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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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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鹅卵石铺砌的小径从草亭外朝远处伸展。
田原顺着小径朝前走着,七转八转,不一会就走到草屋所在的院子,四下里静悄悄的。
草棚的门大开着,田原走进草棚看看,早已是人去屋空。
田原回到院里,他看到院中的石桌上,又积了厚厚一层黄灿灿的松针。
整个院子在白天看来,是一派荒凉凋敝的情景,似是已经许久没有人住。
田原心道,这院子从此以后,还真的就没有人住了。
他心里微微一酸,人已走到院外,禁不住还是回过身来,朝草棚拜了又拜。
第230章 飘零路,一路崎岖
这烂柯山,就是王质观棋的地方。
相传,晋人王质进这山中砍柴,偶见两个童子在松下弈棋,王质站在一旁观棋,甚是入迷。
一盘棋还未终了,王质手中斧子的柄已然烂掉,斧子砸在脚上他才惊醒,回头再看,那两个童子已缈无踪影。
这山因之而叫烂柯山。
烂柯山下的衢州府,虽是浙西的一个小府,但因它位于浙江、福建、江西三个布政使司交界处,倒也不失繁华景象。
田原一进衢州府城,就沿着大街寻找,这里是多多他们的必经之路,说不定现在还逗留这里。
田原不知不觉一直走到了孔庙前。
衢州南孔庙是与山东曲阜并列的两大孔氏家庙之一。
北宋末年,金兵南下,孔氏宗族奉孔子及亓宫夫人楷木橡随高宗一道南下,钦赐在衢州府定居,供奉孔子。
可叹一个斯文之地,如今庙前却成了一个颇为热闹的场所,各种杂耍和卖手艺的,拔牙和卖狗皮膏药的,汇集于此。
田原在人群中穿行寻觅,终是一无所获。
一个声音传入田原耳朵: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值好儿众位替在下拍巴掌,使大劲拍巴掌,扯大嗓门叫好……”
田原听这声音十分耳熟,他循声望去,却是有人在靠近庙前石狮子处打把式卖艺。
田原走过去,拨开围观的人群,他看到场子中间一个汉子,扯开一个弹弓,正瞄准石狮子顶上立着的一个鸡蛋。
他说他这招要用铁丸击中鸡蛋,鸡蛋却不倒也不破。
田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揉,定睛再看。
田原高声叫道:“余大哥!”
那人一怔,手中的铁丸啪地弹出,虽击中鸡蛋,鸡蛋却已破了,顺着石狮子的脑袋流下粘糊糊一团。
众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两三个小孩,又叫又跳,用手刮着脸皮羞这卖艺的汉子。
那汉子缓缓转过身来,看到田原,登时呆若木鸡,过了一会,泪水才淌了下来。
他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哽咽着发不出声。
田原此时也早已泪流满面,哽咽道:“余大哥,是我啊,你不认识了?”
余若水往前跄了两步,猛地一把抱住田原,这才叫出了声:
“原弟!”
俩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
那几个小孩,看着这两个大人又哭又笑,颇感好玩,还有一个,早拿着余若水掉在地上的弹弓逃走了。
田原定睛看着余若水,问道:“余大哥,你怎会在此地?”
余若水摇了摇头,叹道:
“那天在杭州,我与大哥二哥七妹在客栈分手,去打探你的消息,等我回到客栈时,大哥他们不知怎的却不见了。”
“我在客栈里等了他们四天,都没有音讯,没奈何,只好一个人四处寻找大哥和你的下落,奇怪的是这一年过去,却是一点大哥的音讯也没有。”
“天道教的人又搜捕得紧,没奈何只有化妆成卖艺人,一来混口饭吃,二来也好避开他们的耳目。”
“唉,谁会想到,天一剑派的弟子余若水,竟会沦落到街头卖艺的地步。原弟,说实话,有时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师父所教的武功,我是丝毫也不敢用的,只好拉拉弹弓射射鸡蛋,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师父师娘……”
余若水说到这里,泪水又流了出来,田原紧紧握着他的手,不知说什么好。
余大哥为了找到自己,忍辱负重至此,在他的印象里,余大哥是最要强,最要面子,最受不得别人冷落的。
而今天他居然会到这街头卖艺,即便遭受几个孩童的耻笑也只有忍气吞声,个中困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
田原转念再想偌大一个天一剑派,到了今天,只剩下自己和余大哥两个人,禁不住又是一阵悲凉,泪水夺眶而出。
田原攥紧腰里飘香剑的剑柄,心道:如此大仇,我田原岂有不报之理。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朝余若水住的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面对面坐下后,田原把自己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余若水听得又惊又喜,时而唏嘘,时而展眉,末了,他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原弟,这一路来,你可曾听到大哥他们的消息?”
田原怔住了,过了许久,他才叹道:“你找不到他们了。”
余若水“哦”地一声。
田原怆然道:“他们,他们都被人杀了。”
余若水惊呼一声,急道:“你怎知道,快说快说,是谁下的毒手。”
田原道:“却是我亲眼所见。”
余若水浑身一震,登时呆立着说不出话。
田原把自己当时在那间房子里看到的情景和余若水说了一遍。
听着听着,余若水一拳击在桌上,咬牙切齿道:
“天道教,我余若水虽然武功平平,也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砸在桌上的拳头不住地哆嗦,殷红的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田原惊呼:“余大哥?!”
