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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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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下,下一瞬他立刻收回了袖口任由宽大的袍子将任何真相都掩盖其中。何晋面上是无比紧张甚至战栗的神色,这种东西是个人都知道只能来源于天家,他小小史官之后即便有心也是无能为力,唯一可以托付的就是裘相。

    裘彩撷也收起了平素里玩世不恭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你若是信我,这个东西给我。明日我便交给我阿爹,如果能顺利渡过今夜的话。”

    她也不是危言耸听,毕竟丢了东西的人一定知道这物有多么重要,不用多久就会回过神来寻找。现下也无非十几个人要排查出来根本用不了一晚上。他既然能对严子恒和魏冉使用下三滥手段,对他们几个也是可以的。

    手里有一阵暖意,原是何晋就着衣袖将手里的物什递了过来,本就是他一路紧攥在手里的东西染上了他的体温也不足为奇。

    裘彩撷顺势装进了她袖中放置小零食的暗袋里,两人面对面站着,神色凝重得好似马上就要奔赴刑场一般。

    没一会儿武太傅和方丈都过来了,李梵音比两人晚到一些,见到裘彩撷同何晋站在一起便皱起了眉头,后者见状十分识趣地自行离去了。

    武太傅自然是秉持着缄默的态度,传达的倒也算不幸中万幸的一个消息,说是魏冉只是受伤没有死去,几个大师正在尽力为他医治。知道事情的李梵音却是冲着裘彩撷暗暗摇了摇头,以示即便现下不死往后康复的可能性也不大。

    裘彩撷不理武太傅如何说,单手扯了扯李梵音的袖口,两人悄悄远离了人群到窗边。即便是注意到武太傅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他们,李梵音浑不在意裘彩撷自然也放开了。

    “魏冉的眼睛和舌头都被人挖出来了,连根去除即便性命无忧也是个废人。若不是深仇大恨竟会有人下这种毒手。”

    裘彩撷越听面色越白,她只知道那些恶毒的魑魅魍魉喜欢分割人的肢体,在天龙寺这种佛光凛然的地方莫不是也混进了恶鬼不成?

    “那人不希望魏冉认出他来,而武太傅竟也有包庇的意思。”

    “这你是如何瞧出来的?”裘彩撷忍不住惊呼,忙用手心将嘴唇捂住,一双眼睛又瞪得老大。

    “从他最开始从没有提及过严子恒非溺水而亡的可能以及这回也是将魏冉的伤势一带而过。照例说这一回已然很明显是人为的事了,那么不在场的人则是最有可能做下这个事情的。他从没有提及过这一点,甚至不提示众人尚有人未到。”李梵音顿了顿话锋一转,“太傅之名得益于他曾是天家在太子时候的授业之师,不意外于现下他也是东宫私下授业的老师,若是要保住这个官位,庇护住东宫对他来说是最直接的。”

    李梵音这么一说裘彩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又听他说,“你那表姐估摸着入不了东宫,武太傅膝下无子,瞧得出他对武琳琳尚算看重。后面恐怕是要将武琳琳送到太子身边去,对于东宫来说,一个太傅之后一个是芜城孤女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这话倒是使裘彩撷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当日回国子监的时候武琳琳有意讨好倒是何晋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要她不要接近武琳琳,莫非也是因为知道武太傅同东宫关系太近?

    裘彩撷眼神紧了紧,接着便扯了扯李梵音的衣袖偷偷将袖中何晋给的物什让他瞧了瞧。后者眼前一亮便想要向裘彩撷要过来亲自收着,裘彩撷有自己的顾虑,毕竟她自己办事不稳妥又不想叫李梵音以身犯险,她信任阿爹自然是想交给自家阿爹。

    李梵音便也随她去,只是再三叮嘱这事儿除了现下已经知晓的三人切不可再让别个瞧见,否则则是给何晋惹来杀身之祸。

    裘彩撷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这会儿只盼着天尽快亮、路尽快通好叫她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文 第118章 深夜对峙

    一开始众人还  能保持清醒模样,到后来便越来越沉默,许是就坐着没有气力、许是折腾了一天早已精疲力尽,女子们大多背靠背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男子多是在温习功课眼睛也是时睁时闭的。

    裘彩撷倒好,在一开  始就因着李梵音的关系得了一张软垫,现下两人依靠着坐在墙角倒也舒服。虽说李梵音那性子始终是嫌这嫌那的无法好好歇息,裘彩撷却是心满意足了。

    过了约莫一  个时辰,李瑾同秦婉婉这才姗姗来迟。见众人也只是翻翻眼皮瞧了二人一眼,就近的几个还起身做了揖远一些的则是忽睡忽醒的到无力礼数。

    李瑾见周遭人这么一副光景自然不想留下,便见李梵音也只得似个蛮子一般蜷缩在墙角心下便觉得得意。饶是再怎么在人前一副贵气公子模样,现下还不是怕得像只狗一样躲在女人身边?

