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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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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啊’便了事,旁人要得她句好,是极难的。
  可这堂邑翁主,自出生起,便是窦太后的心头肉,掌中宝。仿佛没有一处不好的。在窦太后眼中,她们这些苦心想要讨好她的人,横竖都抵不过人堂邑翁主的一根头发丝儿。这种极端的不平衡,谁能受得了?
  陈阿娇虽窝在窦太后怀中,眼角余光却是好好的欣赏着下首这些众生相。
  这群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恨得牙痒的,便是那个右上首薄皇后……她眼中写满羡慕之色。陈阿娇心头一滞:是了,薄皇后最想要的便是孩子。只可惜,她上一世一生无子,不过,也许这一生会有不同?
  正胡乱思想时,又听小黄门外头喊道:“陛下到!”
  众姬妾无一例外统统朝后看去,唯有窦太后依旧低头拍打她的背部,并未有过片刻迟缓。
  “阿母!”汉景帝刘启大跨步入殿而来,“阿姐!”
  “陛下安好!”刘嫖行了一礼,“昨夜风雨急骤,陛下可曾安睡?”
  “谢过阿姐,我并无不妥,阿姐呢?”刘启笑道。
  “尚好。”刘嫖笑道,“只是陛下,这冬日少雷雨,昨夜却有了惊雷。恐有些不妥。”
  刘启闻言眉头深皱起来,仿佛有什么不能说的。刘嫖见状,慌忙打岔:“娇娇昨夜倒是微微哭闹了一阵。”
  “还说不曾哭闹?你这是在欺老身!”窦太后闻言立刻斥道,“阿启,你这阿姐,越来越过分了,方才还对我说无恙,如今却告诉你了实话,说我的娇娇惊到了些。”
  刘启笑了:“阿母息怒,阿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窦太后怀中玉雪可人的阿娇,上前弯身:“娇娇,来与舅舅抱抱?”
  “你一来,便是同我抢娇娇的!”窦太后假装斥道,“快走快走,长乐宫没你的事。”
  话虽如此,她却松开了手,将陈阿娇轻轻往外头推了推:“可要抱稳了。”
  陈阿娇伸出手来,伸向这个素来疼爱自己的舅舅:“舅舅,我很想你。”
  刘启将她抱起,捏了捏她的脸:“想我?想我为何四五日不曾进宫来了?”
  此情此景,落在那些姬妾眼中,更是一片刺目。
  薄皇后知机,见刘启来此也对她们未有理会之意,便起身作揖:“阿母,陛下,今日长公主同娇翁主在此,我等便先行退下了。”
  窦太后挥了挥手:“去吧。”
  刘启抱着陈阿娇正在低声说话,看也不曾看她们一眼,众姬只能鞠躬毕,一一退下。
  “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是个翁主而已!我的荣儿太后同陛下都不曾如此喜爱!”栗姬终究没有忍住,在长乐宫门口抱怨了一句。
  程姬脸上浮起笑容来,她八皇子刘端出生后,也是渐渐失宠。此时见栗姬说了此言,便怂恿道:“唉,同人不同命。毕竟还是子以母贵啊。谁让堂邑翁主的阿母是馆陶长公主呢?”
  栗姬闻言果然暴怒:“什么叫子以母贵?我又何尝不贵了!在说了,我等中最贵的便是那位了,能怎样?子以母贵?呵,无子她又能让谁贵?”
  程姬闻言见栗姬发脾气的方向不对,便慌忙退了一步,匿于众人之中。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那薄皇后。薄皇后仿佛是听到了栗姬的话,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她贵?何曾有过?薄太后当年不过是因她是娘家孙女,故将她指给了还是太子的刘启。她知道,对于这桩婚事,刘启心头不满极了。
  外人皆道她身份贵重,可她却宁愿是个身份卑微的妇人,深宫寂寞,她惟愿有个孩子相依,无论男女。
  只是……她低头叹息:十数年不曾受宠,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孩子?
  …………
  待得众姬妾都离了长乐宫前殿。刘启方才面色一肃,抱着陈阿娇跪坐下来:“阿母阿姐可曾看到今日的桃李之花?”
