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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一世沧桑如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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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的莲花被种在池子里头,微风拂过,莲花的香气仿佛随风而动,传入她的鼻息之中。粉色的莲花在月色中悄悄地绽放,真的是很美,这,就是她最爱的莲花。
  下山的这些天来,她遇到了许多她从前一直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寒月阁的日子,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是世间无人不知的寒月阁的阁主。她养成了冰冷的性子,清冷孤傲的她,改变,就是从洛长风的到来,彻彻底底的改变了她的命运。
  罢了罢了,既然都已经开始了,就没有中途还要回去的道理。她掀开窗帘,看着窗外,望着不远处的莲花池子,不由得想到了一首诗:“开花浊水中,抱性一何洁!朱槛月明中,清香为谁发。”
  就在她要关上门,准备要安歇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的地方有人在窃窃私语。
  “小姐,你真的喜欢那位洛公子吗?”这,应该是丫鬟的声音吧……
  “那当然了,他就是我想要嫁的,我喜欢他,一定要嫁给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嫁给他。”这个声音,显然是方玉凌,明明都已经快二十的一个姑娘了,还总是捏着嗓子装成小女孩声音一般娇娇弱弱。
  丫鬟忍不住夸赞,“是的,未来姑爷长得可真好看,像神仙一样好看,跟小姐你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小姐是个大美人,只有姑爷才是配得上小姐的人。”
  显然丫鬟的话讨得了方玉凌的欢心,她笑得格外开心,笑容尖细,让人听了感觉很不舒服。
  冷清歌不住摇头,方玉凌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方玉凌是大家闺秀,想要找一个配得上自己的人,也绝不是难事。可是她眼界太高了,喜欢她的人,她不喜欢;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
  挑来挑去,虽然挑到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但是,洛长风心心念念的人是萧若嫣,怎么可能看得上方玉凌?

  ☆、009。东风拂之

  后花园,冷清歌正坐在石凳上喝汤望着天儿,一张脸清冷如霜,她专注着喝方府送来的绿豆汤,这大夏天的,喝绿豆汤最是解暑的了。
  坐在一边的洛长风显然没什么心情喝汤,他半是商量半是纠结的问道:“我们,真的还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吗?”
  冷清歌白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喝汤,“那你想怎样?离开吗?人家想留的人又不是我,你急着赶回去救萧若嫣的话,就赶紧把这里的事情给我摆平。”
  过了午时,天上突然下起雨来,这一下雨吧,又走不成了。
  洛长风撑着一柄竹骨伞立于花园之中,水雾微微打湿了他如墨的眉眼,温润中难掩清贵之气。不过他的笑容,好像是江南三月的阳光,直直地洒落在人的心上。
  风吹过,他的发丝随风而动,在风吹来的方向,他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遇见萧若嫣时候的样子。
  也是这样的一个下雨天,她不曾带伞,便和他共撑同一把伞,自此相识。便是那时年纪尚小,萧若嫣也就此倾心,芳心暗许。
  从见到洛长风的第一眼,萧若嫣便已经芳心暗许了,她选择默默的跟在洛长风身后,只要看到他,就已经是幸福的了。可是,洛长风对她,始终没有同样的心意,只是习惯了有她陪着。
  连萧若嫣那样的绝代美人,洛长风都不曾动心,更何况是这方玉凌?
