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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吃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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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人命将礼物抬进,又赏了两吊钱。来人并不久留,道是须得回去复命。贺敬文命宋平将人送出门外,自捏着帖子,回书房去拆了。见上面除了贺词,又说了不能亲来的原因——朝中多事,脱不开身。
罗老安人本是担心这几个孩子与继母相处不好,听说瑶芳与韩氏相谈甚欢,又打发何妈妈来问能不能留宿,欣然允诺。贺丽芳不放心妹子,盯着弟弟去休息了,也要去新房“韩”继母。罗老安人道:“去便去,只是人多了,不许吵闹。”
贺丽芳答应得极快,一道烟也跑了。弄得罗老安人心底十分不安:早先要给她们寻后娘,一个一个寻死觅活不答应,如今虽然是情势所迫,不得不接纳了。可这脸也变得忒快了!
姐妹俩并不知道老安人的疑惑,此时都坐在床上,看着韩燕娘卸首饰。
有娘跟没娘,那是真不一样,用心跟不用心,也是两样儿。比如柳氏,一辈子就没给贺瑶芳梳过一次头,韩燕娘就做了。木梳轻触头皮的触感,让一阵酥麻从头顶流到脚底,贺瑶芳得承认,自己的心,是真的开始软了。贺丽芳似乎也被“收买”了,脸色已经没有一开始的警惕了。
人要是投了缘儿,一切都很简单。
韩燕娘见姐妹俩都生得干净漂亮,言谈间也颇为懂事,自不会与孩子计较。尤其是见着贺丽芳眼睛不错地看着妹妹,生怕妹妹吃亏的小母老虎的样儿,不由会心一笑:“你别盯她太紧了,她得自己个儿立起来才行。”真是谢天谢地啊,要是这家里有俩不知人间疾苦的憨货,她真的要上吊了!
贺丽芳将这后娘一打量,看着倒是顺眼的。话却是不敢苟同的:“她立不立的没事儿,我们看着她就行了。”
韩燕娘将姐妹俩一看,簇新衣衫金项圈儿,圆肚儿的金手镯子,耳朵上还挂着嵌米珠的小坠子,一样的粉雕玉琢,不由叹道:“你们的命好些,能少知道些辛苦,也是福气了。你要护着她呀,就得多操心,早长大。”
贺丽芳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一点头:“嗯。”
前太妃:……喂!明明是我操心比较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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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见着韩燕娘一手一个领着俩孙女儿过来,罗老安人眼珠子掉地上了。
请安奉茶不在话下,姐妹们等韩燕娘问过安,在贺敬文对面坐下了,宋婆子在韩燕娘面前摆上拜垫,才与贺成章一道磕头,正式认了这个继母。韩燕娘家贫,实也拿不出金银珠玉这般见面礼,她却心细,早早做了些针线,倒显得情深意重。三个孩子人人有份儿,也不是衣裳,只是些笔袋书囊又或荷包一类。省下的钱,用来给洪姨娘并家下仆妇发一回赏,居然也不显寒酸。唯有对这张老先生,实在无物可赠,将压箱底儿一块儿砚台送了去。
罗老安人见她周到,又担心起她若心思太缜密,藏了奸也看不出来。也不好当着新媳妇儿的面问孙女儿这后妈好不好。只说了容家贺礼的事情,见到韩燕娘脸上掩不住的惊讶,才教训道:“不要摆出那个样子来,尚书家与我们家是故交。只是他们不以富贵凌人,我等也不攀附,这交情才好延续下来。”
韩燕娘受教。
一时见毕,又不好意思看贺敬文。罗老安人亦知其意,只拿孩子说事儿,问两个孙女儿闹没闹。韩燕娘道:“我很喜欢她们。她们很是斯文有理。”
罗老安人道:“那便好。往后这家里的事儿,你也要掌起来,且先跟我学学。”又说贺敬文要谋个外补的官儿一类。
韩燕娘道:“安人和老爷定下的事儿,自是比我见识高的。我只管看着学着就是了。”
贺瑶芳见这几个人都有一些生疏,索性打了个圆场,问贺敬文:“爹,帖子是尚书亲自写的么?字儿怎么样啊?”
