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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台空歌-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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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了解士兵们的渴望,纵马回到之前所在的山头,高声发令:“发火箭通知秦王,可以打开城门了。大军不得入城,就地休整一夜,明日去追击伪帝君臣。”
  传令官响亮地答应一声,将命令传送下去。
  不一时,火箭冲天而起。万众齐声欢呼,声震云霄。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逐渐凝结成同一个声音:“晋王!晋王!晋王!”
  有节奏的齐声呼喊向攻城锤一样敲打着龙城的墙体和城门,渐渐四面包围的士兵都开始了整齐划一的呼喊声:“晋王!晋王!晋王!”
  城门终于缓缓打开。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平宗坐在马上,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无限感慨。焉赉处置完了严望和玉门军赶到他身边来,问:“将军,还不入城?”
  平宗提起马缰:“走,这就去……”
  然而话音未落,突然看见平安穿过人群冲了过来。她神情焦急沉重,面上半分喜色也没有。远远看见平宗,立即掉转马头过来:“阿兄!”
  平宗志得意满,看着平安一笑:“安安你平安就好。晒黑了,也瘦了,这一趟辛苦你了。”
  平安心事重重,听他这样说,也只是扯出一个笑容:“还好,不算辛苦。”
  平宗执鞭的手一挥:“走,跟我再进一次龙城如何?”
  平安欲言又止,终究只是点了点头:“好。”
  兄妹俩齐行并进,士兵们主动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一路欢呼高喊着目送他们向龙城走去。
  平宗一边向众人挥手致意,一边随口问道:“对了,你最近有初雪的消息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
  “我……”平安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她的异样,平宗却全无察觉,一味自己说道:“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怕她怀孕身体不好,前些日子派了个不错的大夫去漠北看看,到如今也没有消息。安安,今日之事了结之后,你也别多留了,她一个人在漠北我不放心,你回去多照应照应吧。”
  他走出几步,才发觉平安没有跟上来,于是停下来转头,着见平安紧紧勒住马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在想些什么,平宗走回去问:“安安,怎么了?”见她一味摇头,不肯回答,心中渐渐发紧,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嫂子……”
  平安微微震动,缓缓抬起头来。她心中矛盾至极,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但到了这个时候若还缄默不语,万一叶初雪出了什么差错,只怕兄长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平安顺了口气,抬起头盯着平宗低声道:“阿兄,龙城已经是你的了,该去救嫂子了。”
  平宗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你走后,昆莱的弟弟带人袭击了阿斡尔草原,嫂子骗他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昆莱的,以此为交换,才救了阿斡尔草原诸部,但她被带走了。”
  平宗皱着眉强令自己听完平安的话,面上甚至连震惊的神色也没有。
  平安见他这样反倒迟疑:“她不让我告诉你,说不能让你半途而废。现在龙城已经夺回来了,你快去救她!”
  平宗一言不发地掉转马头就走。
  焉赉连忙追上他,一把拽住他的马头:“将军,先进城再说吧!你看,秦王已经亲自迎接出来了。”
  平宗低头瞪着他拽住缰绳的手命令:“放开!”
  焉赉继续劝说:“何况现在只是龙城夺回来,平宸和世子他们已经南下了,咱们不能功亏一篑,还得去吧他们追回来!”
  平宗抬起头来,龙城上下灯火通明,万众之中,平衍乘坐肩舆从城门中出来。厍狄玮等人也已经会集,都在等待着他过去主持大局。
  平安追上来,也知道自己还是说得早了,只得劝道:“还是去追五哥、阿若他们要紧。你可以先派遣旁人去救嫂子。关键是这事你知道了就好。”
  平宗知道这是追击平宸他们最好的时机,而就算此时掉头北上,莽莽大山,找到叶初雪的机会也微乎其微。无论轻重缓急,他都不能意气用事。
  “三个月!”平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她被人掳走三个月,竟然没有人来告诉我一声。安安,你们都是好样的!”言罢平宗一鞭子抽在焉赉的手背上,强迫他放手,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焉赉顾不得手痛,紧追不舍:“将军!将军!”
