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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公子无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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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地上的姿势逐渐变为坐在地上,一双大手将她抱了起来;接着她便跌入一个陌生的怀抱,隔着锦衣玉袍;能听到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怀璧抱着扶兮,将她放到床上,为她裹好被子后顺手抹去她额头的冷汗。

    棉被的重量加在了身上,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寒意,扶兮神智恍惚,忽然想起那个梦境,那个黑袍男子低声告诉自己:“姑娘,你中了凫水之毒,我已帮你解了毒。”

    那梦半真半假,四年前齐楚一战,她确实被人射伤中毒,只记得自己当时晕倒在马背上,之后的事没有半点印象,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在军营,穆黎岁说是她的马将她驼回。

    手指颤抖着,摸索着拉住怀璧的袖子,她吃力的开口,字句艰辛:“你……?四、四年前……那场仗……是你?”

    四年前齐楚一战,怀璧确有参与,不过却是以一个副将的身份,当时掌帅的是他的大哥。

    当年他才十八岁,他的大哥以他太过稚嫩为由,多次驳回他上阵杀敌的请求。

    那一仗打了半年之久,而他前后算起来,才杀过两次敌。

    听扶兮这么问,他以为是问四年前那场仗,可是无论怎么,都记不起自己当年看过扶兮,被那双眼盯的紧,怀璧胸口一松,他想,或许是扶兮无意间见过自己,自己却忘了吧,他嗯了一声点点头:“是我。”

    梦境得到证实,苍白的脸色浮起一抹笑意来,怀璧握住她的手,发觉异常的冰冷,眉宇微微蹙起:“从前遇到这事,你是如何妥善的?你只管说,我会让人办妥。”

    “……冷……”扶兮缩在被中抖了半响,才轻轻吐出这么一个字。

    冷?怀璧看着她,眉宇蹙的更紧了,似乎在思忖什么。

    片刻,他回过神来,身子轻俯,握住扶兮的肩头,将她抱在了怀中:“这样,会好一点么?”

    身体温度逐渐透过衣袍传了过来,床边燃着暖炉。

    凉意渐渐没有先前那么蚀骨,神智也不似先前那般浑浊,扶兮轻轻抓住他的袖子,低喃一声:“多谢。”

    “既是夫妻,扶兮何必这么客气。”怀璧淡淡的调侃,扶兮置之一笑。

    被褥披在身上,怀璧拥紧她:“有无好转?”

    扶兮点点头,却在这时,耳里听到有脚步声缓缓又好似有点犹疑的走来。扶兮看了眼怀璧,他亦一愣,脸朝着声音的方向一偏,皱眉问道:“何人在外?”

    无人答话,扶兮压低声音说:“你如此冒然开口,就不怕——”

    怀璧嗤之以鼻:“你以为若真是二哥的人,会有命出去吗?”说着,他放下扶兮,起身要去开门。

    “等等——”扶兮一把掀开被子,未穿鞋,只着布袜,半赤足走下床,足下嘶嘶地冒着寒意,她下意识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被:“我去吧。”

    说着便匆匆跑到门后,顿了顿,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寒风得了空子,疯狂肆意的涌了进来,扶兮一个哆嗦,却觉得不似先前那般冷了,她静静的盯着门外,有些错愕的愣住,半响,才开口:“你……怎么来了?”

    月色如水,落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无奈:“我来,你不开心吗?”

    “并不是这个意思。”扶兮拢了拢襟口,抬头望着星空银盘,默了许久,才道:“这是侯爷府,而我已是……”

    “那又如何?”墨言负手立在门外,夜风吹得他袖袍翻飞,他笑道:“你依旧是我的阿扶,是我的小公主。”

    “墨言,我……”扶兮低下头,忽然,又抬起头问道:“这是侯爷府,戒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

    墨言面带笑意,没有说话,因为他听见怀璧的脚步声近了。

    怀璧在内屋静静的将二人的话听在耳里,知道并非低者后,从内屋走出,他站在扶兮身后询问着,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猛地怔住,冷峻的面容难得有起伏过大的表情,却是深深的困惑与不信:“你?!你不是……”

    “嗯?我什么?”扶兮转过身去,却在这时,墨言循着声音的方向,不动声色,对怀璧轻轻摇了摇头。

    惊疑不定的困惑与震惊被压回心底,面上又恢复平静,怀璧面对着扶兮,目光却越过扶兮,似有略无的定格在墨言身上:“没什么,只是方才你说冷,如今怎么鞋都不穿,不冷了吗?”他将右手伸到扶兮面前,那手上提的是她的新鞋。不等扶兮开口,他便弯下腰,一手握住她的脚,一手轻轻为她穿上鞋。起身时,又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棉被,然后目光故意瞥了眼墨言,低问道:“你的朋友?”

