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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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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这些山鬼少年都是外人,这些年一步步走过来,辛翳积蓄的感情,可能就是有亲情有尊敬,但谁的感情都不是单纯到极点的喜欢,或许都会掺杂很多东西,比如某些幻想和期待,比如某些经历与过往,比如某些自己没能得到过的东西。
谁又说感情要越单纯越好呢?对于辛翳复杂的情感,又有谁能指责呢。
只是商牟觉得,辛翳这样的压抑,以及荀南河内敛冷静,不会多表达的性格,会不会长此以往下去,他越来越钻牛角尖,会不会恨上荀南河……
但商牟什么也没说,辛翳似乎已经给自己编排了一套说服自己的办法。
商牟:“你真的想好了?”
辛翳吃力笑了笑:“嗯,先生说我后日可以去他……府上。我到时候去,一定不让先生觉得我不好。”
商牟垂下眼睛:“我这话虽然说得很难听,但日后你自己压不住心意,或者遭遇各种各样的事,让你恨先生,或者是讨厌先生了……请你也别做任何困扰或伤害他的事情。他对你从来很好,他没有任何过错,你喜欢他是单方面的,被种种心态折磨也是你自己的苦果,他那么好,不该被你伤害。”
辛翳抿了抿嘴唇,发狠似的道:“我不会。我绝不会。我自己知道了。”
他起身,披在身上的被子掉下来,嘴唇过分用力的抿到发白,他道:“我走了。我回去了,我不该扰你到这个时候的。”
商牟本来可以骂他的,但这会儿看着他这幅样子,商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说“以后可以随时来骚扰我”是不是感觉有点气氛诡异。
可他又有些害怕辛翳会憋死,毕竟在他亲政之后,他们也喝过几次酒,他还记得自己喝的实在太多,吐了几次之后竟然趴在桌子上,跟辛翳说了自己幼时流浪以及归家之后的一些事,一些从来不曾跟别人说的事。
辛翳也不会安慰人,也确实没有尝试安慰他,只坐在桌对面,听他说每一句,然后应声。
他也不是矫情的人,就觉得辛翳这种听他说的方式,他觉得正合适。
之后他们俩都当那件事没发生,商牟不愿再提,辛翳也没拿出来笑话他,但就渐渐成了夜里喝酒白日斗嘴的关系。
商牟觉得这事儿怕是也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秘密,以辛翳的心态,怕是也不可能跟别人说出去。
他起来裹着外衣送辛翳,手揣在袖子里,半晌只道:“你要是想喝酒了再来找我。”
辛翳:“不嫌烦了?”
商牟咋舌:“烦又有屁用,你是楚王,万一你有一天把我踹了怎么办?”
辛翳笑了笑:“谅你也不敢烦我。”
而商牟之后也没跟辛翳提过这个,他也不知道辛翳到底有没有相通,只知道他确实派不少宫人将库房中的一些家具、皮毛和车马都给送到了荀南河府邸上去。楚宫有的是用不上的陈年好玩意儿,尽显他父辈的奢靡生活,辛翳倒是也没管那些跟荀君配不配,全都让人塞过去了。
南河站在回廊下,一时恍惚,觉得自己才是出去租房住的游子,辛翳成了她亲妈。
里头外头全是宫人和府上的奴仆一同忙活,倒是很快把宅中收拾出了模样,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宫人从主屋里出来唤她,道:“荀君,锅子煮好了,大君问您进不进来吃。”
得了,这小子简直就跟故意似的,还不出声叫她,让宫人来叫。
南河走进去,青铜鬲下燃着小炭火,他过分拘谨的坐在一旁,还没动筷,里头煮了大雁小鸽的肉块,还有些菌菇与冬菜。
她一向食不言,却没料到辛翳也只是坐在对面,安静的吃东西。
只是南河不用抬眼,就能感受到辛翳不断在偷偷用眼神打量她。
南河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她忍不住都在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问题。虽然说不想让辛翳粘她……但若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她吃饭,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怅然若失了。
她只是心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却不知道辛翳憋得有多么难受。
直到南河吃到一半,放下碗来叹气道:“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辛翳一直憋着让自己不说话,南河忽然跟他开口,他一时间竟然觉得发不出声音来,只张嘴跟踩了尾巴似的应了一声:“啊。”
南河:“不是生气了,为何连话也不肯说了。”
