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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家_花晓柒-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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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说么,韩家表姨夫只是个五品同知罢了,怎么就值得秦阁老一派这般频频“照顾” ,不是派人诬告便是派人盯梢,就连那已死的孙氏也看似是对手的“美人计”,眼见着一次两次都未能得逞,如今又在兰花儿身上动了心思。
    这不是柿子专拣软的捏么,这也不该是堂堂阁老大人的做派呀?!
    他也便一直以为这是对手实在黔驴技穷,至少是找不到温靖侯府与齐王的漏洞,又暂时无法将何家如何,这才改在韩家下了手,韩家只是替这几家当了挡箭牌。
    原来却是那位苏同知活着时,竟暗中截留了苏驸马与秦阁老的通信,这二人这才先是要了苏同知的命,却未能找到那两封信的下落,那黑手也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伸到了韩家!
    那当初若不是宓妹妹机灵,早早就发现了她父亲往砖塔胡同走得勤,他庄岩也因此便留了心,处处都替韩家、替宓妹妹抵挡着打理着,直到现如今竟然顺藤摸到了大瓜,韩家表姨夫不得不交待那两封信的存在,韩家岂不是早被秦阁老等**害了!
    庄岩便在想清楚之余难免生出些许后怕,只因他清楚得很,一旦韩家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的宓妹妹也定然……
    而若宓妹妹不好了,他庄岩又会好到哪里去?
    再说当初万一秦阁老与苏驸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屡屡做出些小动作来都耐不得韩家何,便打算给韩家捏造个弥天大罪呢?
    韩家表姨夫虽然官职低,看似难与弥天大罪搭上干系,谁叫韩家还有好几个高门姻亲?若这阴谋真能得逞,岂不是叫秦阁老一派一箭双雕了!
    不过好在庄岩也明白,秦楚怀这个老匹夫之所以一直迟迟未动手,也是因为这事儿说起来看似容易,实则真正布置起来却难得很,至少也要做到环环相扣、极其缜密才能行动。
    说来这也多亏他与宓妹妹虽然一直不知道那两封信的存在,却也屡屡出过手对付过孙连堂与苏驸马,连带着戴宏府上也没放过。
    外带着何家两位表舅相继回京,他的四舅舅也回来了,这三人先后分头掌握了三法司,已近彻底搅乱了秦阁老一派的阵脚,那老匹夫自顾尚且不暇,可不是越发无从下手么。
    庄岩便在捋清思路后收起了几分冷厉,多添了几分笑容——要知道就在形势未明时他都不曾手软,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只是别看他是这么想了,他也不忘立刻交代身边的关山,叫关山替他吩咐几个随他前来的长随与暗卫,这就分出四个人手赶去阜财坊。
    “你叫这四人从即刻起便住在坊内,不分昼夜的时刻留意韩家周围动向,再叫乔崤立刻赶往齐王府,请王爷也差些人手暗中盯死了秦府与平乐长公主府。”
    长公主已是自己人不假,可谁叫那两封信的存在又不能这便叫长公主知道,更不能因此请长公主将苏驸马彻底看死?
    苏寅生只是被迫称病,而不是真病,若他想要暗中背着长公主动个什么手脚,也未必不可能!
    这般等庄岩一一吩咐罢了,再快步来到何府的外书房,也便发现眼下只有何家两位舅舅与韩家表姨夫在,何家的几位师爷并未露面,旁边更是连一个奉茶的书童都没有。
    待他上前给何凤亭兄弟与韩云枫请了安,也就毫不见外的在窗边水盆里洗了手,笑道不如他来泡茶。
    也正是庄岩的到来外加他这般的不见外,又轻车熟路的当真烧水泡起了茶来,就仿佛又给韩云枫多吃了一个定心丸。
    外加门外小厮之前就已禀报,说是温靖侯世子早就到了,正在与大姑娘说话儿,想来庄岩应当也已知情,
    这时再想起宓姐儿也曾与岩哥儿一样,大事当前却都是如此的云淡风轻,韩云枫便越发的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自打拿到了那两封信后,便犹如两颗烫手的火炭、甚至险些便将它们毁尸灭迹,也免得给自家带来大麻烦呢!
    谁知他为此战战兢兢了好几年,如今终于不得不跟两位舅兄交了实底儿,连带宓姐儿和岩哥儿两个孩子也知道了,这几人却不但不曾将那两封信当成随时会炸的火药,还都当成了宝贝?!
    那他岂不是真将这两封信留对了,他不但不该害怕,还该拍手庆祝?!
