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帝师系统-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本来是该由他们主持这场祭祀,但此刻他们却成了牺牲!
  早就有传言晋王是被大巫所谋害,看这场面是真的了!
  参与祭祀的大王讲究逆牲,也就是不能面朝牺牲。南河背对着九根柱子,抬手朗声道:“诸位或已听说,昨日君父为逆臣白矢所害。白矢勾连太祝、太卜等数十巫者,在寡人与君父祭祀山川时,突然实行刺杀!君父为了保护寡人与王后而被杀!之后竟有人将君父尸首置于祭台之上!”
  师泷仰头,迎着光看不清楚南河的神色,却听到她声音激愤与哽咽之下透着冷静。
  “在这春祭之时,在这祭台之上,竟有人做出此等辱神灭天之举!而后近卫将刺杀君父的大巫抓住,但逆臣白矢仍在逃窜!大晋废除人牲已有数十年,可这些巫者本应侍奉神灵,在祭台上清歌以示对神灵的敬重,却用肮脏的手段杀死了诚心侍天,戎马半生的君父!今日不用他们的鲜血祭祀我大晋的山川河流,不足以平愤!不!血祭也不足以洗净他们的罪恶!寡人要他们实柴以祀!”
  若说太子在朝中没有太多的威望,但淳任余对于所有的氏族与大小臣子而言,都是不可轻辱,极受敬仰的王。
  南河此刻表现的激愤,心底却在分析思考。
  太子舒的善良温和已是所有人的固有印象,她必须在这个所有人的场面上表现出心狠手辣来,否则不足以威吓氏族。她心底太清楚,若不是有淳任余那样铁马峥嵘的半生,就没有对别人宽容的资格,否则宽容与仁慈,慷慨与温和都是别人蹬鼻子上脸的台阶。
  白矢之所以能不露面就让无数小氏族为他奔波,甚至迅速在他的鼻息下狐假虎威,就是因为畏惧。
  小氏族们畏惧白矢战场铁血的经历,也畏惧他敢割掉晋王头颅摆在祭台上的狠绝。
  恐惧往往是最好用的统治工具之一。
  这种有针对的暴虐手段下,只要不随意掠夺所有人的财产,不威胁所有人的性命,那这份恐惧就会让所有人学会低头,然后成为一小部分人垂涎的权力。
  在这一点上,白矢确实堪有为王的才能。
  南河此刻,就也要让祭台下的人,知道太子也可以让他们恐惧,知道太子也不是可以任人欺骗欺辱的对象!更何况这些巫者做出如此侮辱信仰的事情,必须要他们血债血偿,才能使境内百姓平民不会因为流言而心中动摇。
  她本想过让这些大巫在祭台上说出被白矢指使一事,但这种话语也不是证据,很容易被狡辩过去。而且这群大巫意识不清,指不定在祭台上喊出什么话来,不如直接开始血祭来的震慑人心。
  她抬手道:“祭!”
  近卫上前,掰起被绑在柱子上的巫者的脑袋,露出他们的脖颈。
  南河派人在他们的脖颈上画了一条墨线,说此处不至于喷血太多。毕竟在实柴之前,她还不希望这些人都死透。
  割开他们脖颈的人,都是十来岁的小巫者。
  南河派人问过,如果他们不愿意做,可以离开晋宫,出去做私巫游巫,但如果想要还留在晋宫,就要亲手来将曾经相识的大巫当人牲对待。不少小巫者都留了下来。
  南河虽然本来觉得十来岁的孩子见血不太好。
  但想一想,十来岁的辛翳可不止见过血了。就是这么个年头,不能拿现代教育少先队员的标准来想。
  更何况,她现在从头培养可信的巫者已经来不及了,但往后的祭祀活动还有很多,她必须要有能够撑场面的大巫。让这些小巫者对她敬畏恐惧,而后顺从,再从中选择能够任用的人,是她现在能采取的最好的办法。
  此刻,一个小巫者捧着陶皿,另一个小巫者用匕割开喉咙,就在挣扎呜咽声中,血流入了九个陶皿之中。全场寂静,南河一言不发的背对着九根柱子,像是安静的在侧耳听血流的声音。
  而后小巫者将盛满血的陶皿放在祭台上,用匕剥下九位人牲头顶处的头皮,就像是割下献祭动物的皮毛一样,也放在了祭台上。
  师泷听着祭台上传来的闷声哀嚎,忍不住看向太子。
  师泷本来建议太子抓捕那些雨夜中暗自倒戈的小氏族,斩首示众,以示威吓。但太子却拒绝了,他认为现在抓那些小氏族,证据不足,且参与此事的小氏族不在少数,反而容易人人自危,逼急了他们。但杀大巫不一样,大巫杀死晋王的事情已经坐实了,这些大巫又是外来,杀死他们,就算手段残忍,也只会让心虚的人更难熬,让归顺的人更痛快。
  太子也认为,那些小氏族是墙头草,日后可以慢慢清理,但今日,他已拉拢大氏族,就不太足以去担心他们。
  师泷那时候才反应过来,太子已经与几大氏族谈好了。
  而似乎,几大氏族并没有要杀了他或驱逐他来做要挟?
