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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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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时才感到死亡是多么可怕,活着是多么美好,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没来得及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来得及做,而死亡却象一扇门,突然就要关上了,他们再也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和匆匆掠过的鸟,看不到高高的山峦和弯弯曲曲的山道。
死亡的铁锈味淤塞着他们的鼻孔,他们伸手可触死神冰冷的手臂。
草屋下的溪水激越了一下,弄出一阵声响,然后又平息下去。
草屋下面的溪水,喁喁唼唼地流着。
田原眼前一亮,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一把攥住多多的手臂,激动得嗓音都有些颤抖:
“多多,你还记不记得那天,鬼见愁把我们带来的时候,路上老是听到流水的声音?”
多多“嗯”了一声。
“你看下面的这条溪水从西边流下来,又流到岩壁里面,流进去的地方不正是鬼见愁带我们来的方向吗?”
多多从床上一跃而起,顺手一拉,两个人都坐了起来。
多多兴奋地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田原笑道:“我也是刚刚想到的。我们顺着小溪就能钻到洞里。多多,你会潜水吗?”
“不就是闭气吗,没问题,我想闭个十几丈远没问题。”
“这就好。我记得那天快到洞口时还听到水声,不会很远。”
多多急道:“快点,我们走吧!”
“急什么,先睡上一觉再说,到洞里还得走很长段路。”
多多想想也有道理,就顺从了。
俩人躺下来,闭上眼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们太兴奋了,后来,还是爬起来,走出草屋,摸黑往溪的下游走去。
好在对这里的环境已很熟悉,不一会,俩人就摸到岩壁前,溪水从这里流了进去。
田原握着多多的手,嘱咐道:“你跟着我,别游散了。”
多多轻笑一声,在黑暗中欢快地答应。
田原听到笑声,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嘿嘿傻笑。
他言谈中时时处处有意无意就把多多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弱女子,需要他悉心照料,却忘了多多的武功远比自己高强,真到了危急时刻,还说不定是谁保护谁呢。
他的脸微微一红,幸好四周漆黑一片,多多看不到他的脸色,否则,岂不羞愧得无地自容。
多多反握着他的手掌,软语道:“走吧,我跟着你就是。”
第45章 山重水复,还是有路
俩人手牵手跳进小溪,溪面狭窄,溪水却很深,踩不到底。
俩人顺着溪水漂去,不一会手就碰到岩壁。在这里溪道突然变窄,水流很急,打着一个又一个旋涡。
田原表面镇静,心里暗暗担心。
这一个猛子扎进去,如果钻不到头,要想转身回来已难做到,只有被活活憋死在水里。
他感到多多的手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俩人互相注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目前的状况,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互相对视的最后一眼。
田原握着多多的手,不由地攥得更紧。
他们深吸一口长气,一个猛子扎下去。
俩人的右手握在一起,左手朝外伸着,摸得到两旁和头顶的岩壁。
暗道不大,水把整个石道都充满了,两个人的手在岩壁上用力推着,加快身子游动的速度。
暗道比想象的要长得多,俩人潜出两三丈远还没到头。
田原的头撞在岩壁上,周围的水到了这里分成两股,一左一右,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分流,田原撞到的岩壁正好在两条暗道的中间。
俩人停了一下,多多轻轻一拉田原的手,他们顺着水流急些的暗道往前潜去,嘴里吐着一串串水泡,耳廓肿胀,肺部挤压得难爱。
水冲着他们,速度越来越快,两个人气闷体乏,眼看就要昏过去。
周围的水流渐渐变得缓慢,暗道越来越大,伸出去的手已摸不到两旁的岩壁。
他们只有把手换到头顶,摸着头顶的岩壁前行。
手里突然空荡,挤压着他们的水同时减弱了压力。
田原把头伸出水面,另一只手,惊喜地一拉多多。
两个人钻出水面,长长地舒了口气,四周十分寂静,听得到从上面滴落的水珠,在周围溅起叮咚的声响,他们已到了洞内。
两个人兴奋地在水里抱在一起。
等松开时,眼睛也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水域,他们朝边上游去,快很就靠到了岸。
田原抹去脸上的水,模模糊糊看到离他们一丈高处,黑黝黝的岩壁往里凹去,形成一块不小的空地。
田原大喜,双手在岩壁上摸着,想从水里爬上去。
眼前的岩壁光溜溜的,石灰溶岩的外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生硬的岩浆,田原连个抓手的地方也找不到,更别说爬上去了。
多多轻道:“小原,你扶稳了。”
田原双手扶着岩壁,在水里立定。
多多在田原的肩上轻轻一拍,人就从水里直窜上去,跃离水面的一瞬,弯腰向下一探,左手抓住田原的肩膀,把他拉出水面,右手在岩壁上一拍,人又朝上跃去,两个人稳稳落在平台上,放眼四顾,这里俨然就是那天鬼见愁寻找启门机关的地方。
田原叹道:“多多,你的功夫好俊。”
多多在黑暗中得意地脆笑一声,她拉拉田原的手:“我们走吧。”
她从怀里掏里一叠花瓣,这还是她从落花门带出来的,经过一种特殊药水的浸泡,虽历时很久,还保持新鲜的模样。
她道:“我们每走一百步就撒一片花瓣,这样就知道走出多远了。那天进来的时候我数过,鬼见愁一共走了两千一百五十二步。”
田原听了,暗自惊叹她的细心,不象自己,一到非常时刻,除了胡思乱想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想起那天来的时候俩人被鬼见愁提着,他不小心碰到多多一下,就羞愧得面红耳赤,那时,他嗅着多多淡淡的芳香就心满意足,哪想得到,出去的时候他们已是手牵着手,亲密无间了。
田原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
多多问道:“你笑什么?”
