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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皇弟年岁还小，言语无状，摄政王莫罪。”小魄啊，你皇姐我还得靠摄政王吃饭呢，别太嚣张了。
“殿下十岁不小了，百姓家的十岁孩儿都要娶亲了，陛下可别一直护着他。”
啥？十岁娶亲？再早也不能这么早吧？
为避免争执升级，李薇道，“皇弟先退下，朕和摄政王还有事要商议。”她侧身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满脸的不高兴，不乐意地抓了抓她的袖袍，见她眼神坚定，撒娇没用，这才作罢。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官千翊，一个甩袖，也不请安，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看着北辰魄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李薇内心暗叹一口气，到底是个孩子，若想让他坐稳皇位，她得多费些功夫了。不过，眼前的事，是先巴着摄政王这棵大树。
李薇转身，正要和官千翊说些什么，却见他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仿佛方才就一直注视着她，未曾离开眼似的，李薇莫名有些心虚，她方才似乎说了什么收服摄政王的话了，他必定是听到了，这会儿要算账来了？
想到这，她后退一步，还扫了一眼书桌：鸡毛掸子已经被她扔了。
官千翊本没想这么多，只是方才看着她稍微失神了片刻，然而她这一后退，他就瞧出她的心虚来了，这才想到进门前她说的话，眼神沉了沉，嘴角却扬起了些。
他突然袖口一动，伸出手，李薇下意识身姿一侧，却见他的手只是伸出，并不是要动手，李薇表面平静内心尴尬，乖乖，她似乎对他举手投足都警惕太过了，方才那个闪避的动作，太怂了。
他道，“过来。”
让我过去，您老说话就成，伸什么手哇，故意要吓我的不成？
李薇慢腾腾地挪步过去，没想到他伸手一捞，将她抓了过来，李薇浑身僵硬，却见他只是扶着她做在一侧的垫子圆蒲上，待她跪着坐好了，又用手给她整理了散落的裙摆，这才抬起头——
“陛下应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
李薇：……
他起身在对面的臣子团蒲也坐好，摸了摸茶壶的热度，提起茶壶，拿出一个崭新的杯子，一手捋着衣袖，一手将茶杯倒满，一个小小的茶杯，愣是让他一个缓缓的凤凰一点头才斟满。
他执杯清饮，“陛下是打算将十七殿下当做替位培养了？”
“朕，有此意。”李薇暗骂他心思真是犀利。
“他，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才十岁的孩子，文韬武略也是在上京院出类拔萃的，心性善良，心思也聪慧，虽偶尔会闹些小脾气，那都是因为打磨不够，过几年就会好的了。”
“程家若成为皇外戚，程家主心思缜密，镇南王程沛手握重军，这样的权势北辰魄压制不住，就如你如今的身份这般，对戚太师的权势也是有所忌惮。北辰爱曾多次要削戚锦程的兵权，却屡次被他们抓了把柄，根本没办法治得了他们。更无论要全翻压制戚太师日渐增长的权势了。”
李薇知道他说的北辰爱是指前身帝女。
“有我们帮着北辰魄就是了，何须忌惮程家？”
“你在此没有庞大的外戚家，自然不知道世家之间的盘根错节。”官千翊看了她一眼，颇有耐心，“当今北辰国，除却镇守在南武国、瀛湖国和西榷国边防的三大名将程沛、严诚希和戚凯旋所属的程国公、严侯府、戚家等势力外，还有门生遍地的维家、旭王、郑侯府的祈王，更狂论还有其他正在崛起的世家王侯，都在等待抓着你一个帝女的错处，巴不得你闹出个什么笑话来，如此他们才好上书定罪。你若走错一步，可会引起北辰国大乱的。”
李薇心中忐忑起来，这皇位如今坐得表面看来稳当，却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他接着道，“虽新帝上位一年之内，谏官需束言，然若是帝王做出了影响朝纲、民生的大事，谏官也要记上一笔的。”
“谏官？”李薇回想了一番，“朕上朝多日，怎么没见有什么谏官？”
“北辰爱登基不到三日，就以谏官束言为由，将御史台丢到南下八大州郡监察百官去了。”他顿了顿，将茶壶至于火炉上，静静看着那烧的通红的炭火，“然不到半月，御史台就死于流寇的刀剑之下，尸骨无存。”
李薇感觉脖子一冷，“有人杀了御史台，要陷害北辰爱？”