    “是……”

    “我们不是朋友。”墨言抬手扶上门沿,跨进门内,双手背在身上,将那冽冽寒风关在了门外,他笑道:“我是他的心上人,可是被侯爷捷足先登了。”

    怀璧听了,神色异样的看了眼扶兮,似笑非笑道:“是吗?这么说来,到是我棒打了鸳鸯了?”

    扶兮未曾料到他如此直接,颇为无奈和尴尬,却又无可奈何,面颊微红,她埋怨了墨言一句:“你不要胡说。”

    “我并未胡说。”墨言拉起扶兮的手,柔声道:“你忘了么……我们曾经同床共枕,海誓山盟……”

    “你!你瞎说!”扶兮恼羞成怒,一把甩开他的手。

    怀璧双手抱肩,靠在一旁,大有看戏之太的望着这两人。

    “我瞎说么……”温煦一笑:“那你说说,我怎么瞎说了。同床共枕可是真?”

    好吧,他赢了,深深吸了口气,扶兮万恶的看了他一眼,沮丧的垂下脑袋:“是。”

    “海誓山盟可是真?”

    扶兮抬眸,驳道:“我何时与你海誓山盟了?不是!”

    “不是么?”墨言闲闲的的说着:“我曾说我会陪着你,让你不再孤单,而那时你并未拒绝,你说,这可算是海誓山盟?”

    扶兮瞪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极不情愿道:“算是。”

    “不是算是,是根本就是。”墨言纠正她,强忍着胸中奔腾而出的笑意,他思忖了一下,又道:“不止如此,我还……”

    扶兮眼疾手快,一把上去捂上他的嘴,低声道:“这就不要说了吧。”

    墨言意外:“你已知道我要说什么?”

    扶兮为难的看了眼怀璧,压低了声音:“不就是你在我洗澡的时候帮我擦过背吗?!”

    尽管扶兮声音十分小,可怀璧还是听见了,他看了两人一眼,伸出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声。

    扶兮已羞的满脸通红,看墨言一脸‘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欠打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挥了一拳。

    墨言一把握住她挥来的拳头,舒然一笑:“打是亲,骂是爱。”他说着,扯下眉目间那抹青色布条绕在二人的手上:“你以为,这辈子除了我,还能许给谁?”

    此话一出,怀璧到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将扶兮拉倒身后,冷然的面色带着几丝不悦:“阁下在我新婚之夜当着我的面公然调戏我夫人,不觉得欠妥吗?”

    “不觉得。”墨言如实相告。

    怀璧不满,冷哼一声:“你一介平民,胆敢擅闯侯爷府,欺我夫人,实在太不将本侯放在眼里!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便可立即命丧在此!”

    恐吓的话对墨言不起半点作用,他依旧温柔随和:“侯爷对摆起了架子,还真有那么回事。”

    站在他身后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的愠怒之意,怕他真的解决了墨言,扶兮抓住他的手臂,求情道:“他这人素来爱胡说八道,你……不与他计较罢。姑且看在新婚夜里,多少图点吉利。”

    怀璧拂袖转身,不再说话。

    墨言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扶兮见状,走到他身边,盯着那双微闭的眸子,轻声道:“我知你心意,可我如今已为人妇。”仇恨未得报,实在不想拖他下水,扶兮咬咬牙,狠下心道:“侯爷可以给我的是我需要的,想要的东西,而你……不过一介平庸之辈,既不能为我报仇,也不能给我帝位,往后你就别再……”扶兮边说边将那青布往他手里塞,却被墨言轻轻推了回来,连带的还有一个药瓶塞到她的手中:“留着吧,阿扶。这药可治你的病根。”说完,轻轻的转身,跨出了门外。

