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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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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看到屋中摆放的灵位,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别怕,只是一直想带你来这里看看。这灵位是我大哥的。”宇文邕解释道。

尘落扫过上首的灵位,那牌位擦得尤为干净,前面还摆着新鲜的酒水贡品,显然是经常收拾更换,都说长兄如父,看来这个灵位的主人对他意义非凡…

她随他走过去跪在了软垫上。

宇文邕执着她的手,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了灵位:“大哥,这是我一直和你提起的人,这次,我带她来见你,也希望你能见证我们新的开始。”

他又看向她,手指轻轻拂过已经淡化的疤痕:“落儿,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我对着天地和大哥的灵位起誓,这一世定不负你,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做我的皇后。若是…”

唇上一凉,他见她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唇。

女子眼里有晶莹闪过,她慌忙揉了揉眼睛:“讨厌,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吗?我才不要你起誓…”

男人盯着她,缓缓敛了眸:“你若不愿,我可以继续等你…”

“谁不愿意了…”女子低着头喃喃道。

宇文邕眸中一亮,抬起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尘落脸色微红,突然鼓起勇气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要我当皇后的话,我一定不许你再去其他妃子那里…”

宇文邕对她这样的行为很是讶异,但却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落儿,我突然觉得失忆后的你比以前还要可爱,以前你就算想要独占我,也不敢说出来,还会懂事的将我推给别人…”

女子在他怀里沉默着,嗡嗡道:“那我以前真是傻瓜…”

“落儿,过去我…”宇文邕抚着她的背,轻声道。

尘落打断了他:“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吧…你是我醒来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救了我,不管以前你是不是我丈夫,对我是好是坏,至少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的我是深切感受到的…呆在你身边,我很开心…我是一个没有亲人,没有过去的人,也不是美人…你是一国之君,肯为我放着后宫佳丽不要,就算我以身相许,好像也占了便宜。虽然我也很想想起来过去,想起自己是谁,但有些事不能强求,而且我相信你…”

宇文邕心里一颤,紧了紧手臂,吻上她的额头,不再多说什么。

原谅我,落儿。

因为现在的你很快乐,所以那些真相我再也说不出口,也希望它能永远埋葬起来。

我会把你护在身边,不再让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即使让你永远活在我打造的美梦中,我也希望你可以这样开心快乐,不要醒来…

*******************************************

第二日,周国传出齐国淮安公主病逝的消息。

消息传到晋阳,高纬在大殿里摆弄着酒盏,最终说了句可惜,便又令乐声奏起,继续欣赏歌舞。

孝珩和延宗离开了席位。

一个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另一个则在幽静的梧桐细雨中吹了一夜的笛子才回房…

第二日,延宗的屋里一片狼藉,孝珩的桌案上平展开一张宣纸,上面是凌乱的笔记:

哪知离别苦,孤身远他土。
香夭谁人怜?细雨声声诉。
东西隔水去,玉骨埋何处?
早识今日事,何不安如故!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想,如果女主是真的病死,要坟归何处,魂归何处,或许是埋在黄土下,心却是系在故土中。可惜女主不是真的死了。但与哥哥们,倏忽阴阳转,相见再无期…这是彼此渐行渐远的脚步…





第91章 太平同州
简介:蒙君恩赐姓司马,淡前尘我心明朗

……………………………………………………………………………………

周建德四年(公元575年)冬,同州下起了大雪。

宇文邕立在院中,望着远处梅树下的红色身影,思绪万千。

自从他公布了她的死讯,便将她藏在同州宫里,还改置了司内官员。

现在除了他的心腹之人,基本没有人认识她,更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只按他的吩咐称她作姑娘。

他这样自私地让过去的她死掉,仅仅希望她能以新的身份快乐地开始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死讯会引来齐国朝堂上的风波。