辛翳:“……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南河被他烦惯了,她也不是会说主动找话的类型,想要说点什么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是低低叹了口气,没说话,又继续吃饭了。
辛翳几乎要把一双银箸给捏弯了,他指甲紧紧扣着掌心,几度想开口,却似乎不知道怎样跟南河开口说话才合适了。
他最终只是道:“先生说过食不言的。我,我觉得挺好的。先生不在宫内,我也能适应了。”
南河心道:……适应的也太快了吧。
她竟然有点隐隐不爽。
辛翳:“先生不用担心我。”
南河斟酌道:“那就好。”
辛翳:……那就好么?先生只有这句想回答么。
一顿饭吃完,辛翳努力像以前一样,跟她说几句话,只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敢胡说八道,故意撒娇,说的像是在公事公办。
南河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回的也像是公事公办。
辛翳甚至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几乎匆匆就说了要走,但临行之前,南河倒说了些让他没想到,也似乎一下子就心里复苏的话来。
荀南河拍了拍他大氅上的雪,在回廊下道:“我那居室,也别让人堆了东西去,或许以后回回宫住几趟。你也别……别在意我可能不太好的语气,你要是想来,那就来这儿,没人敢拦你。”
辛翳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再晚半刻,他就绷不住这幅“成熟”的样子了。几乎是胡乱应声,落荒而逃。
直到骑马回宫的路上,两侧风声灌耳,他牵着缰绳的两手冻得发僵,他陡然明白了几分商牟的话。
他可能真的会……恨上南河,也会恨自己。
为什么她忽然又说出让他抱有希望的话来,而他为什么又可以纠结许久,就因为她几句话开心的像个傻子。
他……既感觉满心希望,又觉得备受折磨。
但更痛苦的是,辛翳望着落满大雪的郢都与宫城,满心茫然的想:而这种折磨,这种希望,到底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第161章 天保
魏国如今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大大小小的城池也在赵楚晋齐四国的动作下; 各自划分了所属。晋国和赵国就几次因为抢夺城池爆发了小的冲突; 但两国都似乎不愿发生冲突; 不是你让我就是我让你。
显然赵国认为这时候跟晋国冲突; 那就是和晋楚双方作战。
而晋国也怕晋楚结盟不能存续,生怕开战后要独自面对赵国这样的大国。
而齐国却成了这场饿狼夺食中的输家。
晋楚双方国君停在大梁的时间,战争的残局也在慢慢收尾,成周城外修造船厂渐渐因人群汇聚成了一座新城,而蓝田君似乎在秦国境内也掀起惊涛骇浪,虽然她有卷土重来隐隐胜过太子旷之势,但秦国境内也几乎可以说得上支离破碎……
而赵国却丝毫没有放弃对秦国的攻势; 听到晋国境内最近的线报提及; 说秦国已经丧失了包括雕阴在内的近四分之一的国土。
而另一边; 也听说舞阳君似乎待产,而听闻之前希望借由舞阳君来钳制庆氏的太子田繁,竟然又与庆氏走的近了些。
几乎就在年关祭礼前,齐国宫中; 竟然传来了舞阳君生产的消息。
然而身为丈夫的齐太子田繁; 竟然被齐王勒令要远离舞阳君的燕寝。或许是舞阳君说了什么,或许是齐王太过在意舞阳君腹中那个孩子,显然父子之间的相互提防已经拿到了明面上。田繁本就觉得舞阳君腹中之子会对自己有威胁,这时候更是觉得如坐针毡。
而宫中内外更是炸开了锅,那些对于舞阳君和“公公”齐王之间的猜测更是被坐实,甚至连民间歌谣都会唱起舞阳君与这对儿父子的故事来。
但另一方面; 本来齐国民间一直认为舞阳君不会和太子亲近,再加上她又素有名声,都认为她说不定会胆大包天到借着太子妇的名声,实际上跟某个面首生了儿子。
然而到舞阳君和公公搞上的事情传开,这种更爆炸的流言显然更可信也传播更广,竟然再无人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齐国血脉,而都是在讨论这是父子俩谁的孩子。
这会儿不管舞阳君有没有再生,田繁也不在乎,更懒得靠近。
只是魏陟的消息也完全隔绝了,他只担心她和腹中的孩子。
而田繁这时候出宫,却奔向了临淄城外的某处江边小宅。临淄与天下绝大多数城池都不一样,它的道路狭窄,自建的高阁楼台到处都是,大部分的民宅都向着街开,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小店和木刻招牌,吃饭居住、量体裁衣、买卖农具鞍鞯与陶器的店铺几乎将临淄城挤得满满当当。
道路本来泥泞不堪,前些年开始铺设青石,修建一些街边的沟渠才改善了卫生。
再加上又有天下闻名的稷下学宫与热闹非凡的倡优女闾,可谓是天下异邦人汇聚最多的城池了。
就连田繁出宫,马车也难以避免和路上行人擦肩而过,那些商铺的叫卖声与香味,也源源不断传进马车里。他到了那座江边小宅,仍离道路上的喧闹不远,门打开来,一个鼻翼两侧有不少雀斑的黑衣少年打开门。单是看衣料样貌,少年就认出了田繁,皱了皱眉道:“你来找谁?”
