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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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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握着他的手,略微点一点头:“公孙望这老疯子还真有两下,你逃命的本事已学了三成。”
  
        田原惊诧不已,他怎么连自己无意中学了公孙望的武功也知道了,他到底是甚么人?
  
        田原问:“你到底是不是天道教主?”
  
        汉子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田原摇摇头:“我看不是。”
  
        汉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哦,你凭甚么?”
  
        田原脱口而出:“天道教主是大恶魔,而你呢,看上去倒还不坏。还有……”
  
        “还有什么?”
  
        “天道教主手下的人看到我都想一刀就把我杀了,你要是天道教主,还会和我费这么多口舌吗?”
  
        那人连连摇头。
  
    
  
    
  
    
第59章 荷叶何田田?

  
        过了断桥,前面就是长长的白堤。
  
        白堤东起断桥,经锦带桥与孤山连接,堤上杨柳成行,芳草如茵,如同一条绿色的锦带飘逸在碧波粼粼的西子湖上,颇富诗情画意。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有诗赞道:“柳堤行不厌,沙软絮霏霏。”
  
        堤名原叫白沙堤,之所以改叫白堤,是后人为纪念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政绩赫赫,有惠于民。
  
        一轮圆月高挂在杨柳梢头,宇文燕白色的衣衫在月光里散漫飘摇,刚才还使劲聒躁的夏虫,人走过时,霎间收敛它们的嗓门。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从极远的平湖秋月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娇媚的歌声和人群不时的起哄喝彩声,大概又是哪个富家子弟,带了歌妓随从,名为赏月,其实却只是欣赏月下的明眸和娇嫩滑腻的手臂,咀嚼微醉之后撩人心旋的歌喉和媚眼。
  
        宇文燕往前走了两步,就站住了,面朝西湖悄然而立,放眼望去,满湖田田的荷叶把下面的水都遮去了,人仿佛可以踩着这柔软的墨绿,一直走到阮公墩上。
  
        宇文燕呆呆地看着,从湖上吹过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清香,吹乱了他的头发,白色的长衫贴着身体,勾勒出他瘦长的身影,象一棵临风的杨柳那般悄立不动,脸上却现出凄迷忧伤的神色。
  
        微风起处,荷叶一软一软掀动,露出微白的背面,仿佛涟漪,从湖心一直漾到岸边才渐渐消失。
  
        宇文燕垂首望着脚下微微颤动的荷叶,低声吟道:
  
        “露莲双脸远山眉。偏与淡妆宜。小庭帘幕春晚,闲共柳丝垂。人别后,月圆时。信迟迟……”
  
        他吟的是北宋词人晏殊的《诉衷情》词,及至吟到“心心念念,说尽无凭,只是相思”时,声音早已哽咽,两行清泪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声音甫歇,万籁无声,连远处娇媚的歌声和起哄也不知何时,消融进那边的寂寥烟树和两盏昏灯。
  
        宇文燕一路走走停停,循着里、外西湖满湖的荷叶,不知不觉,就绕到了葛岭脚下,站在这里,再看对面自己刚才走过的白堤,在荷叶里若隐若现,恍如梦里,宇文燕一时竟搞不清楚,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从那边走过。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宇文燕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突然弯下身去,一阵猛烈的咳嗽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他习惯地把手伸向腰际,却没有摸到酒壶,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在凝碧楼上凭栏痛饮,酒壶就放在桌上,一时兴起下了楼梯,信步朝湖中走来,却把这宝贝物件给忘记了。
  
        宇文燕没有了酒,咳嗽得更加厉害,他从袖中取出陶埙,放到唇边,古拙的埙声呜咽地响起,渐渐趋于激越。
  
        他吹的还是他自创的曲子《寒江独钓》,缠缠绵绵若断若续的思念和悲愁,雄壮和落寞,在月光下敨了开来。
  
        气血翻涌,人突然往前跄了一步,差点就跌进湖里。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射出来,散落在荷叶上面,被血溅到的荷叶急速地一颤,又恢复原先悠闲静雅的姿势。
  
