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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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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
“见过王爷。”
两人相互见礼后,在路边的茶棚相对坐下。
“王爷是去支援楚将军?还是去抓流寇?”陈谦问。
许多逃兵无处可去,成了流寇,为混口饭吃,到处为非作歹,骚扰百姓。
“闻承明已降,逆王不成气候了,主要是各地流寇,需要好生清理一下,但本王此去不是去抓流寇,而是前方天花太过严重,需要一个身份高,地位高的皇族中人去镇一镇。”
恭王说罢拱手一礼,“至于那些流民,还得亏先生给温大人的信,如今朝廷按照先生的指示,已就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为契机,重新给所有流民分配土地,登记户籍,相信很快天下便安定了。”
“军令一出,战火四起,打起来容易,治理却难了,我不过出出主意而已,真正出力的是那些地方官,此事先不提,还请王爷如实告知那边的情况。”陈谦面色悲悯的道。
那边,指的是郕帝军营,如今是天花的重灾区。
恭王叹了口气,很是不乐观,“太医翻遍了医书,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没染病的还好,一旦染上,基本靠自己扛过去,药也只不过是辅助效果,就算扛过去了,也是一脸的麻子,哎。”
“现在,已经全国发通告,让所有染过天花痊愈的人上京,照顾那些士兵,来了不少人,御医询问了那些得过天花痊愈的人,想找更好的办法,可这哪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
“之前治好我的鱼渊,也过去了,他医术高明,天赋异禀,但身无官职。”陈谦道。
“大人放心,本王到了,特许他查阅资料和典籍便是。”恭王说完起身,并递给陈谦一块令牌,“大人,这是进城令牌,有了此令牌,守门的人会放您进去。”
“多谢。”陈谦接过令牌,抱拳道谢,恭王点点头后转身上马,军队驰骋而去,在尘烟滚滚中消失不见。
恭王马不停蹄的赶路,中途没有歇息,到楚沐阳军营时,已节省了一半时间,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刚下马便吩咐出来迎接的楚沐阳道:“特准许鱼大夫查阅典籍和资料,同御医待遇。”
“赶紧去办。”楚沐阳吩咐属下,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不过是个大夫,影响不了什么大局,便没多问,接恭王入主帐途中便开始禀报情况,“王爷,若半个月后还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纵火了。”
“有逆王的消息了吗?”恭王问。
“没有,闻承明说逆王逃了,具体逃往何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身边跟了李享等叛臣。”
“嗯。”恭王点点头,没有再接话。
郕帝和李享等人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找起来也不难,林见深已派皇家暗卫去寻,与楚沐阳没什么太大干系了。
如今,楚沐阳最主要的任务是控制天花不传到外边去。
“一定要守好出入路口,别让人逃了出去。”她叮嘱道。
“是。”楚沐阳知道自己要出名了,不知今后的史书会如何写他,想必是没什么好话了,不过他尽到了作为将军的责任,保护了朝廷,也算值得。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家将来报,“王爷,将军,没找到姓鱼的大夫。”
“不可能啊,陈大人明明说他来了,怎么可能没有?”恭王不信,“你问仔细了?”
“回王爷的话,末将问仔细了,军中有四十七位民间大夫,没有姓鱼的,御医里也没有。”那家将求助般看向楚沐阳,希望楚沐阳帮他说话。
楚沐阳自然是护着自己人的,他立刻道:“王爷,会不会是那鱼大夫见病情严重,不敢来?有些大夫也是不敢来的。”
“不可能,他治好了陈大人。”恭王相信陈谦的眼光,他既然出言举荐,就证明鱼渊的医德高尚,不可能是那种见危险便躲起来的人。
楚沐阳闻言一惊,“竟是治好陈大人的鱼渊鱼神医?”
“是。”恭王点头。
楚沐阳一拍脑门,“末将还以为是个普通大夫,没想到是鱼神医,那肯定是不会怕的,来人,速速去问问,最近可有见过一位姓鱼的大夫。”
“将军,末将真的仔细问过了,没有。”那家将无奈,再次强调。
“想必是还在路上,等等也无妨,派人去路卡接一下。”恭王没多想,只以为他没习过武,脚程慢。
“好嘞。”家将忙下去吩咐人到各路卡传达恭王命令。
被强行带走的鱼渊,被扛着,夜以继日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一路颠簸,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终于被放下来,揭去套头的麻布时,他发现自己手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顿时,扛着他的死士们吓得后退好几步,“天花!”