传闻说齐国的安德王和广宁王联名请奏,希望高纬集结兵马,对抗周国,为她报仇,也扬齐国的国威…

那个安德王甚至希望高纬能恢复她齐国公主的身份,要回尸首安葬到邺城皇陵…

只是对于高纬而言,落儿虽是他的堂姐,却早已是他的弃子,加上那个人从旁的鼓动,又怎可能同意这有损君王颜面的意见。

他除了被一群佞臣围着继续享乐外,完全不知如今的齐地已是风雨飘摇…

倒是齐将尉相贵有些气节,前不久带兵来寇他周国的大宁,可惜孤掌难鸣,很快就被他派延州总管王庆击退了…

“五郎,你再压低点。”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闻声看去,正见前方的女子跳着在够高处的梅花,而那只五色的鹦鹉立在枝头上,似乎在帮她,可是却不小心将积雪震了下来。

雪雾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

侍女们见了忙过去手忙脚乱地帮她擦了起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过去说她,却听她笑出了声。

紧接着,她忽然蹲下捧起了一把雪,对着周围的宫女们挥手一撒。

霎时间,雪花四散翩飞,如柳絮般轻盈,又一次落在了她身上。

她笑得像一个孩子,那样天真无邪…

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的欢笑。

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唇,刚刚想要责怪她的话都隐了下去…

似乎留意到了他,她欢快地跑了过来,一下窝进他怀里。

宇文邕张开双臂接住她,无奈道:“身子刚好没多久就折腾,回头又该病了。”

尘落嘿嘿地笑了两声,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玩得开心吗?”他手指勾着她的青丝,满眼宠溺。

女子扬起小脸,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补充道:“要是你陪我一起,我就更开心了。”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升起丝甜蜜。

这些日子,他忙着决定初置的上柱国之位,又让诸畿郡各举贤良,选拔人才,没有时间陪她,唯有每晚才能去看她,与她闲话些家常。

若是以前,她估计会默默地等着她,偶尔才会抱怨一句。

可如今,她耍赖的本事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有时候,她为了和他一起用膳,常常在膳前让侍女端着她的药来找他。

若是他不去,她便也不喝药。

他的手不经意划过她脸上的伤疤。

看着她身上和脸上的疤痕一天天淡去,那些曾经的不快也从他心里消失殆尽…

他想等到适当的时候,重新迎娶并立她为后,给她正式的名分…

只是这一切仍需安排部署…

“陛下,荥阳公来了。”侍从的禀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尘落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身后,撇了撇嘴:“那你先忙,我再玩一会儿就回去休息。”

宇文邕点了点头,看着她跑远了才让人宣司马消难过来。

司马消难对他拱手鞠了鞠:“陛下今日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宇文邕淡淡开口道:“你不日便要往梁州上任,不知准备的如何?”

“多谢陛下关心,一切已准备停当。”司马消难恭敬道。

宇文邕略微颔首,将视线移向了远处的身影:“今日找你,是朕有一事相求。”

司马消难闻言,谦虚道:“臣不敢,陛下吩咐,臣定当竭力。”见那人没有应答,他抬首顺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

白雪地里,红梅树下,纤瘦的身影婀娜,待看清她的面容,他心里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死讯是朕传出去给齐国的一个交代…”宇文邕语气平淡,“她只是失忆了…”

司马消难了然了他的意思:“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齐国公主已死,她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你是她的长辈,也算是半个亲人,朕想让你认她为义女,给她一个足以登上后位的身份。”

“陛下…”司马消难不易他会如此,又将皇后废立之事直接告诉了他这个外臣。

宇文邕抬手制止了他:“朕知道如今时机尚未成熟,又面临伐齐之事,所以不能轻言废立,激怒突厥。暂时将她藏在同州宫中,也是因为这关系才想的权宜之计。不过突厥绝非善类,朕也绝不愿意年年上供于他,等到周国足够强大后,朕定会北击突厥,一统这天下!到时候,朕会迎娶她,给她一个最荣耀的位置。”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臣领命便是。”司马消难看着眼前的帝王,他背脊挺直,语气铿锵,带着满满的自信和坚定,气势逼人,此等豪言壮志丝毫不亚于当年的齐神武皇帝,而誓要击破突厥的决心也不逊于当年的高洋…

时过境迁,昔日的英雄们都已化为白骨,而今日他们的后人却荒淫无道,挥霍着国家。

反之,当年贫瘠的关中在宇文氏蛰伏数年后,正在迅速崛起!