  方玉凌正在为如何能够打动洛长风而苦恼,她的贴身丫鬟便支了个招。丫鬟告诉她,“小姐,奴婢以为,姑爷之所以一直不对小姐有什么心思。是因为小姐平日的衣着打扮重视华贵艳丽,虽然美艳,但是可能姑爷喜欢的是那种清雅脱俗的也说不定。”
  这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方玉凌猛地抓住丫鬟的手腕,说:“你快去给我买来,只要是他喜欢的,我会尽力改变的。”
  “是,小姐对姑爷如此用心,相信姑爷总会被小姐打动的。”
  可是,方玉凌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洛长风对于女子的衣着打扮,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因为他一直都没有对任何女子动过心。
  细雨霏霏日,撑伞而立,洛长风站在花园的莲池旁边,看着池中的莲花,一时出神。
  风儿静静吹来,他的刘海仿佛也随风浮动。离开霖国已经近两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萧若嫣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丢下了霖国一大堆的事情,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冷清歌。
  就在这个时候,方玉凌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走了过来,迷迷蒙蒙的烟雨之中,洛长风隐约有一种错觉,这样穿着一身青衣,好像是冷清歌……
  方玉凌今日化的是淡妆,还不失清丽脱俗。她轻易着步子,来到了洛长风面前,轻轻的抬起头,眼眸之中有淡淡的水雾,“公子……”
  洛长风皱眉,看着站在眼前一身青衣的方玉凌,情绪有些不大稳定。本来他和冷清歌急着回霖国去,急着赶回去救萧若嫣,就是因为这个方玉凌拖住了他。
  说说这个方玉凌吧,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洛长风明明都快要发怒了。
  冷清歌从外面回来,忘了带伞,匆匆的跑到了屋檐下面躲雨。她远远地看到了洛长风和方玉凌撑着伞站在莲池边,她心里大约明白了,于是心生一计。
  冷清歌又一次冲出了屋檐,一路冲到了莲池的边上,把方玉凌撞倒在了地上,自己则是躲在了洛长风的伞下。她看着倒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方玉凌,抿着嘴笑了,“方小姐,实在是对不起,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洛长风在此,方玉凌不好意思耍大小姐脾气,她忙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的,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看着方玉凌离去的身影,洛长风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冷清歌的身上,“谢谢你帮我解围。”
  “不必言谢,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是朋友吗?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本就是应该的。”
  趁着方玉凌去换衣服的这个时间,洛长风留下书信,和冷清歌一同离开了方府。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他恐怕真的要留在方府,被逼娶方玉凌了。
  山路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泥泞,天色一分分暗下来。他们的轻功,一时间也使不出来了,可是,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地方住下的话,就要在雨天露宿荒野了。淋着雨,只怕是会生病的。
  他一袭白衣,翩翩公子,对她伸出手,声音温润如玉:“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仿佛有意思魅惑,竟让她无法自拔。她微微抬起头,雨水顺着他脸颊滴落,他眉弯浅浅,目光十分温暖。
  雨后山路艰险,她一步步走得十分艰难,突然不慎脚下一滑,跌进一滩泥水里。
  他有些不忍,将她扶起来,“不如我背你。”
  他背着她走过溪流,走过荆棘,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了一处茅草搭起的屋子,周围是苍翠挺拔的竹林,曲径通幽。
  推开门,看来这里应该是一个久无人居住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都已经布满了灰尘。冷清歌爱干净,现在一身脏污的她,只想要立刻洗澡,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看到屋内有浴盆,心里大约也有了主意,拉住了洛长风的衣袖,说:“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作为答谢,你去帮我打些水来。”
  洛长风微微皱眉,“你不会要用凉水洗澡吧?你这样可不行,是会生病的。”
  冷清歌眼眸微转,嘴角浮上笑意,“好啊,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帮我去打水,然后,顺便帮我烧水吧。”
  洛长风哭笑不得,但是看见现在这么狼狈的冷清歌,他除了帮她打水烧水,也不能做些什么了。于是他拿了水桶,到外面的湖边打水,回来又给她烧水,让她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一个澡。
  洗完澡之后的冷清歌,一身白纱裹身,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披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看到帮她烧水的洛长风白皙的脸上竟然沾染上了黑色的煤灰。她不禁掩面而笑,洛长风看到冷清歌这样的笑容,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忙走了水盆边上,看到映在水中他自己的影子,也好笑起来。

  ☆、010。调查

  把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根蜡烛,点燃了蜡烛,屋子里面的黑暗顿时一扫而空。
  借着烛光,他们又找遍了整个屋子,几乎一点吃的都没有找到。好在屋子外面是一片大树林,野鸡野兔什么的不少。洛长风的身手十分了得,他很快就抓到了一只野鸡回来。
  这个屋子里面是有灶台,锅碗瓢盆也有,洗洗干净就可以开始做饭了。冷清歌身为寒月阁的阁主,养尊处优,当然不可能会做饭做菜这些琐事了。所以,肚子饿了,还是得让洛长风来做饭给她吃。
  上次是吃了洛长风给她弄的烤鸡,可是这次是要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冷清歌显然对洛长风有些不太相信。她盯着洛长风的动作,问:“你,你会不会做饭?说真的,我有点担心,你到底行不行?”