鱼渊心头也怦怦跳,他脑海里立刻回想最近发生的事,他跟随陈谦去盛州,盛州地广人稀,没接触什么人,接触到的人也都健康。
那么,他是怎么染上天花的?
扫了眼避开的死士,那些死士脸上并无病态,说明不是他们传染给他的。
既不是这些死士,便是其他人了。
他还没到病情最终的叛军营地,便被抓了。
“难道是在……”
他想起与陈谦回京途中,他们发现大批逃兵,有的成了流寇,有的回了家。
陈谦是个好官,善人,路上遇到逃难的人,见他们可怜,会散些吃食和钱财接济,其中接触过一家人,那家老人说家中从军的儿子回来了,也不知朝廷会不会降罪,陈谦还特意说不会。
难道?
“不可能,若有病,他们怎会不知?当时看他们的情形,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鱼渊摇摇头,“难道其他人?”
他又开始回忆,想着一路走来,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很健康的样子,没有任何染病的迹象,“难道……”
他不敢深想,越想,心头的震撼越大,吓得后背凉飕飕的。
——
陈谦目送恭王离去后,拿着令牌进了城。
他手里虽执有令牌,却也要经过太医的检查,和经过三天的观察期,负责此事的官员恰好是万朝衍,底下人报了名字上去后,他立刻下来亲自接陈谦。
“陈大人,朝廷规定,凡是进城之人,必须接受三天的观察期,好在万府和温府现如今都无人居住,大人若不嫌弃,随在下过去住?”万朝衍拱手问。
“按流程来即可,不必特意为我破例。”陈谦摇头拒绝,“进城的人多?”
“许多人拖了关系进城避难,也不能不给进,只能出此下策了,若无令牌,入城过了观察期后,也只能在规定的区域活动,靠近不了皇城。”万朝衍一面说一面领陈谦去他未来三日要住的地方。
两人没走几步,便听前方传来惊恐的声音,“天花!他染了天花!”
“怎么回事?”万朝衍立刻奔过去问。
负责看守的御林军见礼后立刻道:“万大人,这人过了三天观察期,可以放出去了,可最后一次检查时发现染了天花,三天前他进城的时候,人好好的,丝毫看不出染病的样子。”
“这病诡异,可能潜伏期更长,来人,立刻延长观察时间,五……十天,观察十天方可放出去。”
“最近可有放出去的?”陈谦问。
“放出去过几批。”万朝衍答道,话出口他秒懂陈谦的意思,“大人您的意思是?”
“立刻把人召回来,他们接触过的人,也都叮嘱注意,最好划出个区域来隔离。”陈谦感觉到,大兴的劫难,要开始了。
不,不只是大兴的劫难,是人的劫难。
万朝衍吩咐属下去办事后,依旧亲自领陈谦去他住的地方,因着身份的缘故,他有单独的院子,院子不大,刚好够安排随行保护的人。
“大人,您先歇息。”万朝衍还要去安排那染病的人,没时间叙旧。
“去吧。”陈谦觉得有些疲累,微微耸肩,后背还传来疼痛,他觉得是最近赶路太过于劳累的缘故。
万朝衍走后,他便躺下睡了,可睡不安稳,到了半夜,更是头痛欲裂,坐立难安。
他爬起来要喝水,却走不稳,绊倒了,外边守夜的护卫闻声进来,一扶,发现他肌肤烫得吓人,“来人,叫大夫来。”
半夜,万朝衍半夜被请到陈谦居住的院子时,几个太医和大夫刚会诊结束,陈谦已吃药,昏睡过去了。
“太医,陈大人是老毛病犯了?”他希望是老毛病犯了,陈谦有头疾,这是他知道的。
太医叹了口气,“万大人,根据脉象,陈大人发的不是头疾,是天花。”
361 过不了今晚
上天似乎在昭示着什么,连续下了数天的雨。
医术较高明的几个太医都被请到陈谦院里,会诊了好几次,依旧没什么好的方案。
作为先帝托孤的首辅大人,他染了天花,动静不可谓不大,连忙得脚不沾地的林见深都放下手头的政务过来探望。
林见深心里是不想来的,但一想到若以后万朝云以为他不尽力救治,怪他,便长吁短叹的来了。
到了院子,太医和臣子们不肯放他进去,他只能在院外问候,屋里陈谦已经昏睡过去,他问候了也得不到回应,便问太医具体情况,“老师情况如何?”