    屋外灯火通明,墨言颀长清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风中,那抹青衫身影似乎背满了孤寂,扶兮静静的看着,忽然有一种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抱住他,让他不再孤寂……可直到那抹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她也忍着没有跨出门去。

    “你舍不得了?”一旁怀璧问道。

    强压住心底的的情绪,她强笑道:“没有。”

    “你的眼睛不会撒谎。”怀璧静静的看着她。

    扶兮摇摇头:“确实没有。”不想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她话锋一转:“侯爷府的守卫这么松懈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后院的守卫偶尔会松怠,或许称他们不注意,翻墙什么的,溜进来的吧……”他说着抬头静静的看着远方,半响,轻轻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他想去的地方,谁又能拦的住。

    目光收回时,落在门外的地上,两坛封着泥印的酒坛安静的躺在门槛外。

    “这是……”扶兮上前,揭开一坛泥印上的红纸,在鼻下嗅了嗅:“桃花酿?”

    新春的桃花来酿的酒,带着淡淡的清香扑进鼻翼。

    重新盖上红纸,望了眼那抹黑影消失的地方,不觉叹道:”他怎么会知……我最爱桃花酿。〃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看评论,应月笙美人儿的要求,给男主加了戏份~?~其实大家不必着急,男主的日子在后头呢~~女配还没出现~?

 第30章

    扶兮初来齐国的第一个冬天;就遇上这个不太平的冬天,暴雪摧折残花;空气中蔓延着危险萧肃的气息。齐王听闻儿子有了好转;冒着簌簌白雪亲自来看。

    永宪侯府的门外,站满了禁卫军,宫人撑着伞快步跟着疾步前行的齐王。

    寝室之内,扶兮早早跪拜相迎;听得那群纷乱的脚步声近了;才恭谨叩首:“父王忽然前来,儿臣有失远迎;还望父王赎罪。”

    宽大的龙袍袖轻拂;齐王将他扶起;虚情假意的眸中倒也多了几分诚恳,宽厚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微凉的手背,精锐的小眼微眯,他点点头道:“寡人就知道你有这本事,你是齐国的功臣,也是寡人的恩人。”说完越过扶兮走到床边,身后跟着的大公子与二公子,辰戊路过他时,依旧是那双惑人的凤眼,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好像心中都打了千百个小九九。不过扫你一眼,就好像会把你看穿:“从前真是小瞧了弟妹妹,不想弟妹妹还有这等妙手回春的本事。我最近头疼的厉害,何时弟妹有空,替二哥瞧瞧。”

    他长得便是一副非善类的狡猾模样,一双眼带着审度来来回回在扶兮身上打转,扶兮笑了笑,十分有礼的给他行了个礼:“二哥莫要打趣弟媳了,二哥头疼,自有太医排着队等着给二哥瞧,弟媳不过是幼时喜爱看些民间偏方这类的医书,在故国的时候刚巧学过些医术,略懂皮毛罢了,怎么可以与宫里的太医相比。”

    “是么?”辰戊笑了笑,带着轻蔑与不屑,“弟妹太过谦谨,父王曾访遍天下名医都不能救治三弟,弟妹一来便治好了三弟,说弟妹是妙手回春还是二哥贬低了弟妹才是。宫里那些废物,怎比得弟妹?”

    辰戊的话说的寸步不让,扶兮不急不慢道:“二哥可是头痛?”不等辰戊回答,扶兮又道:“逢药三分毒,弟妹不敢给二哥乱开药,不过弟妹有个法子,二哥可以试试。”

    “哦?是何法子?”

    “二哥不妨放下心来,多出去走走,别整日呆在幽暗逼仄的厢房内想着国事。凡是都有陛下,二哥若是胡乱操劳,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可未必有人记得二哥的好。”

    辰戊听罢,脸色微变,带着隐忍的怒意。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大公子明沥笑道:“弟妹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这红眼睛绿眉毛的,还当真了怎么?”

    辰戊这才嗤之以鼻,别过脸去。大公子看了眼扶兮的左右,又想起什么似的,他问:“弟妹的那位亲信怎不在此?”

    听他提到墨言,算起来,已有半个月未曾见过他了,自从那夜一别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听他问起,颇为奇怪道:“大公子,怎么对我一个小小的亲信感兴趣?”