父亲追随了齐神武一生,为他创立的国家立下汗马功劳,自己不能守护他的心血,却愿意追随眼前这帝王完成更大的宏图。

江山代有才人出,高家的辉煌时代终将落幕,而他相信眼前的帝王可以达成天下一统的大志。

*******************************************

晌午过后,尘落坐在胡床上看起了书,不一会儿便有侍女过来说陛下请她到偏殿一叙。

她心下诧异,但还是换好衣服去了那里。

偏殿中,那人坐在上首,正和下首的人饮酒闲聊。

见她进来,司马消难起身拱了拱手,并为多言。

宇文邕则招她坐在自己身边。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落儿,这是荥阳公司马大人。以前你父母早亡,荥阳公的夫人对你照顾有加,所以我想让他认你做义女,你意下如何?”宇文邕解释着。

尘落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他继续道:“荥阳公位高权重,你做他的女儿,以后嫁给我的话…”

尘落听到他这么说,反应过来他让她认义父的初衷。

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他,小声嘟囔道:“好羞人…人家还没说马上嫁给你,而且哪有为自己找岳丈的?”

宇文邕好笑道:“害羞啦?前几天谁说若是当了皇后不许我再看其他的妃子?没说马上嫁,就是想嫁喽。我给你找个靠山也是为你好,免得以后你管我管的严,到时候朝臣们因为你没后台反对,还整日来烦我。”

尘落脸色更红,见司马消难在边上默默低着头。

她才大着胆子勾住他的脖子,理直气壮道:“你真坏!那是不是以后你要是欺负我,义父也能给撑腰?”

宇文邕和司马消难闻言都是一愣。

下一秒,宇文邕便抚掌大笑道:“道融,看看,你的义女已经认你了。朕以后若是欺负她,她还要找你撑腰。”

“殿下生性直率,能认她做女儿,也是臣的福气,还让陛下取笑了。”

“完了完了,义父碍于你的帝王之威,到时候肯定不帮我…”尘落叹了口气。

宇文邕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哪敢欺负你,放心好了,绝对让你没机会去找人撑腰。”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尘落伸出小拇指,勾上他的小指。

宇文邕回勾住她:“恩,绝不反悔。”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起身走到司马消难面前鞠了鞠:“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司马消难忙抬手扶起她:“起来吧孩子,你义母很想念你,有时间的话,我让她来看看你。”

尘落闻言,望向宇文邕,见他点了点头,她才应了下来。

第二日,司马消难之妻,原齐国的晋阳公主高氏便进了宫。

当她见到自己侄女时,眼圈微红,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了句:“苦了你了。”

尘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觉得这怀抱倍感亲切,与她攀谈一日,也听说了些关于父亲母亲的事情,尽管她不知道那些是那人特意编好的故事,但她深信眼前的人是她的亲人,而且以前时常照顾自己…

她突然有种有家了的感觉,再也不是无依无靠漂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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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月,因为陈国使臣将至,宇文邕也准备临时返回长安。

考虑到风波尚未平息,她又抵触他的后宫,所以他不想让更多人现在和她接触,而希望留她在同州,自己去个十几日尽快回来。

本来去司马消难的府邸住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能让义女之事更为真实,可司马消难已经去了梁州赴任,如今他府邸只剩下了高欢之女。

他虽然早已警告过高氏不要多言她的过去,高氏也在见过落儿后按他的意思行事,并且认为她记不起来是一种幸福,但他依旧难以放心将她一人留下,而她也因为他不带她同去暗自神伤。

