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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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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是否撞了一辆马车?”

    这……消息未免散布得太快,裘彩撷磨着牙想是不是身边有人专门给阿爹打小报告。她心虚道,“是哪个到阿爹面前嚼舌根?”

    “那车中人是近日才进京的宁王世子,身体本就孱弱,如今更是卧病在床。人家到皇上面前奏了为父一本管教不严,你说是哪个嚼舌根?”

    裘礼烨不答反问,搞得裘彩撷一脸错愕,“我明明说了自己叫高大春的。”

    “阿爹记得你书包上绣了自己的名字。”

    见裘彩撷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裘相青筋一跳,真是聪明不足,愚蠢有余。

    “阿爹,你可不能因此和阿彩断绝父女关系,子楠还小,只能靠阿彩侍奉跟前了。”她忙是抱住裘礼烨右手臂。

    “你倒是懂得为自己找后路,我和你阿娘要是指望你侍奉跟前,还不如多烧几柱高香指望观音如来庇护。”裘相冷脸挣脱她的纠缠,哪知刚离开右臂她又从左臂缠上来,像个八爪鱼似的死死吸住,整个一副无赖的表情,偏偏一张脸像极了她那美貌文静的母亲。

    裘相深感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迫切需要找妻子弥补回正确的审美。“此事不必多说,你即刻拿上礼品上门道歉。让李嬷嬷同你前去,必不能出疏漏。”

    “可是,”裘彩撷还想争辩,突见裘礼烨面色一变,一副山雨欲来之势,忙正经道,“是,阿爹所言甚是。”

    心知裘礼烨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裘彩撷只好硬着头皮应下,转头跟着教养嬷嬷从库房领了些灵芝人参。坐上马车的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原来那宁王世子不是个病怏怏的中年大叔,而是个单薄少年。而且,总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笃笃笃”李嬷嬷执一木铃轻敲三声,示意客人拜访,音色刚落,宁王府气派宏伟的大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管家样子的老头和几个仆人。看这阵仗是等候多时了,裘彩撷暗想:阿爹这狡猾的老头许是早和人说定了要她上门赔礼道歉,得亏刚才没有拒绝。

    李嬷嬷清一清嗓子,“车中是相府千金裘姑娘,白日无端撞至世子抱恙,深感内疚,特来探望。”

    “快迎进来。”

    裘彩撷闻言,知道自己得了通行令,从车上下来转眼又上了一顶府内的小轿子,前后两个仆人就是方才老头身后的人,得了老头命令起轿入内。来的路上听李嬷嬷说过,王府规矩大,下人陪同主子到访不得如正厅,只能在门房或者偏厅等候;而访客也不得随意乱闯主人庭院,自有小轿代为引路到主人处。

    裘彩撷暗叹一声,这岂不是和进了牢房一般?也不知这世子是什么脾性,心下默背了几次李嬷嬷给的稿子,说是连着完整说一遍这事就能结了。轿子是个四四方方的密闭空间,连扇窗也没有,冗长的一段路晃晃悠悠的连思绪都有点浑沌了。

    “落轿。”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那老头的声音。轿子听了,那老头的声音更近了些,像是就附在轿边,“裘姑娘,世子正在离院中歇息,目前身体状况尚可。奴不便进内,在外头等候。”

    裘彩撷出轿后向老头点头,“多谢。”

    方一抬头,入目的是满园的“樽下幽月”,此花为牡丹的一种,偏偏色淡香幽,夜色下如有莹莹星光辉映。她那见多识广的相爷阿爹花费数十年才培育了一朵,只可惜花开不到半月便形容枯槁。如今市场上这“樽下幽月”可是寸花寸金啊!仿佛被眼前的金山银山迷住了眼,裘彩撷打起了主意,圆眼睛狡黠地转溜。

    “裘姑娘。”老头出声体形,并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迟迟不动,以为是叫园中梦幻般的景致吸引。

    正事要紧!