贺敬文自去吏部挂了号儿,心里便隐隐有些个失落,连提这建议的张老先生,都看得有些淡了。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只觉得在这新婚妻子这里,无可炫耀之处。听女儿问起,精神一振,便说起容尚书来:“先是大公主夭……哦,这不是大事儿。尚书在为了宗室里的事儿忙呢。”说话间,脸已经朝老安人转了。又留拿从余光里留意着韩燕娘,见她也听着,越发目不斜视了。
贺瑶芳听这皇帝为宗室的事儿犯愁,一阵的畅意。哪怕是皇家,也不能免俗。都说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此言不虚,其实皇帝家的穷亲戚何止三门?都是高祖的子孙,高祖登基,只恐自家血脉不丰,定了多少规矩优待,就为了宗室们生生生生生。
到了今上这里,好有六、七代了,单高祖就有七子活到成婚生育,七个人里,最少的生了俩儿子,多的生了十几个。再往下来,越生越多。合着高祖的堂兄弟们的后裔,旁的不问,只管生育。如今数以近十万。这还只是儿子!再加上儿媳妇儿、闺女、女婿!
如此庞大的人口,亲王、郡王世子、国公一类的,俸禄多得惊人。再往下的,钱米也少不了发。还都要依品级给田宅奴仆……快要养不起这些货了!顶尖儿有爵位的,日子还能过,还时不时要犯个法。底下的,又顾着面子,又不令他们去操持贱役或者读书做官。简直没法儿活了!
是以皇帝出了好多钱养亲戚,亲戚里还有吃不饱、饿不死,吊着一口气儿的。
容尚书他们,就是在愁这件事儿。
贺瑶芳还知道,最后的解决办法,乃是明令了:生可以,但不是谁都能生的。妻妾可生,每人依品级有一妻、若干妾,这些人生的,国家承认,按律给爵、给供奉。若是不三不四、见女人就上,那生下来的,也就发个口粮,爵也没有,地位也没有。又,为了不令宗室底层被养废了,凡自觉学有所长的,着宗正录名,考核,酌其能而授官。做官的,那份子的宗室俸禄,就不发了。
因此一事,又引出许多麻烦。仕子以为宗室抢了他们的饭碗,颇有些不喜。宗室内有俊彦做了官儿,又不安份,十数年后,因着这便宜,有掌兵或主政者,受了本支王府的撺掇,还跟着造反来。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全家听着贺敬文高谈阔论,只当此事离自己很远。罗老安人等儿子说完了,拍板道:“既如此,你也回个帖子,总要谢谢人家的。过几日,咱们去老君观,还个愿。”又对韩燕娘解释了一回老君观见着了张仙师,说是一切安顺之语。
韩燕娘道:“我承仙师照顾,也想去拜一拜呢。”
于是定下后天去老君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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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瑶芳对道家并不十分虔诚,然自见了张仙师,又生出些带着敬畏的好奇。竟十分渴望能再去老君观一回,心道,管他看没看得明白,先前不说破,这回没有说破的道理。便是唐太宗,也没有杀了武媚娘呀。我这回能摊上什么大事儿?
她就跟着老安人一道往老君观去了。还琢磨着自己会不会有仙缘,待家里一切平安康泰之后,索性做个道姑也不坏。
车行出城门时还不觉得,到了山脚下,却被拦住了——皇后因爱女夭折,往老君观去祈福,为女儿求来世安泰。
帝后出后,净街封路,那是常仪。老君观早十天就接了宫里的旨意,打扫起来。三日前就出了告示,寻常香客不得于此日上山,待娘娘从山上下来,走了,才许官民人等上山。
罗老安人听了宋婆子的汇报,笑道:“怪道我觉着这路上与往常不同,挤了好些人,原来是为了围观凤驾。既这么着,咱们也下来,也是开了眼了。”皇后也不常出来蹓跶,能看到她的仪仗的次数可比见到皇帝的次数还要少,可不要围观么?
贺瑶芳整个人是飘下车的,手脚都不由自由地颤抖着。何妈妈担忧地问:“二姐儿,怎么了?”贺瑶芳一震,大声说:“我要看,将我抱高些!”
何妈妈将她抱起,她犹嫌不够高。韩燕娘道:“给我吧,”轻轻将她拎起,小声嘱咐,“要低头的!不可直视娘娘。我带你到车儿上去,借着车子掩着,你看,不许出声儿。”
贺瑶芳紧咬着牙,点点头,不敢吭声,唯恐一张口便要落下泪来。
岂料这禁军与锦衣卫实在是周密,车辆不许造着路边儿,唯恐里面藏了刺客。韩燕娘只得带着贺瑶芳又回来了,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安慰道:“只有娘娘过的时候才不能抬头,等凤驾过了,你再仔细看就是了。不耽误什么的。快,低头。”
【我要这些破车破马烂旗子做什么?】贺瑶芳心中无限悲愤!
