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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台空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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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雪似乎是想笑,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是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见。
  平宗安顿好了才放手,起身的时候晗辛发现他头上也满都是汗水。平宗说:“好啦,你家夫人就交给你,好好照顾她吧,别着凉,多给她喝点儿水。”
  他起身要出去,突然听见叶初雪用仍然 虚弱的声音说:“酒。”
  平宗惊讶回头,叶初雪仿佛十分疲惫,闭着眼用力咽了咽,仍然还是一个字:“酒。”
  平宗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略微吃惊之余还是点头笑道:“也好,喝点儿酒你就清醒了。”
  他转身出去,晗辛惊讶地发现似乎已经精疲力竭的叶初雪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扯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平宗并没有回来,只是让楚勒将酒送到帐外,唤晗辛出去取回来。叶初雪闻到酒味人就醒了大半,就着晗辛的手狠狠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气来,靠在晗辛的手臂上长长出了口气,闭着眼轻轻一笑,低声说:“夫人?”语气既像讥讽,又像是好笑,咀嚼了片刻,还是觉得新奇,又问:“夫人?”
  晗辛大窘,一边拿起干净的布巾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一边低声解释:“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嘛。”
  “夫人挺好。”叶初雪抬眼看了她一眼,喝过酒的眸子带着一丝迷离,“从来没人这么叫过我。”她微微叹了口气,“没机会。”
  晗辛心头一痛,强自笑道:“伤成这样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杂事。”
  叶初雪点了点头,靠在她怀里,乖顺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也不知过了多久,晗辛以为她已经睡着,正要将她放平好好睡,突然手上一紧,低头看去,只见叶初雪不知何时已经又睁开了眼,“箭簇。”
  “什么?”晗辛一时没懂,有些茫然。
  “箭簇,他把箭簇拿到外面去了。”
  晗辛立即醒悟,“我去看看!”
  马车已经烧掉了大半,火势没有之前大,却还保持着旺盛。平宗和楚勒坐在火边,共享着一个酒囊。平宗把手摊开,掌心正是从叶初雪身上起出来的那枚箭簇,上面还沾着血迹。楚勒接过来用衣角擦干净,就着火光仔细打量,箭簇两翼,是典型丁零人用的箭。他回身抄过几支箭递给平宗,“这是马车里和树林里发现的,应该都是那个刺客射的。”
  平宗就着楚勒的手看了一眼,一行排开的箭头形制一样,都是两翼形。丁零人进入中原一百多年,铸铁技艺早已不是当年驰骋草原时所能比,军队中大多已经采用更加平稳精准的三翼簇,只有草原上的猎手还在用这种两翼箭簇。“有趣。”平宗拿起一支箭来细细打量,突然发现了点什么,凑近火光细看,原来箭杆上刻着一个简陋的“罗”字。
  楚勒也看见了,惊讶地“咦”了一声,望向平宗:“是罗邂的箭?”
  早年罗家被族诛,罗家上下一百多口,只有罗邂在父兄旧部的掩护下侥幸逃了出来,流亡北朝,曾经在平宗身边参赞军机,楚勒焉赉这些平宗的亲信与他都算熟识。丁零人善围猎,一个猎物常常几家争夺,因此有在箭杆上刻名字以示所有权,罗邂当年入乡随俗,也曾经刻过一批这样的箭,因此楚勒才会一眼认出。
  平宗手中拿着箭杆翻来覆去转着看,若有所思:“箭是罗邂的箭,人却未必。”
  丁零人虽然入主中原已近百年,但楚勒却是草原上长大的男儿,心思到底简单纯朴些,听平宗这么说了要愣一下,才能想到既然是匿名追杀,又怎么会用宣示身份的箭。“难道是要陷害罗邂?可罗邂已经走了,什么人要陷害他。”
  平宗笑了一下,把一支箭在手指间玩得轮转,“陷害未必,倒是个传递讯息的好办法。如果不是这支箭,谁会想到他竟然会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楚勒蹙眉,困惑不解:“南边一直没有消息回来,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平宗望着火光出神,缓缓道:“是啊,她究竟是什么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树枝摩挲的声音,楚勒喝问:“谁?!”
