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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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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朝云沉默了,她深深看了眼宋是真,原来当年那个酷酷的姑娘,早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庄主。
“这个问题,还得朝廷来解决,只有朝廷才能安抚住这大批流民。”万朝云轻叹一声,“是真姐,你亲自入京一趟,把沈方收集的证据给刑部……不,去西疆,给王爷送去。”
虽然对承天帝很失望,但天下大乱,对她也不好。
“那这批流民怎么办?”
当务之急,不太好解决。
“你……去问问先生,他为官数十年,知道该怎么做最妥当,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不过问了。”
宋是真愕然,“为何我去问?”她并不知万朝云与陈谦之间发生了什么,有些不解。
“别问那么多,让你去就去。”万朝云打算把此事翻篇,多说无益,徒增烦恼而已。
“可是我刚才听素怀说大人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当场受不了晕了过去。”宋是真摇摇头,“大人也忒弱了,什么事如此大不了?我可没告诉他外面流民四起的事。”
以她对陈谦的了解,除了国家、民生大事,应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犯病。
万朝云闻言一愣,“他头疼复发?”
“对啊,你不知道?”宋是真满脸狐疑,“你不是整日跟在他身边……”
话还未说完,万朝云已提裙快步往下走,收拾好的心绪,乱了又乱。
“哎,那些流民怎么解决啊。”宋是真无奈,忙跟上。
然,万朝云哪里还孤儿上流民,小跑来到陈谦暂时居住的院子,蔷薇正站在院门口,拿着一支杉木叶子,一边掰一边念念叨叨的数着:“去禀报,不去禀报,去禀报,不去禀报……”
“先生呢?”万朝云见面便问。
蔷薇吓了一跳,噗通跪下,“在在在屋里。”
万朝云懒得问罪她没去禀报,健步冲了进去,屋内药香浓郁,陈谦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紧蹙起,像是在做伤心的噩梦。
伸手慢慢抚平他眉宇间皱起的川字,触到他冰凉的肌肤,枯萎的心渐渐复苏,就像寒冬渐去,春意慢浓。
或许,她要的并不是长长久久,要的不过是他心里有她罢了。
仔细看他的脸,饶是睡着,也能看出他刻在骨子里的儒雅,他的五官并不是绝美,但却拥有别人没有的飘逸,许多为官者,到了中年以后,难免大腹便便,脑满肠肥,亦或者清瘦威严、从容,而他除了威严从容之外,还比年轻时更加出尘,以及气度不凡,犹如从仙云之上走来的谪仙,肌肤虽然不再滑嫩,却并不老,像一个被岁月遗忘的人。
突然之间,万朝云想起说相声的郭老师,郭老师曾对同龄某演员说‘你再不老,我就要疯了。’
对于那些被岁月紧盯的人,陈谦显得太过于幸运,拥有超高治世头脑,远比同龄人年轻的容颜。
可能老天也在嫉妒吧,所以他一身命运坎坷,这一世好不容易过得好些,临了还让他变法失败。
若换一个皇帝,郕王来当皇帝,可能会大不一样吧。
所以,承天帝跟他,注定成不了一对被后世称赞的明君贤臣。
“你又笑又哀,心里想什么?”不知何时,陈谦已醒来,睁眼便见到少女姣若秋月的脸,笑时甜美温柔,哀时令人心疼不忍,再硬的心肠,在这一刻也软了。
万朝云低头看他,嘴角笑容飞扬,“我笑先生身体羸弱,弱不禁风。”
陈谦见她笑得甜,封闭的内心,也忍不住开怀,不做辩驳,宠溺的随她。
“我听柳眉说山下的水田有黄鳝,待会我让人去捉些,黄鳝肉质鲜美,又能补脑健体,最适合先生不过了。”
陈谦无奈,明明知晓她在说自己无脑,却生不气来。
只是,如此耽搁她,他终究于心不忍。
正想说话,又听万朝云道:“现在可莫要再说不必,或者要走的话,我不当你是那个首辅大人,你也莫要当我是刚长成的小姑娘,我们只是寻常人,在做寻常事,说寻常话,看寻常景,我做寻常的饭菜,你寻常的吃。”
陈谦突然发现自己竟忘了寻常二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番话,在心中生了不寻常的根,怎么拔也拔不出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万朝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不再有朝气的眸子,深邃,深刻,犹如望不到尽头的星辰大海,藏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智慧。
她不要白纸一张的年轻少年,不要徒有其表的美男子,不要还未长成的聪明人,只要这个早已历经千锤百炼的男人,对他好,给他做饭,然后他开心的吃。
哪怕,他只能站在院子里给她摘桃子,也比那些幼稚如同儿子般的小少年好。
她坚定的回答,他突然便明白安平公主当年为何痴狂。
“六月到八月,黄鳝最为肥美,还是再等等。”他突然笑起来,笑容依旧温润,但有了许多生气,面色也不再苍白如纸。
“嗯……那做鸡汤焖笋丝,红烧牛肉,再做份清炒白菜,香干炒肉,河县的香干最为上乘。”
陈谦伸手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按,心疼道:“好了,手不酸吗?”