趁着长辈们低头参拜,她悄悄地半曲着膝盖站起了身儿来,年纪小,旁人跪着她站着,也不是很显眼。明知道娘娘的性子,坐在车里轻易也不会往外张望,便是要看外头,也不会伸出头脸来,可就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死盯着那一方小小的车窗。
叶皇后端坐车中,心中一片沉寂,她止此一女,竟然早夭,宫里宫外,丈夫妃嫔,无一省心。出来老君观,半是为了女儿,半也是因为皇帝信道。从张真人那里也只得了一句:“宅心仁厚,福缘不浅。”她也唯有苦笑了。什么福啊缘的……
忽地,心头一动,就像车子外头有什么非看不可的东西似的,叶皇后伸出手来,掀开了车帘一角。女官忙凑上来:“娘娘,不可。”
“怕什么,两边儿人的脖子能叫禁军把脖子压断,谁个会来看我?”
两个人,一坐一立,七丈,四目相交。叶皇后心道,这孩子真是,像是前世见过的一般。女官战战兢兢顺着看了一眼,暗道,这娘娘大约是痛失爱女,触景生情了罢。
贺瑶芳眼见着叶皇后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张一张口,发现自己一个音也发不出来。直到车行渐远,她犹怔怔站立:见着了呢。我还认得你,你不知道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今天要手术的阿幂更一章肥的~你要看的娘娘,粗来了!
问男主的同学,男主已经提到了。后面你们会恍然大悟然后揍我的(喂!
继母是位女壮士!武力值爆表的辣一种!为贺爹点蜡。
娘娘粗现了!
我造我说她俩不是百合会有人不信,看我纯洁的双眼啊!她们真的不是奸妇淫妇啊!人家真的是投了缘,感情特别好而已QAQ
人设就是这个样子哒!
既然有同榻抵足而眠的纯洁基友,就得允许有心意相通的姬友啊!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第37章 淘气的真人
四周声响渐起,贺瑶芳果断拧回了头。人已经看不见了,还望着一路烟尘做什么呢?没的叫人起疑,给自己找麻烦。家里人都只将她当作个略聪明懂事些的幼童来看的。甚而至于,在老安人等人的眼里,她固然比长姐稳重些,却比她有担当些。要是叫人瞧见自己这么痴痴看着皇后凤驾出神儿,说她小孩子图没见过世面还好,要觉得她有什么“大丈夫生当如是也”的志向来,那可真是要冤死她了。
她回神得正是时候。
韩燕娘也不知怎么的,对这个小闺女有种特别的喜爱。大约是自己吃过许多苦头,一朝不须为生存发愁,心底的柔软与母性便都暴发起来了。贺丽芳不是个软和的姑娘,不那么讨人喜欢,贺成章又是个小大人儿式的男孩子。全家上下,最招人疼的就是小闺女了。韩燕娘恨不得把满腔母爱都倾倒在她身上,一等皇后的车驾过了,就来看这小闺女。
贺瑶芳脸上的表情还没全收回来,韩燕娘摸摸她的头,轻声哄着她:“过去啦,咱们去观里上香去。万岁和娘娘虽然出来得并不多,一年总也出来那么几回的,只要咱们在京里,总能见着的。”
前太妃心里就泪奔了,他们出来几回顶什么用啊?咱家留不留在京里还是两说呢。等等,这继母还不知道我爹要谋外放吧?
坑了大爹了!
