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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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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闻言,心里一寒,噤了声。

正在此时,山间想起了高亢的回音:“山上的毛贼听着,我大周天子之弟,齐王宪在此,给你们一个时辰,速速来降,我且饶你等性命!不然,休怪我踏平这里!”

那男人微微一愣,明显厌恶:“没想到竟是那个让齐军闻风丧胆的齐王来救你。”

“齐王深谙兵法,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考虑考虑我的话?…”

“笑话?这山,我比他熟,况且我们早就分兵在这里驻守了一段时日,你以为他能占得多少甜头?”

“主公。”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什么事?”那男人有些恼。

“那些周人并未进山,而是驻扎了兵马。”

那男人略感诧异:“看来那齐王确实小心谨慎。”

尘落暗暗着急,不知道宇文宪是否发现她留下的东西…

见她神色,男人突然掐住她的腮:“你在想什么?”

尘落勉强一笑:“我说稽胡大哥,我都被你吊在这里了,还能想什么?我想着齐王向来与我不睦,这次不会是借机公报私仇,不来救我了吧…而且万一他光想着邀功,不管我死活,让人放火烧山可如何是好?…”

男人半信半疑,吩咐随从看好她,亲自带人外出探看。

尘落被吊在洞中,左右望了望洞中的景象,见顶部的佛画,心中又生一计。

“哎呦!”她喊出了声。

侍卫们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要再堵上她的嘴,她却抢先开了口:“几位大哥,你们看我这样,根本逃不出去。我肚子着实疼得厉害,怕是孩子要生了,我知道你们不能违抗你们主公的命令,但是能否稍微松松我的绳子,让我站稳或是跪下都行。这里是观音菩萨的洞府,你们总不能在菩萨面前这般造下罪孽吧?我死了可是一尸两命,你们的罪孽就深了。”

那些侍卫闻言,四处张望后,明显面露犹豫。

“你看那顶上之画,是观音送子图。我这孩子当初也是暗对菩萨蒙誓才得来的…”她继续瞎诌着。

“兄弟,要不给她松松,你看她满头细汗,挺着肚子,又被主公打了,挺可怜的。在佛洞中,怎么也要给菩萨面子,不能毁了我们的修业。况且主公不也说要留她一命回去再处置,若是现在疼死了,如何是好。”

“我听说周国的皇帝废佛毁教,没想到这小妮子还信佛?”

“大哥,我若不信佛,怎会这状态来龙门山瞎逛?你也知道我们齐国向来重释教,只因为我幼时曾来此许愿,故来还愿。况且我毕竟是齐国之人,总要求菩萨保佑产下一男半女,延续宠爱才是…”说着她挤了挤眼泪,又疼得叫出了声。

几人商量了下,终究帮她松了松绳子,让她跪靠在了地上…

尘落心下松了口气,见那男人一直未回,不禁为宇文宪担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将尘落从梦中惊醒。

她缓缓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竟昏睡过去。

“主公被周军暗算了,让我们速速去营救!”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愣。

她不禁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稽胡打扮,兽绒的头巾将面目遮了一半,看不全长相。

那些侍卫们听后不敢怠慢,一涌而出。

可还未出洞,就听到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与此同时,门外冲进来几人,合力将洞中之人全部杀了。

尘落轻轻喘着,笑道:“又被你看到我这么惨…不过你也太慢了,害我受了这多时的苦头…”

宇文宪还在忙着给每个人补刀,没有理会她的调侃。

过了片刻他才走过来帮她解开了绳子,语气带着担忧:“你没事吧?”

她揉了揉红肿的手腕,又看向自己的小腹:“不太好,我小腹一直在阵痛,恐怕这孩子是迫不及待要在这个时候捣乱…” 

宇文宪见她脸色苍白,身上衣服还是湿的,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包住:“别冻到,我想办法尽快带你回去。他们稽胡人马不少,又熟悉山势,分散而守,我虽发现了你的记号,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带人寻找,打草惊蛇的话,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才停了队伍,让斥候暗中顺着你的记号找,在面上派人在山外扬言要放火烧山,还特意派人去其他几路各处捣乱,让他们以为我们找不到你…”

“你不会趁机会一路杀过来的吧?”

宇文宪捋了捋她的头发:“傻瓜,你心里的我有这么笨?当然是先抓几个问清楚暗号,混入他们再来救你…要不我干嘛穿成这样子。”

“那现在呢?”她强打着精神继续打趣,却觉得困倦上涌。

他回首对身后的随从道:“按计划行事!”

其中几人领命转身出了洞。

尘落疑问地看向他,他却不答,只将她小心地抱起来:“先带你看看烟火去。”

尘落无奈地摇了摇头:“宇文宪,我好困…”

“看了就不困了,你说我未来的侄子或者侄女会不会喜欢看烟火?”