    韩云枫的脸上也便与庄岩一样挂上了笑容,只因他一来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二来也不想叫这个小辈看他笑话,将来再看低了他的宓姐儿去。
    这四人也便都端起了茶,继而又悄声接上之前的话,议论起宓姐儿出的那个主意到底是否可行。
    “方才若不是知道岩哥儿也到了,我也想听听他的意思,我便想说不如就照着宓姐儿的主意行事呢。”何凤亭笑道。
    “左右我们何家兄弟俩相继回了京城,风头正劲更需要低调行事,妹夫又在春天才刚升了三级,温靖侯府更是不需要这样看似是大功实则却烫手的玩意儿,就将它拱手送给李逢春又如何?”
    庄岩这才知道,原来宓妹妹早在来何府之前,便已经与表姨夫商议过,不如将那两封信送哪儿来的还放回哪里去,再叫李逢春李知府假借清扫府衙之名,令这两封信从暗藏之处大白天下。
    他便不由得抚掌笑道,宓妹妹这主意还真好:“正好两位舅舅前些天才参与过三司会审孙连堂,倒不如就这么透露给李逢春知道……这便连表姨夫也能彻底择出来了。”
    那孙连堂可是苏同知正经的岳家大伯父,又是秦阁老的门生,他知道这两封信的存在又有什么奇怪的?
    只可惜孙连堂到底不知道苏同知将信藏在哪里了,那么三法司会审孙连堂时,自然也不能将此事白纸黑字记录进案卷里了。
    谁知道孙连堂这番无凭无据的交待是不是空口白话,想要拉着秦阁老与苏驸马垫背呢?
    谁又知道那两封信果然藏在顺天府府衙里,李逢春顺势一找也就找到了,就像是天上平白落了个大馅饼给他捡?
    何乐亭闻言就扑哧笑了,直道你这小子倒是个精明的:“……这便抢着给你岳父彻底择干净了?”
    只是别看何乐亭话是如此说,他也深觉得岩哥儿这主意不错。
    他大哥方才就说了,如今他大哥已是大九卿之一的左都御史,他自己也坐了大理寺少卿之位,何家若不小心行事,很容易便会成为出头椽子。
    温靖侯府又是齐王的亲姨母姨夫家,秦楚怀却是礼王的外祖家,温靖侯府若是抢了严办秦府的功,这功劳更是还没麻烦大,就是齐王的名声,还指不定如何受损。
    他也便笑问他妹夫韩云枫,直道连孩子们都替你彻底择清了:“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韩云枫也不犹豫:“若是两位舅兄都觉得这主意好,两个孩子也抢着先替我考虑周全了,我没二话。”
    他若是真将那两封信当成大功劳,执意拢在自己手里换些好处才算数,他又何苦捧着火炭般心惊胆战了这些年?
    说起来要不是那李逢春也不过才进顺天府没多久,他早就变着法子将这热炭不动声色抛给李逢春了好么?
    何凤亭见状便笑着点头:“既是连妹夫也没二话,那便照着岩哥儿的意思办吧。”
    “等明儿一早妹夫你先将这两封信照原样儿在原来的位置上藏好,我便差人去给李逢春递个话儿。”
    “就说那孙连堂曾经含含糊糊的私下与我本人交待过,苏同知手里有些东西藏在顺天府府衙,再问却又改了口抵死不谈了,还请李知府多多留意一番。”
    “那李逢春若是个聪明的,便该知道我这是递功劳给他捡呢,至于随后是叫人大扫除还是小打小闹,那便是他说了算了。”
    何凤亭之所以这般笃定,便是他清楚得很,他这般说辞毫无漏洞。
    就算孙连堂早知道苏同知将东西藏在哪里,他也无权大摇大摆去顺天府衙门里头搜检,更不敢暗中派人在深夜潜入不是么?
    而他何凤亭既是混迹官场已久,更是不会只凭孙连堂一句空口白话,便请三法司合下搜查令——谁知道这是不是孙连堂给他设下的圈套,不但叫他徒劳无功、还会生过呢?
    因此上他也只能将这个功劳送给李逢春了不是?还怕李逢春因此生疑不成!
    这时却也不等另几人点头称是,众人便听得门外小厮连声叩门:“回庄世子的话,有个叫钱虎的来了,说是刚从阜财坊赶来的,有要事要寻世子说话儿。”
    庄岩登时就立起了警惕的眉梢,连声道快叫他进来。
    钱虎不是他派给跟随宓妹妹的两个暗卫之一么?怎么宓妹妹这趟来,却将钱虎留在了阜财坊看家?