余若水神情冷峻,缓缓地摇了摇头。
稍过片刻,余若水问:
“二哥和七妹又是怎么死的,原弟也是亲眼所见?”
田原摇了摇头,黯然道:
“却是宇文公子告诉我的,他路过一个村子时,听人说村外的树林里有一男一女被人害死,从装束上看是武林人士,宇文公子跟去察看,没想到会是二哥和七姐姐。”
“他察看了伤口,均是被人一剑致命,却看不出凶手使的是什么手法,倒有些象权吉人的逍遥剑法,可权吉人早就死了。宇文公子买了棺椁把二哥和七姐姐埋了。”
余若水眼含热泪,缓缓地点点头,叹道:
“宇文公子和我们天一派也算是有缘,几番都亏了他,师父师娘也是他帮着安葬的。”
田原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却又无话可说,沉默半晌,余若水缓声道:
“想当年师父在时,我们天一派何等威风,而今日,却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天道教,天道教,我余某只要还有一口气,这个帐就一定要和你们清算……”
说到后来,余若水的声音哽咽了。
田原鼻子一酸,忍不住失声痛哭。
第231章 这东西给你
多多和公孙望等一行四人来到杭州城外。
这一路来,梅香一直牵着多多的衣角,嘻嘻傻笑,时不时就冒出一句:“师娘,你怎的这么好看?”
弄得多多哭笑不得。
公孙望一路都在心疼他的提梁茶壶和一水方的好水,骂骂咧咧:
“这肉蛋蛋老南瓜,使什么妖法,乖乖,把小畜生的茶壶咣当一下就打破了,小畜生没有茶壶用什么煮茶?哇!小畜生没有茶喝,岂不活活闷死?!”
他扭头一看,王福兴挑着担子跟在后面,少言寡语,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又怒,骂道:
“小小畜生,你怎的连屁也不放一个,快点快点,你快说‘茶壶被肉蛋蛋打了,自然是你武功不济’。”
“小畜生就骂道:‘混蛋,小畜生是你师父,小畜生武功不济,小小畜生岂不是连狗屁也不如了,怪不得把小畜生的一水方的好水都糟塌了’。”
公孙望想到那一方茶水,更觉伤心,破口嚷道:
“乖乖,这方水化了小畜生多少时日,就这么哺地一下,小小畜生,你不看好这水,害得小畜生如丧考妣,眼泪叭嗒叭嗒流,哇,师娘,小畜生真的要哭了!”
多多嫣然一笑:“要哭就哭好了,不过,自己武功不济,哭也是没有用的。”
公孙望两眼一翻,一转身嗖地一巴掌掴向王福兴,王福兴也不知有意无意,恰在此时头一低整理挑子,躲过公孙望这掌,公孙望气得嗷嗷直叫:
“我打死你个小小畜生,我把小小小畜生也活活打死,把你爹你爷爷那两个老小小畜生和老老小小畜生也打个半死。”
“我把你祖宗十八代小小畜生都打个半死,哪个叫你说小畜生武功不济,弄得师娘也来学嘴。”
“乖乖,这师娘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学,却要来学这小小畜生,唉!”
多多故作愠色,逗道:
“小畜生,你要不是武功不济,干嘛逃之夭夭。”
公孙望一愣,随即笑道:
“师娘有所不知,这世上有两个人放屁是极厉害的,一个是小畜生,还有个么,就是那肉蛋蛋,小畜生要是给她一脚,她屁股一痛,砰地一个响炮,师娘,真的是好臭好臭哎,小畜生要不是逃得快,岂不被她活活薰死?”
多多点点头,笑道:
“噢,原来如此,这世上有两个放……的高手,怪不得我听人说,茶博士小畜生和孟婆金凤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公孙望哦地一声惊呼,双眼暴凸,忙不迭地问道:
“哇,哇,这是谁说的,了不得了不得,师娘,你快些告诉小畜生,是哪个混蛋说的。”
公孙望转念一想,突地恼道:
“乖乖,我晓得了,肯定是鬼见愁讲的对不对?这死驼子,看我不左边一个巴掌右边一个巴掌,打得她痛哭流涕,大叫:‘大哥别打了,是驼婆子不好,驼婆子不该和你抢肉吃,你要把驼婆子的髻髻割掉,驼婆子不该不让你割。’”
“小畜生自然不会住手,边打边骂:‘还有,那年在你们家院里,小畜生和你比霸王鞭,你的霸王鞭被我拉断了,你怎的还敢耍赖?’”
多多卟哧一声笑开:“小畜生,一定是你比霸王鞭比输了耍赖,还说人家。”
公孙望一愣,随即挠着头,嘿嘿嘿嘿,不好意思地笑着:
“师娘,这事你怎知道?”