官千翊眉眼染了几分笑意，“怎么？觉着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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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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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千翊眉眼染了几分笑意，“怎么？觉着怕了？”
“才没有！”李薇挺直腰杆，清咳了一声，随后感觉自己何必装模作样，腰杆又弯了弯，脑袋也垂了下来，“是怕了。有这么多人想要我性命呢。”也许曾经的刺杀还包括眼前的摄政王，想到这，李薇垂眸冷叹，眼前的人她似乎也不能全信啊。
“两月前，你在度鸟林出现，可曾有遇到过什么人？”
“度鸟林？”李薇想起当时自己狼狈流浪了三天的苦境，一时不愿回首，“醒来就在林子，未曾遇到过什么人。”
“本王查到，那几日度鸟林有戚家的暗卫出现。”
李薇冷静点点头，这些她也知道，齐明飞查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没有证据。
“或许，你应该下旨，请北疆战神归朝了。”
“谁？”
“北疆战神，戚凯旋。”
“诶？是北辰爱的舅舅？”
此人李薇自然有耳闻，听闻此人武功卓绝，为人忠恳，因屡立战功，被先帝封为北疆战神，这几年一直坚守北疆与西榷国对峙，在江北一代赫赫有名，一个名号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而他作为戚太师的大儿子，也是戚太师能坐稳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之首这把椅子的关键。
“听闻北辰爱与这个舅舅关系不错，你可要好好笼络了。”官千翊言语带着调笑，似要看她怎么应酬。
李薇顿感压力山大，先是戚锦程、又是齐明飞，如今又来一个戚凯旋，这帝女一个个棘手的君臣关系她恐怕是应付不过来了。舅侄关系，若两人亲密些，她肯定会被看出破绽。而且，她也不知道戚凯旋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不好想对策。
“迟些吧，科考快来了，戚家也要在科考中笼络人才，动作必定要收敛许多。”她也是有暗卫在观察百官的，自然知道他们的动静。
官千翊不知想到什么，乌眸沉了沉。
宫中长钟又起，已到了午时。
两人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提出结束商议，殿内一片静谧。
此时，北辰魄回了趟重华宫，突然接收到了一封信。师父要求他立即停止对帝女的维护，不然不怪他不念师徒恩情。
北辰魄烧掉纸条后，静静坐了片刻，恍然起身后，想起皇姐还与摄政王在崇明殿，有他在，皇姐不会有事，然而又想到摄政王的权势，对比于自己弱得可怜的庇护，还有个不知根底的程国公世家，他有何能力保护皇姐。
不过，摄政王的身份太诡异，皇姐失忆了恐怕不记得了，若是和他亲近，也是不妙。
北辰魄冲出殿门，疾步往崇明殿走去。
路上，碧嬷嬷正安排了膳食往崇明殿去，身后跟着十几个宫娥，端着饭菜金盘，在小径道上，给北辰魄福身施礼。
“起身吧。”北辰魄和碧嬷嬷点点头，脚步又提着疾步走了去。
“……”碧嬷嬷本来还想问他是否是到崇明殿的，这下看来不是，也就没多问，于是带着宫娥继续款步走向她的陛下。
然而碧嬷嬷还未曾走几步，却见十七殿下又回了身，朝她问道，“可是给皇姐送的午膳？”
碧嬷嬷恭敬回答，“回殿下，是的。陛下正和摄政王大人议事，午膳就摆在崇明殿。”
北辰魄暗了暗眉头，“本殿下也去崇明殿，多准备一副盘著吧！”说罢，一个转身又走去了前头。
碧嬷嬷应了一声还没说完，抬眼看到殿下已经走远了，暗叹这孩子最近怎么这么急躁了。
北辰魄要一起用餐，李薇是没想到的，然她又不忍拒绝他，只能三人落座。
碧嬷嬷和铎能在旁侧伺候着，仔细给三人拾掇好了杯盏，李薇瞧着对面北辰魄和摄政王浑然冒着的冷意，心里微微哆嗦了，又看了一眼在旁伺候的两人，挥手让他们退下。
北辰魄率先打破沉默，“皇姐，臣弟想搬过来和你一块儿住。”北辰魄本想着自己守在皇姐身边，师父要对她下手也会顾忌一些，未曾想到什么于理不合的，然而，看到摄政王突然利眸扫了过来，他又得意地勾了勾唇。
“说什么呢，吃你的饭。”李薇以为他是故意说话气摄政王，示意他收敛些。
“皇姐，你不是让臣弟多学习学习政事吗？臣弟跟着您学准没错。”