  刘嫖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说起此事的竟然是刘启。
  “主何兆?”窦太后立刻问道。
  “匈奴进犯,”刘启冷笑,“今日桃李盛开,随着那桃李而来的,还有冒顿单于的亲笔书信,他是又要来求娶我大汉公主了。”
  
  ☆、第3章
  
  当年高祖刘邦已二十余万军士攻打匈奴,却惨败之后,便定下了这和亲之例变相同匈奴言和。然,每每言和,大汉必损一位宗室贵女,随着那宗室贵女入了匈奴腹中的,自然还有大量的金帛之物。
  匈奴算是尝到了甜头,每每无钱帛之时,必犯疆线,使大汉无法不再嫁一位公主平息战乱。
  “无耻之极!去年不是已然嫁去过一位公主了吗?”刘嫖闻言立刻斥道。
  “只怕,那冒顿单于是将我大汉当做俎上之肉,任意宰割了!”窦太后皱眉道。
  去年出嫁一位‘公主’,已带走了国库大半金帛为嫁,如今,这冒顿单于竟是连动兵犯疆之事也懒得做,直接上书来要人要钱了。
  刘启努力平息怒火:“那冒顿单于言之,去年送的那公主太过娇弱,已没了。今年要个更好看的。”
  窦太后闻言,忍不住抓了身畔陶碗掷于地上:“欺人太甚!”
  刘嫖脸色也难看异常:“阿启,不能打吗?”
  刘启脸色一僵,过了会儿,他方道:“国库空虚,如今兵力有限。诸位公卿一致觉得:即使打下匈奴,所得也不过是大片盐碱地,毫无用处。反倒劳民伤财,不如和了。”
  所以……又要嫁‘公主’了!
  陈阿娇心头一阵凄凉:当年刘邦欲将鲁元公主送去和亲,却被吕雉痛骂之后,便定下宗室女充为公主和亲之礼。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和亲,说好听点,那叫两国联姻。说不好听,那就是为了给匈奴送金帛平息战乱之举。和亲公主,只怕还不如匈奴人眼中的牛羊实惠值钱。
  自高祖起到刘彘时,和亲公主逾二十人次,这二十人中,能活过三年的,屈指可数。
  是故,每每匈奴犯边,耳目稍灵敏的宗室,莫不努力嫁女。嫁女不好,日后还可和离再嫁,若不小心选中了和亲,真是与死无异!去年那位和亲公主之所以那般倒霉被选上了,不是因为阿父手脚太慢,而是她才九岁。她的阿父怎么也没想到,刘启这头限嫁令还没来得及下,其余宗室居然已将女儿都嫁光了。是故,宗室之中,最大的贵女便是他家九岁女儿。
  陈阿娇抬起头来:“舅舅,去年的和亲公主才九岁,今年的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护住女儿。
  就连瞎了眼的窦太后,也惊呼一声:“阿启,你难道是……”
  “阿母,阿姐,”刘启苦笑一声,“娇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岂舍得让她和亲?”
  “舅舅,”陈阿娇道,“和亲,今年和了,明年万一又要问我们要和亲公主怎么办?”
  一室寂静。
  良久,窦太后叹了一声:“娇娇过来,来大母这里。”
  刘启松开手,让陈阿娇离开。陈阿娇慢慢地走过去,窝在了窦太后怀中:“娇娇,有些事,我们可以愤怒,可以担心,你还小,有很多事都不懂。虽然不甘,但事实就是事实啊。”
  陈阿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张嘴,想再说几句,却恍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很多事纵有理,说出来旁人也不会信。
  六岁和十五岁,只差九年,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不甘!不甘呵!
  她压住满口苦涩,轻轻靠到了窦太后胸前:“大母,大母啊。”
  …………
  这一日,陈阿娇自宫中回去后,便开始在系统的帮助下学习,为了掩饰,还特意去找了陈午假意学习认字,又搬了两册竹简回屋。
  书籍,永远是智慧的结晶。待她目瞪口呆地读完历史后,她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以为惊心动魄的爱恨,放到这历史长河中,简直不值一提。
  而她曾以为精妙绝伦的计谋,在通读了历史后,才发现原来竟是那般的粗糙。
  然而,时不他待,一月之期眼看便要到了,在系统的催促下,陈阿娇终于选中了一个帝王人选,那便是王皃姁所出的十一皇子刘越。
  陈阿娇之所以会选刘越,完全是出于两方面原因考虑:其一,诸皇子中,唯有皇九子刘胜、皇十子刘彻、皇十一子刘越等比她稍小。这养成计划,自然是越小越方便,更何况,她要给自己留一手,若是大些的皇子,只怕会将她的不妥之处,告与他人,这样不符合她想要低调行事的原则;其二,刘越的亲母是王娡的亲妹王皃姁。
  说来好笑。王娡入宫在前,生女在先,她阿妹王皃姁还是她亲自向刘启举荐的,结果,分明刘彘出世后,王皃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可三年过去,王皃姁已然做了夫人,她却只是个美人!
