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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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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家传绝学,独属五大世家之一裴家所有。”
言一色愣了愣,原来在这里幻术算是不外传的秘术,她如果精通,是挺难解释的,但也不至于惊世骇俗,她看南泽并非裴家人,似乎也会啊,还和蒙砚较量了许久。
大暴君估计是对她起疑了,想必起了探究之心,但无所谓,他本就知道自己有秘密,虱子多了不拍痒,不差幻术这一桩。
只要他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们还能维持表面和谐关系。
“南泽也懂。”
言一色企图转移迟聿的注意力。
迟聿的眸光晦暗如深海,情绪难辨,盯了她许久,直到言一色心中发毛时,忽而轻笑一声,放过了她。
但心里有没有拿言一色懂幻术当回儿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迟聿沉声道,“南泽毕竟是世家之人,还是少主,背靠南家的深厚底蕴,知晓别家绝学一二,也算合乎情理。”
言一色两手托腮,漂亮璀璨的眼眸眯成弯月,笑嘻嘻道,“我是言家人啊,也是世家。”
迟聿怔怔看着她,只见她笑,就心中欢喜。
他凤眸暗红精致,凉薄冰寒之下微微晃过柔波,“有这一层身份,对你是保护,也算有个天然的解释,否则,你就要被怀疑偷学裴家秘术,成为要被抹杀掉的存在,以后的日子里,除了被追杀就是被追杀!”
言一色啧了一声,美滋滋地点头,“嗯嗯。”
没想到跨越时空,不同的言家,竟也无形中给了她庇佑。
迟聿又道,“你还是要小心,虽然言家也有底蕴,但历代有身份的人物中,都没出过跟裴家人接触后,领会幻术的人,裴家那里没有记载,换句话说,你的幻术,不存在从言家先辈那里习来的可能,还是挺蹊跷,那边也许会有行动。”
言一色心下了然,“有空我给元长老去封信。”
她并没将裴家可能的问责刁难放在心上,眸光转了转,舌尖扫过上颚,轻飘飘开口,“对了,上官盈和裴家怎么有关系?我要记得没错的话,她的双亲,好像只是浔阳候府的家仆。”
言一色这话问到了点儿上,迟聿上挑的眼尾,逶迤出几分锐色,“明日山神祭,开禁地,孤如约进入,或许能查探到一些眉目。”
言一色挑了挑眉,“如约?”
“上官盈抛出了诱饵,诱使孤去禁地,主要目的是从孤这里套出诏书的藏匿之处,而孤猜到她会动用身后裴家人的力量,对她来说,这次是精心准备的陷阱,于孤来讲,却是摸清他们底细的机会,所以孤应了。”
言一色听着没毛病,重点没有放在上官盈给出的诱饵是什么,而是在……
“我有个疑问,你既然期待着明日的山神祭禁地之行,为什么要杀上官盈?她可是需要出席的,莫非你要借她的死,进行特殊安排?”
迟聿想说都不是,他杀上官盈真的只是因为得知言一色来荒月了,临时起意。
但这大实话肯定不能说,他此举背后真正的心思难以启齿,而杜撰一个理由还要费力。
他眸光凝了下,异样稍纵即逝,故作一脸高深,模棱两可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哦……明日的山神祭会顺利举行?”
“是。”
“那正好,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要为了兔兔,到禁地去找蚀心草,带回来。”
言一色话落,迟聿这才想起,她用假身份成为神女,参与山神祭顺理成章,还有入禁地带回蚀心草的事,他确实听杨翼说过,药府的蚀心草,曾被人一把火几乎毁个干净!如此,为了兔兔在荒月长久待下去,只能去禁地走一遭。
迟聿迟疑了一下,淡问,“你想去?”
“昂。”
言一色毫不犹豫,语气轻快,带着好奇和兴奋。
迟聿没话说了,虽然明日去禁地万魔谷,可能会遇到难以预料的危险,但色色不是寻常弱女子,而他也会赌上命,不准任何人伤她分毫!