  师泷在这儿兀自沉思着。
  祭台上,为首的一名小巫者不过十四五岁,双眼瞳孔发白不能视,人却走路平稳,跪到祭台前道:“礼毕。”
  南河抬起宽袖:“实柴祀!”
  近卫割断绳索,拖着那九名半死不活的人牲巫者,将他们牵下祭台,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将他们扔在了刚刚祭祀用的巨大火堆中!
  火堆中顿时传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南河扫视向下头众氏族臣子的面容,几乎所有人的都垂下了脸去。她道:“奏乐。”
  王后退至一旁。
  到了她要咏唱《清庙》的时候。本来前头这些祭祀的活动都要晋王和王后来一起进行,却替换成了她。
  然而清庙这首颂扬先祖的周颂,在这个场面上,变得微妙起来。
  於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
  在南河上学读这首诗的时候,如果非要来形容这首诗,那就是正统两个字。
  这首诗歌,歌颂了周文王的功绩,也是从公元前千年左右开始,就成了天下王朝的祭祀颂歌。这也是华夏文明源头的一首礼乐,往后三千年的祭天祭祖,不过是郊祭土台改成了天坛地庙,不过是将这四句再修饰一番。也正是这首歌标志着嫡长宗法制度的最终确立。在这个白矢意欲夺权的节点,她这个女扮男装也不在宫里长大的假太子来吟诵这首诗歌,像是每一句都在意指些什么。
  听得祭台下的人冷汗涔涔。
  就在她咏诵到最后一句时,忽然看到一黑衣近卫策马从远处而来,飞身下马,向祭台下石阶旁的宫之茕说了什么,宫之茕脸色陡然难看起来,他仰头看向南河,却又不能在这个场面在众人眼前将消息告知她。
  南河扫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她心里有数了,无非是大军到了。
  清庙的诵词之后,便是舞祀。这时候,她才从容的转过身去,从祭台上看到了远处逐渐逼近的军队。
  那队伍骑兵当先,来得很快。
  看来白矢也听说她回来的消息,更知道她要继续春祭,所以一路先让骑兵赶来了吧。
  南河装作没有看到,她走过去,从那目盲的小巫者手中接过要她和王后分食的祭品。陶盘中摆放着羊腿。王后也看到了远方,将目光看向南河,南河微微摇头,要她别紧张。
  王后毕竟是母亲,晋王不在,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她,她也有先食祭品的权力。
  当羊腿递到她身边,她咬了一口,拿着羊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等到祭品端到南河眼前的时候,马蹄声已经近了,祭台下议论纷纷。给她端着陶盘的目盲小巫者却两手极稳。
  目盲还能为巫者,看来是瞽矇出身。瞽矇是担任礼乐的乐师,也算是巫官之一,地位不低。但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目盲,但耳聪,这样的马蹄声,在他们耳中,或许也该震耳欲聋了吧。
  她接过陶盘的时候,斜眼低声道:“不怕?”