  这种极端的不平衡,造成两姊妹之间矛盾重重。虽为同胞姊妹,但在王娡心头,王皃姁乃头号仇人,在一月之前,十三皇子刘乘出世后。这种厌恶更是达到了高。潮。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王娡所出的四个孩子,皆不能去王皃姁的玉堂殿做客了。
  陈阿娇一想到若有一日,刘越为皇王娡那悲凉的心情,就十分地舒爽。
  选定了人选之后,陈阿娇便在自己学习之余,多了教导刘越的任务。刘越同刘彘一般大,都比她小两岁,对于四岁的刘越陈阿娇首先决定从讲故事入手。
  悲伤的是,刘越的心智同他的容貌一般平庸无奇。
  一月之后,刘越竟仍是什么都未习得。更糟糕的是,当系统判定他无帝王福分之后,他便因为承受不住那帝王的福祉,大病了一场。待病愈后,已是苍白的吓人。
  只怕,若是再继续来一次,他便要立刻离去了。陈阿娇无奈,只能选了放弃。
  王皃姁所出的十二皇子如今才两岁,十三皇子更小,还是个襁褓中喝奶的婴童。陈阿娇看着只剩两次的选择,心头揣摩,这两个估计都不能选了:不能再浪费机会,且万一他们两个中的谁同刘越那样,病上一场,只怕性命堪忧。
  可那系统倒计时是一道催命符,她若是不选上一个,只怕到了月末,便要没了性命。
  总结刘越身上的失败经验,陈阿娇发现,皇九子刘胜估计也是不堪用的……他太笨了,甚至比刘越还要笨。
  多方思量后,陈阿娇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思想的误区:她如今的身体是六岁不假,但她的芯子却是快三十的人了。
  也就是说,只要操控得当,她是可以去选择比她年龄稍大一点的皇子。
  经过多方权衡之后,她这一次,选择的人是比她大两岁的皇六子刘发。刘发是唐姬之子,聪明,且身子极好,很少生病。
  这一次,她仿佛是选对了,一连过了三月,皆平安无事。
  既然人选没有问题,陈阿娇便放心的做起自己的事来。
  此时,汉朝新的和亲公主已然选好,带着国库中剩余的财富和父母的泪水,离开了长安,走向她未知的命运……
  而陈阿娇,则开始读对她来说,开始有些吃力的西方历史。
  此时无人知晓,在长安城中,将要发生一件事,而那事如同一颗石子,轻轻投入这汉宫池水中,勾起层层涟漪……
  …………
  时值七月,酷暑。
  “娇娇来了?”窦太后左顾右盼。
  刘嫖有些赫然:“阿母,娇娇没来,她最近经常将自己关起来翻竹简看。”
  “哦,还在看?”窦太后有些不高兴了,“驸马也是的,干嘛教她认字?她还小,极小!”
  “她自己愿意看的,”刘嫖也是皱了眉头,“我担心对她身子不好,成日坐着,来宫里就跑去找六皇子学字去。如此用功,真是太让我担心。可她太犟,我说不了她。”
  “岂有此理!”窦太后发怒了,“你分明是没尽力!娇娇才刚刚七岁,你让她成日间坐着,哪里能行?快走快走,今日须得把我娇娇带来,不然长乐宫你是休想进了!快去快去!”
  “长公主姑姑!”十皇子刘彘跌跌撞撞的跑来,“阿娇姐今日可来了?”