田繁大概是宫内宫外谁都给他脸色,他气得都虚弱了,也发不出脾气,道:“来见仲大夫。”
黑衣少年似笑非笑:“仲大夫,谁家仲大夫?”仲字不过是排行,仲大夫也是个含混的称词罢了。
田繁:“何必在这儿绕弯,我来自然是见那位。”
黑衣少年收了笑:“你不该来。义父不欲与舞阳君有冲突,权当自己败退了。这居所没有旁人知道,你不过数年前来过一次就记住了……你这会儿来,会给义父惹祸的。”
田繁笑:“惹祸?仲大夫害怕舞阳君了?我可不会怕。速速让我进去,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黑衣少年有些不愿,却听着院内有人唤了句什么,他只好退了半步,让开门来。
田繁连忙一闪身进入院落。院落不大,杂草丛生,冬日倒是草叶枯黄,上头盖着一层薄雪。院落中铺了一条被杂草掩盖的看不清楚的石头道,倒也有几分野趣。那少年身姿矫健,脚尖点了几下,从院落中窜上回廊,把木屐一甩,人进了屋内不见了。
田繁衣摆几次被杂草挂住,他上次来的时候,自己还很小,还是和君父一同来。王室父子二人,仍然要谦卑的前来拜访,君父当时还差点在落了霜的石头道上滑了脚。
想起当年的狼狈,如今也没好多少。
只是他自认跟他君父不一样。君父只要吃喝玩乐就心满意足了,毕竟是生在边陲小地方的小宗,过的也跟寻常百姓村夫差不多,连牛羊都没吃过。人家接他来临淄,啥都不用他干,就好好吃喝就行了,任谁都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要好好珍惜。
可田繁却心里生过很多野心与想法。他想到今日是来与那位仲大夫见面,甚至是平等的相互联手,他就觉得自己已经与君父大不相同了。
他走上回廊,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回廊地板上都是磨损,旧的完全没了光泽。
屋门开着,里头靠窗的地方,映着外头的雪光。有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披散着长发,坐在一个奇怪的凳椅上,两边轮子支着,他裹着厚厚的棉衣,脸上带着个铜边水晶片,桌案上摆着个小炉,他就在小炉旁边做着木工。
田繁没有出声,他敛住衣袖背着手瞧瞧走过去。
男人将手中竹条靠近小火炉,再热度下用手慢慢将它弄弯,而后再拿下来,用小刀在上头刻出沟槽。
但更吸引田繁目光的是,他看到桌案上摆着两条木头制成的假小腿,连着脚腕,似乎里头有机巧,能让木制腕关节可以转动。甚至连木制的脚掌都可以弯曲,脚趾上的指甲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田繁虽知道仲大夫双腿膝下截断,但他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的假腿。
田繁轻声道:“仲大夫不愧是墨家巨子,时至今日仍然通晓机巧。”
谁也没料到,那男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靠近,猛地一惊,抚着胸口道:“太子什么时候进屋的。”
他一副毫无戒备的模样,田繁却不敢小觑他,连忙后退半步,躬身抬手道:“某见过仲大夫。”
男人道:“何必叫仲大夫,称庆咨子便是。”
田繁不敢叫庆咨子真名,只是喏喏叫他:“还是称仲大夫的罢。”
然而在临淄城下,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庆咨子的存在。他虽是庆氏实际掌权者,却并不与庆氏大小宗住在一处,虽然相邦也是庆氏子,却是他的弟弟,而且似乎家中大小决策,都是由他发出。若说齐国王室是庆氏的傀儡,那庆氏家族那些在外似乎名声鹊起的子弟,就是他的傀儡。