  洛长风抬起头来,看着她,但是手上的事情却没有停下来。他无奈的摇摇头,说:“唉,真是的,我好伤心啊,你看看我为你这么忙着,做饭给你吃,你竟然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冷清歌一下子坐了下来,“好了好了,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赶快做饭,我现在都快要饿死了,我等着吃饭。”
  在洛长风做饭的时间,冷清歌就在屋子里面转了转,想想看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寒月阁主,看起来好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但是一旦到了外面,突然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做不了。想想看,还真是好笑。
  忽然,她无意之间留意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墙角那里,有一把匕首。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走进那里,拾起了地上的匕首。
  这匕首透着寒光,上面还有暗红色的血迹,而且,在这附近的地板上面也有一些血迹残留着。血迹一直延伸到床底下,冷清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掀开遮着床底的布帘,里面,竟然有一个人。她受到了惊吓,但是还是保持着冷静。
  她从里屋走出来,但是步伐明显地匆忙慌张。她犹如惊弓之鸟,跌在了洛长风的怀中。洛长风讶异,“你怎么了?”
  冷清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伸出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着里屋,“我看见,看见,那里面,有……”
  顺着冷清歌手指着的方向,洛长风看向了里屋,目光肃杀之中带着警惕。不知道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够把平时镇静自若的冷清歌吓成现在这样。
  他放开了冷清歌,“你跟着我后面,我带你去看看,你不用怕。”冷清歌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没有害怕,只是……”
  寻常的女子看到那副情景,只怕早就吓晕了,冷清歌还算是冷静的了。她跟在洛长风身后,走进了里屋。洛长风回过头来看着她,她指了指床底下,说:“就是在那里,好像是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地上,还有血迹。”
  洛长风留神看到,这里屋的地上竟然真的有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床底下。心下感觉不好,洛长风掀开遮着床底下的布帘子,看到里面有一个人。
  忽然,那个人的手指动了动,应该还是活着的,只是因为受的伤太重了。
  他用力把那个身受重伤的人拉了出来,看来是原本住在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看来被人伤得不轻。
  冷清歌连忙拾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放在了洛长风面前,说:“看来,这位姑娘身上的伤,都是这把匕首割出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洛长风皱眉,“你先别管匕首了,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你还是赶快给她看看伤势吧。看这样子,要是不赶快治疗,命就真的是保不住了。”
  冷清歌点着头,忙忙的跑到了床边,为昏迷的姑娘搭脉。这伤势真的不轻,要不是他们及时发现了,恐怕这位姑娘就死在这里了。
  可是,她不明白,既然这屋子里面都已经布满了灰尘,怎么这位姑娘的伤势看起来却像是新的伤呢?
  看出了冷清歌心中的疑惑不解,洛长风许诺,等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走。他很明白,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冷清歌就算是到了霖国,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给萧若嫣治疗。
  还好包袱里面有些伤药,洛长风就通通都拿了出来,给了冷清歌。冷清歌接过伤药,说:“你先出去吧,我给这位姑娘上药,等一会儿我再去吃饭。”
  夜深了,冷清歌还一直待在房里,不曾出来半步。这位姑娘也真的是幸运了,如若今天不是遇到了冷清歌,只怕她早就死了。
  洛长风为冷清歌留下了晚饭,然后自行出去练功去了。
  受伤的姑娘终于在冷清歌的治疗下恢复了神智,她的脸色苍白,面无半点血色。冷清歌松了一口气,好在,女子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她熄掉了屋内的灯火,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轻轻地把房门给关上。
  洛长风看见她走了出来,缓步上前,“情况现在如何?”