“回陛下,陈大人身子骨本便不硬朗了,有头疾,这天花一发,头疾跟着也会来,臣等没有照料过,不知他平日里药的用量,臣听说陈大人的身体一直是由鱼渊照料,不如把鱼渊找来?”太医苦着脸道。
“鱼渊呢?”林见深立刻问。
负责保护陈谦的落叶山庄高手闻言回话道:“鱼大夫前去逆王营地了,听说逆王营地是重灾区。”
“来人。”林见深吩咐,“快马加鞭,去把鱼渊请来。”
正说着话,里头负责照料的人出来,“陛下,陈大人要笔墨纸砚。”
“老师醒了?”林见深此刻心情很复杂,若在前世他巴不得陈谦醒不过来,可重生后,他没以前那么重的杀气了,又想让他醒来。
伺候的人点头,“陈大人已知晓自己染了天花,说生死在天,不必惊慌,让小的速速去备笔墨纸砚。”
“快,去给老师准备。”林见深挺佩服陈谦这份镇定,若换做别人,怕是早嚷着叫大夫了。
不多会,笔墨准备好送进去,陈谦命人掌了灯,披了衣衫爬起来,他此刻头痛欲裂,视物也模糊不清,但他必须下床写些什么,不然他怕自己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
他从床的位置走到桌椅的位置,已累得气喘吁吁,待坐下时,不由得自嘲,“病来如山倒,果非虚言。”
“大人,您要写什么,要不小的代笔?”伺候的人问,他蒙着口鼻,只露出双眼睛。
陈谦虚弱的摆摆手,“我自己来,你下去吧,不必伺候,免得把病痛传给了你。”
“能照顾大人,是小人的福气,小人不怕。”那人眼眶湿润,早便听说首辅大人爱民如子,果然是真的,这么好的首辅,偏偏染了病,老天真是不公。
若放在以前,陈谦定然要坚持让他下去,可此刻他没多少力气,便由着他了。
提了笔打算先给万朝云写封诀别信,可提起笔,却不知该如此落下,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来,牙齿都颤了颤。
想了许久,千头万绪,千言万语,是说不尽,写不完的。
“陛下可来了?”
他最终放下笔,缓缓问。
“来了。”
“问问御医,可有法子,我想与陛下说说话。”他起身,慢慢朝床上走,身上虽披了衣裳,也觉得很冷,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好多话没有说,不能就此下,起码不能太快。
伺候的人扶着他躺下,盖了被子,他便缩卷着,这样暖和些。
院外,御林军搬来把椅子放在廊檐下,林见深坐着,目不转睛盯那落下来的雨,等了许久。
“嘎。”一声脆响,门开了,伺候的人从里头出来,躬身来到林见深面前,揖礼道:“陛下,陈大人想见您。”
“立刻安排。”林见深激动得站起来。
这个时候林见深见他,看来是有事要交代,国事?私事?