    裘彩撷不再耽搁,大迈步朝离院走去,越是走近越是赞叹这宁王家的奢侈豪华,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也就罢了,用的还是百年沉香木,上边还是用金箔包边的。皇宫也不过如此了。

    药味渐浓,她知道这人应该是在此没错了。她推开门,不敢抬头,视野里有几条颀长的人影。裘彩撷深吸一口气,“在下裘彩撷,之前无端冒犯世子,望世子看在我年幼无知诸多担待,特备上厚礼以示歉意……”

    屋里确实有两人,但此刻表情皆面面相觑、尴尬不已。“世、世子在里屋。”

    哄!裘彩撷直觉一阵热血用上头脑,脸霎时变得通红。“多谢。”

    裘彩撷低着头一路小碎步挪到里屋,这回不似之前鲁莽,环顾四周只有床上隔着帘幕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心想这回应该不会有错。

    “在下裘彩撷,之前无端冒犯世子,望世子看在我年幼无知诸多担待,特备上厚礼以示歉意。在下会至庙中为世子祈福,愿世子早日康复,建功立业。”

    话音落下许久,帘后人只声未出。

    该死,不是说完整将这个话讲下来就能安全过关么?莫非这个宁王世子是个哑巴。这么一想裘彩撷回忆起早上这个世子连晕倒都不喊一声,敢情真是哑的?裘彩撷向着床边靠近几步,帘子后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她大着胆子伸手掀起帘子……

    “你找我?”温和好听的声音突兀从背后响起。

正文 第004章 登徒子

    “你找我?”温和好听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惊得裘彩撷手一抖,床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床锦被,而背后这人,凤眸薄唇,轻轻一笑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宁王、世子?”不自觉声音不稳,眼前这少年当真生得一副好皮相,十七八岁模样绝美得模糊了性别。裘彩撷听到自己的声音细若蚊音,心下对自己有些恼了。

    “嗯。我是李梵音。”少年一脸纯真模样,除了苍白的一张脸外,他真的是裘彩撷生命中除了阿爹之外唯一一个气质出尘的男子,假使阿爹不是那么表里不一的话。

    “额,”想了想,裘彩撷准备再次展现准备多时的台词。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早上那个登徒子。”李梵音手一掩唇,美目中露出惊讶之色。

    “登、登徒子?”裘彩撷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回原本的声音,头一次在人前失了镇定,这个称呼还真是新鲜。“多有冒犯多有冒犯。”她双手作拱在胸前不住前后摇摆,“这位世子。”

    “李梵音。”他纠正她,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了面前少女的来意,在两次听到她一本正经地念台词的时候,在看到她眼神莫名转动局促不安的时候。

    “李世子,白天是我的不对,不过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吃得好、睡得香、满屋子的钱、满院子的钱,生活乐无边。就别小题大做了,你觉得怎么样?”裘彩撷慢慢靠近他,近距离观察那张春色无边的脸。“你也别让宁王参我阿爹了。”

    “并非我让人所为。”他也近距离瞧着她,八九岁模样小脸上稚气未脱,已是难得一见的清秀。浑/圆的眼珠子东瞧西瞧就是不与人对视,显出一副狡黠模样。“我转醒后姑娘已离去,倒是表弟李瑜路过此处。”他淡淡道,仿佛没看到少女摩拳擦掌一副欲咬之后快的表情。

    裘彩撷忙着腹诽忘恩负义的李瑜,忽略了李梵音某种一闪而过的光彩。“如此便是我和李瑜之间的恩怨,告辞。”她一拱手。

    “你此番怒气冲冲莫不是要去找瑜表弟?”他手里是一支新裁下的“樽下幽月”,此番却被他当作工具拦在裘彩撷面前。

    裘彩撷挑眉。目光却被“樽下幽月”吸引过去。

    “你今日冒犯与我,本应慰问探望,怎的来往一面便匆匆离去?”

    裘彩撷手一摊道,“我探望过了,你并无大碍。”她装模作样地绕着李梵音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这才发现他一身烟熏的浅黄长袍用的是贡品轻纱,里面还混着金丝线,不由咋舌。自下往上打量,不小心望进那一泓平静无波的水眸,瞳仁是一点墨色渐渐晕开,变成褐色、棕色,一点点变浅,边缘竟是金色,美丽得像太阳一般,眼中有些深意她看不懂。呆看了一阵才发觉自己失态,她轻咳一声,“李世子,临山真的有金山银山么?”

    李梵音眉头一挑,“怎么这么问?”