尘落哭笑不得,靠在他肩上,不再多说,只是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出了洞外,宇文宪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她隐匿在附近的山石树木之中,令一个随从在洞口发了信号,又派几个心腹照顾好她才又回了洞中。

那稽胡的头领本带人隐在山间观察着兵马动向,猛地听到一声响动,回头一看,不易是自家人的方向,料想出了岔子,正要往回赶,却见周军休整的人马动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传令先行分散隐秘,待周军入得深山再出手。

男人急急赶往刚才关人的洞穴,想到刚刚信号的方向,不禁紧了紧拳头。

还未行至洞中,他便已经看到满地的尸首,而进洞后果不见女人行踪。

须臾,四面八方也传来此起彼伏之声。

尘落透过树叶看到宇文宪所谓的烟火,心里暗暗担忧。

洞外,稽胡之人一时慌乱,东张西望着周围山脉。

此刻日近黄昏,太阳已被山峦遮去了踪迹,只见得四面烟笼,又有八方火星。

那男人轻哧一声,正要吩咐诸人迅速隐秘离去,却听到洞中一个沙哑的声音:“主…公…”

他带着一两个随从几步行到跟前,抓住他的手,正要开口询问是谁干的,却觉得胸前银光一闪,他慌忙跳开,还是被划破了衣角。

侍卫们见状,忙将自己的主人护住,想要退出山洞。

可此刻山洞口早有四五个持刀之人静候。

男人看向洞中从地上站起身的人,微眯了眸子。

宇文宪边擦着脸上的血迹,边勾唇道:“足下莫不就是近来传闻四处抢掠的稽胡新主——刘没铎?”

刘没铎眼中警惕:“你就是宇文宪?!好个声东击西,虚张声势!”

“正是本王,我皇兄正愁要怎么去抓你,不想你倒是自己送上了门,还敢对司马小姐出手。”

“呵!本大爷抓了又如何?!”

“我此生忠于两人,一人是我皇兄,而另一个,便是我一生敬重的女人!你做了伤她之事,今日虽我人数不多,却定不饶你!”宇文宪自信满满,已经拔出了刀。

刘没铎拳头一紧,递了一个眼神给周围的随从。

顷刻,一声爆炸响起,洞中烟尘乍飞。

宇文宪警惕地听着周围响动,瞬间将手中的刀丢出,只听得一声闷哼从那方向传来,待再看清时,刚刚几人所站的地方竟多出一个大洞,显然是早已挖成的地洞。

洞外的侍卫冲进来,请命道:“齐王,属下去追?”

宇文宪摆了摆手:“恐怕他们有备,而且她也等不了,先回去吧,这些稽胡虽然难缠却也成不了多大气候,通知高大人,让他带人继续虚张声势,然后缓缓撤退。”

诸人领命,宇文宪吩咐将这洞点了火,才带人离去。

见她还在那里紧咬着牙,他没有犹豫地抱起她便往山下走:“我亲自驾车,很快就回去了,这是阵痛,不一定孩子马上就会生下来。”

她拉着他的袖子:“不用善后吗?”

“你叔父会处理,放心吧,我早已交代过了。”

尘落听着这话,安心地闭上了眼。

在他们看不到的另一半山顶洞窟中,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主公…”

那人没有回答,反倒是轻笑出声。

那声音在黑压压的洞中显得有些可怖。

“主公何故发笑?”另一个人拱手道。

“有意思,我看这河南之地不一定有多难取,趁着他宇文邕还没有站稳,我等且先回去,等周人入了邺城,便出兵夺下徐、兖二州!也刚好断断他们的回路。再派人给那高绍义和刘没铎去封信,就说我大陈愿意助他们复国扩土,共分土地。”

“主公圣明。”

“退路可安排好了?”他复开口道。

“已经安排妥。”

“好!”那人“啪”地收了手中的折扇,迈出一步,站在了光亮之处。

此时方看清晰他的样子。

他一手垂过膝盖,望着对面的高山,望着周军渐退的人马,嘴角轻勾。

只是片刻,他便随着诸人隐去了行踪。

*******************************************

一阵风驰电掣,却因为宇文宪的保护并未那么难熬。

一入洛阳宫,尘落便感觉到他抱着她下了车,又跑了起来。

宇文邕早已得了消息,处理完事情便来等他们,见她此番,过去接过道:“怎么搞成这样?!”

她勉强睁开了眼,满眼晶莹。

他不好再问,急忙传令候着的医女太医们前来查看,又派人去取应州前些时日送来的仙草…

折腾了一夜,她的情况才稍稍缓和下来。

姚僧垣退出去前向宇文邕禀报道:“殿下临盆在即,今日动了胎气,这几日当好生将养,避免情绪波动。”

宇文邕颔首令他退下,才静坐在旁边陪着她,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掌心的伤口,难掩怒气。

她醒来看到高隆的小腹,知孩子无事,再见榻边的人憔悴了许多,乖巧地窝进他怀里,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好端端的,你不直接回宫,去龙门山做什么?!”他语气里带着责怪,却温柔地搂着她。

“我…”她想到先前的梦,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她将梦中的景色告诉了他,又道:“邕哥哥,我害怕,我怕我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我们的孩子…今日那稽胡也好生奇怪,他是刘蠡升的子孙,那些稽胡以前只多扰汾晋,怎会来了洛阳?而且他们称有人用高价买我母子性命,还说我高家诸王不久也会…我担心…我可不可以让我们的孩子留在齐地长大…”

宇文邕手下一颤,微微皱了眉,可依稀也从她的话中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而且恐怕周国有人秘款稽胡…

他安慰道:“你别瞎想,稽胡之言怎可相信?他们狡猾多诈,很可能是在挑拨。先前伐齐的时候,我派豆卢突去防了他们,却不想这些稽胡趁着我追击齐军的时候将我军未来得及收敛的甲仗都趁机偷了去。还拥立那刘蠡升之孙刘没铎为主,号圣武皇帝,改元石平。这些稽胡现在在原先边境附近横行霸道,我们入洛阳前,我也听毗贺突提到过此事,没想还没安排人马去平定,他们竟然主动挑衅!”