虽然韩燕娘孤身一人嫁到了贺家来,什么援手都没有,就算贺敬文要把她给卖了,她除了逃命也没旁的办法能躲过一劫。可贺瑶芳要个后娘是想好生过日子的,并不想让这继母打一开头就跟家里有什么隔阂。回去还得跟张老先生通个气儿,让他跟父亲或者祖母说一声儿。这等事儿,贺瑶芳告诉了继母是没什么用的,必得一家之主又或者是老安人通知了她,才是正理。
贺瑶芳肚里打着主意,没留神儿,韩燕娘将她抱起了。老安人对这新儿媳妇越看越满意,要她干什么的?不就是照家里人的么?能对头前孩子好,那这个继母就算是合格了一大半儿了。至于贺敬文,看着韩燕娘这个样子,也是满意的。贺丽芳分一只眼睛盯着弟弟,另一只眼睛看着妹妹,心里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来:这后娘也忒好了吧?好像有点古怪。
一家人各怀着心事,看着汹涌的人潮,老安人又有些不满了起来,对韩燕娘道:“往后这些事儿,你来筹划安排。到了山门下,安排人看车……”要是给儿子续个士绅人家的女儿,哪里用她再教儿媳妇呢?老安人肚里暗叹,生出不少遗憾。
韩燕娘抱着小闺女,脸上一红,低声应了个“是”字,倒叫贺敬文有些不忍心了——想这后妻家境并不好,平素哪有什么使唤人的机会?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习惯,倒也不算是她大意。只是母亲发话了,他却不能为了新娶的妻子去顶撞母亲的。转念一想,母亲上了年纪了,后妻须得早早担负起责任来,经过这样的敲打,早点成熟起来也是好事。他又心安理得地上前搀扶着母亲:“娘,人多,慢着些儿。”
四周不特有来求神的,还有来围观皇后的,待皇后过去了,再想都已经过来了,不如顺便再上去求个签、上个香什么的,设若能遇到张真人,那就是意外之喜了。于是不管原本有没有打算的,都往山上挤,贺家老的老、小的小,正在壮年的那个还是个弱书生,只得暂时避让。
韩燕娘对这一带颇熟,张目远望了一下,对老安人道:“安人,我记得那边儿有个亭子,咱们往那里略歇一歇罢。”
罗老安人见这许多人,也有些怵,欣然同意了。韩燕娘抱着小闺女的手臂紧了紧,心里一阵苦笑,她又不是傻子,家里人是什么想法儿,总是能猜到几分的。天底下觉得婆婆好相处的儿媳妇,真是凤毛麟角,孩子对后娘的戒心,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她都明白,也都不怨。可这丈夫,居然也这么装聋作哑,真是让人寒心。真是个靠不住的人呐!长得再好,那也是白搭。
心里想着事儿,脚下却不停,韩燕娘径自走到前面领路。忽地脸上一温,韩燕娘一惊,低头看去,却是她那新认识的小闺女伸手摸她的脸。看着小闺女一双大眼睛水光粼粼地看着她,眼睛里居然透着一种爱怜,再细看时,那双眼睛又恢复了纯真。将脸颊在那双柔软的小手上蹭了蹭,韩燕娘对小闺女笑了笑:“就快到了。”
贺瑶芳将头靠在了韩燕娘的肩膀上,心里生出一丝悔意来:这么样的一个人,哪怕父母双亡一贫如洗,单论人品,配她爹就有些可惜。
凉亭并不远,不几步路便到了。韩燕娘将小闺女放下了,再要招呼宋婆子往石凳上放垫子。冷不防发现通往山上的小径尽头转过两个人来,一人藤冠葛衣,扶着支手杖,一人蓝袍黑巾,拿着柄拂尘。
那蓝袍的贺瑶芳倒是认识,上辈子见过的——他正是此地观主,平素也是一副目下无尘的神仙样儿,也曾往宫中讲道,也曾往王府驻足。此时却一脸苦哈哈的样子,弯着腰,跟在那藤冠老者的身后,一把声音很是郁闷地道:“师尊,师尊,师尊,您别走啊!弟子知错了,不再拦着您种豆芽了,您想种多少种多少,就当给观里加菜了。”
那藤冠的老者,正是前番将贺瑶芳吓了好大一跳的张真人,也不管这“孽徒”如何赔礼,硬是不肯回头,口里还说:“种豆芽怎么啦?谁个说豆子只能用来撒豆成兵的?你会?你洒了能成兵啊?还不如种豆芽呢!”
观主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位师尊会有这等奇葩的爱好,每每想请他老人家克制一点,便让这位师尊不开心。明明有若大的名头,支撑了这道家半边天,上了年纪后却越发不喜与权贵扯上关系。这关系,是你想断就能断的么?道家也是家大业大的,徒子徒孙也要混口饭吃呐!
“师尊,您就这么下山,也不带些银两,也不带人服侍,徒儿我不放心呐!”
“呸!出家人,要什么银两要什么侍从?滚滚滚,滚回去做你的观主去!我出去走走,死前必会回来的。”
观主就差跪下来抱着张真人的大腿嚎了:“师尊,您都过了百岁大寿了,怎么还……”
“懂屁!”张真人头一昂,大步走了过来,然后就站住了。
观主跟在后面还要求呢,见他师尊站住了,也分点神往前面瞅。一看之下,他也惊呆了。=囗=!卧槽!好像被人听到了!这条小路不是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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