“那也不需要住一起。”
北辰魄略显委屈，“臣弟住长乐宫旁的偏殿就成。”
“……不可。”李薇瞥了摄政王一眼，摇摇头，那是先帝宠妃住的地方，北辰魄他也敢提。而且，他能不能不要在顽固派的摄政王面前提啊，给他知道你的想法，我想先斩后奏也不成了。
北辰魄吃得倒是顺畅，见皇姐没有和摄政王说上几句话，心里可高兴了，又给李薇夹菜，“皇姐，给你多吃些。”
李薇看着碗里的青菜，知道他是故意的，“皇姐不爱吃青菜，你自己也多吃些。”说罢也给他夹了许多青色的菜叶子。
“姐你不能挑食，碧嬷嬷吩咐了臣弟要看着你吃饭的。”北辰魄说的煞有其事。
看着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官千翊心情能好到哪去。
“陛下，”官千翊开了个口，李薇马上正经起来。
“陛下武学尚幼，为避免遇到刺客没有丝毫反抗力，骑射课上，就多学一门武技吧。”官千翊自顾说着，完全没有理会北辰魄的怒意目光。
加课？李薇想着也没什么，能学武她可巴不得呢，于是连连点头。
“那自然是好。有劳爱卿了。”
北辰魄想着皇姐的武功丧失是因为记忆缺失，如此，这件事摄政王却也是知道的，皇姐失踪也是他找回来的，而他却被瞒了好久。这个认知让他不悦。皇姐忘事了，他可没有，摄政王的身份，皇姐怕还未曾知根知底吧？
“皇姐，臣弟也要一起学。单美先生允了皇姐的，可让臣弟得空回宫，正好可以陪着皇姐一起上课了，皇姐多一个人陪练也不错。反正摄政王教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您说是不是呢？摄政王大人？”北辰魄微抬下巴，看着官千翊停顿的动作，等着他生气。
李薇这下后悔了给单美院长下了旨，她也不曾想到她的皇弟会这般要求，还是在摄政王眼皮底下。这顿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下去了。
“皇弟，不许无礼！”李薇对他第一次端起了架子，“平时圣贤书读哪去了？摄政王才学武功卓绝，若真能教你武略，也是你的荣幸，需拜师敬三扣首之礼，岂容你这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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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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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不许无礼！”李薇对他第一次端起了架子，“平时圣贤书读哪去了？摄政王才学武功卓绝，若真能教你武略，也是你的荣幸，需拜师敬三扣首之礼，岂容你这般随意？”
北辰魄眼眶顿时一红，憋着委屈扭过了头。
李薇等着官千翊说句“教习殿下是臣的荣幸”之类的话解围呢。
然而，官千翊却沉默地放下筷子，倒了杯茶，沉默端着轻抿。
北辰魄也不顺着她给的台阶下，鼓囊着腮帮子，闷气生得忒任性。
李薇内心顿时抓狂，顿了几秒后，也不管他们二位大爷了，埋头自己吃了起来，动作略粗俗，却将饭菜全部搅了通，迅速将碗底扒空，将碗筷一搁，“饱了，二位慢用，不够的话朕让御膳房再加。”
说罢，她起身，转眼踏出了崇明殿。
她现在心里烦躁地很，殿内的两人如此针锋相对是要闹哪样？特别是北辰魄，不知哪里来的对摄政王如此大的敌意，她还想着让摄政王辅佐他的地位，如今看来却是希望渺茫了。
铎能跟在她身后，“陛下吃饱了，可是要去走走消消食？”
李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起步往前走去。回头又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崔成和崔越，挥手让他们走远些。
这午时日头正猛烈，铎能本想找人给陛下撑个步撵伞，问了几声却见陛下没理会，于是放弃了，只是让宫娥回头拿些水跟着过来，以免陛下渴了。
刚吃饱李薇觉得有困意，在假山石头旁坐了下来，却发觉屁股一阵烫意，铎能连忙让宫娥拿了个蒲垫子过来，李薇本想坐会就走，喊了宫娥不必拿来，她提步又往小湖边走去。
湖边有石凳凉亭，李薇坐着片刻，看着那湖边有几只天鹅，扑腾着水花，玩得好不自在。此时湖面凉风徐徐，青草花香都流动在空气中，散发着大自然的清爽味道。
李薇深深吸了几口气，“铎能，朕也想这样自由自在的。”这皇位她觉得越来越棘手了。
铎能此刻心绪已经完全谨慎起来了，谢公公可告诉他了，陛下平日里政事繁忙，很少时间悲秋伤春的，然而一旦多愁善感起来，那可要小心应付了。