    “你要是哪天离家出走,恰巧盘缠又叫人偷走了,光这件袍子你就能从京城跑回你老家临山,还能顺带稍点沿路的土特产。”

    “哦?你说的是我身上这件?”李梵音十分不解,“这是我平时用来栽花用的。”

    莫非是传说中的工作服?裘彩撷怎么也无法把价值千金的贡品轻纱和她家花匠穿得粗布长衫放到一起。“败家!”她轻哼。

    “你说什么?”他仿佛未听清,一张光滑的脸贴近她嘴边。

    “靠那么近做什么!”他的动作惊了她一跳,大和一声的同时,两腿跟装了弹簧一样往后一蹬。

    谁知他的一个动作引起了连锁反应,“你,你……”李梵音突然双手捂胸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身影开始摇晃,显然像白天时候快要吓晕的样子。裘彩撷也是吓了一跳,可别又出什么岔子,不然别说是阿爹,连这腰缠万贯的宁王都饶不过她。

    她眼睛频频撇向门口,不知道现在溜走后果是什么。

    “快,开窗!开窗!”

    裘彩撷放弃了逃跑的想法,扶着他坐到窗前的榻上,打开窗户让外面混着厚重“樽下幽月”香味的风吹了满室,慢慢的,李梵音的呼吸渐渐平稳,但是胸前的起伏仍然很大,本就苍白透明的皮肤青筋毕露,看上去十分狰狞,仿佛一个即将暴毙的人。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怜悯浮上面皮,瞧得他眼下泛起一丝讽刺。

    “世子?世子?”她蹲在他面前仰望他面皮,额际的虚汗流淌到脸颊、下巴,性感非常。裘彩撷觉得自己一定是**之中的翘楚,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冒出这个念头,她狠狠的唾弃自己,刻意忽略脑子里这些奇怪的念头,“需不需要帮你请大夫?”

    “世子?李梵音?”

    “嗯。”他清润的嗓音,尾音上扬带着奇特的磁性。仿佛和裘彩撷记忆中的声音重合。“无妨。”

    “你这是什么病症?很厉害的样子。”

    本以为少女会像大多数人一般露出怜悯、同情又或者是害怕,万万没想到会看到一脸好奇的样子,皱着一对好看的黛眉,眼珠子转到左眼角就停住了,像是背诵诗经突然卡住的模样,李梵音觉得新奇。“这是不足之症。”

    “哦,哦。”裘彩撷不求甚解,连字面意思都不清楚,挠了挠头。“我本想问你讨一支‘樽下幽月’,现下我又改变主意了,这花好像对你很重要。呐,我把这个簪子给你,你把你手里那个花给我;等我给你找来治病的法子,你就要把所有的花都送给我。成不成?”

    她白嫩的手里有一支蝴蝶展翅的金簪,蝴蝶的两扇翅膀镶满了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你喜爱这花给你也无妨,只不过把所有的花都送你,那我就无法熏屋子了。”他为难道。

    “你用‘樽下幽月’来熏屋子?”裘彩撷如遭雷击,再度将价值连城的花和熏茅房的香片想到一起,简直以一个恐怖来形容。李梵音那般轻描淡写,仿佛在他眼里她只是在问他讨要家里熏茅房的香片一般。

    “开玩笑的。”他一撇嘴勾起揶揄的笑容,“你的簪子我替你保管了,不过我可不能把所有花都给你,往后你来一回我给你一支可好?”

    她眼睛一亮,“李梵音你真是好人,本来我听何晋说你是个好的我还不相信,你放心,要是以后国子监有人欺负你就报我裘彩撷的名号,我定不叫你受委屈。”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彩。”他脸上是淡然地笑,这使得冰雕玉刻一般的面容生动起来。

    “你,你叫我……”

    “不行吗?”他凄凄的语调,仿佛受尽了委屈。

    “不、不会啊。”暗道两声自己没骨气,却也不再争辩。她接过他的花,见他举手投足间自成一段风/流。

    心道:真是天壤之别啊,明明自己的爹娘都是文人、雅人,怎么自己一点都遗传不到。

    等到小小的身影步出离院的时候,四周已经燃起了红色的灯笼,挂在树间影影绰绰蜿蜒无际。她上了轿,一摇一晃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处。

    他在高处,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有些摇曳,满室的幽香。他没有说谎,这“樽下幽月”确实是用来熏物,更是为了遮盖他身上……

正文 第005章 小弟入学

    五更天时候,天还没亮透,被扯开一半的被子沾染上凉气,一只不规矩的小手在脖子上嬉闹、痒痒的,一会儿又偷偷地往要上袭去。

    多年训练有素,裘彩撷眼睛未睁一招擒拿便制住那只不老实的手,“臭小子,你娘没有教你男女三岁不同席么?”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我娘就是你娘,我是堂堂大男子,那你是女子么?”

