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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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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让自己觉得耻辱。
但作为女人,她没有理由指责这个女人奢侈,更没有理由指责她淫荡。
叶雾美常年以来都是这样过的,作为另一个女人,母亲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很正常,无可厚非,全当是回光反照。
叶雾美劝慰自己说。
这已经成了一个家,并且似乎比原来的家更像一个家,更要热闹。
但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叶雾美还是感到恶心。
叶雾美像个局外人或者隐形人似的在这间房子出入,从来不和任何人打招呼。
陈叔叔每次看到她,都想和她说话,但叶雾美根本置之不理。
说实话,叶雾美对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坏印象。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告诉那个男人——你虽然占领了我的家,但我不承认你。
虽然她的母亲清楚地暗示过她——她极有可能是这个男人的骨血,但她拒绝面对这个事实。
她心里知道,陈叔叔是一个好人。
从种种现象来判断,她发现母亲一直占据主动,她怀疑是她的母亲勾引的这个男人。
——她肯定能干得出这种事。
叶雾美对自己说。
但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荒谬。
她不应该动这些心思。
在她眼里,他们应该都是同案犯,不应该有非罪的一方。
陈叔叔在叶雾美的面前很谦卑,就像是个罪人。
他对叶雾美的母亲也是这种态度。
刚来的时候,叶雾美的母亲为了帮他树立威信,对他还很客气,后来,看到这样做根本没什么效果,于是对他就很不客气,连称呼都变成“老陈”或者:
——你这个老不死的!
叶雾美觉得老陈很可怜。
一想到老陈还要面对这样的女人艰难地进行他的性活动,叶雾美就充满了悲悯。
老头不是毕加索, 七十多岁时还有年轻的女人在他的门口排队, 有些安静平和,充满景仰之情,而有些性急的女人会彼此咒骂大打出手;他也不是托尔斯泰,老到一把年纪,还花大把的银子出入妓院,勾引良家妇女,或是和妓女、吉普赛女郎、乡村妇女、女农奴以及那些不嫌弃他老迈年高的女人,随便找个背人的角落就放上一炮。
他只是一个老人。
他不是画家不是作家,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老人。有一个和他同样衰老的女人和他同床共枕就已经让他感恩戴德,他又夫复何求?
并且,那个女人很丰满,身上会散发出暖烘烘的热气,在冰冷的夜里,这点非常重要。
所以,老陈在老女人的面前很卑微。
虽然他不能让女人满足,但他还是竭尽全力。
性生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号召力,就像进入一个史前人类遗留的山洞,阴冷干燥。
但在凡士林的帮助下,他草草了事聊胜于无。
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和叶雾美一样,也深藏着几分无奈。
母亲和陈叔叔都很少来她的卧室,因为叶雾美在她的桌子上摆了父亲的遗像。
那张遗像本来是放在楼下客厅里的,那个男人到来之后,遗像被扔进了储物间。
叶雾美为这件事和母亲吵了一架,她把遗像拿出来,摆到了自己的卧室。
自从她摆上这张遗像,她的母亲就不再来她的房间。即使来了,也是站在门外草草说几句话就落荒而逃。
这张遗像成了她的护身符,让她远离不少骚扰。
平心而论,她对她的父亲并无多少好感。小时候,父亲回家的次数很少,每次回来,只会呆很短时间,和她没有什么交流。
迄今为止,叶雾美印象最深的事既不是父亲带着她去公园游玩,也不是给她买来生日蛋糕,而是清晰地记着她的父亲曾经惩罚过她,打过她的屁股。
那次伤害应该是颇为沉重,让她刻骨铭心。
但在她的回忆里,这也变成了甜蜜的酸楚。
她变得情意绵绵。
她看着父亲的遗像,回味着那些也许并不存在的童年往事,往她的记忆里不断地浇上佐料。
最终,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在她的不断修正下光彩出炉。
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来是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光风霁月;
他落落大方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仙风道骨仪表堂堂;
他正襟危坐堂堂正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见贤思齐弃旧图新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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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以德报怨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开诚布公克己奉公宠辱不惊孤芳自赏洁身自好特立独行与世无争;
他乐善好施与人为善雪中送炭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冰清玉润冰清玉洁高风亮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毫不利已专门利人死得其所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万古流芳。
她在心里不断地修正着父亲的形象,直到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完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叶雾美把遗像翻拍了一幅,买了一个木制镜框带回家,准备挂在楼下的客厅。
母亲很愤怒。
——你是嫌他活的时候还没有折磨够我,是不是!
母亲对着她怒吼。
——这是家,不是他妈的灵堂!