  他长得极好看,将刘启和王娡身上的优点都集于一身。窦太后眼睛看不到还不觉得,陈阿娇自幼就是喜欢好看事物的,第一次进宫见到他便一把将他抱住了。也因为这个缘故,刘彘倒是比旁的皇子自由一些,能随时来这长乐宫。
  他近来有些说不出的寂寥。以往陈阿娇缠得紧时,他还觉得讨厌,麻烦。再加上那时王娡爱苦口婆心告诫于他一定要讨好陈阿娇,莫让他讨厌。这让刘彘觉得更加烦闷。
  所幸他长得的确是很不错的,以至于虽然每每嫌弃陈阿娇,但阿娇都不会太过计较。
  可如今呢?陈阿娇一进宫便去永宁殿中学写字去。王娡也很少在耳边继续念叨,可刘彘自己却开始有些微微想念陈阿娇了。
  见刘彘问的可爱,刘嫖态度也好了些:“彘儿想娇娇了?她再家中习字呢,等再过两年,彘儿七岁了,便也能习字了。”
  “习字?”刘彘疑惑道,“习字需要这般用功吗?我三个阿姐,平日间若不是阿母催促,她们是竹简都不愿意看的。”
  “这才是女儿常态!快走快走,把我阿娇带来!”窦太后闻言立刻催到。
  刘嫖无奈,只得回府去将陈阿娇带来长乐宫中。
  陈阿娇此时答应的十分爽快:她也有七八日未曾进宫,如今史书都已然看得差不多,足够教授刘发一些时日。再说,系统已然开始催促她赶快确定这个月刘发的学习进度了。
  可陈阿娇没有想到,这一次入宫,却让她的帝王养成再一次付之东流。
  陈阿娇去了长乐宫陪窦太后说笑了会儿,便借故离开,去了永宁殿寻那六皇子刘发。
  正对答间,却见唐姬自室内奔出,脸色铁青,跪倒在地连连对着陈阿娇磕头:“翁主莫害我儿。”
  原来那唐姬自以为身份卑。贱,又爱刘发如同珍宝,只渴望孩子一世安宁,平平淡淡便足以。
  而这个七月来,但见陈阿娇常来永宁殿向刘发求学,而刘发近来形容间,亦同以往有所不同。再加之,程姬等人的酸言酸语,更是让她心头不安之极。
  今日,她便藏匿在刘发卧房之外,却听到了那小小的陈阿娇问出了让她惊恐之言。
  陈阿娇问的是:‘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乃何意?’
  唐姬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的,却怕刘发答了此言后被人传出会出事。便慌忙奔出,跪在陈阿娇身前,只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
  陈阿娇教导刘发之前,已让心腹婢女在外守着。可那婢女毕竟年少,唐姬又是永宁殿的主人。自然便未防备,谁曾想,便让唐姬听了个真真切切。
  脑海里头传来一声提示:刘发本来能承受帝王之福,可如今因了唐姬的阻挠,已失去了成为帝王的可能。
  
  ☆、第4章
  
  又失败了!
  陈阿娇有些难过,为刘发,也为自己。
  这七个多月的接触,她从刘发身上看到了为帝的*,不同于唐姬追求平淡生活,刘发想要的,同大多数皇子一般,都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可惜的是,他身上原本就有为帝王的潜质。若唐姬没有干预,说不定他还真能实现自己的野心。
  系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等着陈阿娇的选择。
  过了许久,它听到一声叹息:“选刘彘吧。”
  她已经失败了两次,最后一次机会,却是无法再浪费了。
  纵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
  陈阿娇眼中精光一闪:既然要做刘彘的夫子,她何不顺便养成刘彘,同他那阿母对着干?再说了,既然要养成,何不将刘彘养成她想要的样子?也让他今世再也说不出那‘金屋藏娇’之言!
  对了,她阿母是想要她嫁于帝王,可她为何不能让刘彘对她服服帖帖……不仅不会娶她,还能按她心意帮她找个看的上眼的男子?
  如今的刘彘还如同一张白纸,岂不是她想如何涂抹便能任她如何涂抹?!
  如此一想,那被迫要养成刘彘的糟糕心情,总算好了许多。
  不对,对刘彘么,她却不能同对刘发和刘越那般自己贴过去……最好想个法子,让刘彘自己眼巴巴地送上门来!
  …………
  陈阿娇心头主意定了,便立刻回了长乐宫去。
  窦太后见她回来,忙将她拉过来,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庞。这一摸,窦太后竟不知如何又摸出陈阿娇比方才瘦了点儿。于是一旁的馆陶长公主刘嫖算是又遭了秧,刚刚才被骂过一遍不会照顾女儿,如今又被痛斥不会为人母,竟让女儿消瘦了那么多。
  刘嫖无奈,正想为自己分辨几句之时,刘启来了!
  这一次,刘启却不是独自来的。他身后,是一个形象邋遢的汉子。
  似乎多日未曾洗漱,那汉子身上酸臭扑鼻。
  窦太后率先闻到那异味,她皱了皱眉头:“阿启,何人来了?”
  她此言一出,只听‘噗通’一声,那汉子猛然跪倒在地。
  哪有人一见面就下跪的?窦太后一惊,蓦然抬起头来。
  陈阿娇自然也朝那人看了过去……只见那人头发用一根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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