  平宗突然勒住马,目光里喷着火:“你要么跟我来,要么去见秦王,一切全权交给他处置。”
  言罢再不停留,在众人震惊迷惑的目光中,不顾一切地向阴山脚下飞奔而去。
  焉赉无奈地叹息一声,大声命令:“贺布军跟我来!其余人等听从厍狄玮将军号令。”
  他带着五千贺布军,追着平宗的身影飞奔离去,将刚刚重新得回的龙城,远远抛在了身后。
  
  
第十五章 风狂雨横秋月夜
  平衍眼睁睁看着平宗已经穿过千军万马向龙城走来,却突然又掉转马头飞奔离去。不但如此,连贺布军也随他一起离开。他立即意识到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当下不敢怠慢,命人快将自己抬过去,正遇上了江所有忧虑都写在了脸上的平安。
  两人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见面,然而此时重逢却都顾不得叙旧。平安虽然瞪着坐在肩舆上的平衍愣了一愣,却始终还是没有去问他断腿的事,只是说:“阿兄去救叶娘子了。她被步六狐的人掳走,至今没有音讯。”
  平衍眉头微微一蹙,却问:“他刚知道,还是一直知道?”
  “是我告诉他的。”平安夜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我瞒不下去了!远在柔然也就罢了,可是看见他我就连一刻都瞒不下去。阿沃,你没有见过他们俩那样子,没了她,阿兄只怕活不下去。”
  平衍突然生气起来,仰头哼了一声:“妇人之见。”
  平安拧起眉:“阿沃,你什么意思?”
  平衍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过分了,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他不能走。平宸他们已经南迁,必须要将他们追回来,否则断送的是我们丁零人百年的基业!再说,龙城也等着他主持大家。他怎么能走了?”他越说越气,声音渐渐提高:“还是为一个女人?这龙城就是那女人给搞丢的,他这么久还看不清那女人吗?还有平宸他们,他们也是受那女人挑唆离开的。这样一个女人,阿兄到底中了什么邪,非要去找她?”
  “阿沃……”平衍所说的话全都是平安曾近想过无数次的,她对叶初雪也是从一开始的戒备埋怨,到真心欣赏,到忠心祝福,到心寒齿冷,最后又被她的勇气和智谋折服,她觉得自己能回答平衍这些问题,但眼下事态紧急,却顾不得说这些,想了想,她只能给出最直接的答案,“她怀着身孕。”
  平衍一怔,像是被吓到了,几乎不敢相信:“什么?”
  平安心中奇怪,无论如何这也不该是个不可置信的消息:“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们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到现在才有孩子我还嫌迟了呢。”
  平衍有些魂不守舍,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反复问:“她真有孩子了?你确定吗?”
  平安点头:“确定。”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她心中犹有余悸,“当时阿斡尔草原空虚,所有的人都出发前往柔然了。步六狐的人出乎意料地出现,将七部所有的老弱妇孺全都绑起来,要报灭族之仇。幸好她挺身而出,骗对方说她怀着步六狐首领的遗腹子,这才解了围,但是她也被步六狐的人带走了。”
  平衍突然打断她:“她说什么?”
  “说那孩子是昆莱的遗腹子。”平安说道这里突然醒悟,“你大概不知道来龙去脉,当初是因为昆莱趁叶娘子远行突袭施暴于她,才有了阿兄一怒之下将步六狐整个灭族,和后来昆莱的兄弟睢子来报仇。”
  “睢子?”平衍重复了一个名字,似有所悟。
  平安敏锐地留意到了他意味深长得喃喃自语:“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平衍抬起头看着平安欲言又止。
  突然远处两团火焰冲天而起,有人大声呼喊起来:“快来人呀,起火啦!快救火呀!”
  平衍面色一变:“糟糕,大变之时,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平安也知道局势紧急,不敢拖宕,立即唤来马车,与平衍一同上车往着火的地方赶去。不料还隔着三四个坊,就被人拦住。平衍发怒,将人叫来一看,是龙城府衙的一名主簿,知道龙城尹已经赶到,正在组织人救火,这才松了口气,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着火的是昭阳坊和庆安坊,火势极大,不过一刻便已经烧掉了大半条街,现在还有蔓延的势头,龙城尹命我在此驱散围观闲杂人等,以免烧伤无辜。”
  平衍心头一紧:“怎么烧得这么快?”