        宇文燕用衣袖擦去嘴角的鲜血,手持陶埙,目光注视着湖对岸隐约的孤山和白堤的一带烟柳,痴痴地想着。
  
        他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那天深夜,从黑暗深处传来的那首琴曲,琴声抚摸着慰藉着他的心扉,他感到体内有一股平常的缓慢的热气在游动,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宇文燕知道,这曲子其实隐藏着武学真谛,修习内功的心诀,决非泛泛之辈能够领悟。
  
        你听到琴声感觉体内真气运行,但你若不深谙乐理,又绝难体味和习练。
  
        宇文燕隐隐觉得,这琴曲对自己是一种补充和修正,他若是能用陶埙吹奏此曲,绵绵若空谷的丹田里肯定会内力大增,冲而不盈,取之不竭。
  
        宇文燕凝神回想,那首乐曲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复苏,最后如同一条清澈的小溪,琤琤琮琮贯通一气,他竟能原原本本地回想起整首乐曲。
  
        他想着乐曲的时候呼吸越来越深沉,翻涌的气血渐渐平复。
  
        宇文燕微微一笑,把陶埙贴到唇边,边想边吹奏着。
  
        一股暖流在胸臆间奔突,他不禁微微一颤。埙声继续响着。宇文燕的脸色渐渐红润,眉目舒展,脸上漾溢着平静、轻松的神情。
  
        这神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宇文燕的眉头就皱起来,脸色凝重,目光里流露出古怪的光泽。
  
        他竭力和自己争斗着,额上的汗越来越多。
  
        埙声渐渐高亢激越,一改原先轻吟曼语淡雅自乐的风格,又变成他的《寒江独钓》。
  
        埙声戛然而止,宇文燕吹到一半,再也吹不下去,稍过片刻,他重新吹奏,乐曲到了前面停住的地方又戛然而止。
  
        宇文燕汗流浃背,手持陶埙发愣。
  
        时融良久,他才长叹了口气。
  
        他清楚自己无法把这首乐曲吹完,除了需要极充沛的内力外,它还要求吹奏者必须具备平常心,必须达到无妄无欲无求无念无人无我的境界,宇文燕怎么做得到呢?
  
        所以乐曲吹到一半,就渐渐向《寒江独钓》过渡,宇文燕只觉得眼前发黑,只好放下陶埙,他试了两次就不敢再试,也无需再试了。
  
        冥冥中,他又看到那一双眼睛,清澈的无忧的摄人心魄的眼睛,他怎能忘得掉呢?
  
        他喃喃自语,却不知她的名字,他觉得就连他的呼唤也是这般漫无目的,滑出去不远,就落进荷叶丛里,到不了她的身边。
  
        她惘无所知,笑着走着,却不知道,在今晚这同一轮月亮下面有一个人,为她而悲愁交集,黯然神伤。
  
        他是不久前才听到消息,说有人袭击了快哉山庄,庄里的百十号人都被杀净,庄院也被人一把火烧成瓦砾。
  
        宇文燕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有吃惊和痛心,反倒暗自舒了口气。
  
        他欣慰地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无牵无挂放浪形骸,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干甚么就干甚么。
  
        再不会有人要求他做这做那,名誉、羞愧、雪耻等等,都随着那一把火烧净了,名义上的家和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人都消失之后,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与其相濡以沫,倒真不如相忘于江湖。
  
        但这种欣慰是短暂的,一瞬即逝。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有种若有所失若即若离的感觉,一个人处处为家就处处都不是他的家,名义上的家消亡以后,对家的自然而然的神往却没有跟着消失。
  
        人只有在自己的家里才会有舒适和可靠的感觉,每一扇门每一堵墙每一件物品上似乎都写着你的名字,你生活在自己熟悉的东西里才会自由自在。
  
        人有个开始就有归宿,如果家不能提供这种暂时的归宿,那么你只剩下一个永远的归宿:死。
  
        客死异乡,抛尸荒野,暴尸街头……没有家的感觉给人带来的情绪上的变化是微妙而无奈的。
  
        宇文燕一直企望有朝一日能完全隐迹于山水之间,这是高悬在他头顶的一个梦,但等到这个梦有可能变成现实时,他才发现一个简单的道理:
  