  那目盲的小巫者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专心侍奉鬼神与王室,心正行正,就什么都不怕。”
  南河微微挑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巫者很懂得审时度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过她脸上的神情,他也看不见,南河接过羊腿,咬了一小口,望着那牙印,呆了一下,才放回陶盘之上。
  小巫者还没来得及端下去给群臣分食,就听到下头骚动四起,来的骑兵已经围到了祭台的正面,下头群臣与氏族的队伍已经乱了。
  南河这时候才转过身,看向台下。
  上千人的骑兵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黑云压城的气势了。
  曲沃附近能有这么多随意调遣的骑兵,也怕是因为楚晋大战暂歇,这些部队还处于随时出征的集结状态。这点儿倒是时势帮了白矢一把。与此相对,在祭台周围的数百人的近卫倒显得势弱多了。
  那上千骑兵将周围泥洼杂草踩得乱飞,到马头几乎逼在众臣脸上的地步,才停下马来。
  为首的是白矢与中尉耿况。
  南河在祭台上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南河帅到爆炸哈哈哈哈哈!最近这几章都是南河的耍帅专场。
  *
  ①引用自《周礼·春官宗伯·大宗伯》: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
  没事儿,这里面好多字我也不认识,也用不到,就不标注了。


第39章 北门
  南河在祭台上眯了眯眼睛。
  其实如果没有她,白矢今天几乎是不可能输。但问题是她顶替太子出现在这里; 白矢的胜率已经不大了。她以为白矢会隐匿在幕后不露面; 但不露面; 曲沃周边的军队就会动摇; 祭台下的氏族更不会被他威慑,就全无胜算了。
  白矢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是铤而走险的来了啊。
  不过倒也好,他要是不出现,还可能再逃出境外扯出什么幺蛾子,这会儿他来了,就也走不了了。
  齐问螽坐在马上; 双手举起一卷书简; 高声道:“晋王立公子白矢为太子的告书在此!晋王被奸人所害; 理应由白矢继位,主持大局,还晋王一个公道!”
  来的可真巧,南河刚刚说完是白矢害死晋王的; 齐问螽就冲出来说了这样一番话。
  不过争这些嘴炮无益; 他们双方都各有说辞,事到如今什么白的都能说成黑的,更重要的是实力。而现在白矢带上千骑兵逼压至此,她手里的牌还没到场,只能先用嘴炮拖一拖了。
  白矢仰头,当他看到祭台上站着的和舒一模一样的人时; 也恍惚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
  众人也仰头,朝太子看去。
  却看到太子两袖一展,竟在祭台上笑出了声。
  南河拊掌:“好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告书?那被逼写下告书的史官都被你割了喉咙,你还敢拿着这伪造的告书露面!只是君父不在了,否则也可以问问君父,到底为什么立了白矢为储,却又将他驱逐出去?既然当时被驱逐的时候,说自己再不回晋国,那又为何君父刚死就出现了!”
  白矢其实也明白,这场面,最怕的就是多说。他如今带兵前来,就是保持着优势,必须要速战速决。他虽然知道台上的太子是女扮男装,但这话说出来是没有用的,唯一的逆转就必须是要他捉住太子,当场戳穿她身份才行。
  白矢刚要对耿况开口,就看到耿况看向众臣之中。
  耿氏的年轻一辈与家眷,都站在其中。
  他们身边站了不少晋宫近卫,也将目光投向了耿况,很明显就是说:只要耿况动作,他们就会对耿氏人马下手。
  要是这些耿氏族人被拉到了祭台之上,耿况怕是想都不想就要派人杀上去,但此时,太子是不动声色的派人威胁,显然是给他留台阶留退路。
  耿况内心也在犹豫。他是中尉,多拱卫曲沃周边,几年前也在对外的大军中为官,与白矢十分熟稔,了解白矢带兵打仗的能力,也算是公子党。白矢又拿了虎符来,说晋王死了且他手持告书,耿况自然是大喜过望,不只是他大喜,军中也都是一呼百应,想要拥戴白矢为王。
  可耿况来了这儿,耿氏族人又在台下被晋宫近卫围住,仰头看去,在军中威名赫赫的乐莜一身麻衣,死死盯着他。他也有些犹豫了片刻。
  白矢被驱逐,已经是传开了的事儿,此时拿出告书,怕并不是名正言顺。
  但他还有一些兵力在后头,此刻杀了太子,收拾了场面不是问题,要是再混乱中,再一网打尽,灭了郤氏、中行氏这些老氏族,他们耿氏就一飞冲天了。只是怕要牺牲掉在场这些耿氏小辈的性命了……
  就在耿况要抬手时,忽然祭台中段的群臣之中,有个人蹦了出来。
  蹦出来的正是郤伯阕,他站在石阶上,竟抬手指着白矢,痛骂道:“姚夫人与寺人通奸所生的野种,王后因怜悯而养大你,大君因惜才而不杀你!直到你上月鬼迷心窍想要毒杀晋王,晋王才对你失望,将你驱逐出去!谁料到你一手利用晋王私印伪造告书,一手却联合大巫杀死晋王,还有脸在这儿夺嫡!你要想要这太子之位,前提是你最起码是个公子!”