    察觉到裘彩撷对他似有横眉冷对的意思,李瑾挑起了一侧眉头朝角落那二人而去。其实此刻他心下仍是有疑惑的,那碗被下了药的汤最后莫名到了他的嘴里,他心里一再排查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失误,因着这药丸是他亲眼瞧着落到裘彩撷的汤碗里去的,而这汤又是叫李梵音生生给喂了进去。

    他的眼睛不曾欺骗他,可既然不曾欺骗又是何人在从中调换呢?他可以确定他的双眼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此人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么这人究竟是这个看似勇而无谋的裘彩撷还是这个病秧子李梵音呢?

    他的双目在行走间也没有放弃在二人身上打量,紧盯猎物的模样犹如一条吐着杏子的毒舌。可若真的是这李梵音,最先要搞清楚的便是这厮是真病还是假病,宁王这厮的想法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生了个病怏怏的儿子怎么瞧都是疑点重重。

    裘彩撷被瞧得心底发渗,“他过来了。”她小声地在李梵音耳边道,也不知是在提醒他还是提醒自己了。

    “莫慌,他既不是豺狼也不是虎豹。”李梵音安抚道。

    虽说如此,这人却比豺狼虎豹更为心狠手辣。裘彩撷可没有被这一两句话就捋顺了寒毛,前有严子恒和魏冉的事情,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这么一会儿功夫李瑾已经到了跟前,秦婉婉没有走进只是虚虚停留在几步开外。裘彩撷注意到她似乎是面色不大好,低着眉眼的模样很是顺从。

    “你二人早到了?”李瑾也不知从何开始,总不能直截了当问二人哪一个武功卓绝?

    裘彩撷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李凡一接过话头,“比太子早一步罢了,况且武太傅告知了如今外头情况的凶险,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自然还是同大会儿在一块来得安稳妥当。不似太子,皇家子弟皆自幼习武寻常人不得近身。”

    听到李梵音这么说,附近的几个少年均好奇地抬头瞧了李瑾一眼,也不敢多看怕被这位人上人记挂上了,自己不上仕途便罢了恐还连累家中兄姐。

    “嗤!”李瑾是当真瞧不上李梵音这种打马虎眼的说法方式,想要套点有用的信息出来犹如登天,倒是裘彩撷全身是破绽似乎是个突破口。

    只是他眼神少一转移,立刻便被李梵音抓了个正着。这个病秧子自己不怎么中用倒是对裘彩撷一副护食的模样,这种泼妇还当真以为他瞧得上眼吗?

    “这么说来,如今离本宫近些反倒是最安全不过了,本宫自保有余尚能护你二人周全。”

    他越是这么说裘彩撷心底越是嗤之以鼻,别个不知道她和李梵音却是已然将他当做头号凶手来看待了,哪有小肥羊请大灰狼做护卫的?嫌命太长了吗?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李瑾虽然没有看到却感受到了裘彩撷周身排斥的意味,又听到她说,“太子的美意唯恐我们草民消受不起,太子将婉婉表姐护卫周全即可。”

    她心想这二人也是一丘之貉,自然毫不深思地便将两人推做一道。

    秦婉婉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今日之前她只当自己已然得到了世间女子求之不得的,可如今裘彩撷说的这话只叫她觉得讽刺。

    察觉到两道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面上,秦婉婉告诫自己不能就此认命,只好迎上这视线,对着这毒蛇一般的男子莞尔一笑。

    李瑾还想多说几句却叫李梵音因病疲累推脱了,他知道这厮是摆明了今日不会给他好颜色。现下他护着裘彩撷自己自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可是往后的时日长得很,裘彩撷这样的人寻个错处还不容易?