“那些天鹅自由，是因为没有心思。陛下一国之君，心忧天下，自有忧虑。然而，这些天鹅过得好与不好，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铎能的心思，倒也通透。”李薇勉强笑了笑。
“嘿嘿，奴才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安慰陛下了。”陛下平日里少为难奴才就成。
“先、父皇若是有烦恼了，会怎么办呢？”李薇差点说成先皇。
孩子犯难了，自然想到了找父母，铎能心疼陛下没有先王在身侧，又没有母妃，后宫里连个能说话的老祖宗都没有，遇到心烦的事物也只能找他一个不知深浅的奴才诉说，可他哪里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呢。
“先皇在位时，宫里人多，先皇还有众多妃子和太后，”铎能说着，见陛下翻了个白眼给她，又马上转了话题，“先皇偶尔想一个人静静时，会去百花园的桃林坐一坐。”
“桃林？现在秋天，有桃子摘不？走，带朕去看看。”李薇立即多了几分精神，提着裙裾就大步下了亭子，往百花园走去。
铎能跟在身后，感叹陛下这性子果然难测，前一秒乌云密布就差下个倾盆大雨了，如今却是雨过天晴了么？还是隐忍着过几日再来个厚积薄发？
“陛下，您走慢些。”
李薇兴致勃勃赶往桃林，仔细在林子走了一遭，端详着枝头片刻，却发觉林子没有桃子，连朵花都少见，清清冷冷的桃林，静悄悄的。
没有预期的桃花灿烂、桃李满树，李薇心情又降低到谷底，在一侧的秋千坐了下来，轻轻荡起来，心情渐渐愉悦，看得铎能也舒心了不少。
崔成和崔越跟在身后，见陛下玩得开心，也就站定了。
这几人隐没在桃林，却不知道此时崇明殿出事了。
待她感觉到有些凉意，宫娥们终于找到了她，忙报告说北辰魄受伤了。
崔越率先赶了回去，崔成继续留守在李薇身边。
李薇惊讶地跳下秋千，莫琴跟着宫娥也寻了过来，李薇瞧着莫琴紧张的模样，想着北辰魄不会是重伤吧？谁这么大胆敢伤了他？莫琴回答说是和摄政王闹了起来，殿内打饭了桌子，摄政王怒气冲冲从崇明殿出来，宫娥们进去就发现北辰魄倒在地上。
“可派人请了御医？”
“碧嬷嬷着护卫请去了，命奴才们尽快通知陛下。”
李薇脚步加快，如一阵风似的往崇明殿奔去。心里也不断在责怪自己，明知道两人不对盘，她怎么不忍忍就摔碗出走了呢？留着这两不对盘的人一起吃饭，她也是为自己的智商捉急了。
莫琴立即提醒道，“陛下，十七殿下在长乐宫。”
“不是说在崇明殿伤着了吗？怎么跑去长乐宫了？”李薇不解，脚步却没停。
莫琴也疑惑，“殿下说要去长乐宫找陛下呢，谁知道陛下不在，就，就不走了，坚决要留在长乐宫等着陛下。”
“他这又是犯什么诨了，伤了还能跑能跳的，你们也不看着点？看来伤势不重，伤哪了到底？”李薇自顾说着，也不指望莫琴详细回答，莫琴跟在身后，跑得有些气喘，想到殿下的伤，她见陛下跑得快，还是让陛下亲自看看更加明白些。
铎能跟在身后也是着急了，左看右看，瞥见了碧嬷嬷从对面赶来，“陛下，前头是碧嬷嬷过来了。”
“嬷嬷，情况怎么样了？”李薇几步近了她身侧，这才发现她身后跟着崔越，崔越见李薇赶了过来，略带气息不稳，看得出来跑了不少路，他马上正色禀告道，“御医正看着呢，陛下来得正好，殿下十分不听话，还请陛下马上过去看看。”
李薇赶到时长乐宫时，北辰魄正坐在床边眼巴巴看着她，脖子仰着，包扎着绷带，喉咙里喊出了两个语音不准的字符，“……嗯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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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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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呜。”李薇赶到时长乐宫时，北辰魄正坐在床边眼巴巴看着她，脖子仰着，包扎着绷带，喉咙里喊出了两个语音不准的字符。
北辰魄此刻很想说的话是，摄政王以下犯上！然而他喉咙被官千翊伤了，暂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疼爱他的皇姐，盼望她能将摄政王绑起来定罪。
李薇并不理会他的可怜，冷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