  南河都被郤伯阕的气势和嗓门震了一下。
  她真是找对人了,就郤伯阕这一脸正气,这氏族家督的身份,还有这简洁的总结和诛心的发言,怪不得打压氏族的晋王选了他来做三公之一。
  师泷听懂了这话,愣了一下。
  不止是他愣了,下头所有人都愣了。
  南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郤伯阕:“否则你以为姚夫人真的是病死!否则你以为二十年前的人殉一事,是晋王糊涂么!这不过是为了秦晋之好,晋王不愿把姚夫人做的丑事揭发出来罢!留你狗命,已是晋室王族的仁慈,你却真当自己是淳氏血脉了么!”
  正义凛然,如雷贯耳。
  南河都要给他鼓掌了。
  耿况也傻了,猛地拔刀,怒喝:“郤伯阕,你这是什么意思!”
  郤伯阕冷笑出声:“你不若看看白矢那张脸,与大君哪里有半分相像!”
  众人望向白矢。白矢却坐在马上,如同一道雷从头顶灌下,劈了个魂飞魄散,眼前发白,什么也瞧不见了。
  南河就站在上头没说话。郤氏在晋国有威望有声明,他们来说这些最合适。
  就看着郤至杵着长杖,也走了出来。他年事已高,早已身无官职,但地位却不是一般臣子氏族能搭上话的。只见他身着麻衣,头戴白帛,走出几步来,看向白矢,沉声道:“此事乃王室旧闻,二十余年前的事了,大君心善且惜才,没有为难白矢,还希望白矢日后在军中,能够辅佐太子舒……却不料,养虎于身畔啊!白矢,当你杀死大君,将其尸首放置在祭台上时,就没有想过过往的恩情么!”
  白矢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怪不得……怪不得……
  年幼时,淳任余几次望向他的眼神,包含着厌恶与忍耐,在他打了胜仗或讨巧时,又展露几分不忍……
  若他当真是姚夫人与寺人私通,那他如今算是知道为何姚夫人明明是被晋宫近卫所杀,却对外称是病死……而他这样的身份却留在宫中,长到这个年岁都没有被杀,甚至晋王还一时迷糊之下想要立他为太子……
  那这就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论台上的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是男子!
  此时,不必多想别的,杀死晋宫近卫,上台暴露太子身份,而后杀了她,就能一除这些骂名,继位为王!晋国血脉单薄,没有远亲小宗,只要他怒斥这些为谎言,祭台下这些氏族也没得选!
  他早已与耿况商议,来了就动手,总是没错。
  却不料此刻耿况僵在原地。
  是了,辅佐公子夺嫡,在列国都不算大事儿。甚至公子被杀被驱逐,辅佐公子的人还能被朝野再度重用。
  但白矢如果连公子都算不上,他耿况这算是做了些什么事儿?
  就算田氏代齐,那田氏也是个数百年大氏族。
  身边这个白矢,连父亲血脉都不知道是谁,连什么氏都不清楚,他、他这又算什么?
  白矢突然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他没算到两件事,一是双胞胎中的另一位竟时隔十余年还朝,今日替太子站在祭台上,安抚人心;二就是他自个儿的出身……
  大概以他的性子,这辈子都无法理解淳任余竟然还能对他好,还肯教他骑马射箭排兵布阵;魏妘居然还能抱他于膝上笑着讲故事,夏日里用便面替他扇风。也不知道舒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身份的,去年的时候,还央着要和他一同去打猎玩。
  这家子人是不是傻。
  是不是傻!给他编了一个不太受宠爱的庶子的梦!
  但实际上,算个屁的不受宠爱!
  他压根就是个外人……是个被善待了的……外人!
  他感觉自己像刺猬似的心,陡然被浇了开水,能皮开肉绽薅下一把刺儿来。
  白矢心底却有个声音,发狂似的道:但……那又怎样!
  事到如今,早无退路!
  他的经历不会变,他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