  急促的脚步声向后退,一直到了毡帐边上才消失。平宗和楚勒相视一笑,眼中尽是了然。
  平宗喝了一大口酒,映着火光的眸子闪闪发亮,“楚勒,罗邂到南边的事儿你再多查查。这女人肯定跟他有关系。”
  “明白!”
  晗辛回到毡帐,将窥听到的平宗二人的话复述给叶初雪听,末了满心疑惑地问:“这罗邂到底想要传递什么消息,哪里有传递消息出这样的杀招的。”
  叶初雪面色惨淡地一笑,咬着牙闭目不言。
  中秋之变的时候晗辛在外,对凤都的情形所知不多,也只是知道长公主永德被琅琊王和罗邂联手陷害跌了个大跟头,至于永德与罗邂之间的恩怨纠葛,她虽有耳闻却对详情不甚了了,因此无法参透这场追杀背后的玄机。
  叶初雪身受重伤,全靠一股倔强不肯示弱的心劲儿强撑,之前喝过的那几口酒到这个时候酒劲才上来,再也支持不住,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软软躺在垫子上,渐渐觉得头晕耳鸣,浑身发冷,伤口像是着了火一样灼痛,痛感沿着血脉在周身游走,仿佛每一次呼吸,每一下心跳都会让她痛得浑身颤抖。
  晗辛察觉不对,伸手往她头上一探,只觉热得烫手,吓了一跳,手边连一杯水都没有,慌得连忙站起来想出去叫人,却被叶初雪浑浑噩噩地拽住衣角死活不松手。晗辛只得在她身边跪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她夙日体寒,那双手一向凉得惊人,此刻被晗辛握在手中,却如同一块烧红的碳一样。“夫人,夫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晗辛轻轻地呼唤,不知道她的用意。
  叶初雪睁开眼直直瞪着她,目光却似乎穿过了晗辛的身体落在遥远虚空不知名的角落里。她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口齿含糊,声音暗哑几不可闻,晗辛要将耳朵贴近她唇边,才勉强分辨出来:“好……难受……”她低声说,听上去却不像是在诉苦,而是在用幽怨的语气调笑,“你很难受吧……”
  “我?”晗辛一怔,不由自主回头看看身后,毡帐里除了她们俩没有任何人,“夫人你说什么?”
  “发现我没死,你很难受吧。”即使被发热折磨,叶初雪还是笑出来,只不过笑声没有离唇,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又牵动了伤口,忍不住低低痛呼一声,却又咬牙忍住,咯咯地笑:“罗邂,罗子衾,你如今真是好手段!”话没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夫人,夫人……”晗辛又惊又怕,忍不住大声呼唤。猛然想起柔然人治病的法子,将没有喝完的酒倒在手心,在叶初雪的胸口和丹田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这两处都被搓得通红 ,忽听叶初雪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胸口郁结的一口气呼了出来。晗辛知道已经将她抢救了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一软跌坐在垫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叶初雪缓缓睁开眼睛。
  晗辛顾不上擦头上的汗,过去握住她的手:“你觉得如何了?”
  叶初雪回了回神,缓缓转动眼珠四下看了看,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之前的激愤已经不复见,她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慢慢摇了摇头,再也没有余裕回答探问,转身面向里侧蜷起身体,抱住自己的肩膀,将头深埋在胸前,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一晚上弦月挂在树梢,不论风来雪去,寒鸦绕树,都始终流连不去,直至天色将明,雾霭渐渐散去,马蹄声惊动了火堆灰烬旁的两个人。
  楚勒最先跳起来,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了片刻,回头对平宗说:“焉赉来了。”
  平宗看了看天色,笑道:“他耽误到这个时候,一会儿还要赶路,要辛苦些了。”
  楚勒也笑起来:“丁零男儿,骑着马也能睡觉,不怕的。”
  说话间,焉赉已经疾奔到面前。他如其他两人一样,也是骑一匹马,备一匹马,到了近前楚勒便跳起来帮他接应。
  焉赉将缰绳甩给楚勒,来到平宗身边抚胸行礼,“将军。”
  平宗点点头,用树枝从灰烬中翻出一块芋头扔给他:“吃点儿东西吧。”
  焉赉咧嘴一笑,问:“酒呢?”