    难不成她与他想到一处去了,知道秦阁老一派着急找到那两封信,眼下已是到了慌不择路的时候?
    那么现如今钱虎却急急追来了何家,岂不是秦阁老一派极可能已对韩家动了手,钱虎便是来报信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

  ☆、第153章 遭贼

就在庄岩越想越惊、几乎就想立刻起身赶往阜财坊韩家一探究竟之时,钱虎已是带着一阵冷风掀开门帘迈步进来了,脸上虽然带着暗卫们一贯的冷硬神情,倒也未见一丝焦灼。
    这时又瞧见钱虎假作不经意间抛给他的眼神儿,庄岩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面上也稍稍挂了笑。
    等他笑着将钱虎的身份给何家两位表舅介绍了,又示意他有话尽管当众说来听听,便听得钱虎回禀道,就在韩大人与大姑娘刚刚离开阜财坊之后没两刻,韩家便进了贼。
    “若不是大姑娘临走前特地交代了属下,叫属下不用跟来何府,而是留在家中多多帮着家丁们留意门户,说不准便得令那小贼得了逞。”
    这话倒不是钱虎看不上韩家自己的护院,而是寻常人家的家丁本就是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十个人加一起,也未必有他耳聪目明。
    “只是属下也很是觉得奇怪,要知道韩大人与大姑娘出门时,天色虽然已经黑了,却离着小贼们惯常出动的时辰还早着。”
    因此上钱虎虽是当时便将那所谓的小贼擒了,也不曾将人径直交给坊门守卫的兵士,更不曾去找这些兵士的麻烦,譬如怪他们守卫不力,而是悄悄在坊里坊外巡视了一圈。
    却也正是这么一番巡视下来,便被他发现,原来阜财坊外竟是一直有人暗中盯着坊门动向,想必也便将韩家曾有两辆马车离去全看了个清楚,这才以为韩家主人不在,就提前动了手。
    这时自家世子爷派去阜财坊的四人也到了,待得知世子爷竟叫这四人从此住在坊里,以便时刻替韩家盯紧了门户,而这四人的到来还将那暗中盯着阜财坊的三人给惊走了,钱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那小贼一定不是寻常小贼,摸到韩家也定然有所图,只不过图的不是钱财罢了!
    他也便速速交代那四人尽管按着世子爷的吩咐去做,连带那被擒的小贼也要看好了,自己则快马赶来了何家报信儿。
    庄岩这才真正笑起来。
    原来那秦楚怀也不过是想趁韩家空虚之际,派人潜入表姨夫的书房寻找那两封信,若被抓了也可以冒充寻常小贼?
    他就说么,若那秦楚怀老匹夫真忍不住想要对韩家动手了,也不该是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否则定会惊动旁人。
    那阜财坊虽然住的都不是什么高官勋贵,也有六七成的住户都是京官儿呢;那秦老匹夫又不是缺心眼儿,哪里会想不到这一层?
    倒是他之前才听得钱虎追来了,当时便有些沉不住气,生怕秦阁老的人将韩家表姨母吓到,这还真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他便在笑罢了之后也不说话,只将问询的眼神望向何家两位表舅与韩云枫。
    谁知韩云枫虽是仔细听罢了钱虎的话,也知晓韩家眼下很安全,手中的茶盏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那半盏茶水也便顺着倾斜的杯口流了满地,他却仍不自知,直到那茶盏被何乐亭伸手接了过去。
    “那姓秦的着实欺人太甚!”韩云枫恶狠狠的压低声音吼道。
    他的妻子再怀上一胎容易么?那秦楚怀老匹夫却在这时派人悄悄摸进了韩家,这何止是冲着那两封信去的,这分明还想害了他的妻儿!
    想来若不是怕他与苏同知一样、早早提前将那两封信转交给了旁人,譬如他的两位舅兄,或是温靖侯,那秦楚怀却依然找不到两封信的下落,也必然早就叫人要了他韩云枫的命!