    裘彩撷叫这话气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达起来,天生优越的身体条件让她在沉睡和清醒间几乎无缝衔接。“小子楠,你真的是男子么?要不要阿姐给你检查检查?”她一觉睡得半边口水,如今干透在脸上是蜿蜒的白痕,此刻又邪笑着靠近床边粉雕玉砌的小男孩,大有**良家妇女之姿。

    “咦!”裘子楠颇为嫌恶地推开她,“阿姐你再这样真的嫁不出去了。”

    “什么话?没头没脑的。”她挠挠头,仿佛想到什么人,颇为尴尬,一时也失了逗弄他的兴趣。

    裘子楠不在乎她的反应,拿了她的书包过来,“这是你今天上课的东西,阿娘要我给你的,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得出发了。”

    “我们?”裘彩撷怀疑自己没睡醒。

    “平日里听阿爹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怎的现在连话都听不懂了?”

    什么?裘彩撷眉毛一挑,一把抓过裘子楠面朝下压在被子上,噼里啪啦朝他屁股上一顿打。“你就四体勤五谷分、琴棋书画样样通啦?没听过长兄为父、长姐为母?”

    裘子楠被打得哇哇乱叫,还不忘纠正她的错处。“那是长嫂为母!”

    裘彩撷气焰更甚,这时门外传来嘟嘟嘟的敲门声,丫鬟雪菲的声音传来,“少爷,您的学袍改好送来了。”

    “进来吧。”裘彩撷这才放下裘子楠,整了整凌乱的**,一头黑发因为嬉戏折腾凌乱似稻草,她托着脑袋看着裘子楠换上和自己一样款式的学袍和一样款式的书包,惆怅得想:这小子都六岁了,我果然是老了。

    “阿姐,”他穿上紫袍,前襟还绣着相府的标志展翅飞鹤,转了一圈前后瞧瞧十分自得,“是不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他刻意忽视裘彩撷眼里恶狠狠的意味,仿佛忍不住咬他一块肉来。

    “哼,”她不怀好意地笑,“国子监若是凭容貌招生,怕是你这辈子只能目不识丁了。”

    两人怒哼一声,互不理睬。直到两人母亲裘秦氏送两人上马车,两人仍旧自顾自连眼光都不接触。

    马车规律的摇晃起来,京城的路很平坦,沿路赶集的人声很热闹。国子监位于皇宫外围,得过三道最外层的宫门,虽是三道却也得花去半柱香时间,因此平日里天还没亮就得启程。进入第一道宫门开始,天地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到马车的轱辘声。

    看得出头一天上学的裘子楠有些紧张却兀自装作镇定,一边的小手攥得很紧。“是阿爹要你来上学?”裘彩撷自认成熟大气,不与小子斤斤计较,便主动展开话题。

    他点点头,忽又摇头,“你自入了国子监就甚少来找我,每回来同你玩就说我是无知小儿。我倒要看看这国子监里的人有多厉害。”

    “嘿嘿。”裘彩撷高兴了便会不计形象地咧嘴笑,一只手使劲儿揉那头过于蓬松总是没法绑成发髻的脑袋,揉得对方有些恼了。他拍掉那只作怪得手,对于自己谈话间落了下风十分不悦。

    “阿姐,每回国子监测试你都得最后一名,但是阿爹说你十分聪慧可能志不在此,你志在何处?”他这个到处闯祸的阿姐,人人见了都摇摇头避而远之,但是他却相信阿爹的话。

    头一回有人问这么严肃的话题,裘彩撷不由得蹙了眉头细细琢磨,后又觉得即便回答了又如何、不回答又如何,她脖子一横,斜眼道,“你是阿爹的跟屁虫吗?是不是阿爹放得屁你都觉得香?”

    “阿姐你好粗鲁,”裘子楠大人似的晃晃脑袋,“我偷偷告诉你,前几日我偷听到阿爹阿娘准备在你过完十岁生日后为你物色未来夫婿。”

    女子十一二岁定下亲,十三四岁便要出阁,她可没得多少好日子过了,她一拍脑门显得很苦恼。

    “不过阿爹说,像你这样子,哪怕嫁出去了也是要被休弃回来的。”

    裘彩撷面皮一抖。

    “与其之后你哭哭啼啼赖在相府不走,不如要你自己去找良人;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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