而田繁也是在许多年前,才听说过庆咨子是墨家巨子。
所谓巨子,原称钜子,是墨家学派的领头者,是墨门子弟必须听命之人。墨门也曾有过风光,既有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又说墨子门徒曾仕于卫、越、楚、宋,人在他国为官为相,也不可违背墨门的主张。
但后来,墨子死后,墨家三分,一是墨子晚年游楚,因此有南方墨者,势力颇巨,后来因南方墨者各随县公,不仕王室,墨家的主张也随着楚国县公之间的奢靡与对抗而变了味,后来在楚王削县,荀君改革后也都流散隐居了。
二是两百年前有墨家巨子入秦晋,有了西方墨者,后因晋国被瓜分,不少墨者因为投入纷争而被杀,再加上秦国虽然重视过一阵墨家,后又因为国难频繁,无法让墨家真正在秦国一展宏图,秦国和墨家也闹掰,西方的墨者并没有壮大发展起来。
最后一支则是在齐国,因墨子晚年也曾道齐国,妄图劝止项子牛讨伐鲁国,但没有成功,却留下了一支东方的墨家在齐国,而齐国后重商重利,主张富国强兵,和墨家稍有冲突,墨门在齐国的分支就一直销声匿迹。但齐国虽然没有出过显赫的墨门人物,但民间与战争中,却似乎没有少过墨侠的身影。甚至连后来齐鲁之战,齐国吞并鲁国都传言有墨门相助。但当年墨子是阻止齐国攻打鲁国,几百年后确实墨门推进了齐国对鲁国的进攻,听起来也确实有些讽刺。
但墨家虽然不显露,但因为庆咨子在齐国的势力,墨家或许在暗中也有不小的势力在集结。
舞阳君自认自己能在官场上打压了庆氏,就似乎高枕无忧了,田繁却不这么认为。
当然,神仙打架,他这样的小人物就只能两头扇风了。
只是舞阳君这尊神仙,都打进自己家门,快把他家都砸了,田繁自然只能找另外一位神仙帮忙了。
庆咨子却不提他为什么来,只是转了转轮椅,他虽然有了些年纪,但就是一副不谙世事似的无戒心模样,说话声音又慢又温和:“许多年不见,太子都长得这样高了。当年还是个娃娃,如今自己都有了娃娃。啊,还不知道舞阳君腹中是公子还是女公子,不过总是要贺喜太子的。”
他脸本来就瘦长,披散着头发更显得人很窄,面上有常年不见光似的青色。他小心把自己鼻子上的水晶片收进袖中的布囊里,道:“只是都说舞阳君要生产了,太子怎么还有空闲往我这儿跑。”
田繁不敢随便乱坐,口气上却故作淡定:“那肚子里是谁的,谁就关心罢。仲大夫消息灵通,何必与我在这儿虚话。”
庆咨子说话时恨不得把每个字嚼上三下,说的让人听了这个字想不起上个字,他慢声道:“怎么是虚话。您是舞阳君的丈夫,这孩子以后入祭礼的时候,是要如何对鬼神自称交代,您也明白的。再说了,容貌毕竟是会像您,又是一家人,那自然是您的孩子。”
田繁扯了扯嘴角:“是么?舞阳君可不把我当一家人。不过,我也有了自家人。我知道您在舞阳君手下吃了亏,想来想去,田氏与庆氏相处十余年,彼此早就熟了,这舞阳君突然横了一手,让仲大夫吃了亏,也让我心头不舒服。我只是说,若仲大夫想要从舞阳君手里找补回来,某愿意襄助。”
第162章 抑
庆咨子微微抬眼,瞧了他一眼; 扯了嘴角; 并不奚落也不嘲讽; 只是非常老实真诚的笑了:“我可争不过她。”
田繁:“外头不知仲大夫; 我确是知晓的,以您的本事,与舞阳君一较高下——”
庆咨子:“争不了。出身与时间都不行,我没那个机运。更何况我们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早就遥遥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她来齐国,不但是为了来鸠占鹊巢,更是为了确认我的存在。”
田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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