多多未及回答,王福兴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一个激凌,忙不迭叫道:
“怪不得我听人说,茶博士小畜生和孟婆金凤是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
公孙望惊讶地睁大眼睛,问道:“乖乖,你也听人说过?”
王福兴目光直直看着前面,嘴唇上下翻飞:
“乖乖,我晓得了,肯定是鬼见愁讲的对不对?这死驼子,看我不左边一个巴掌右边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王福兴结结实实挨了公孙望一个巴掌,公孙望骂道:
“什么东西,驼婆子也是你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乖乖,驼婆子厉害驼婆子厉害,驼婆子这么胡说八道,小畜生岂不威名扫地。”
梅香拉了拉多多衣角,嘻嘻笑道:“驼婆子胡说八道,小畜生威名扫地,师娘,你怎的这般好看?”
多多又好气又好笑,猛然间她想起一件事来,叫道:
“跟我走。”
一行人踅进一个山坳,在树林里转来转去,多多两眼朝四周观望,仔细地察看着。
公孙望等三人不知她在找什么,跟在后面,也学着多多的样子东张西望,装模作样瞎看。
这里是一大片柳杉树林,每一棵树都有一抱多粗,多多一棵一棵找过去,在树上找着自己做的记号。
最后,多多走到一棵大树前站住,她朝两边看看,点了点头,双足一点,轻轻飘飘朝上跃去。
公孙望等仰脸张望,就见她粉红色的身影在枝桠和树叶间晃动,公孙望叫道:
“喂,师娘,你抓什么鸟,小畜生来帮你抓?”
树上的多多没有作声,公孙望正欲上去,哗然声响,多多从树上跃下,站在公孙望面前,手里已多了一个布包。
公孙望拍手大笑:“乖乖,师娘你和这些麻雀又是什么亲戚,它们还有东西送你,快给小畜生看看,这包里是什么好东西。”
多多微微一笑,也不言语,慢吞吞把布一层层打开,最后展现在她双手间的赫然竟是两把紫砂茶壶。
这紫砂壶摹拟树瘤而制,造型雅致,玲珑天成,栗色暗然,如古铜钱。
公孙望眼睛一亮,不由得“咦”地一声。
多多身子微微一侧,正想把茶壶移到身后,公孙望眼疾手快,双手一探,就把两把茶壶抢到手中。
定睛细看,壶底各有工工整整的两个阳文字:“龚春”。
公孙望“哇”地一声惊呼,一时竟惊呆了,愣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这龚春壶,乃是稀世珍品,出自本朝嘉靖年间的制壶名家龚春之手,世人有“龚春之壶,胜似金玉”的美誉。
第232章 鬼见愁,龚春壶
龚春幼年曾为进士吴颐山的书僮,陪主人读书于宜兴金沙寺,寺中有一老和尚为制壶高手,龚春闲时常帮他抟泥制壶。
这金沙寺里银杏参天,龚春朝夕观赏、潜心摹拟,他仿银杏树瘤而制成的茶壶别具一格。
老和尚见了惊叹不已,便把平生制壶技艺倾囊相授,使他最终成为制壶名师。
龚春制壶,对自己要求极其苛刻,所制之壶,稍有不满,便亲手砸毁,是以成壶极少。
龚春壶在龚春还在世时就十分稀罕,及他去世之后,就更显珍贵,凡拥有龚春壶者,都把它藏之深室,唯恐被人知晓。
是以虽短短数十年过去,公孙望四处探询,也只有幸见过一次,而此刻蓦然有两把龚春壶握在他的手中,他怎能不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他手中这两把壶,比之一般的龚春壶,又更显得稀奇,原来,龚春平生所制多为大壶,极少制作小壶。
偶尔兴起制成一小壶,即深藏不出,从不示人,是以世人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而后来世人所见的小龚春壶,多为龚春的徒弟时大彬仿作,时大彬仿作龚春壶,壶底“龚春”二字用阴文,以示和师父的区别。
公孙望手中这两把壶壶底“龚春”二字为阳文,分明是龚春真品无疑了。
当年鬼见愁为了讨好公孙望,使他回心转意,闯入时大彬家中,杀了时大彬,抢走他悉心收藏、用以揣摩仿制的龚春壶,用心可谓良苦。
公孙望一会儿看看右手的茶壶,一会儿看看左手的茶壶,嘿嘿傻笑着,他抬眼偷觑多多,多多不动声色,静静地站在那里。
公孙望猛然一个哆嗦,双足急点,身子飘飘然跃出丈余。
公孙望嘻嘻笑着:
“师娘,这两个茶壶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依小畜生看来,八成是那些畜生麻雀拿来撒尿用的,乖乖,师娘你可千万别碰,倒不如小畜生替你收着,岂不更好?”
多多不禁婉尔,笑道:“小畜生,这茶壶你就收着好了,何必装神弄鬼。”
公孙望闻言大喜,笑咪咪笑咪咪看着手中的龚春壶,爱不释手,过了良久他才仔仔细细收入怀里藏好。
他一边朝着多多一个劲谄媚地笑着,唯恐她反悔又要回去。
多多眼瞅着公孙望这番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哼”了一声,公孙望吓一大跳。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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