母亲居然说了一句粗口。
她把这张遗像从叶雾美的手里夺过去,藏在了一个叶雾美再也没能找到的地方。
说实话,叶雾美也根本没有去找,她让母亲大发雷霆的目的已经达到,道具也就没有了作用。
我猜,被藏起来的遗像也许就是后来我捡到的那一幅。
叶雾美的母亲搬走的时候,把这个不祥之物永远遗弃了。
肉体的唤醒与救赎
我认出了风暴而激动如大海
我舒展开又跌回我自己
又把自己抛出去,并且独自
置身在伟大的风暴里
——里尔克
陈叔叔的儿子住在叶雾美隔壁的房间,他叫陈童。
陈童在房间里很安静,出来进去的时候轻手轻脚,唯恐惹怒叶雾美。
叶雾美偷偷观察过,从这个孩子的眉眼来看,居然和叶雾美的母亲真的有几分想像,看来,真的和母亲说的一样,他和叶雾美一样,也是私生子。叶雾美的父亲经常在外地一呆就是半年多,她的母亲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把这个孩子生出来而不为人所知。
叶雾美越看这个男孩,越觉得他是个名符其实的私生子,连看人的眼神都像。
用叶雾美的话来说——这孩子真是个后娘养的,谁都怕。
这个孩子很少和叶雾美的母亲说话,好像是很怕她。叶雾美的母亲训斥起这个孩子来很严厉,无所顾忌。从这点上来看,这个孩子对叶雾美的母亲已经逆来顺受,根本不会和她翻脸。
这个男孩也从来不敢正眼看叶雾美一眼,不敢对叶雾美说话。他虽然只比叶雾美小五岁,差不多是同龄人,但他在叶雾美的面前却像是个中学生。
但事实也许并非如此。
这个男孩搬过来没多久,叶雾美就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她挂在洗澡间的内衣裤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更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在消失一两天之后,还会自己出现。有时候,叶雾美明明记得挂在阳台的内衣裤已经干了,她去收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内衣还很湿,像是刚洗完没多久的样子。
叶雾美摸着那些内衣,能闻出Jing液的气味。
叶雾美觉得这件事很恶心——那个男孩居然是个恋物癖。
叶雾美上大学的时候,就曾经有一个这样的同学。
那个男同学不是迷恋女性内衣,而是迷恋兔子。
每天晚上睡觉,他都会和一只肥胖的母兔一起睡。
具体的亲热方法没有人清楚,但想必很惨烈,因为他每星期必定弄死一只。
那个男生刚上大学的时候,据说很正常,没有这种变态癖好。
他还交了一个胖胖的女朋友。
后来,女朋友和他分手。
一气之下,男生就生出了这种癖好。
让叶雾美觉得奇怪的是,那个男孩平时看起来很正常,根本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淫邪。
自己的身边就生活着这样一个变态分子,叶雾美觉得很恐怖。
就在叶雾美觉得即将崩溃的时候,又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叶雾美在家洗澡的时候,居然被人偷窥。
那天,叶雾美洗完澡,正要穿衣服,一扭头,却看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透过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静静地看着她。
叶雾美裹好浴巾,猛地打开了窗户,冲着窗外大叫一声。
窗户打在一个人的脸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一个人直直地掉了下去。
叶雾美跑到楼下一看,陈童倒在楼下的地面上,已经昏过去了。
叶雾美看到了很多鲜血,也看到了陈童没有来得及提起的裤子和露出的器官。
从二楼摔下来,陈童的身体原本不会伤得如此之重,但因为他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后脑磕到了院子里的水泥桌,才会伤得很厉害。
叶雾美的母亲和老陈早已经冲了出来。一看到这种情况,他们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陈童住在叶雾美的隔壁,他可以从自己的窗户里爬出来,踩着房檐,凑到洗澡间的窗户上,偷看叶雾美洗澡。
他们没顾上责备叶雾美,而是火速把陈童送进了医院。
住了医院之后,陈童再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患者的后脑受到了强烈撞击,很有可能变成了植物人。
叶雾美的母亲回来取钱的时候,把叶雾美臭骂了一顿。
——陈童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想做什么你就让他做什么,你还怕自己吃亏,又不会少了一块肉?现在可好,一跤跌成了个植物人,我们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母亲哭着对叶雾美喊道。
叶雾美没有说一句话,恨得牙齿都要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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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表子,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整天发骚,陈童能干出那种事!
