担心的是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她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这是不好的征兆。
“小姐,你是不是被奴役惯了?”蓝菱还生着气,口不择言。
幸好蓝玉熟知她的脾气,也不与她计较。心里只盼别出什么乱子就好。
事与愿违,当天夜里北落的官兵就包围了一剪秋。幸好她十多年养成一个习惯,那就是不脱衣服睡觉。
为什么?
出了问题好方便跑啊!
她是个男人,如果睡觉时被人发现真身万事休已。这一习惯也让她在应付陈齐的半夜传诏时方便不少。
想到陈齐,蓝玉的右眼又跳了一下。这跳一下不要紧,要紧的是两只眼睛争相跳起来……
于是,见到北落的大人她是这幅样子的。两只眼睛,左眼跳完右眼跳,来,看谁跳的更欢快。
“哼,大胆刁民,见到本大人还敢如此轻佻。”
大人生气了,得,别管因为什么事,第一印象就不好了。
某人卑躬屈膝,“大人喜怒,小人的眼睛出了毛病,才会一直跳个不停,并非对大人不恭敬。”
“来人,把他带走!”
“等等,我家少爷犯了什么罪,你要抓她?”蓝菱护到她身前。
“一起带走!”
北落的大人真的很有办事效率,抓谁办谁,一点也不含糊,甚至连原因都不需要浪费时间讲。
这不,连夜开审,工作热情实在让人敬佩。
“堂下所跪何人?”
“小民楚玉。”
“小民楚林。”
“啪,”惊堂木一拍,“大胆楚玉,所犯之罪,你招还是不招?”
某人哆嗦着身子,“大人,小人不知犯了何罪。”
“你不知?好,本官问你,可认识雷豹?”
“回大人,小人不认识。”
“别答那么快,你可要想仔细了。来人,把尸体抬上来,帮助他好好回忆一下。”
蓝玉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得令的衙差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抬到堂上,白布揭开,赫然是在酒馆闹事的男人。
啊,豹爷,祸害活千年,你咋那么快就玩完啦?
正文 第70章——无妄之灾(2)
“现在认不认识?”
“回大人,小人只在酒馆中见过一面,连他姓什名谁都不知道。”
蓝玉如实据答,但在北庭辉的眼中,这个男人太过沉稳淡定。即使是衙差,在乍看到这样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时也难免骇然。而另一个人的反应又太明显,瞟过一眼,脸色都白了。
“此人便是雷豹,今日戌时被人发现死在城西的乌衣巷,而有人看见你与雷豹争吵,是不是你怀恨在心将其杀害?”
“大人明鉴,小人今日下午是与雷豹发生一点争执,但绝不会蠢到将他杀害。”
“哦,这么说你是承认有杀人动机的了?还不快从实招来,本官也许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大人,”蓝玉一声厉喝,“请注意措词,小人只是如实陈述事实。如果大人这样主观审案的话,小人不服。”
“大胆!”
“小人并非大胆,只是大人不问详情便断定楚玉是凶手未免有失偏颇。其一,雷豹是什么人,想必大人比刚到贵国的楚玉清楚,与他有误会甚至结仇的远不止小人一人;其二,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拿双,大人可有人证物证?”
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北廷辉眼微眯,以为他只是个唯唯诺诺的生意人,这一点两点分明在说他是个不会断案的贪官。
北庭辉冷哼一声,“楚玉,今日戌时你在哪里?在做何事?谁人能够证明?”
“我在睡觉,我的小二可以证明。”
“对,大人,我可以证明,我家少爷一直在睡觉,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审案的大人目光灼灼,蓝菱直被他盯得发毛。
“荒唐!难道你与店小二同睡一房?”
蓝玉点头,大人和衙差的眼光瞬间变得异样。哦对,他们外表看来是两个男人。两个大男人独处一房,的确容易引人瞎想。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为你证明,他是你的小二,自然要听你的话。”
“大人,小的不敢说假话……”
“放肆!”公堂上的人二拍惊堂木,“本官没有问你,你再不问自答,本官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蓝菱咬着唇,不再作声。
蓝玉隐隐不安,这丫头的行为太古怪了。跟着自己那么久,达官贵人没有少见,怎么现在这样绷不住场面。
就在她认为对方无辙的时候,从大堂后门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附在北廷辉耳边说了几句,目光若有所指的掠过她。
也是从这刻,蓝玉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人在盯着她!那个人就在大堂的幕后!这种感觉糟透了。
妈妈的,有本事出来比比谁帅!
“本官再给你二人一次机会,主动坦白兴许可以减轻惩罚;如果等到证据确凿,本官一定严惩不怠。”
“大人明察,小民二人并未做过,又如何坦白?”