“不酸。”她一本正经摇头,其实还是酸的。
“你啊,对自己好些,不要总想着对我好,应该是我对你好才是。”他起身,伸手捡去她秀发上的叶片,仔细的为她理顺因为走得急,而被风吹乱的细发,“新法被废,各地肯定流民四起,你这里地势好,风景绝佳,肯定有人过来,你去拿笔墨过来,我写一份信,你派人送去布政司衙门。”
万朝云不愿他刚醒,立刻便费脑,摇摇头道:“过两天再写。”
“乖,此事耽搁不得,我方才本想离去之前写好,为你保下这片秀色山水,现在既然走不动了,就得动动脑子。”他颇有些自嘲道。
“哪里走不动?你只是病了,等病好,上山下坡,跟是真姐一样如履平地!”万朝云不想他觉得自己老,她都不在意。
前世,许多百姓为他修建祠堂,为他雕刻雕像,把他写进戏剧里传唱,他的墓地常年有人凭吊,在她心里,他早已超越了时间,成为永恒。
一个成为永恒的男人,怎么会老?
时间无法磨灭一个名垂千古的名字。
陈谦失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去吧,别拖。”
“那,下不为例?”她怄气道。
“好。”他点点头,脸上满是宠溺。
得到他的同意,万朝云才去取笔墨纸砚,亲自端过来,又扶他下床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给他磨墨。
提笔写前,陈谦抬眸看了眼乖巧磨墨的少女,有些恍惚,此生,还是第一次有女子给他磨墨,当初在陈家,都是幕僚给他磨墨,他辞官后,跟了他大半辈子的夏智观不知下落何处。
“你老实说,近来可有流民闹事?”他知道万朝云为避免他头疼,已禁令任何人提起朝事,故有此一问。
万朝云撇撇嘴,很不情愿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轻叹一声,若知晓会有如今的大乱,他宁愿当初从未变法,百姓受的苦,都是他造的孽。
万朝云见他又自责,立刻便不忿道:“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都是皇帝不做人事,伙同郕王横征暴敛!”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陈谦还是觉得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白了回去。
万朝云觉得此事终究是心病,得他自己扛过来,便又道:“这天下,又不是你的,你从今以后只需对我负责就好,为别人操心,我会不高兴的!”
世上有两种最耀眼的光芒,一种是太阳,一种是心上人投来的目光。
干涸的心,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眼前少女的缱绻言语和依恋目光,生生抗住了头部带来的疼痛,提笔开始写,“此前取消人丁税,虽缓解了普通老百姓的经济压力,但国力跟不上,是我思虑不周,得把人丁税摊入田地税里,矛盾会少很多。”
“摊丁入亩?田多的多交,田少的少交?”万朝云瞬间想起雍正大帝的政策。
陈谦赞许点点头,“聪明。”
他很庆幸万朝云虽年轻,却能听得懂他的话,若宋是真没打扰,两人还会相视一笑。
“云妹妹,咳,你出来一下。”在门外尴尬了半天的宋是真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她好难,太难,难如登天!
………………………………
284 太子之位
正好,陈谦的方案也写好了,万朝云吹干墨汁,才走出房门,一面把纸张递给宋是真,一面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妹妹。”宋是真欲言又止,探头看向屋内,见陈谦已靠在椅子上,一副体力用尽的样子。
她学了许久的情绪不外露再也控制不住,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她把万朝云拉出院子,来到离陈谦院子远远的地方,站在大片杜鹃之前,极其不赞同的道:“云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
手指陈谦所在的方向,跺了跺脚,“他多老!你眼睛呢?”