    明沥刚要开口,却在这时——

    “兮儿。”

    床头那传来怀璧的一声轻唤,扶兮应声而离。

    身后的明沥见她远去,笑意逐渐收敛。

    辰戊戏谑问他:“大哥何时对一个亲信这么感兴趣了?”

    “你懂什么?”明沥睇他一眼,昔日的温和恭敬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狠厉的神情:“我总觉得……他回来了。”

    “他?哪个他?”

    辰戊漫不经心的问着,忽然间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兄长,“你说的可是……?”

    看到明沥点头,他才目光呐呐的摇头:“不可能!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当年那尸首运回来的时候,你我可是亲眼看的清清楚楚的!父王也证实了,怎么可能会有假?!”

    明沥冷笑:“可是秦国那里的消息也说了有这个可能,贺慕南岂会骗我?!再说,当初你不是也信誓旦旦说老三一定好不了……如今呢?!”

    辰戊脸上青红一片,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幸亏大伙都围到里屋去了,这门口只有他们二人,他压低声音凑到明沥身边:“贺慕南?大哥,你竟与那妖人勾结?”

    “哼!”明沥不屑的扫他一眼:“勾结?笑话,我需要一个妖人助我?只要吞了秦国,普天之下还不唯我独尊!”

    “大哥的意思……?”

    明沥转动着手上的指环,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一介妖人,合作,不过是抬举他罢了。等到事成,留他何用?”

    “可……”辰戊看了眼大哥,欲言又止。他虽狡猾多心,却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大哥是毕恭毕敬,无话不听的。只是他从未想过大哥的野心远不止楚国,他竟要称霸整个天下,可偏偏大哥想先对秦国下手,远近不谈,单单父王那边,若是知晓了,定然是不能同意的。

    仿佛猜透他的心思,明沥负手道:“贺慕南控制着秦国的朝政,只手遮天。如今的秦王,不过是个沉迷五石散和宠幸妖人的废物罢了,你以为父王难道不对他恨之入骨?”

    “可如今三弟好了,若他……真的没死,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明沥冷哼一声看他:“还不是你干的蠢事!我早说过了让你不要留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三一好,父王高兴的连早朝都不上了,如今又多了个楚国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往后这朝堂还能有我们的立足地?”

    辰戊听大哥这么一说,目光似有略无的飘到内屋那若隐若现的人影之上,想了想,他压低声音凌道:“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说着,手掌在脖子上一抹。

    “愚蠢!当初的大好机会你不用,如今再想这档子,不觉得太迟了么?”话虽如此,明沥却缓缓的绽开了笑容,辰戊见了,欣然道:“大哥是否有法子了?”

    明沥默了默,眼神飘远,没有说话,半响,走入内室,辰戊见他不语,提脚跟着也跟了上去。

    屋内,怀璧斜靠在床沿上,支着后背的还是新婚的大红鸳鸯枕,扶兮一手端着茶,一手扶着他的肩头。

    怀璧啜了口茶,原本清寒冷漠的眸中难得露出几分温柔:“辛苦你了,兮儿。”

    “一日夫妻百日恩,既然已是夫妻,还说这些生分的话做什么。”扶兮搁下茶杯,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额前碎乱的发丝。

    齐王见二人如此鹣鲽情深,丝毫没有半点生分,十分满意的朗笑一声便道:“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早些把身子养好了,早些回朝堂帮父王。哎——你不知道,你病得这些日子,父王可真是忙昏了头。”

    “儿臣不在,还有大哥和二哥。”

    齐王点点头:“老大老二也确实帮了寡人不少。不过父王希望你们三个能一同为父王效力。你,休息吧,父王,回了。”

    齐王话中的偏袒之意不难听出,送走齐王一干人后,怀璧看着扶兮,似笑非笑道:“想不到你还有戏子的天分。”

    扶兮不客气的回他:“彼此彼此。”

    这夜,永宪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大厅内,扶兮远远便瞧见那抹青色的衣袍,不是墨言还有谁?

    只是出奇的是,从认识他开始就发现他无论去哪,都素来不走大门,今日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说要拜见侯爷夫人,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

    墨言听见她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了,临到身边的时候,他转过身,在扶兮开口前说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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