最要紧的是,他想她时刻都在自己身边。
迟聿视线轻抬,将对面的言一色整个人都看进眼中,收在心里。
言一色望着窗外的景色,乖巧坐在椅子上,两条小腿悬空晃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对了,站在上官盈背后的裴家人,在裴家是什么地位?”
姓裴,是裴域裴家人,不是随便抓一个就是了不起的人物。
“孤只查明一个,化名非衣尊者,实则是裴家的荣誉长老,名裴斩,幻术、阵法造诣之高,曾是一个时代的巅峰,隐退多年,江湖、朝堂上很久没有他的消息。”
言一色安静地听完,若有所思反问,“阵法也是裴家的绝学?”
迟聿喝了口茶,颔首,默认。
言一色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手肘撑在桌子上,两手按揉着太阳穴,口吻戏谑道,“幻术和阵法,裴家的实力可真让人忌惮!你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裴斩只是荣誉长老,地位高是高,但能调动的裴家力量有限?”
迟聿笑回,“裴斩原本是正式长老,只是后来自己要求转为荣誉长老……他在裴家的地位,酷似于元长老在言家。”
正文 368 告状(一更)
言一色闻言惊了下,不走心地感慨道,“地位跟元长老比肩,这么有来头?上官盈能和他有关系,真让人匪夷所思。”
她说着,话音顿了下,嫣红水嫩的双唇翘起,玩笑道,“我大胆假设一下……上官盈该不会是他私生女罢!”
迟聿冷嗤了一声,笑瞥了她一眼,“以裴斩的年纪,能给上官盈做祖宗!”
言一色倒抽一口冷气,握拳抵在嘴边,清咳了一声,冲他挤挤眼睛,“年纪差不是问题呀!只要他能生!”
“狡辩。”
迟聿脱口而出,可过了一会儿,就在言一色似笑非笑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道,“也不是没可能。”
言一色笑起来,满眼甜丝丝的愉悦。
一阵笑闹过后,她静静看向窗外,几只燕子在空中嬉闹,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你待会要去哪儿?”
言一色问完,却久久得不到迟聿的回答,不由转头去看他,就见某人神情高冷中带点鄙夷,眼神赤裸裸地表示出一个意思:你是不是傻。
言一色眯起眼,“你是不是傻?嗯?骂我呢。”
迟聿眼睑垂下,浓密乌黑的睫羽下只见一点暗红色,老老实实道,“当然是你去哪儿,孤去哪儿,免得你出去撒野,忘了明日的正事。”
“这说法可真清新脱俗。”
言一色憋笑,冷着脸回了一句,她看看窗外的景儿,没一会儿又看向迟聿,态度认真,说得随意,“你饿不饿?”
她话音才落,迟聿紧接两个字,“不饿。”
迟聿对“饿”,其实并没有概念,他的人生中不存在享受美食的乐趣,吃什么都苦,却能闻到千百种香味,看得吃不得,于他只是一种折磨。
“吃”,是其他人生活中最简单且不可或缺的事,但对他来说,无非就是在一次次提醒他——你有味觉失灵的缺陷。
迟聿暗戳戳地走神。
言一色坐在对面,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真假。
就在言一色想说什么的时候,房门骤然发出“砰”地一声响,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天际的平和宁静!
言一色循声望去,就见兔兔像流星一样划了过来,正正好砸到迟聿怀里!
紧接响起言成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小姐!”
他一阵风似地卷到言一色身边,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单膝一跪,张开双手就要抱她的腿哭嚎。
迟聿将兔兔从怀中拎出来,冷眼一扔,正中他那张脸!
“嗷!”