最终,他让高氏住进了宫中,每日陪她闲话,让尉迟运特别关注,并让宇文宪留在了同州,带着心腹暗中保护她。

一连几日,同州宫里变得冷清下来。

尘落闲来无事,时常与高氏一起品茶赏花,无意问起义父的情况,见她眼神闪烁,苦涩不堪,她隐隐猜到他们并非表面上那样相敬如宾,便不忍细问。

出乎意料地,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会吹笛,会作画,虽然只是高氏随意兴起所提,但她拿起笔来所画之物竟可以栩栩如生,明明不记得自己会吹笛子,可将笛子放在唇边时,却不自觉地吹出了乐曲。

高氏说她吹得是《梅花落》,她居然出口说出了词曲…

她眼中迷惘着自己的过去,却因为这首美好的词在想自己以前是不是也很幸福,是否也曾与他“何当与春日;共映芙蓉池”…

他走了多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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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宇文宪的那日是正月初一的黄昏,那时她刚送走了高氏,在院中撒好食物,等着五郎回来。

谁知五郎回来后,叼起吃食转身便飞走了。

她好奇地追过去,发现它停在一棵树的枝叉上,而那叉中竟然搭建起一个鸟窝。

她小心地踩着树枝爬了上去,发现巢中竟然有一只白色羽毛的鹦鹉,而此时的五郎正在给它喂食。

仔细一看,那白色鹦鹉的身下原来还有几枚蛋蛋。

她不禁兴奋道:“可以呀五郎!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的,原来是娶了媳妇儿成了家,连小五郎都有了。”

五色鹦鹉在旁边扑了扑翅膀,仿佛在炫耀。

尘落笑出了声,可倏尔又失落地叹了口气:“看来以后五郎不能时常陪我了…”

说完她便觉脑海中浮现起那人的音容笑貌。

一时失神,她脚下一滑,向后仰去。

只是一瞬,她觉得心好痛,好像看到了他在叫她,而自己却止不住下坠的力道。

没有预计的疼痛,她跌入一个宽大的怀抱,眼前蓝袍飘扬,她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竟有几分与他相似。

那人带着她旋转几下,稳稳落在地上。

四目相对,是说不出的感触。

他的手掌温暖,环在她腰后,让她有莫名的怅然,一时竟忘了自己是被陌生人抱着…

那人看了她良久,将她放开,收回了视线。

他退后几步拱手道:“臣弟宇文宪,见过嫂嫂。”

她微微怔楞,却也面色绯红,为这个“嫂嫂”的称呼。

五色鹦鹉飞到她肩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在询问着她的情况,又似乎在抱怨什么。

尘落轻咳了两声,欠身对眼前的人行了一礼:“谢谢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宇文宪心里一颤,却很快收敛了眼中的光华,淡淡道:“嫂嫂失忆前确实见过臣弟。”

尘落因他疏离的口气心里有些堵,转瞬又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之前没有见过你,难道是他回来了?”

宇文宪借口道:“皇兄因为担心嫂嫂,所以令臣弟先来禀报,他三日后便能回来了。”他斟酌着词汇,眼睛却始终未对上她打量的视线。

皇兄走前其实吩咐过他,让他暗中保护,尽量不要见她,以免她想起什么。

十多日下来,他一直小心谨慎,虽然希望她记着自己,却也希望她不要想起那些悲伤的回忆…

刚刚他一时情急冲出来,因为她的反应居然暗暗开心,但终究她已经不记得前尘,如今又活得这般自在…他何苦将她的伤疤揭下…

这么想着,他又拱手道:“臣弟已经通知了嫂嫂,请容我告退,嫂嫂身体初愈,还是不要上树为好,不然若你受伤,皇兄回来肯定会责怪我们。”

说完,他转身离去了。

尘落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夕阳的余晖中,突然觉得眼角酸涩。

她抬手抚上脸颊,却不知何时,鬓角已经湿了。

她不解地看着指尖的咸涩。

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为什么会觉得心痛?

她是怎么了…

*******************************************

三日后,宇文邕回到同州时,宇文宪便去请了罪。

宇文邕对此并未责怪他,只道这些日子辛苦了他。

寝殿中,尘落刚用完午膳便听说宇文邕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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