        梦最好让它一直就是梦。
  
        你远远地看着它,累了就把头靠在它的身上,它闪着迷人炫目的光彩。
  
        等到梦变成现实的时候,它迷人炫目的光彩一片片剥落,暴露出现实的冷酷和残忍。
  
        宇文燕发现自己一直所习惯的生活其实是身在江湖而寄情山水,他对真正隐迹山水的日子既乏了解,也难以担当。
  
        他想象不出没有酒的日子算甚么日子,没有人喝彩的表演算甚么表演,他性情高傲,而高傲是只有在人众中才显示得出来的。
  
        他想象不出,如果让他从此面对的仅仅只是门前的松树、头顶的明月、窗外的山泉和远山的云影,没有酒没有奏乐的知音没有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有的只是自己茕茕孑立的身影和永远只吹奏给自己寂静耳廊的埙声。
  
        他一想起那份孤寂就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他习以为常的耐得住的寂寞,是人群中的寂寞,以市井喧嚣声为背景的寂寞,这寂寞衬出了他的清高和孤傲。
  
        宇文燕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离他不远,一个人跟着也叹了口气。
  
    
  
    
  
    
第60章 散个心,也有人捣乱

  
        身着淡粉罗裙的少女无语独立,明眸皓齿,滑嫩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白净,她左手握着一把柳叶,右手轻扬,把柳叶一片片射向湖面,软绵柔嫩的柳叶直直飞出很远,如同坚硬的铁片飒然有声。
  
        远处飘缈的歌声甫歇,近处又响起古拙的埙声。
  
        这些富家子弟吃饱喝足,一味只知道调笑作乐,无端端糟蹋了这清净的月色,少女柳眉微蹙,娇艳的嘴唇撇了一撇。
  
        一把柳叶很快就射完了,她伸出纤指轻轻一撸,又撸下一把柳叶,仍象先前那样一片片射着。
  
        只是这时柳叶在飞行中改变了姿势,盘旋向前,上下翩飞,前一片柳叶还在空中,后一片紧跟着又飞出去,一时间眼前柳叶散乱,追逐着纷飞着,每一片都划出不同的飞行轨迹。
  
        少女凝神沉思,脸色甚是庄重,全然没留意绵绵不绝、略显嘶哑的埙声。
  
        长这么大,少女此番是第一次离开家门,在江湖行走,可以说阅历全无。
  
        原先有小翠相伴,所到之处,一应事情都由小翠出面应付,后来又有田原同行,田原武功虽然不济,但毕竟是个男人,自己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宽心许多,就觉得有个依靠,自己无形当中变得柔弱起来。
  
        想到田原,多多胸间升起一股柔情,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自己一气之下离开了他,他一定会很伤心,他的爹娘都被人害了,本来就很孤单,自己不该再如此待他。
  
        还有,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在找寻他,欲杀死他而后快,他此刻说不定又遭遇仇敌,危在旦夕。
  
        多多念及于此,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又愧又急,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的身旁,不知怎么,小原的眼睛只要一看着她,她就会感到暖洋洋、很舒服的。
  
        她突然又哼了一声。
  
        这事本来也怪不得我,谁叫他是田世南的儿子,谁叫田世南和娘那个那个……偏偏又让自己碰见。
  
        她觉得这整个世界的人似乎都合起来欺骗她和爹,这件事爹爹大概至死也不知晓,爹失足跌落悬崖的一瞬会怎么想呢?
  