言成惨叫,被兔兔这个大型暗器砸倒在地,他捂着自己似乎被拍平的脸,哭爹喊娘地开始撒泼打滚,嚷嚷着“疼”、“命苦”、“我瞎了”、“小姐救我”等词眼。
言一色嫌他聒噪,不疾不徐出声,“言成。”
语气轻飘飘,但蕴含着危险之意。
言城的唱作俱佳戛然而止,他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然后跪坐好,委屈巴巴地看向言一色,本打算抬手指着迟聿,但手臂颤颤就是不敢抬起来。
他只好放弃,哭诉道,“小姐,我什么也没做,就莫名被你男人打了!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言成这头在告迟聿的状,兔兔已经重整旗鼓,在他的衣袍上擦了擦沾灰的身板,“嗖”地一下,跳到迟聿腿上,亲昵依赖地蹭阿蹭。
迟聿听到了言成话里“你男人”三个字,心情不错,摸了摸它的脑袋,兔兔更兴奋了,欢快地继续蹭。
迟聿凤眸轻抬,视线落在疑惑不解的言一色脸上,“孤去容华殿之前,先去了一趟药府,见他对孤不敬,所以教训了一下,若不是看他是你的人,他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言成听到迟聿凶残的话,不由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从杨翼那里知道了迟聿的身份,此时此刻,心中不由感慨一句,丛叶暴君,嗜杀成性,果真名不虚传。
言一色神色淡淡,扫了一眼正在神游的言成,从他的气息中能看出受了三成伤,她知迟聿狠戾无情,脾性如此,别说你没冒犯到他,他只要看你不顺眼,杀念一起,你就见阎王了。
言成看似欢脱不着调,实则精明有分寸,她不觉得能怎么冒犯到迟聿,顶多是张牙舞爪了些,迟聿看他不顺眼。
一个不如意就付诸暴力,杀人见血,视人命如草芥,过激又疯狂,正是迟聿的风格。
言一色无意多说什么,因为迟聿那般肆意妄为、唯吾独尊的人,已经在她面前收敛许多了,她不能不识好歹。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她盈盈一笑,要求道,“言成是我的人,都哭诉到我面前了,我如果置若罔闻,也不是回事儿……你给他点伤药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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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八点以后哈
正文 369 为什么跑了(二更)
但凡是言一色开口说出的请求,只要不是挑战迟聿占有欲那一类的,他基本都不会拒绝,宠爱自己的女人嘛,“言听计从”是基本操作。
更何况,言成对言一色说的话中“你男人”三个字,非常合他心意。
迟聿很给言一色面子,答应了,只是碍于言成在场,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态度。
言一色心下满意,大暴君是神医,他愿意给伤药,言成的伤分分钟就能好。
她笑眯眯看向还在地上傻坐的某人,好脾气地叮嘱,“下次记得在我们陛下面前规矩点儿,他便不会拿你如何!起来罢!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言成看言一色这个样子,便知这事到此为止了,他偷偷瞄了一眼迟聿,又看看言一色,想着方才迟聿不情不愿答应的样子,心中暗自点头,嗯,他家荣誉少主还是厉害的,暴君就算心里不服,不该是得憋着!连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
言成生龙活虎地从地上蹦起来,摇头晃脑,整整衣袍,几个大步往言一色的方位挪,离迟聿远远的,正了正神色,“小姐,你男人带着手下闯药府,我看他来者不善,似乎冲你来的,我担心你的安危,被打伤后稍作休整,就带着兔兔来佛山找你了,结果途径这家酒楼时,兔兔突然冲了进来,我想它兴许是闻见了你的味道,所以追进来,果然!嘿嘿,我是不是很聪明!”
“嗯。”
言一色敷衍地点头,然后摸着下巴纠正,“正主可就在你面前,别总‘你男人’的说,不尊敬。”
她说着,瞅了一眼迟聿,“他该怎么称呼你好?”
迟聿手指抓着兔兔的毛,面无表情道,“他不用改,虽不尊敬,但够隐秘,不会对外暴露孤的身份,挺好。”
言成哼了哼。
言一色也没多想,挑了挑眉道,“看来你去容华殿前,就已经知道今年山神祭的神女是我了!你怎么会想着去药府?”
迟聿言简意赅道,“手下人递上来的消息,有人冒名顶替‘云中仙’的身份,还出自言域言家……孤正好得闲,就去看看,见到言成、兔兔和红骷髅后,能有什么不明白?”