也不知不是为何,他觉得自己有点贱,若陈谦交代私事,那必定是与万朝云有关,他希望陈谦把万朝云托付给他,这样他便多了几分借口。
按理来说,是见不得的,但陈谦地位尊崇,太医治好费力安排。
先是把院子都里里外外用药水撒过,又给林见深量身制定了身防护衣裳,穿上后,才由专门人领路,带进去。
带进去了,也不能见到面,只能隔着一扇门说话。
林见深等了半宿,太医才安排好,他听到陈谦的声音时,天已大亮了。
“老师。”他在门外唤了声。
陈谦的床已经被挪到门旁,外边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陈谦道。
“都下去。”林见深立刻挥退边上的护卫和御医。
不多会,隔着一扇门,只有他们二人了。
“老师,都走了。”林见深有些迫不得已,声量都拔高了些,“您有什么话,便说吧。”
“逆王已不成气候,但陛下仍需奋进用功,离国虎狼之师,不可不防。”陈谦缓缓道,他的声音沉重,而疲累。
林见深点头,神色恭敬,一副好学生听教模样,“是。”
“陛下打算,如何防?”陈谦问。
这个问题,前世林见深想过无数次,离国与大兴打了几十年,互有输赢,在前世自己的父亲还被离国俘虏过。
“朕打算先义和,再徐徐图之。”前世他便是这么做的,表面义和,暗地里操练兵马,然后伺机出兵。
“这若放在寻常时候,倒也是个办法,但今非昔比,大兴遭此重创,我又给离国献了一策,怕是三年后,大兴无力抵挡离国雄师。”陈谦长叹,满脸愧疚,“若知有此一难,我万死也不会给离国献策。”
“老师都是为了大兴,朕明白的。”林见深忙道,陈谦给离国的定国策,他也看了,确实能解决离国大问题,离国一旦解决了大问题,那么就会成为大兴的大问题。
“只要过了这十年,离国新分封出来的千户、万户会形成新的部落首领,届时离国便不足为惧了,可如何扛过这十年,陛下要好好谋划才是。”
“还请老师赐教。”林见深起身,做了个揖礼的动作。
国事,太耗费心力了,陈谦比之方才,更加疲累,头更痛,他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有力气继续说,“陛下,臣想让陛下答应臣三件事。”
“老师请说。”林见深微愣,这可不像陈谦,他素来不会如此与皇帝说话,想来是心中有牵挂,觉得对不起万朝云,求的与万朝云有关吧。
陈谦还没接话,他已感慨万千。
陈谦的头太疼了,让他没法集中注意力,需得费力去思考和组织语言,这些原先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如今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可纵是天,他也要登。
“陛下,把万朝衍放到地方上去历练历练,就曲田,陛下可能答应?”
林见深神情黯然,若无陈谦交代,他念着万朝云的落叶山庄在曲田,也会安排,可现如今陈谦求他,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还没接话,陈谦又道:“我与小朝云的事,希望陛下出面压一压,我……她跟了我,便不会有人敢再娶她,我希望她往后余生,有人疼有人顾,过得好。”
林见深依旧沉默,他心思复杂的看着那扇门,门里的人想必此刻悲痛不已,辛苦了一辈子,终于找到托付真心的人,却不得老天眷顾,眼看好事将近,却不得不辜负,天人永隔。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道:“学生答应老师。”
陈谦说得对,万朝云若坐实了陈谦续弦的身份,那此生便不可能改嫁了,纵是她要改嫁,陈家的人允她改嫁,天下读书人也不允许,他们不会允许陈谦的遗孀改嫁,更加不会娶她。
谁,敢娶帝师的遗孀?
“臣,多谢陛下。”陈谦冥冥中,似乎明白了很多事,他以前总觉得林见深与万朝云之间有什么,可一直猜不透,现在似乎明白了,但具体是什么又不明白,只隐约肯定,他走后,林见深会照顾好他的小朝云。
“老师,后面二三件事是什么?”林见深问。
“第三件事……陛下,做个好皇帝吧。”
很明显,这原不是他要求的第三件事,但不知为何突然中途变更了。
话音落下后,他又沉默了很久,头太疼,整个人状态太差,没什么精力,每说完几句话,便要停下来歇歇。
“听老师的,学生尽力而为。”林见深道。
“陛下,臣给你找到了块宝地。”陈谦缓了些后立刻道,他怕不说,一会便没力气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说不定,下一刻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他要和死神赛跑,把该交代都交代了。
林见深立刻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哪怕半个字,“愿闻其详。”
“盛州,是个好地方,那里地广人稀,虽然冬天冷些,雪下得很厚,但地底下却都是沃土,陛下可分派流民去那里给朝廷种粮食,打仗……无非便是钱的事。”
“多谢老师,学生谨记。”林见深又在心里感叹,陈谦在他答应后才说,想必是怕他不肯应,留着做交换用。
说来,他不如陈谦待万朝云好,前世从未如此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只以为给了执掌六宫之权,便是天大的恩德了,殊不知,这样才会让万朝云离他越来越远。
“陛下。”陈谦的声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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