“哪里老?看起来一点儿不老。”万朝云立刻反驳,“看起来三十多而已。”
宋是真:“……”
她简直恨铁不成钢,“三十多还不老?再说了,他只是看起来不老,实际上很老!素怀都说了,他的病好不了,以后都得仔仔细细的活,太阳烈些头疼,吹着了头疼,刮风下雨头疼!你将来就跟这么个人过?姑娘,我拜托你,你自己都需要别人伺候,怎么伺候他?”
“中暑你也头疼,风吹久了,眼睛一干,也会头疼,而且,他不用我伺候!”万朝云撇撇嘴,“我跟他相处,能叫伺候吗?那叫互动!”
宋是真给了她一个白眼,“姑奶奶,我求你,你爹你娘肯定不会同意,好好的一闺女,看上个年纪这么大的……你醒醒,为你爹娘想想。”
万朝云无奈,如果她真的十六岁,对陈谦也就崇拜和敬仰,但她不是,她真实年纪比陈谦还大呢,要她找个真十六岁的夫君,那跟处孙子似的……心得多累啊。
“是真姐,你年纪一大把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宋叔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不是为了看你孤独终老的,他年纪也大了,该抱孙子了。”
宋是真彻底无语,“现在说你,别扯我身上!”
“你看你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许我说你,你也别说我。”她摆出一副,咱两谁也别说谁的模样。
“婆家什么时候不能找?可你若有了这一节,将来就难找婆家了,云妹妹,我真的是为你好。”虽然无语,觉得万朝云榆木脑袋,不听劝,一意孤行,但作为她的朋友,她还是要说。
就算她就此记恨,也顾不得。
万朝云自然是不会记恨她,只当她不了解自己过往。
“我又不想随便找婆家。”万朝云表出强硬态度,“我告诉你,别拿这件事去烦我爹我娘,不然我就把宋叔接来,让他天天催你找婆家。”
“你怎就不听劝?你算算时间,你十六,再过三十年,四十六,他呢?七十多了,云妹妹,你……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是,他现在看起来是不老,但再过十年,二十年呢?他脸不老,其他的已经老了!”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的红了脸颊,但为了说醒万朝云,仍旧硬着头皮说,“你喜欢他,把他当一个师长,或者放在心里,不要毁了自己的一生。”
万朝云被她说笑了,揶揄道:“其他的哪里?”
“你闭嘴!我说认真的!不跟你开玩笑!总之,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我明日就把他送走。”宋是真脸一横,便放下狠话。
万朝云揶揄的神情敛去,也放狠话道:“你敢插手我跟他的事,我保证你明天就嫁出去。”
“云妹妹!”宋是真又跺脚,她鲜少做出跺脚这种无奈之举,但今日做了两次,那股子飒爽英姿硬生生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万朝云神态坚决,任凭她如何眼神劝阻,言语劝阻,都无动于衷。
宋是真了解她,多年相处,如此坚决的决定了,便很难再改变,“既然你意已决,我劝不动,但你的声誉我不能不管,以后你就在山庄内不要出去,别人不知道,以后你对他腻了,分开便是,然后再找个年纪相仿的。”
万朝云:“……”
这种思想是谁教她的?
不过当下先稳住她为好,“听你的。”
“那就好,我告诉你,别乱来,他……他要对你怎么样,你记得拒绝。”宋是真难为情道,毕竟她也只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懂得多,但不代表有胆量宣之于口。
若不是为了万朝云,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跟个老母亲似的,操碎了心。
万朝云挽住她胳膊,“知道了知道了,你还不去安抚流民?”