田原摇摇头,没有吱声。
俩人身上水淋淋的,一路上滴着水。
多多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笑我成了落汤鸡。”
田原急辩:“不,不,不是的。”
停了一会,又道:“我只是和你在一起,心下高兴,忍不住就笑出来。”
多多轻轻啐了一口,娇羞地转过身去。
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朝前伸展,他们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多多的左手牵着田原的右手,这样,万一谁不幸失足,另一个好把他拉住。
洞里漆黑一片,脚下又滑,两个人摸索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从路旁突然伸出一块岩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俩人用手摸索着,再也找不到道路。
多多努力回想,她想起鬼见愁那天提着他们,曾经往下一跃。
她暗暗点头,说道:
“我们上去。”
俩人纵身一跃,人就上了岩石。
这里的通道比下面宽些,路也好走,从头顶垂挂下来的钟乳石,有时猛然就挂在在他们眼前,吓了他们一跳。
冰冷的水珠滴在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洞里冷气嗖嗖,冻得他们真打喷嚏。
多多的眼睛往周围巡视,仔细地分辨,这条路似乎很熟,她记得他们来时曾路过这里,不由得宽一宽心。
手中的花瓣撒出七片,他们已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照这个进度,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可走到出口。
一个念头突然滑过她的脑海,她想:“我们即使到了出口又怎么办?进洞的机关在外面的屋子里,我们从里面,又怎么打得开出去的门呢?”
一股冷气从她的心底直冒上来。
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田原,何必让他也担惊受怕,不管怎么,他们都该走到尽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眼下也只有如此。
多多拉了下田原的手,俩人加快脚步。
洞顶的水滴更密集了,如同一场小雨,他们右首是一个深壑,深壑里传出水的轰响,一条银亮的瀑布,从他们头顶的岩石上直泻而下。
道路很窄,他们小小心心地走着,上面的瀑布被石头阻拦,越过他们的头顶,留出不高的一个空隙,他们要低着头才能从瀑布下面穿过去。
多多记得他们来时,似乎没有见过这个瀑布,可仔细回想,这一路过来,他们好象没遇到岔路。
两个人半信半疑穿过瀑布,再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又很熟悉,他们这才舒了口气。
越往前走,俩人就愈加糊涂,周围的环境有时看看很熟,有时又很陌生,最后,谁也搞不清他们来时,到底走的是不是这条路。
田原听到多多的呼吸已有些急,便道:“我们歇一会。”
两个人肩靠着肩坐下来,多多道:“我们已走完一大半路程了。”
第46章 疑无路,也要把路走尽
他们已连续几天没吃东西,加上刚才紧张的摸索,都已又累又困,从什么地方吹来一阵冷风,刮在他们脸上,使他们冷得牙齿咯咯打战。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田原伸出手臂,把多多紧紧抱在怀里,问道:
“你冷么?”
多多点点头,田原抱得更紧了。
两个人只有这样搂抱着,才稍稍感到一点暖意。
他们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不知睡了多久,田原的一阵咳嗽把多多吵醒。
多多睁开眼睛,看到田原咳嗽完后又睡过去,她赶紧用手推着田原:
“小原,小原,快点起来,不然可要生病了。”
田原睡眼朦胧,以手撑地想爬起来,他感到手底有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片花瓣,他笑道:
“多多,你的花瓣掉了。”
他把花瓣递给多多。
多多没有伸手来接,而是把手里剩下的花瓣数了一下,她说:
“我没掉啊。”
“呶,这不是吗?”