  “现在秋高物燥本就容易走水,且过火之处皆有油渍,只怕是有预谋的。”
  这话不出平衍的意料,他点了点头,冷笑一声:“昭阳坊是太宰府所在地,庆安坊是严望玉门军的公廨所在,也只有严望的手下有这个机会提前准备。大概是严望出城迎战之前就已经有了安排,万一他回不来就放火报复。这人终究是不肯吃半点亏的。”
  平安也对龙城布局十分熟悉,更加忧心:“昭阳坊到也罢了,都是公廨官署,平日就有专人防火防盗,这个时候又不会有人在廨署中逗留,伤亡损失不会太大。可庆安坊就不一样了。”
  庆安坊东侧是永安寺,西侧就是东市。永安寺里殿宇辉煌,佛塔林立。东市更是中外客商交易买卖的要紧之地。东市中店铺仓库林立,无数波斯香料,蜀中锦缎、南方青瓷都储存在那里,万一被大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东市北边就是皇宫,而这个时节多吹南风,确实大意不得。
  平衍听平安提醒,立即知道利害,连忙吩咐:“无论如何要确保庆安坊的大火不波延别处,我这就命人调集军队一同灭火。”
  平安在一旁渐渐看清了局面。
  平宗不顾一切地去找叶初雪,追击平宸的事情就该由平衍担负起来。然而她数年未见平衍,如今重逢,除了平衍身负残疾这件事早已经知道之外,更令她意外的是平衍憔悴枯瘦的脸,以及虽然强自振作却仍显萎靡的精神。她知道平衍曾经毒发,一直体弱,却没想到衰弱至斯。
  之前谈话时尚在担心他是否能够率军去追击,眼下看来,龙城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只怕平衍根本就抽不开身。
  平宗从河西带回来的四镇大军虽然兵力充足,却缺少一个统帅能令各路人马都服从调遣。此事除了平宗之外,也只有平衍能做,如今平衍抽身不及,平安想来想去,只得拉住平衍道:“你去救火,安抚好龙城,让我去追五哥他们。”
  平衍蓦地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只有我行了。别人谁指挥得动?”
  平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阿兄不让你上战场。”
  “他现在不在。”平安一边说这,也不耽误,将自己身上的衣衫重新整顿了一下,就要下车,“我从漠北带来三千人,都是跟着我从柔然回来的,这一路磨砺,不比贺布军差。玉门军不是已经被打败了吗?我这三千人应该够用的,四镇的兵力晚出发两天也来得及。”
  平衍皱眉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点点头,又拉住她的手说:“阿兄之前就怕出现这样的局面,分了三万人守在太仓河可以截断陛下他们的路,带兵的是令狐朗。”他情急之下,对平宸的称呼并未改口,不过此时平安也顾不得这些细节。
  “令狐朗?”平安笑起来,“我跟他倒是熟悉,当年阿兄渤海国的时候我跟他都在军中。”
  平衍松了口气:“那样最好,你带着我秦王府的腰牌去,和他一起协作吧。”
  平安点了点头跃跃欲试:“你安心稳定龙城,等阿兄回来。”
  平衍看着平安跳下马车,突然又叫住她:“安安……”
  平安走回到窗口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不是不许漠北丁零参与到龙城的事情里来吗?”
  平安一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她心里也盘桓了许久。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明明自己的态度很坚决,平宗也一直赞同她的意见,怎么不知不觉间,自己就这么深地卷入龙城之争?她想了一下,只能低声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个人。”
  平衍明白了:“因为那个女人?”