青云榜上的“云中仙”是苏玦,迟聿手底下人知道的没多少,杨翼是其中之一,他因为得了迟聿的吩咐,一直在荒清区秘密行动,没有及时注意到荒灭区发生的大小事,否则,他在知道荒灭区新任的三魔尊是所谓“云中仙”时,会第一时间反应给迟聿,迟聿只要去查,发现言一色便是轻而易举,也就没有她后续成为神女并且从上官盈那里发现他身份秘密的事了。
言一色听迟聿提及红骷髅,心下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温柔明媚的目光注视着迟聿,话却是对言成说,“小三呢?”
迟聿凤眸闪过什么。
言成板起脸,没有什么情绪回道,“被你男人在身上戳了六个窟窿钉在墙上了。”
言一色因笑翘起的唇角,慢慢变平,然后沉下。
迟聿眸光一动,故作若无其事地瞧着言一色,用冷硬的语气,掩饰那一丁点莫名的心虚,“他该罚。”
言一色呵呵一笑,“你怎么不说他该死。”
“如果不是与你有关,孤会这么说,也会如此做。”
言一色闻言一怔,嘴角扯了扯,几次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说,最终语气无奈道,“我下次再也不用你的人,做忤逆你的事了。”
红三是因为她的威胁,才不顾大暴君的命令,隐瞒了她来荒月的消息,从一名下属对主子的忠诚上说,他的确有错。
而她以为大暴君能看在她的份上,对红三网开一面……他也确实做到了,起码留了红三一条命,但跟她的想象中相比,还是重了——
她原想着能保红三安然无恙。
言一色因为连累了他,心中有些愧疚。
迟聿不爱听言一色说的那句话,见她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神情,忍不住伸过手去,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缓声问,“你觉得孤做的不对。”
“没有。”
“那是不好。”
“也不是。”
迟聿静默了一会儿,手指抚上言一色干净坦诚的眼睛,轻柔摩挲,语气阴寒,“你觉得孤心狠手辣,对自己人罚得太重,受不了是不是?”
言成是个机灵鬼,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他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妙,也显然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插手的,他眼睛转了一转,脚底抹油,溜到了房门外!
兔兔虽然看起来一副痴呆傻愣的样子,但其实感知危险的本事比言成还高,它嗖地一下从迟聿腿上跳下来,到房外跟言成做伴去了。
房内再次剩下了言一色和迟聿两个人。
言一色迎视着迟聿幽寒的异色双眸,平静道,“你言重了,他是你的下属,你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对不相关的人,我一向不以为意,并没有什么想法。”
有也是针对我自己的。
我有我的待人接物风格,你有你的行为处事原则,都是各自的自由,你没有义务变成我想你成为的人。
迟聿听了言一色不咸不淡的话,只觉她是无比冷漠,冷笑反问,“红骷髅是你不相干的人?那孤是不是你不在意的人?所以明明心里不痛快,也不冲孤发火?孤不值得你浪费一点真实情绪是不是?”
迟聿的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森寒,似乎能让整间房结上一层冰渣。
言一色心头一梗,眉头皱起来,只觉迟聿发散思维太厉害,她都无从反驳起,也怕说得多了,再无意中气到他了,所以干脆利落三个字,眉眼真挚,“都不是。”
迟聿看着她过分冷静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她在容华殿撞见他杀上官盈,说的那一段冷嘲热讽的话。
他后来知道,她其实早已清楚上官盈不是他母亲,便以为,那些所谓揪着他弑母罪行不放的话,不过是她顽劣心起,故意为之,做不得真。
可如今仔细回想一遍,突然觉得,她吐露心声的那些话里,情绪只怕都是真的!
——你在害怕,我无法忍受跟一个丧尽天良到弑母也心安理得的人在一起,想听我发个誓……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你,包容你的一切,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地老天荒?
——你觉得我会吗?我敢吗?一个能弑母的人值得信任依赖吗?我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你看腻了我的脸,厌倦了我的人,一个不高兴转头毒死我?
——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字字句句在迟聿脑海中清晰浮现,比第一次听到时,心中更难过。
迟聿只觉浑身的血液似乎被冻住了,一股令人刺痛战栗的空寂寒冷,从心底深处最黑暗荒芜的地方冒出,流窜至四肢百骸,夺取了所有的温暖和生机。
他忽然就失了力气。
迟聿不想再看言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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