  平宗没好气,冲楚勒一摆头:“找他要去。我没有。”
  楚勒笑起来,一边给马调整笼头,一边笑道:“将军的酒招待客人了。”他说着解下腰间的酒囊抛了过去。
  “客人?”焉赉的目光顺着楚勒指的方向望过去,只看见树丛中那个小小的帐篷安静地笼罩在冬日清晨林间的雾霭中。枝头鸦雀扑棱着翅膀飞出去,树林深处野鹿警惕地向这边窥伺。焉赉本能地察觉到毡帐里面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这边。
  焉赉不动声色地喝下一大口酒,来到平宗身边坐下,从他手中接过肉脯胡饼大口嚼了起来。
  平宗问:“阿勒颇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昨夜执将军腰佩去见尧统领,他立即派遣了五个百人队去救火安置灾民。到半个时辰前终于把火全部扑灭,受灾的灾民也已经在安置了。天亮前尧统领亲自去查看了现场,也安排人了抽调物资资助灾民,一切都已经妥当,属下不敢耽误,就先走了。”他将那枚青玉腰佩双手奉上给平宗:“尧统领让属下将这个还给将军。”
  “好。”平宗相当满意。这枚青玉腰佩是他作为太宰的信符。北朝制度,太宰都督中外军事,这枚腰佩可以调动整个北朝所有的军队,尧允敢动用军备物资救灾,就是凭借了这枚腰佩的缘故。平宗将腰佩交给尧允本也有试探的用意,这次尧允的反应倒是颇为满意。他收好腰佩,又问:“损失情况呢?”
  “火是从四个地方同时起的,发现的及时,倒是没有烧到别人家,只是严家算是彻底毁了。严若涵本来已经被人救了出来,却舍不得家财,趁人不备又冲了进去,结果房梁正好塌下来……”
  平宗一惊,追问:“现在怎么样了?”
  焉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刚刚找到抬出来,已经不行了。”
  平宗蹙起眉头,一言不发地扭头向叶初雪所在的毡帐望去。
  焉赉将胡饼几口吃完,凑到近前低声说:“倒是听见一个有趣的传闻。将军大概也会感兴趣。”
  平宗看了他一眼,“你说。”
  “听说南朝的永德长公主没有死。”
  平宗微微意外:“什么?”
  楚勒收拾好马匹,听见这话凑过来问,“不是说中秋宫变失败被赐自缢了吗?”
  焉赉嘿嘿一笑:“这事儿跟罗邂也有关系。具体情形过几日会有详细的报告过来。听说当日罗邂在燕回渡发现了她的踪迹。”
  楚勒对罗邂从无好感,幸灾乐祸地笑道:“那小子定然吓得够呛。”他说完这句,突然想起来,不由自主朝毡帐望了一眼,问平宗:“将军,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个女人会不会……”
  焉赉摇了摇头:“你是说长乐驿的那个女人吗?应该不是。听南边的消息说,永德当日遭罗邂背叛,激愤之下一夜白发。燕回渡亲眼目睹的人也说过江来的女人有一头银发。咱们在长乐驿遇见那人,分明是黑头发嘛。”
  楚勒啧啧摇头叹息:“想来是当日遭罗邂背叛一夜白头。要说起罗邂这小子来手段也真厉害,永德公主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阅人无数啊,居然为他搞的身败名裂,连头发都白了?”
  毡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晗辛弯腰从里面出来。
  平宗举起一只手禁止两人说下去:“这件事不要再提,管好你们的嘴。”
  晗辛朝他们走过来,焉赉这才认出她来:“怎么是她?那,那女人也在?”
  楚勒好笑:“你觉得还有谁能让将军把毡帐让出去?”
  平宗等晗辛来到面前才问:“你家夫人如何了?”
  晗辛正经八百地向平宗施礼,“昨夜一直高烧,刚刚才醒过来。夫人请将军进去,她要亲自道谢。”
  平宗点点头,先转头吩咐焉赉:“你先准备休息一下,一会儿还得再跑一趟昭明。”这才随着晗辛来到毡帐外。
  晗辛为他掀起帘子,自己并不进去,而是守在门口,显然是要给二人留出私下说话的时间。
  焉赉惊讶地问:“那女人怎么了?”
  楚勒颇有些戒备地瞟了晗辛一眼,拉过他到一边去细说。
  平宗走进毡帐的时候叶初雪已经穿戴好。脸色依然苍白,精神却有了很大起色,靠在晗辛给她收拾的锦裘堆上,正朝着平宗微微地笑。平宗就着外面渗进来天光仔细打量了一下,点头笑道:“气色还好,看来昨夜休息得不错?”