  平安半开玩笑得警告他:“他们俩是行过礼的,你不叫嫂子,好歹也叫她一声叶娘子吧。”
  平衍避开话题,只是说:“安安,你能回来再好不过了。”
  平安笑了笑,不再逗留,转身上马,到城外去与自己带来的漠北丁零会合。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的鹤州,晗辛正悄悄将昏睡中的崔璨推醒:“崔相,崔相……”
  崔璨睡得很浅,几乎立即就睁开眼,正要开声发问,就被晗辛一把捂住了嘴:“虚——”她冲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噤声,又警惕地向帐外张望了片刻,见门外卫兵确实没有被惊动,这才放开手。
  崔璨被她捂住口鼻时,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柔软被自己的鼻息渐渐染透,一种她身上特有的馨香笼罩在鼻端,逗惹得他心神飞逸了出去,一直到被她放开,还不能回神。
  晗辛却没有留意他的异样,只是凑到他耳边,低声急速地说:“你的伤怎么样?现在能动吗?”
  崔璨之前遭到灰衣人的袭击伤了肩膀,如今休养了十几天,已经可以行动了,只是动作不太利落而已。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晗辛就守在跟前,飞快而又默契地交代了他们的处境之后告诉他,她向晋王的人隐瞒了他的身份。
  此后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晗辛尽量不与他见面。
  如今在深夜来找他,崔璨知道定然是出了巨大的变故。
  果然,晗辛低声对他说:“晋王在四个时辰之前已经攻克了龙城。”
  崔璨一惊,一下子坐起来,登时伤处一阵剧痛,他捂着肩膀微微蹙眉,动作略微一滞,见晗辛关切地要问,连忙竖起手掌:“我没事。”略喘了一口气,问道:“消息确切吗?”
  “刚才听守卫的士兵说的。”晗辛 并不确定,只得将具体情形说明白,“守着我的几个人这些日子已经混熟,夜里他们弄了两壶酒就没怎么管我,在外面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结果说到一般,一个百夫长过来,说是接到太仓河那边令狐将军的命令,说龙城已经攻克,皇帝逃亡,命南线随时待命,准备拦截皇帝。”
  事情复杂,一时间晗辛也只能说出这么多来,但对崔璨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么说晋王没有得到陛下,听这个意思,陛下已经提前出发南征了?如此一来,令狐朗在太仓河岂不是守株待兔,坐等陛下进陷进?”
  他一下子站起来,忍着痛:“不行,我得去通知陛下。晗辛娘子,你能不能想办法掩护我?”
  自十几日前平宗见过晗辛之后,便吩咐令狐朗好好保护他们二人,言外之意也就是严加看守。崔璨有伤,而令狐朗急着赶往太仓河,折中的办法就是令狐朗留下了一百人队在鹤州“陪伴”晗辛和崔璨。
  令狐朗并不知道崔璨的身份,因此重点都放在了晗辛身上。她又是晋王特地关照过的人,因此虽然面子上还得保持客气,但对晗辛的看守显然要比崔璨严密得多。
  晗辛估摸了一下局势,点了点头:“我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是崔相你的伤如何?”
  崔璨抚上肩膀,忽略那里的疼痛,摇了摇头:“不妨事。”
  晗辛点头:“我听守卫话了的意思,陛下似乎没有带军队同行,南征怕是说不上,崔相此去小心,即便与陛下会合,也不要急于南下,这一路艰难,你要劝陛下少安毋躁。”
  崔璨却吃了一惊:“陛下没有带军队同行?不是还有三万禁军吗?”
  晗辛也只是听了个只言片语,并不敢确定,只能大胆猜测:“许是没有逃过晋王的大军。”
  这是最大的可能。崔璨一颗心直沉了下去。没有三万人马扈从,皇帝要从龙城抵达雒都,中间还有令狐朗拦截,身后定然晋王追兵也不会少,确如晗辛所说,一路艰险,只怕寸步难行。
  崔璨略微思量了一下,说:“那我就更加要去了。主上之危,莫过于今日。我忝为丞相,庸碌至今,若是在这样的危机时刻都不能解陛下的困厄,力挽狂澜,日后崔氏满门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叔父?”
  晗辛早就知道他会如此选择,也不再劝说,想了想道:“我去想办法给令狐朗捣点乱,日后破晓之时,日落你们能赶到太仓河,不妨试着过河。南岸自有雒都的人接应。”
  崔璨怔了怔:“你想做什么?”
  晗辛微微一笑:“这是我的事了。崔相,你只要专心把皇帝带出来就好。”
  崔璨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堵在胸口,让她觉得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就无法离开。但他终究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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