  冷清歌微闭双眼,先是微叹,又是摇头。洛长风看着那扇窗户,问:“难道是方才的那位姑娘的情况并不是很理想?还是……”
  她坐在了栏杆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在她的脸上,终于有了难得的微笑,“好在我们发现的及时,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了,不过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康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
  洛长风不语,当时他跟御医求得的百草丹只能够为萧若嫣维持一年的性命,现在都已经快三个月了,如果后来寻找解药再费些时日,他真的不敢想象。
  因为看出了洛长风的担忧,冷清歌抬起头,刘海将她的眼眸掩饰的无懈可击。
  冷清歌轻嗅着空气中传来的莲香,“你可以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我答应了你会帮你救萧姑娘,就绝对不会反悔。”

  ☆、011。玉梅姑娘

  晨光拨碎梦乡,刚刚醒来的玉梅姑娘颤颤巍巍的想要下床,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没有半点的力气爬起来。
  正好冷清歌和洛长风吃完了早饭,进来看看她的情况,竟然看到玉梅姑娘倒在了床边。冷清歌连忙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豆浆,赶忙的跑过去,想要扶起玉梅姑娘。但是,她一个人根本抬不起玉梅姑娘。洛长风疾步上前,帮了她一把,把玉梅姑娘扶回了床上。
  看到现在的玉梅姑娘,冷清歌连忙上前搭脉,“还好,病情现在有所缓解了,比起昨晚好些了。”
  这个时候,玉梅姑娘醒了过来,她看到了洛长风和冷清歌站在面前,虽然冷清歌面带冰冷神色,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害怕。玉梅姑娘看着冷清歌,“是你们救了我吗?”
  洛长风和冷清歌互视一眼,点了点头,冷清歌表现得十分沉着,“是的,我们本是为了避雨来到这个屋子,没想到竟然救了姑娘。在下姓冷,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姓洛。”
  玉梅姑娘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冷公子和洛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的这条命,恐怕早都没了。”
  “这位姑娘,”洛长风清了清嗓子,问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身受重伤,被藏在床底下?还有,这个屋子布满灰尘,你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问及此事,玉梅姑娘深深的叹气,“我叫玉梅,其实这里,以前一直都是我住着的地方。我每日靠着给人缝缝补补过日子,本来日子很平静的,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来跟我说,其实我是城中方家的小姐方玉梅。”
  冷清歌轻蹙眉头,“方玉梅?方玉凌?难道,你和那方玉凌,当真是姐妹的关系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方玉梅只能轻轻摇头,“我是被一位好心的农妇抱来的,据我的养母所说,我的襁褓里面,有一块白色真丝的,绣着梅花的手绢。”
  冷清歌看了洛长风一眼,不再说话。洛长风接着问:“那么,你说的那块手绢,有什么意义吗?是可以证明你是方家小姐的东西吗?”方玉梅抱着自己的头,说:“我,我真的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养母死之前,也没有告诉我。”
  洛长风本来打算继续问下去,冷清歌却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止住,别再继续问下去。然后自己伸手去,拂开方玉梅有些凌乱的发丝,说:“你别担心,我们兄弟俩一定会帮你的,但是,你先可不可以让我们先看一看那块手绢?”
  方玉梅把头微微地抬了起来,她的眼中泛着泪光,“冷公子,洛公子,可是,那块手绢,已经被人盗走了。我先前为了把养母的尸首运回我养母的故乡,离家匆忙,也没有把手绢带着。离家约摸四五个月光景才回来,谁知道那个人在偷我的手绢,还把我弄伤,后来,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就是你们救了我。”
  在了解了方玉梅的大致状况之后,洛长风和冷清歌走了出来,要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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