母亲还在骂叶雾美,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叶雾美身上,似乎是叶雾美做错了,是她的蓄意勾引才让陈童犯下了这个错误。
——你骂我做什么?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和别人通奸,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叶雾美忍无可忍,对母亲喊道。
母亲听到这句话,楞住了。
她没有再对叶雾美说什么,而是呆呆站了一会儿,进屋取了存折,又向医院走去。
陈童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头部受伤很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呼吸十分微弱。
叶雾美的父亲曾经在这个医院医治过,又在这个医院死去,所以她的母亲和医院的大夫很熟。通过各种关系,在距事件发生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把医院最好的心脑方面的医生请了过来。开颅手术是在第一时间完成的,手术质量也相当不错。陈童的脑压终于得到了阶段性控制,暂时保住了性命。
活着虽然活着,他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植物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不要说任何表示。
母亲没有雇护工,而是亲自动手,一天几次地为其换被褥和擦洗身子。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服侍时间一长,她慢慢掌握各方面的规律。比如说排尿,刚开始,陈童总是尿床,后来她意外发现,快到撒尿的时间,他的生殖器就会变大变硬。这时,只要她用手轻轻摁摁他的小肚子,陈童就会很听话地撒出尿来。自此以后,母亲养成一个习惯,时不时就去摸儿子的生殖器,只要发现它变大变硬,就会帮他排尿。
这个方法有的时候管用,有的时候却未必。有几次,她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儿子尿出来,她就知道,这是误报信息,一定是儿子又做了关于女儿的春梦。
让她吃惊的是,虽然是个植物人,儿子却还有没有忘了梦遗。每到这个时候,母亲要用手纸帮他处理干净,仔细地帮他清洗下身,还要涂上消炎药膏。
她一直疑心,如果不这么做,儿子会患上艾滋病。
为了让陈童尽快恢复,母亲又请了一位按摩师,每天定时为他按摩。
母亲买来轮椅,每天和陈童父亲一起,轮流推着他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尽管陈童对这些无知无觉,依然是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植物人,但他的母亲却是满脸的虔诚与期待。
陈童奇迹般地活下来之后,母亲又想创造奇迹。她听说长期进高压氧仓有助于植物人恢复记忆,便又给陈童做了3个月的氧疗。
氧疗的效果还不错,一天早上,母亲正在为陈童穿衣服,忽然发现他两只胳膊有了轻微的活动。
——天哪,童童自己会动了!是他自己动的!
母亲兴奋得大声喊叫起来。
医生告诉她,这是病人的意识正在慢慢恢复的良好迹象。
四个月过去了,陈童的胳膊抬起的幅度越来越大,有时两手甚至可以高过头顶。但母亲很快发现,陈童的这种进步很快就有了破坏性:双手不是揪住自己头发,就是揪住自己的嘴巴或耳朵,没命地撕扯。
医生反而很高兴。他告诉母亲,这是病人内心感到异常烦躁的生理反应。他既然已经开始感到烦躁,就说明他的知觉正在慢慢恢复,又是一个可喜的进步。
叶雾美很少去医院看陈童,大多数时间,她下班之后都是独自在家呆着,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但慢慢的,她开始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她偶而也会到医院去看望一下。
她去的时候,母亲正在陈童的病床边上趴着睡觉,陈叔叔正在看护。
看到叶雾美,陈叔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泪却流了出来。
叶雾美也哭了。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陈叔叔没有对叶雾美说过一句坏话,她是知道的。
也许在他心里,叶雾美和陈童一样,都是他的孩子,不忍伤害任何一方。
叶雾美又看了看母亲。
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的头发全白了,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女人。
也许是到了换班的时间,母亲突然醒了。
她看到叶雾美,像是突然吃了一惊。
但她没有和叶雾美说话,而是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帮陈童擦起了双手。
——为什么给他戴手套?
叶雾美问道。
——怕他抓伤自己。
母亲慢慢地说。
——这孩子心里清楚着呢!每天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烦躁得很!
母亲慈爱地说。
叶雾美坐在床边,把陈童抱起来,让母亲给他喂流食。
——还是我来吧,弄脏了你!
陈叔叔说道。
——没事,我来吧!
叶雾美说道。
抱着陈童,叶雾美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让她心里觉得很异样。
陈童的身体动了一下。
——他知道是姐姐来了。
母亲说道。
——陈童知道是我吗?
叶雾美有些不相信。
——他怎么不知道是你?你们小时候整天在一起玩。
陈叔叔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
叶雾美还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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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时候还小。你记不记得,你在外婆家住着的时候,有一个叫牛牛的小男孩?
——牛牛?整天跟在我屁股后边的那个?
——就是呀,整天喊你小姐姐的那个!
——那就是陈童?
——不是他是谁?你看看,胳膊上还有疤,是跟你一起捅马蜂窝弄的,挤得太狠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消下去!
陈叔叔的眼里泛着泪光,撩起陈童的袖子给她看。
叶雾美忽然想起来了。
她的记忆中确实有过这样一个小男孩,但是模糊了。
——他那时候好胖,跟现在一点都不一样!
叶雾美说道。
陈童的身体忽然抬了起来,把叶雾美吓了一跳。
——美美,不要让他抓到你!
陈叔叔喊道。
叶雾美的手抓住了陈童的手,却被他挣开了。
陈童的手猛地伸向叶雾美的胸口,握住了她的Ru房!
陈童的手抓得很紧,叶雾美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就在叶雾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发现陈童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握住Ru房上的手在轻微的颤动。
叶雾美的脸红得发烫,涌出的泪水也热得像在燃烧。
——这个家伙实在太坏了,都成这样了,还耍流氓。
叶雾美心里骂道。
她把陈童的手摘下去,没有再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医院。
叶雾美正在图书馆忙活,忽然有人让她去接电话。
叶雾美以为是马克打来的电话,一接才知道,是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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