        他一定会想到她,也会想到娘的,说不定爹爹还会叫着娘和她的名字。
  
        在她幼时的记忆里,爹爹对娘一直都既爱又怜且无奈,有许多次,爹爹从外面欣喜地回来,她看得出,爹那时多么盼望娘已回心转意,一家人可以和睦相处。
  
        但每次爹都被娘给气走了,娘和爹在一起,总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但每次她从窗户里看到爹爹远行的背影,她觉得爹爹才是这个世界上受了最大的委屈,又无处可以诉说的人。
  
        爹爹至死未得到娘的一句温言软语,而世上的人,还都认为爹爹是一个大恶魔,人人都厌恶有加。
  
        这世界对爹真是太不公平了,爹爹孤孤单单的来又孤孤单单的走,爹爹死也不会瞑目。
  
        多多从未象此时这样憎恨娘,她想她就是死也不会回落花门去,她再也不想看到娘的笑脸,她想到这笑脸后面隐藏的虚伪就觉得恶心。
  
        她从憎恨娘连及憎恨田世南,因憎恨田世南连及厌恶田原。
  
        娘要我找到他悉心保护,只不过是要保护她旧相好的骨肉,我偏不管他。
  
        她气恼地噘着嘴,把剩下的柳叶狠狠甩了出去,一片片穿透荷叶,折断下面的叶杆,荷叶被折断了一大片,露出下面银亮的湖水。
  
        埙声不知不觉,丝丝缕缕塞满她的耳廊,悲怆呜咽如泣如诉,正合她此刻的心境,她一时竟听得呆了,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她听到吹埙者停止吹奏,叹了口气,不由地跟着也长叹一声。
  
        叹息声响,俩个人都诧异地转过头去,面对着面,隔了一大块月夜望了一眼。
  
        多多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和她一般凄苦一般孤寂和漫无目的的人,他说不定从这里走开以后,也同样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对对方不由地心生好感。
  
        宇文燕隐约认出对方是个少女,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席卷着他。
  
        多多听出对方是个青年男子,脸色微微晕红。
  
        两个人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沿着长堤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宇文燕心里暗道:月明风清,佳人宛若有约,这少女如若是她,该有多好。
  
        他说甚么也没想到,这近在咫尺,又越走越远的少女恰好就是令他朝思暮想,辗转难眠的那一个她。
  
        两个人相背而行,神情落寞,露水沾湿了他们的鞋袜。
  
        他们绝没想到,有一个清瘦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悄无声息地立在柳阴里,一直冷冷地打量着他们。
  
        此人轻功着实了得,他来到他们中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察觉。
  
        一个矮壮的人影挡在道路中间,在月光下,脸色甚是阴冷,多多一瞥之下,冷不丁打个寒噤。
  
        那汉子嘿嘿冷笑,更不打话,他趁着多多一愣之际,判官笔急点,指向多多的要穴。
  
        多多惊诧一声,人随即朝后跃出,刚落下来,那判官笔紧跟着又已点到。
  
        湖边的道路狭窄,难以腾挪闪避,多多欲再后退,却已来不及了。
  
        情急中心念急转,右手突然一扬,口中叫道:“落花迷津!”
  
        陆乘脸色顿变,他心知落花门暗器厉害,眼见多多右手激扬,赶紧把笔回撤,足底一旋,人从原地直拔而起,左手顺势一掌拍出。
  
        人跃在空中,足底虚浮,无所借力,陆乘的这一掌只有三成劲力,纵是如此,多多还是觉得胸口一热,她借着袭来的掌力一个起落,既化解击在胸口的劲道,人又越出一丈开外,讨了一个空隙。
  
        她站在那里,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娇气。
  
        其实,她赤手空拳,既无兵刃又无花瓣,催命判官陆乘的点穴手法奇谲怪异,变幻莫测,很少有人笔下逃脱。
  
        危急关头,多多只有口道“落花迷津”吓他一吓,自己则乘机脱身,这也是险中求生的一招,若非落花门“落花迷津”名震武林,陆乘心有余悸,多多此刻,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陆乘一跃之后,并无花瓣射向自己,定睛一看,一个人影正急足朝长堤的那头跑去,这才醒悟上了这小妮子的当,怒吼一声:“小妮子找死!”提足追赶。
  
        多多于剑术和暗器上造诣了得,这两者此刻都已无法施展,若论轻功,就略逊一筹。
  
        她奔出去没多远,就觉得身后一股劲力袭到,陆乘喝道:“看掌!”
  
        多多身子矫捷,柔腰一摆,躲了开去,陆乘的第二掌接着袭到,她往左一侧,又躲了过去。
  
        陆乘接连两掌都未击中,登时气得鼻孔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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