    好在就在钱虎到来之前,屋内众人早就商议好了,那两封信是一定要交的,那秦老匹夫就算再可恶,也马上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韩云枫这般一想之下,方才稍稍安稳了些,却也不忘又一次追问钱虎,你真的确定阜财坊很安全么。
    钱虎连忙点头,直道自家世子爷派去的那四人身手比他只强不差,定能护得韩家与老太太、太太安全,庄岩也笑着叫他放心。
    “表姨夫若是还不够安心,不如我这就陪着表姨夫与宓妹妹回家去,如此也正好连夜将那小贼审一审。”
    庄岩看似是与韩云枫商议,实则也是说给何凤亭兄弟听的。
    只因他们虽然已经商议好了,明儿便借助李逢春李知府之手找到那两封信,再借助这位知府大人将那东西交给皇帝,可谁知会不会再从那“小贼”口中审问出什么有用的来?
    譬如万一那小贼不是秦阁老派来的,而是苏寅生苏驸马自作了主张呢?
    当然不论来人是谁差使来的,那两封信无论如何都得交,他们也得知己知彼不是?难不成还能一厢情愿的给那“小贼”盖上个“秦”字就算了?
    何凤亭闻言便笑着点头道,岩哥儿说得在理儿:“若是连那苏驸马都按捺不住了,这便派了人去韩家寻找那两封信的下落,秦阁老却还一直稳坐钓鱼台,我们一方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何凤亭的意思自然是指那秦阁老若太过沉稳,未免有些事出反常。
    要知道就在这一次赈灾款清查案中,那孙连堂已经被判流放了,秦阁老的其他门生也足足栽了七八个人进去,那老匹夫怎么还坐得住?
    他可不是便怕秦阁老还有什么后手等着他们?
    譬如那所谓的通信……实则并不是秦阁老亲笔写就,也许正好可以成为秦阁老的狡辩之词,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那两封信定为污蔑陷害,再对他们这一方倒打一耙呢?
    好在何凤亭到底也明白,像秦阁老这样的人,哪有官拜辅臣之后还万事亲自动笔的,身边必是常年养着几个代笔之人,这可是常年混迹官场必备的常识,也是必须的自保手段。
    因此上那通信哪怕并不是秦阁老亲笔写的,只要自己这一方提早判断出了对方会做的狡辩,也不至于被对方狠狠反咬一口,甚至自乱阵脚了,姓秦的终归难逃罪责。
    庄岩也便迅速领会了何凤亭的意思,连声道大舅舅放心:“我手下有个叫乔崤的暗卫头儿最擅长逼供,今夜里必能连夜审出来人究竟姓什么。”
    ……随后也就是在当天夜里,也不需乔崤真正动手逼供,那还没等跳墙跳进韩家、便被钱虎擒获的小贼就交待了。
    “小的只是收了人的银钱,要替雇主偷些东西,天刚黑时就被雇主用马车拉到了阜财坊。”那小贼信誓旦旦的说。
    “若是早知道小的要来的人家这般藏龙卧虎,莫说那几人只给我一百两银子,就是给我一千两我也不干啊!”
    “这位爷若是不信小的说的话,便尽管差人去南城打听去,小的叫蒋二郎,家住南瓜胡同。”
    却也不等这小贼话音落下,乔崤扑哧就笑了:“南瓜胡同的蒋二郎就是你?你是不是将爷当成了傻子?”
    只可惜眼下终归是在韩家,这处宅子还是逼仄了些,若是在前院将这小贼打得哭爹喊娘,嚎啕声也难免惊动后宅,更容易惊动四邻。
    乔崤便伸出指头飞快的戳去,也不知在那小贼的身上都戳中了什么部位,钱虎几人便眼瞧着那小贼登时满脸痛苦,豆大的汗珠相继从额头上涌出来摔在地上,却连一声也喊不出,就仿若哑巴了一般,直将一张脸憋成了紫茄子。
    直到足足大半刻过去,乔崤似乎也知道那小贼再扛不住这样的折磨了,他这才又是几指点过去,那小贼先是连喘了几口粗气,扑通一声就瘫倒在了地上。
    却也不等这人彻底歇息过来,乔崤又如法炮制,又一次令这谎话连篇的小贼欲死不能,这回更是抽得整个人都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过后,已是将对方折腾得如同刚在水缸里捞出来一样,真正的交待这才到了水到渠成之时。
    “虽说我并未见过蒋二郎的真身,到底早就听说过这人的能耐。” 事后乔崤这般给几个同僚解释道。
    “若那小子真是南瓜胡同的蒋二郎,百八十两银子便能被人收买?”
    要知道蒋二郎可是京城神偷,一旦他想出动,绝不管时辰对不对,哪怕天还亮着也敢溜门撬锁、飞檐走壁。
    且不说这样的人百八十两银子请不动,单说凭钱虎的本事,若来人是真正的蒋二郎,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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