    这么一想便也有些松懈了下来,之前一番解毒着实叫他与秦婉婉都忙活了数个时辰,此时的疲累叫这般学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本想叫李梵音让出这软垫,倒是那厮软绵绵的反问了一句,“依着辈分太子尚得喊我一声皇叔,太子是想以幼欺长?”

    这会儿李瑾便又感受到了那些瞧好戏看热闹的眼神,他不便闹大动静只得暂时服了软。好言相劝了李梵音几句,好在门外那些和尚识趣取了好些棉被进来分发,他同秦婉婉各自得了一张便也算是能囫囵挨着靠一下。

    李瑾幼时受的是帝王之业,自然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他不在意如今简陋的环境却不见得身边的人也不介意。瞧秦婉婉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便知道她心底是极不情愿的,这倒不是秦婉婉独一份,说起来国子监的女子们个个娇生惯养的将将来到这里也是这副模样,只是这么作着放不开不懂识时务的秦婉婉却是头一个。

    这种情形下所有人想到的第一件便是不给他人添麻烦,安安稳稳度过这一夜再去追求享受的事儿,秦婉婉这厮却有些本末倒置。端着千金小姐的架子攥着棉被不知道是不想歇息还是嫌弃同这班人一道歇息,总归最后被子是放下了人也是做着筋骨这么靠着,叫人看着便厌烦。

    李瑾早已瞧她生厌,现下更是觉得父皇的眼光要比他准确得多,这女子确实不是个能长久对待的。他现如今一对比瞧着裘彩撷倒是没有往日那般厌恶了,本来对她的厌恶也多是来自于秦婉婉三不五时数落在裘府受到她的欺压而至。到后来也是因为裘彩撷胆敢殿前冒犯自己,还同自己素来厌恶得紧的李梵音走得近,全然一副死对头的模样。

    然而撇去这些不谈,光看她的外表端的叫一个赏心悦目。不似秦婉婉这厮需要涂脂抹粉的打扮和矫揉造作的仪态来陪衬,裘彩撷难得地巧夺天工,即便被她自己这般粗糙对待仍旧是女子中容貌的翘楚。

    至于性子……这自然很倒李瑾的胃口,他是吃不下这种粗俗的女子,不过出门在外带一个这样的女子倒是省事得很,恐怕连裘彩撷自己都没有将自己当做个女子对待,更遑论那些叫人厌烦不已的骄矜。

    况且,这厮可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千金,得了她岂不是得了老丞相那些旧部?

    可惜的是这厮九岁的年纪和身段就是不对他的胃口,他也不会像李梵音一样费心费力地去讨好一个女娃子,还当五六年后她及笄了取回来再得到自己想要的。五六年的时间要发生什么也都发生了,岁月岂是那么有情有义的东西?

    被他一直心心念念做着比较的裘彩撷倒是无知无觉,反倒是被李梵音捋顺了头顶的毛发开始了昏昏欲睡的情况。李梵音自然而然地将人收进怀中,他胸口有爆裂一般的疼痛,呼吸因为压抑而显得更为微不足道,可是他的眼光晶亮一瞬不瞬地同李瑾对视着。

    再多恶意的揣测和诅咒他皆倾身为她挡下,即便不是那般稳妥的身躯也一样可以为她挡风遮雨。李梵音泛着警告意味的美丽眸子透着森森冷气,他不惜在此处暴露不同于病弱之人的气势,实则是不敢叫裘彩撷涉一点险。叫李瑾觉得他难缠好过在这般求救无援的情况下将他二人任意拿捏。

    李瑾失笑,眼底好似在说:急什么,对这厮本宫提不起丝毫兴趣。

    李梵音也勾起一边嘴角:没有意思最好,有,我也能叫你不再有。

    众人皆已经睡眼朦胧,在看书的几个也不知不觉间将书垂到了地上,唯有李梵音闭着眼睛却始终五感大张,今夜没有绝对稳妥的事。

    不知不觉后半夜白色已经染上了天空,李梵音感到胸口的人不住蠢动,毛茸茸的呆毛直刺得自己脖颈和胸口一番刺痒难耐。他大手一张便将小小的脑袋扣住了,一手可以圈圈掌握的小脸顺势就将嘴边一串晶莹的水痕蹭到那干燥温软之处。

    李梵音的身子瞬间僵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前襟现下是怎样一番光景,想到扶额却翻然想起手心里的湿意,还真是叫他无奈到了极点。