  “有些发热,睡了一觉就没事儿了。”叶初雪第一次用这样温和平淡的口吻跟他说话:“请你进来,是要谢你救命大恩。”
  “谢?”平宗笑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她身边坐下,“你打算怎么谢?”
  叶初雪微微一笑,早已想好:“不如以身相许?”
  平宗扑哧一声笑出来:“这话要是贞节烈女说还有谢的意思,你说却有些诚意不足啊。”
  叶初雪倒不生气,一本正经地叹气:“我身无长物,有的不过就是我自己而已。莫非你想要晗辛?这可要你自己跟她去商量。”
  “你真当我急色鬼么?”平宗哭笑不得,在她脸上拍拍,“好了,你打算去哪里,我让焉赉送你们去。”
  叶初雪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急着回龙城,带我一起走。”
  平宗面色微变,眼中不复调笑的意味,“谁告诉你我要回龙城?”
  叶初雪抚掌笑道:“看,一说到正经事儿你就变脸。也难怪,此行机密,只怕也就你那两个贴身随从知道,别的人,就算是从不离身的贺布铁卫也都被蒙在鼓里。你是怎么托词的?”她眼波流转,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认真地想了想,笑道:“大概只有生病了。”她身体虚弱,说了这两句话已经有些气喘,眼中却是宝光流转,光华夺目,令人无法逼视。平宗被她的颜色所吸引,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边听着她口中说出自己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机密,一边却在好奇,这女人又伤又病,连话都说不利索,这神采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昨夜一定会出城来,又一定会救了你?”平宗对付女人的心机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故意转开话题,不让自己被她牵着走。何况这个时候如果追问下去,等于承认了她的猜测。他自然不会上这样的当。
  叶初雪淡淡一笑,语气娇嗔:“你答应了要来我的昏礼,不记得了吗?”
  平宗一愣,失笑。这女人太狡猾了,滑不留手,竟然一点儿着力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从来不是愿意花时间玩这种文字游戏的人,想了想,捏住她的下巴,挑开了说:“叶初雪,有求于人总得给两句实在话吧。你不说你是谁,我又怎么放心把你带在身边?”
  “我既然知道了你瞒天过海要潜行回龙城,你又怎么放心冒着走漏消息的风险把我留在外面?你没有别的选择。”
  他手上用力,“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你坐到今日高位,莫非从来没有与人妥协过?”
  平宗笑道:“那些人都死了。我杀了你更方便,你说对不对?”他虽笑着,声音里却没有一丝说笑的意味。
  叶初雪沉默了一下,忽而娇嗔:“好讨厌,说不过人就喊打喊杀,好吧,算你赢了。没人告诉我,全都是我猜的。”
  “猜的?我不信。”平宗好整以暇,向后也靠在锦裘垫子上,肩膀挨着她的的肩膀,解下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递给她,“喝不喝?”
  叶初雪果然接过去喝了一口,笑道:“晗辛总嫌我早上喝酒,你看你不也喝。”
  “不过说老实话,像你这么能喝酒的女人还不多见。你醉过吗?”
  “醉过。”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去,低低哑哑,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自嘲地一笑:“醉得差点死了,醒来后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捣碎了一样疼。所以以后就不醉了,还是清醒些好。”
  平宗转过头去看她,不知道她说的还是不是醉酒这件事。
  她的头发束在脑后,光洁的额头在晨光中显得剔透温润,像是从里到外都透着光一样。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脸色喝过酒以后微微泛上一些血色。平宗好奇,这分明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哪里像一个经历过离丧的妇人。就在这个时候她像是有所感应,转过头来迎上他的目光,冲他静静地一笑。平宗只觉心底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猛地刺痛了一下。
  就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做了一个无论如何都算昏聩透顶的决定。“你要跟我去龙城也好说,只是你的身体只怕吃不消。”
  她眼睛一亮,淡淡地点头:“没事儿,只要到龙城之前没死,到了那儿你总能把我救回来,对吧?”
  他一时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连楚勒和焉赉都对平宗的决定大不赞同。但既然平宗的心意已定,旁人再如何说也很难改变成命。两人深知他的性子,只能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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