多多接过花瓣,手一触就知道这确是自己的,愣了一下,然后惊叫:
“小原,我们又绕回来了。这是我前面扔下的花瓣。”
一句话说得田原睡意顿消,谁都知道,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溶洞里迷路意味着什么,在黑暗中,你第一步走错就越来越错,除非你重新回到起点,而现在,他们怕是连起点也找不回去了。
两个人惊得冷汗直冒。
田原感到多多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故作镇静地道:“没什么,哪一条路都走得出去。”
多多点了点头。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两个人谁也不能慌了手脚,必须互相安慰树立信心,越慌乱事情就会越糟。
她没想到田原在这个时候,会显得如此老练沉着,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稚气尚未完全消退的少年。
两个人继续往前摸索,在两根石柱中间,发现一条人工凿出的台阶,台阶一步一步绕过石柱,朝一个高坡伸展。
俩人大喜,看来这必是通道无疑。
他们手挽着手朝上爬去,眼看就快快爬到坡顶,忽然一声乱响,一片黑鸦鸦的东西朝他们扑来。
多多眼快,顺手一扯田原,两个人身子往前一卧,紧贴着台阶,那一片黑影挟着风掠过他们头顶,原来是一群蝙蝠。
俩人擦去额头的汗珠,惊魂未定。
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呆得久了,人始终处于紧张状态,饶是你胆子再大,也会变得疑神疑鬼,担惊受怕。
到了坡顶,他们眼前突然一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宽阔的大厅,石笋石柱林立,大厅的中间,有一泓清澈的泉水,泉水中的石炭溶岩里满布的结晶物,如同星星般一闪一闪,把整个大厅照得很亮,两个人仿佛突然置身于一个神话世界。
直到这时,他们才感到口干舌燥,急步走到泉边,俯身畅饮,甘醇的泉水沁人心脾,两个人饮了好久才抬起头来。
多多嘱咐:“你等在这里,我去看看。”
身影疾闪,消失在石柱石笋后面。
多多疾走的脚步,在这个大厅里激起沉闷的回声,田原注意地听着。
脚步声忽远忽近,从田原的左边,渐渐地移向右边。
田原叫道:“多多,多多。”
脚步声继续响了一阵,接着多多出现在他们刚才爬上来的地方,脸色凝重,缓步朝田原走来。
她摇摇头,在田原身旁坐下,田原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别急,你先休息一会,我再去找找。”
多多拉住了他:“不用找了,我都察看过,这是条死路,唯一的通道就是我们刚才上来的地方。”
走了这么长路,两个人这才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田原用手拭去多多额头沾着的细微的石炭岩晶粒。
多多抓着田原的手掌,把它按在自己的脸颊上,两个人相视着苦涩地笑了一下,这种时候,已用不着更多的言语。
俩人都很清楚,再寻找下去,和坐着等死已没有什么区别,这个溶洞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也复杂得多。
洞顶悬垂着一个巨大的钟乳石,底部就快接近下面的清潭,从钟乳石尖尖的底部滴落的水珠,发出单调、刻板,节奏平稳的滴水声。
两个人坐在那里,目光不约而同注视着滴水的钟乳石,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一个过程在他们眼里缓慢了,放大了,闭上眼也能清晰地复叙。
水从上面流下来,在石尖上积攒着,形成了一汪水,这汪水越积越多,越积越大,有弹性地朝外膨胀,空气挤压着它,使它不致于马上落下。
上面的水继续流着,石尖上的水胀着胀着,再也支撑不住,从中间崩裂开来,一条细长的水线从石尖上挂了下来,紧接着,石尖上的水和落下的水都用力往回一缩,形成了一粒水珠,水珠急遽地落向潭面,把潭面压出一个很小的深坑,然后从坑中间,“咚”地跳起一个水花。
石尖上的水又胀破了,水线挂下,形成水珠,这一连串动作周而复始,不知疲倦地重演着。
田原和多多谁也没有吭声,盯着一粒粒滴落的水珠发愣。
田原心里一震,猛地清醒过来。
只有那些垂死的人才会把目光久久停留在一件简单的事物上,只有坐以待毙的人才会把注意力停留在譬如滴水这样单调呆板的事情上面。
水滴的声音实在是时光悄悄流逝的声音,等死的人在这声音里睁着双眼,静静地感受着最后的时间从自己体内一点一滴地流逝。
自己这样盯着水珠,和那些垂死的人盯着灯花有什么区别?
田原一跃而起,哪怕没有希望也要寻找,一个人是不可以这样坐以待毙的,天无绝人之路,绝人路的是人的自绝。
他们沿着上来的石阶重走下去,刚刚习惯光明的眼睛在黑暗中,一时难以适应,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两个人虽然刚休息过,但还是精疲力尽,他们不知已走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这种无望的行走和摸索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停止。
他们不敢停步,这种时候,一坐下去就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他们不甘心就这么向疲倦和死神低头,心高气盛的少男少女,无论是人还是事物,要么是把他们打趴下,要么是一剑直取他们的性命,而要他们低头认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两个人盲目地行走。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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