“来人,将嫌犯收监,明日再审。”
于是,某人第三次进了大牢。看到蟑螂老鼠,闻到霉臭气味,甚至还有点回到家的熟悉感呢。
不过这毕竟是地方级的免费公寓,不能跟中央的豪华公馆比。想到天牢的雕龙石柱,再看看现在的腐朽木头。
貌似逃个狱好简单的呢!
“小姐……”
“NO;少爷或者公子,或者老板。”
蓝菱懒得深究她那个“喽”是什么意思,一把拍过正努力刨土的某人,“小姐,如果哪天我离开了……”
“离开?去哪儿?”某人手中的小石籽不停,头也没回。
“嘁,我又没签卖身契给你,管我去哪儿。”
某人这才回头,颇为正经的瞟了她一眼,“我是为你担忧,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平易近人温柔体贴的主子。”
说到这里,蓝玉停下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的敢么,您老就是神,别人都是渣。”蓝菱心虚的别过头,不敢再将话题进行下去。
所幸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在睡觉时听到一句很轻的话,就像是梦呓。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欢送你;哪天累了想要回来,我也会张开双臂迎接你。
小姐,你这么煽情,她都有些舍不得呢。
蓝菱脱下外衣,轻轻地替她盖上。
睡梦中的某人不知道这句话决定了最亲的人的命运。
第二日,蓝玉在吵嚷中醒来。
“嘿,醒醒,到点了。”狱卒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满面鄙视,“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可怜你家小厮,一个人扛了所有罪。”
“你说什么?”
“死猪,你再不醒就连收尸都赶不上了。”
蓝玉的心一直往下沉,牢房内哪有蓝菱的身影,而狱卒的话让她不敢去想,“狱卒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没事了,赶紧的回家。”
“那跟我一起的人呢?他是不是在外边等我?”
“他?”狱卒冷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问你他在哪里?”
那一瞬间,蓝玉双眸变成肃杀的红色,骇人异常。狱卒一下被震住,面前的人仿佛一头野兽,随时可能将他撕碎。
“大胆,你,你竟敢威胁公差。”他努力保持镇定,想挽回气势,但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在哪里?”
“在,在死牢。”狱卒像被控制,不由自己的说出,“昨儿半夜,他突然向大人自首,说雷豹是他所杀。”
“带我去见他!”
听到这话,狱卒差点趴下。眼前的人自有一股不敢让人违逆的气势,但他只是小小一个狱差,这不找死么。
“公子你别冲动,小人没有那个权利……”
蓝玉冷哼一声,从初时的躁动渐渐回归平静,双眸也变成自然的颜色。狱差说得不错,她不能冲动。
无论如何,先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告诉大人,雷豹一案的凶手另有其人。”蓝玉沉下眸,她不会让自己的人有事,绝对不会。
很快,北廷辉再次开堂。
“你说凶手另有其人,什么意思?”
“回大人,楚林自幼跟随小人,别说杀人,杀只鸡都手软,怎么可能是凶手?”蓝玉沉声道,“更何况雷豹身材魁梧,楚林身材瘦小……”
“够了,本官不是来听你的推测。”北廷辉眸中精光闪现,听到狱卒来报,他就知道鱼儿忍不住了。
“陈国大军兵临城下,眼看战事不能避免,你觉得本官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其实谁杀了雷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肯认。”
正文 第71章——拖出去卖、身一百遍!
北廷辉观察着堂下人的每一个表情,这句话无疑给了对方一个希望,也搭起了交易的桥梁。
蓝玉双眸一亮,“条件?”
北廷辉招手,示意她起身走近。
“如何?”
待他将条件托盘而出,蓝玉才意识到他一早就盯上了自己,或者说在暗处的那人盯上了她。
她还在纳闷这次堂审,只有他们两人,原来这就是对方癝弃闲杂人等的目的。
“你不觉得太高估我了?”
北廷辉闻言笑道,“是不是高估,到时自会见分晓。你莫不是害怕,不敢一试了吧?”
“不论成败与否,你们都要遵守约定放人。”蓝玉冷冽的目光扫过他,“在这之前,我要先见楚林,确保他还安全。”
“当然可以。”
北廷辉拍拍手,就见之前的胡子师爷进来,朝蓝玉做了个请的姿势。
但某人没想到的是蓝菱并非被关押在牢房中,而就在府衙的后堂。见到她时,她正啃着包子,喝着小米粥呢!
想象中的缺胳膊断腿呢?
哦这个太血腥,适合于战场。
起码也应该有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邋遢像吧,亲!
不是她恶毒,是敌人太狡猾,编出一副一副因她怎么怎么样的假象,拜托,相较于自己腹中空空,她过的不要太舒坦了。
“小……少爷,你总算来了!”
蓝菱扔下包子,向她一路狂奔而来。师爷倒识趣,人带到地方就自动消失,不影响这主仆情深的相逢。
某人冷哼一声,抓起肉包啃了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
“别以为装傻就能掩盖你真傻的本质。”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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