“刘没铎?”尘落重复一句,“今日袭击我的那个头目是刘没铎?…”

宇文邕想到宇文宪禀报的那些事情,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若是抓到那刘没铎,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见他不说话,她拉了拉他的胡子:“在想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你说呢?”

感觉到他的手一紧,她明白过来,手又不老实地抓了抓他的胡子:“你要为我出气,那个稽胡的头头敢欺负我,明显没把你放在眼里。”

他低头吻住她:“是呀,敢敢欺负我的女人,我一定让他知道厉害!”

“陛下,齐王和高大人来请罪。”

宇文邕让她重新躺下,正要起身出去,却被她拉住。

“你别怪叔父,是我让他带我去龙门山的,赶上雨,我才说避避雨再走,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还好他及时派人通知了你,让宇文宪带人来救我…”

“等他的人来了你早出事了,从他派人回来说先去龙门山,我就让宪带着一队人马去找你了!”

尘落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宇文宪能来得这般快。

她撒娇道:“现在我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能不能别再怪叔父了…”

宇文邕叹了口气:“好吧,但他护主不利,那就让他将功补过,这些日子好好留在你身边保护,再出什么岔子,我定饶不了他!”

尘落笑了笑,松开手回握着被子:“邕哥哥,我想到我们马上就能看到这孩子,好开心…”

宇文邕笑了笑,又坐下逗了她一会儿,方出去听他们的禀报。

*******************************************

几日的修养,虽然还时不时感觉阵痛,但没有先前那么痛苦。

尘落每日坐在榻上读些《诗经》,安心备产。

摩女也伺候得小心。

为了防止突来情况,宇文邕还特意从洛阳宫留下的宫女中拣选了几个精明能干之人,让她们好生伺候。

眼看临盆在即,尘落心里又开心又担忧。

这日已到了午膳时分,她见他处理公事迟迟未回,便让摩女准备了膳食一同去昭阳宫里寻他。

刚行至偏殿,她听到屋中有人禀报说:“…一入邺城便去了高家的陵寝,然后他跪在墓前,先是失声痛哭,后来,便只是隐忍呜咽,属下们想上前劝劝,他却拭目垂泪,昏了过去…属下们将他带回救治,可谁曾想,不到一日,人竟然就这么没了…”

尘落心里一颤,身子摇摇欲坠。

摩女扶住了她,也隐约猜出了他们的话题。

“此事暂且不要声张,等…”

“殿下!”摩女的叫声让宇文邕回过了神儿。

他夺门而出,正见她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白裙已被血污染红。

他来不及多问,抱起她便吩咐诸人快去让产婆和太医过来。

尘落难受地哼出了声。

身上的疼和心里的痛让她不禁抓紧他的衣襟。

她望着虚空,眼中无泪,唯有悲哀…

“落儿,你二哥若在,定希望你好好的,先别难过,等这孩子出生了,我们一起去邺城,到时候,我会陪你好好安葬他…”

“二哥…”她张着嘴,却觉得嗓子瞬间沙哑下来。

宇文邕加快了步子…

刚将她放到榻上,医女们便请他出去。

宇文邕担心,还不及开口,就感觉到她握住了他的手。

“落儿,你怎么样?”

她忍着越来越明显的疼痛,断断续续道:“邕哥哥…答应我几件事…好吗?”

“等孩子出来了再说,你要保存体力…”

她没有松手,静静道:“保住这孩子…”

“傻落儿,我自然会让你们母子平安的…”宇文邕柔声道。

“如果这次,我没有办法活下去,请你代我照顾这孩子还有我的兄弟…”

宇文邕眼中一慌,忙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你要是害怕,我留在这里陪你便好。”

“不用,这里晦气,你是一国之君,还是出去吧,只要你答应我就好…”

见她不依不挠,他点头应下:“好,你放心,我答应你,我在外殿陪着你…”

她紧握着拳,却努力笑了笑。

从午后到黄昏,从黄昏到夜晚,宇文邕在外殿中坐立难安,屋中的叫声始终牵动着他的心。

宇文宪本有事情要找他探讨,听闻此事后,也没了心思,便陪他一同等了起来。

见侍女们端出一盆盆血水来,两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但出于理智,宇文宪还是几次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兄长。

直到午夜,屋中才传来了孩子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在黑漆漆山洞里扮鬼吓人的龙套应该可以猜到是陈国皇帝吧,最初好想搞一段邂逅,但为了不再扩展,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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