正文 第119章 刑部介入

    有人在她左侧  推了推她,当然她困倦得很脖子也很酸疼现下一点也不想起来。她的身子被顺势推倒了,不一会儿又被一双大手接住了肩膀,脑袋也被人扶住了。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裘彩撷便犹如置身在云中一般摇摇晃晃不可遏制,但是稳稳当当地从来没有叫她从云端上跌下来过。

    接着她便有了想醒过  来想法,这会儿有人一双大手便罩住了她的双眼,朦朦胧胧、温温暖暖的触感直叫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许久的时间  都没有声音响起,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只有一瞬而且极近,有一段悠扬的歌声清晰地出现在耳边,像是哄小孩子午睡时候的小调。

    好听,裘彩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男子的声音,只是她听着听着困顿便再度袭来,哪知突然惊爆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裘彩撷瞬间便瞪大了眼睛,却见李梵音和衣而卧就在她身畔,两人贴得极近,他的嘴唇就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的声音戛然而止却仍保留了一丝气息纷纷扰扰地纠缠在侧。

    他一双美丽无匹的眼眸布满了血丝,嘴唇因为疲累而发白,面色憔悴却透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唉……好容易能闭一会儿眼睛。”自早上开始他便叹息了数次,平素里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偏偏今日尤其多。

    裘彩撷瞧他模样心生不忍,“要不装作没有听到,咱们再歇一会儿?”

    “呵呵……”他低低地笑起来,震动的气息霸道地贯穿了她整个意识,“怕是不成了,转成派人来找咱们必定是有要事,许是好消息终于可以通路回去了。”

    李梵音深吸一口气赫然坐直了身子,他本来就躺在床外侧下去也方便些,见两人衣衫都算完整便准备开门瞧瞧情况。外头却是个不认识的小和尚,李梵音稍稍拢了拢房门不叫他能瞧见房里头的情形,这才问了来人的情况。

    原是那盘山路果然已经清理干净了,同时之前飞鸽传书带出去的消息也将严子恒和魏冉的家人都通知了来,如今数十人都在天龙寺大殿内候着。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要人数周全在场,往后也好整理一二准备下山去。

    李梵音点了点头便转身入内,他与裘彩撷没甚物品要收拾,只是这惫懒的家伙如今仍然恹恹地倒在榻上一副要赖床的模样。

    “起来了,马上可以下山了。”

    裘彩撷睁着眼睛不想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李梵音走近几步坐在床边,单手撩了撩被睡得七零八落地发丝,啧了啧嘴,“那你留下,我一个人下山去了。”

    一只手蓦地拽住了他的衣衫下摆,“不成!”

    “那如何?再不起我可不等人了。”李梵音一点儿不退让,干起这哄娃娃的事情他可不在行,对裘彩撷的耐心基于他对她的另眼相看。实际上在她往自己手心里蹭口水的时候他就应该将她连人带被打包丢出去,然而通过这事儿他也发掘出自己对裘彩撷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接受度。

    “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裘彩撷以毅力支撑着自己起身,浑浑噩噩的模样连现下是如何发型凌乱也不在意。

    李梵音心下觉得有趣,径自走到几步开外,他的身前是一把有靠背的太妃圈椅。“来,我替你将头发梳一梳。”

    “咦?你会给女子梳头啊?”裘彩撷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总算是没有先前强行起身时候那般面如菜色了,分了几分神瞧着李梵音,“是不是什么发型都可以啊?”

    “你说,我照着你说的方式来梳,可以尝试一下。”

    尽管只是尝试一下,但还是叫裘彩撷觉得惊喜不已,她自己会的发式可少只会绑两个总角发髻还总是因为瞧不到后脑勺的模样而弄得毛茸茸的。她下了床便走到李梵音面前坐下,大爷般的指挥道:“只要是你会的,随便一个吧。但是要整整齐齐的哦,最好把那些呆毛都绑起来。”

    李梵音心下有些遗憾,想来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是颇得他的好感,每次抚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像在为小动物顺毛一般说不出的舒爽熨帖。然而裘彩撷这般要求他也只好照办,这边顺手解了她两侧的发髻,取过了一个半月的牛角梳用尖锐的一端帮她把头发打散,接着再以细密的梳齿理顺了她发尾蜷曲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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