“哦,对,我去了,待会你要跟我一起吃饭!不许跟他单独吃。”她慈母般叮嘱。
万朝云:“……”
“你看仔细了,这是如何安抚山下流民,这是给布政使大人的信,还有,赶紧去找王爷,要不然流民越来越多,咱们没办法,收留了我们养不起,不收留,又影响名声。”
宋是真闻言气得又骂了几句狗皇帝,才冲忙离去。
被骂狗皇帝的承天帝病了,大批流民背井离乡逃入深山的消息传到宫里,他立刻便病倒了。
甘泉宫里,寝殿内,药香浓烈,所有人都不敢大声交谈,来来往往均蹑手蹑脚,淑妃褪去华服珠翠,一身素净衣裳,耐心的给他喂药。
“陛下,济儿会背三字经了,待您好些,臣妾让他背给您听。”她的声音温柔动听,轻启朱唇,便能安抚人心。
承天帝想起幼儿,不由得露出丝微笑,“辛苦爱妃了。”
“陛下哪里的话,又跟臣妾生分,臣妾说了,不喜欢陛下说辛苦臣妾这样的话,臣妾为陛下,怎样都不辛苦,而且,臣妾是济儿的母亲,母亲教儿子念书,何来辛苦之说。”
她说罢娇嗔瞪了眼承天帝,承天帝立刻笑起来,点头道:“好好好,是朕不好,朕以后不会了,只是苦了济儿,以前深儿这般大时,已去皇家书院念书了,如今民心不定,耽搁了济儿,五岁了才会背三字经,朕好起来,便亲自带他去上学。”
“陛下,您看您,又操劳,济儿有臣妾顾着,您放心,只管养好龙体,这天下离不得您,虽然郕王办事得力,但臣妾觉得终究不如陛下您沉稳睿智。”
被自己的女人肯定,承天帝心情还是好的。
正说着话,陆信进来禀报道:“皇上,郕王求见。”
承天帝忙撑着坐起来,淑妃给他披了件衣裳,又找来引枕垫在他后背。
“宣。”
陆信躬身退下,不多会郕王便进来了,他大步而来,来到跟前先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悲痛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呀。”
承天帝是个容易感动的人,闻言瞬间觉得郕王情深意切,“平身,前朝,你费心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弟的本分,陛下,这是李大人新呈上来的奏折,就最近几天,便收齐了三百万两银子,皇妹要的军饷总算是筹齐了,还有富余,陛下放心,以皇妹的能力,定能凯旋而归,区区离国,不在话下。”他甚为激动的道。
说罢又朝淑妃揖礼,“淑妃娘娘,在这里先恭喜娘娘,李大人办事得力,为大兴朝立了一功!”
淑妃起身回礼,“家父也是为陛下分忧,应当恭喜陛下,军饷筹够,离国铁骑再不敢犯大兴疆域!”
“对对对,瞧臣弟,太高兴,都不会说话了。”郕王犹如不够稳重的毛头小子,一拍脑门道。
承天帝被领得也高兴起来,“李大人办事得力,该赏!爱妃,你要什么,告诉朕,朕赏你。”
淑妃闻言慌忙摇头,“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陛下龙体康安。”
“你呀。”承天帝很满意她的态度,立刻便吩咐陆信,“朕记得不久前越海国进贡了一株珊瑚,给淑妃搬去。”
“陛下……”淑妃想推辞,承天帝立刻扬手制止她。
就在这开心时刻,守门的太监进来禀报道:“陛下,李阁老求见。”
“你虎呀?两个李阁老,哪个李阁老求见?”陆信气得瞪了眼来禀报的小太监。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忙补充道:“礼部。”
这般一说,众人便明白,是原礼部尚书,刚入内阁的李阁老,而非淑妃的父亲。
毕竟是阁老,不见不妥,承天帝点点头,“宣。”
小太监忙退下,不过片刻功夫,他已满身是汗。
淑妃也起身,“陛下,臣妾去看看给您熬的药膳好了没有。”
她很明白承天帝,在谈政事的时候,承天帝不喜欢她旁听,方才已经听了郕王的禀告,若再听下去,承天帝会不高兴。
承天帝点点头,方才郕王所禀报的,事关她父亲,是以他也并未怪罪,此时她能主动避开,他很满意。
不多会原礼部尚书、李禾竹的老父亲李享进来,先行礼,“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天帝听了心情复杂,谁都知道,人不可能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还病着,却偏偏高喊。
不过,善良的他没有恶意揣测,依旧和气的道:“平身。”
“老臣多谢陛下。”李享起身,又冲郕王行礼,“郕王殿下。”
“爱卿有何事?”承天帝没什么精力,颇为疲累的问。
李享举起手里的奏折,再次跪下,“陛下,今时民心动荡,内忧外患,还望陛下早立国本。”
国本,许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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